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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松听他说出症状,心中高兴,知道武大郎有救了。
“可大郎没有及时医治,令淤血运行了全身,三日前,服用了伤药,只是那伤药药性很猛,不适宜,没有治好大郎的病,反倒加重了,探大郎的脉搏,他重伤后,又在马背上颠簸,若然不及时治疗,三日内必死无疑。”
武松听他说得严重,可心中却是安稳:“严方能把所有的事情都说出来了,证明他一定有对症下药的方法。”
“我先用银针,替大郎梳理好经脉,把淤血引导出啦,只是这方法不能急,需三天时间,每天施针一趟。”
“这不碍事,便在这治疗三天,最多这三天我寸步不出家门,也不会有人知道。”
严方没有说话,拿出银针,仔细的替武大郎刺激穴道,大概过了半个时辰,他把最后一根银针拔了出来。
“呃………”
武大郎突然翻身伏在床边,吐出一口污血,严方替他轻轻的拍着后背,低声道:“大郎,你尽管吐吧,把不快的吐出来,便好了。”
武松虽然不懂医道,武大郎前几次吐出来的都是鲜血,这次的是污血,便知道他有救了。
武大郎吐了一阵,躺在床上,用力的喘着气,低声道:“辛苦死我了!”
武松听得他能够说话,更加的高兴,“严方,要不是你,大哥便要毙命了!”
“都头,你我何须说这等话。”
“嘘…”
武松突然神经紧张起来,他听得外门有骚动之音,正要出去查探。
“武松!你家外已淋满菜油,若不束手就擒,立刻将你烧死!”屋外传来知县的叫喊声。
第二百五十三章 箭雨()
府尹刘文正听了赖皮三的主意,十分以为然,要明刀明枪面对武松,就算给他带多一二百人,也是不敢,可自己不去督阵,官兵定然虚张声势,最后不了了之,武松不除,自己后患无穷。
赖皮三这个主意十分好,就算屋子里不是武松,一把火烧死了,也十分容易推搪,说一句剿灭武松余孽就可以冠冕堂皇了。
“姚冬,你立即调动五十东平府弓箭手,到县衙集合。”刘文正吩咐完姚冬,转头对知县道:“赵大人,请你也调动本部一百官兵来支援,擒贼要紧,一来为阳谷县除害,二来为高太尉分忧,那一百官兵跟随东平府的五十官兵,你不要推搪,大事要紧。”
刘文正已经说到那个份上,摆明是用他的五十官兵来监视自己的一百官兵,暂时他还是自己的上官,知县无可奈何,只能说道:“刘大人言重了,下官是你管辖下的知县,自当遵命。”
“最好!便有劳赵大人了!”
不到一炷香时间,便集合了一百五十官兵,人人手上挽着长弓,腰间挂了箭壶,刘文正和知县坐了马,浩浩荡荡奔赴紫石街。
刘文正还下令姚冬带领十名武功高强的官兵一人提了一桶菜油,率先到紫石街,将武松的家淋个通透。
大军到了,知县心念一动,高声喊道:“武松!你家外已淋满菜油,若不束手就擒,立刻将你烧死!”
刘文正脸色大变,低声道:“赵大人,你要通知武松么?”
“刘大人!”知县压低声音道:“武松是何人?勇猛异常,你担保他就不能冲出火海么,那人虽然凶残,可极重江湖义气,我喊一声,要他知道我并非有心杀他,就算他出来后,也不会盯上我,你就当下官胆小吧。”
刘文正听了,觉得十分在理,立刻高声喊道:“武松,高太尉下令要杀你,赖皮三来报你躲在家里,我数三声,你若不束手就擒,便下令放火。”
刘文正口中虽说数三声,却是立即低声吩咐姚冬:“点火,令弓箭手,瞄着门口,窗户,但凡看到人影,乱剑射杀,即便他是缚手而出,照杀不误!”
知县和张龙对望一眼,心中十分担忧,可也无可奈何,两人自问该做的都做了,能否救武松,就听天由命吧。
屋里的严方听了知县和府尹的话,恍然大悟,跪下道:“都头,是小人害了你跟大郎,方才赖皮三向小人借钱,小人恨他是西门庆的人,不愿意,估计那厮从后跟随,泄露了你们的行踪,严方万死难辞其疚!”
“严兄弟,何须说此等话,我让珲哥请你来,便是让你冒了性命危险,只有我两兄弟亏欠你!”武松扶起严方,正式道:“此刻也无需多言,伺机冲出去吧。”
武松侧着身,悄悄推开窗门,嗖,嗖,嗖,他听的风声,立刻将窗门关上,咄,咄,咄,七八支利箭穿透窗纸,巍颤颤的插在对面木窗上。
窗户外已经火光熊熊,武松稍一沉吟,说道:“严兄弟,你到厨房,跳入水缸之中,我背了大哥冲出去,官兵自然以为屋子里的人都逃了。。。。。。”
“都头,你当严方是何人,严方虽无大勇,也自当跟你同生共死!”
“兄弟失言了!”武松躬身道,他心中盘算:“既然赖皮三说严方来了我家,即便他能逃过这场劫难,官府还是会缉拿他的,始终难逃一死,倒不如跟我冲出去,还有一线生机。”
武松不遑多想,冲到厨房,因有武大郎烧饼的缘故,武大郎在家中买了许多锅子,主要原因是买多了,便宜,此刻正是派上用场的时候,武大郎不知道,自己的节俭,竟然有如此功效。
武松扶武大郎坐进篓子里,在他背后放了一个锅子,头上也盖了一个,将一个锅子交给严方:“兄弟,当做挡箭牌,你先到门口!”
严方听了,丢了药箱,拿了锅子,站立在大门前,武松将床板卸下来,推开窗户,往外砸出,口口中喊道:“武松来了!”
立即有十余名官兵,乱剑射上来,待发现那原来是床板时,已经有五六人被砸倒。
武松扔了床板,提了齐眉棍,从楼上跃下,奋起神力,将门板卸下,一声怒吼,便冲了出去。
咄,咄,咄。。。。。
瞬间有几十支箭射到门板上,紫石街是穷巷,后面是死路,武松只能举着门板前行,可那样便看不到有多少官兵,十分的被动。
“严兄弟,我要扔掉门板,你留意了!”
武松吩咐完,手上用力,门板飞出,砸倒了十余名官兵,眼前有一百余官兵,手里拿着弓箭,大多都是阳谷县官兵。
虽然是出乎意料,可眼前敌人清晰了,武松的心也镇定许多,他生来好勇,越是艰难的局面,他豪气越盛,不禁仰天长笑,笑声震荡天际,严方看着许多官兵,本来心中惶恐,看得武松如此豪气,心中也豪气顿生。
“都头,你我便携手杀将出去!”
说完这话,他心中不安:“我凭什么跟都头相提并论呢,还不是要躲在他身后,受他保护。”
“好,兄弟,你我便杀将出去!”
听了武松这话,严方心中感动,能跟武松同生共死,对他来说也是毕生奇遇,只听得武松高声道:“各位,武松看到了许多阳谷县的兄弟,可今日你们都是来取武松性命的,奉命行事,无需忌惮,能死在自己兄弟手上,十分痛快,可武松向来不服输,定要从鬼门关闯出去,若然将兄弟杀了,也是顾忌不了!”
他这话说得豪气,把一百余官兵都震慑了,刘文正慌忙喊道:“射杀武松!”
姚冬率先向着武松当面一箭,东平府的官兵也跟着放箭,阳谷县的官兵无可奈何也只能跟着放箭,只是他们手中的箭都不是瞄着武松,只是随意射出。
武松挥动齐眉棍,如同风车一般,为严方挡住弓箭,倒是武大郎安全得很,躲在篓子里面,有武松和两个锅子保护。
弓箭如雨般落下,可丝毫没有阻挡武松的步伐,他如同狂风暴雨里面的海东青,便是来捕杀大雕的。
武松迫近,官兵人人惶恐禁不住向两旁散开,让出一条通道,刘文正和知县也一人躲到一旁,刘文正口中不断的指挥着弓箭手射箭。
武松穿过通道,篓子便是向后,当……当……当,弓箭射到锅子上,武大郎不知道外面的情况,听到背后声响,禁不住推开头顶的锅盖,向外张望。
赖皮三眼力十分好,他一眼看到武大郎那绿鹦哥头巾,慌忙喊道:“武大郎在篓子里,射那篓子!”
第二百五十四章 孤坟报恩()
“对!射那篓子!”刘文正慌忙喊道。
嗖……嗖……嗖
几十支箭立刻射向武大郎,吓得他躲进篓子里,当……当……当,一阵乱响,他心中一惊,气血上涌,立即晕倒。
武松听得身后箭响,连忙转身,挥动齐眉棍,口中喊道:“大哥,你可安好!”
武大郎已然晕倒,自然没有能回答,武松心中惊惶,看着那赖皮三怒发冲冠,目眦尽裂,大喊一声:“奸贼!我杀你而后快!”
武松把手中齐眉棍舞得飞快,如狮子般冲向官兵,刘文正以为武松要杀他,连忙高声喊道:“射他!射他!”
“受死吧!”
武松两步上前,高高跃起,嘭,齐眉棍落下,打得赖皮三脑浆崩裂,当场死去,他还不解恨,一脚踢在赖皮三的尸体上,尸体徒然飞起,砸向刘文正,一阵弓弦乱响,赖皮三的尸体上多了几十支弓箭,如同刺猬一般。
弓箭并不能阻挡他飞起的气势,嘭,撞到刘文正身上,箭尾划破了他的脸,鲜血直流。
知县见状,连忙喊道:“府尹大人受伤,赶紧治疗!”,随即向着武松挥了两下手,武松会意,转身飞奔。
“不必管我,放箭,不要让他逃了!”
刘文正双眼虽然给血水模糊了,可仍旧看到武松如小山似的身形往外飞奔,他知道武松一走,如同放虎归山,以后要抓他就困难了,此人勇猛异常,睚眦必报,自己每天势必提心吊胆,也顾不得伤痛,立即下了射杀命令。
姚冬拈弓搭箭,嗖,一箭射出,正中篓子的绳子上,武松感到背上一轻,暗叫:“不好!”
慌忙转身,却看到严方已经稳稳的抱着武大郎,他点点头:“谢兄弟了!”
“啊!”话刚说完,严方一声惨叫,背上中箭,武松立刻挥动齐眉棍替他挡隔了箭雨。
“严兄弟。。。。。”
“都头,小人不碍事,走吧!”
严方是神医,他说不碍事便是不碍事了,武松看他脸色,虽然痛苦,可也没有衰败的迹象,估计弓箭只是伤了皮肉,没有伤到脏腑。
“严兄弟,我替你拔掉弓箭!”
“都头,使不得,拔去后,血流不止!”
武松心中一怔,骂道:“我真是他吗的笨,那么简单的事情都想不到。”
他一手抱着篓子,一手舞动齐眉棍,武大郎生死未卜,严方受了伤,他也不敢恋战,且战且走。
官兵都见识过武松的神勇,也不敢迫得太紧,总是保持了距离,有了距离,能射到他们的弓箭便稀少了,武松三人逃得更快。
“兄弟,往南山山神庙退去,那里有神马透骨龙,上了马,谁也追不上。”
“那就好,小人祝都头一路顺风,从此福泰安康,小人便不能侍奉左右。。。。。”
武松听严方说这等话,心中一怔,连忙转身,只见他口中吐出鲜血,身体发软倒在地上。
他心中惶恐,探探严方的气息,尚未断绝,撕开后背衣服一看,那弓箭没入了半支,估计已经伤及脏腑。
武松眼看后面的官兵追上,也不能多想,将严方后背的弓箭折断,严方大叫一声,双眼泛白,晕死过去。
武松将严方扛在肩膀上,一手抱着篓子,齐眉棍也不要了,发腿狂奔,官兵追上来了,刘文正看到地上的齐眉棍,喜道:“武松那厮已经没了兵刃,大伙追啊,用箭射杀他!”
此时天上乌云密布,遮挡了月亮,四处一片漆黑,武松若然只是一人自然不会有什么恐惧,可篓子里的武大郎,肩膀上的严方,都不知生死。
武松却似:“失群的孤雁,趁月明独自贴天飞;漏网的活鱼,趁水势翻身冲浪跃。不分远近,岂顾高低。心忙撞倒路行人,脚快有如临阵马。”
他只是往荒野之处跑去,脚上一高一低,若非他武功高强,马步极是稳健,定然摔倒了七八次,饶是如此,裤子也是给泥浆沾污了,给荆棘撕破了,两条小腿满是血污。
“莫非武松今日便要死在阳谷县!”
突然眼前一亮,月儿似乎也是爱惜英雄,露出半张脸,为武松照明了前路,武松一看,原来到了一片竹林前。
他回头一看,火光点点,是官兵,再看了一阵,心中大喜,原来那火光渐行渐远,并非追来这个方向。
他穿过竹林,心情放松,顿时感到有一丝的疲倦,肚子也饿得咕咕乱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