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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儿,要不要给舒局打个电话?”岳程早就想说这句话了,但是一直等到两人灰溜溜地从楼里走出来,他才开口。
“我打过了,局长大人的手机不在服务区。”李汉江若无其事地说。
岳程不知道上司是在什么时候给舒云亮打的电话,至少,他一直跟李汉江在一起,但没看见。
“那我们回去吧?”岳程提议道。他已经打定了主意,虽然职被停了,但案子还是他的,他决不能让别人把案子抢走,更不能让别人赶在他之前破案,所以他想早点回去休息,也顺便整理一下思路,这两天经历的事情太多了。
李汉江对他的提议不置可否,在大楼门口停住了,问道:
“你还记得那辆车是什么颜色吗?”
“白色。”
“什么车?型号知道吗?”
“很普通,桑塔纳2000。”
李汉江若有所思,没有说话。
“头儿,舒局长,不在的话,我们要不要……”隔了会儿,岳程再度提议,但马上就被李汉江否决了。
“小岳,来看领导,领导不在,当然要等喽。”李汉江斜睨了他一眼,好像在说,我刚刚知道,原来你的脑子这么笨。
也对,岳程想,能在领导家门口等,也算是天赐良机,只是不知道要等多久。
“如果他不回来怎么办?”五分钟后,他问李汉江。
“再过10分钟,如果他还不回来,我只好回去了,至于你,你自己考虑吧。”李汉江笑着瞥了他一眼后,低声说,“如果我是你,我会一直等下去,等到他出现为止。”
,可这么做好像不是在拍领导的马屁,倒像是在监视他,岳程回头看了一眼李汉江,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他决定换个话题。
“头儿,舒局长的太太是怎么死的?。”他打听道。
“生病。病了好些年了。”
“他们没小孩吗?”
“没有。”李汉江回头瞪了他一眼,“不要随便打听领导的隐私。”
“我是关心领导嘛。”岳程听出李汉江并没有不想回答的意思,于是继续问道,“我听到一种传言,说舒局长的太太是市里领导的千金,是这样吗?”
“呵呵,消息蛮灵通的嘛。”
“舒局长刚调来的时候,办公室很多人在议论这事,我也是凑巧耳边刮到了一两句。”岳程原本以为李汉江跟舒云亮关系不错,但现在他对这个想法有点吃不准了,他决定试探一下。
“我还听说,舒局长原本只是郊县警署刑侦队一个小小的侦查员,后来就因为他太太的关系才被逐步提升上来的。这事是真的吗?”他一脸好奇地问道。
李汉江低头在草坪上蹭了蹭皮鞋的鞋底,没说话。
好吧,不说话,就当你默认了。
岳程叹了口气,道:
“我就说嘛,人要是娶对了老婆,真的可以少奋斗10年啊。”
“对有的人来说,娶对了老婆,一辈子都不用奋斗了。”李汉江低沉地呵呵笑了笑。
岳程不知道李汉江口中的这个“有的人”指的是不是就是舒云亮,但他不敢再问下去了,于是他笑道:“头儿说的是,可我到现在连个对象都没有呢。”
“男人先把事业搞好了再说。”
“事业?我都被停职了,还有什么事业?”提起这事,岳程就觉得懊丧。
李汉江拍拍他的肩,道:“早知今日,何必当初?”接着,他的口气忽然变得冰冷,“看看领导能不能帮你了。瞧,局长来了。”
岳程马上明白为什么李汉江说话的口气会突然发生变化了,他们看见舒云亮正从一辆白色桑塔纳上下来。
“那是他的车吗?”岳程控制不住问道。
“不是,但我知道他女朋友有辆桑塔纳2000。”李汉江低声答了一句,便笑容可掬地迎了上去。
女朋友?舒局长有女朋友?岳程几乎没听懂,但现在的情形不容他细想,他立刻跟上了李汉江的脚步。
“不好意思,舒局长,这么晚来打扰,本来打个电话来就可以了,实在是有重要的事情要汇报。”李汉江笑着跟舒云亮打招呼,同时身子有意识地朝岳程这个方向侧了侧,岳程连忙恭敬地喊了一声:
“舒局长。”他的目光向车内望去,一个烫着蓬松卷发,眉目温和,年龄跟舒云亮相仿的中年女子坐在驾驶座上,没想到,局长的女朋友居然不是妙龄女郎,而是个阿姨,岳程有点吃惊。
舒云亮的脸色不太好,他瞥了一眼岳程,问道:“你们来多久了?”
“刚来没多久。”李汉江答道。
其实他们来了已经有半小时了。
“上去再说。”舒云亮冷淡地对李汉江说,然后,他对车里的女人挥了挥手道,意思是让她开车走人。
“晚上我给你打电话。”那个女人温柔地说。
“好,你自己也小心点。”舒云亮道。
那女人笑了笑,没再说话,开车走了。
岳程看了下车牌,不出所料,果然根本对不上。
上楼的时候,岳程忍不住问舒云亮:“局长,您刚才在哪儿,我们打你的电话,没打通。”
舒云亮冷漠地答道:
“我刚刚跟朋友去茶室坐了坐。”
“请问,是什么茶室?在什么路上?您和谁一起在茶室,是刚才那位女士吗?”岳程壮起胆子问道。
舒云亮眼神锐利地盯着他,没有回答。
李汉江在旁边哈哈笑起来。
“局长,这臭小子在怀疑我们自己人呢,刚刚连我都被他盘问了呢。”他回头又教训岳程,“喂,领导的行踪干吗要告诉你?你难不成连局长都不相信了?你这不是在胡闹吗?”
岳程看了一眼舒云亮,低下了头:
“对不起,局长,我只是随便问问。您如果不方便回答,就当没听见吧。”
舒云亮冷笑一声道:“有什么不方便的?年轻人就是该有股刨根问底的劲儿,才能干好这一行。”
李汉江和岳程同时望着舒云亮,等他把话说完。
舒云亮则走到家门口,回答他们。
“我刚刚在顺风路的云雾茶室,门牌号不记得了。”
“那辆车是谁的?”岳程忍不住又问了一遍。
舒云亮把门打开,回头对他说:
“我想你已经记下了车牌号,你可以去查一下嘛。”
陆劲在便利店里转了一圈,买了几件他认为今天晚上可能用得着的东西后便坐到了角落的长条凳上,背对着收银台翻起杂志来。他想尽量避开店员的视线,因为他的衣服前面有一大片红色颜料,幸亏衣服颜色很深,而且他已经洗过手了,所以手上的颜料已经没那么明显了,他相信收银员应该不会太留意,但他还是提醒自己,尽量小心,要让他这个人自然而然地消逝在她这一天接触的人流中。
邱元元还车去了,让他在便利店里等。
只要一想到他们两个今晚能单独在一起,他就难以抑制内心的激动,干什么都没心思了,刚刚付账时,手还莫名其妙地抖起来,差一点把收银员找他的零钱掉在地上,他很庆幸自己及时控制住了自己的手。他不想让任何人注意到他。
便利店的门“叮咚”一声开了,他一抬头,看见邱元元风风火火地走了进来。
“东西都买好了吗?”她走到他身边问道。
“买好了。”
他打开塑料袋,她朝里面瞅了一眼,笑着说:“你还买了保鲜膜?”
他点了点头。
“干什么用的?”她好奇地问。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他说着,牵着她的手走出了便利店。
“呵,还保密。”
“不行吗?”
“行——”她拖长了调子说。
他望着她,觉得现在的自己,不像在逃亡,倒更像是在谈恋爱,可惜这甜蜜就像卡布基诺咖啡上面的泡沫一样,再多再多也掩盖不了下面的苦涩。
“我们去哪儿?”走在街上后,他问她。
“本想去我阿姨那里的,我阿姨一家去旅游了,但我没钥匙,后来又想到住亲戚家太容易被查到了,应该找朋友,还得找比较远的朋友,所以我只能找James帮忙了。他是记者,认识的人多,你就放心吧,陆老师,会让你安全着陆的。”她笑眯眯地说着话,完全没了以往的干脆。,
“那我们去哪儿?”他还有有点不放心。
“James有个朋友最近这一年都住在西藏,房子空着。我们可以住那儿。”
陆劲停下脚步。
“简东平来过了吗?”
“不是来过了,而是来了,他开车送我们去,瞧,他已经到了。”邱元元用下巴朝前一指,他看见简东平那辆吉普车已经在前面的路边停下了。
“嗨,快点。”简东平从车窗里钻出脑袋,朝他们招招手。
他们以最快的速度上了车。
“好久不见。”简东平发动车子后,跟陆劲打了个招呼,随后便大叫了起来,“哇哇,你就这么糟蹋我这件英国进口的高级防水服吗?”
陆劲低头看了一眼衣服前面的红色污渍,赞赏地说:“好衣服,你很会买东西。”
“好衣服不是买来的,是淘来的,知道我买这衣服费了多少心思吗?”
“对不起。难道你要它?”
“呵呵,算了。”简东平嘴一歪,问道,“你那是什么?爱之味甜辣酱?”
“是颜料。”元元替他回答了。
“干什么用的?”
“这说来话长了。”陆劲把头靠在车窗上。
“那就长话短说吧。”简东平通过后视镜瞥了一眼他,“元元,你说。”
日期:2008…6…11 15:00:00
“他遭到了枪击,就在刚才。幸好他早就料到会有人暗算他,事先作了准备。这颜料是他跟岳程一起坠河后,在那个不知道叫什么名字的小镇上买的,对吗?”她拉拉他的手,问道。
“嗯。”陆劲道。
“枪击?他肩膀上的那个洞是被枪打的吗?”简东平很吃惊。
“可不是吗?那个神经病朝他一连开了两抢,幸好他假装受伤摔倒了,不然他一定会再开枪的。”她愤愤不平地说。
“那他伤势如何?”简东平紧张地问道。
“还好只擦破了一点皮。”她把陆劲的手放在自己手心里摩挲着,轻声说,“不过我知道擦破皮也很痛,对不对?”
“还好。”陆劲含糊地答了一句。
“等会儿我再帮你敷点药,也许明天就好了。”她柔声说。
陆劲捏捏她的手,笑而不答。
“元元……你好恶心!”简东平说。
她立刻板起了面孔。“干吗?他受伤了,我还不能关心他?”
“哈哈哈。”简东平大笑。
“烦死了,你这个电灯泡,快点开车!”
“好了好了,我是电灯泡,再不开快点就要被打碎了。”
“知道就好。快点开啦!”她没好气地催促道。
“明白,明白,时不我待。”
简东平在那里闷笑。
“讨厌!”她狠狠白了他一眼。
简东平笑完后,问陆劲:
“那个……陆老师,在你跟你的小老婆洞房之前,我能不能跟你说几句话?”简东平问道。
陆劲笑道:“请说。”
“我找到了那个被害的收藏家,他叫钟乔,是1987年被杀的,警方认定他这案子是一宗上门抢劫案,案子至今没破。他弟弟钟平的儿子的确叫钟明辉,死的时候三岁,死因是掉入了一个没加盖的窨井,警方认定这是一起意外。”
“你是不是见过这个人的弟弟了?”陆劲问道。
“对,他向我提供了点信息,首先是,有邻居看见钟乔死的那天晚上大概七、八点钟时,有两个男人进了钟乔的家,但是没人注意到他们是什么时候离开的,也没人看清他们的脸。有个邻居在阳台上听见钟乔叫了一声,流氓!臭流氓!但是没有其他邻居听见。”
“流氓,臭流氓!”陆劲好像在回味着这两句话,随后低声笑了起来,“案发时是那年的一月,天气比较冷,所以晚上,大部分邻居应该都躲在屋里,关着窗,如果只有一个邻居在阳台上听见钟乔的叫声的话,那大概是因为钟乔那时候也在阳台上吧。”
“那你对‘流氓,臭流氓’这句话怎么看?警方认为,钟乔喊出这句话时,应该正在跟劫匪搏斗,换句话说,有人在杀他。”简东平道。
“那不是应该叫救命吗?”元元插嘴道,“我觉得,那句话根本就不像是呼救,要是能听到他当时的口气就好了。没准他只是在开玩笑。我觉得这句话,怎么说呢?要说呼救,它根本不是,要说是临死前对凶手的谴责,力量又不够。”
“同感。”简东平点头。
“没准是个玩笑。”陆劲摸了摸元元的头发,心不在焉地说,“这句话很像熟人间开的玩笑。”
元元马上夫唱妇随。
“说对了,我的同事的小菲就经常骂他的同学是臭流氓,因为这个同学老是发荤笑话到她的手机上。”她说。
“我早就说过,我在破庙听那两个抢劫犯说话,就感觉他们像同学,他们没想到原来一直被他们瞧不起的钟乔,后来混得会比他们好,所以很恼火。”
“钟平还给了我一张钟乔的中学毕业照,很有趣,猜猜我看到了谁?”简东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