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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劲没看他,自顾自说:
“其实应该是杀人案。有人怀疑那孩子的血脉不正,把他摔死在浴缸里了。”
“呵呵,有这种事?”他干笑两声,径自走上了草坪。
陆劲犹豫了一下,跟上了他。
他心中一喜,但莫名地又紧张起来,他预感到,他很快就能达到自己的目的了,为了避免陆劲问他走上草坪的原因,他紧接着问:
“你好像很了解内情,那么为什么不报警?”
“报警?我没这习惯。”陆劲道。
“也对,我忘了你是个杀人犯,自然不会有这习惯。好吧,你想跟我说什么?”他慢悠悠地踱进草坪深处,他一边走,一边不时朝两边望望,很好,这里没有别人。他又回头打量了一下跟在身后的陆劲,脸色苍白,身材精瘦,走起路来摇摇晃晃的,看上去简直不堪一击。怪不得他当年下手的都是女人,换作男人,他根本对付不了。即便在牢里,他曾经有过一个对付三个的“光辉历史”,但那也是偷袭,而且是逐个袭击,如果是面对面,陆劲绝对是个只能被欺负的软蛋。想到这里,舒云亮禁不住笑了笑,他很想问陆劲,他身上的枪伤怎么样了?
“我认识那个孩子的母亲,她还曾经给我看过一张孩子父亲的照片。说实在的,我觉得就是你。”陆劲蓦然停下了脚步。
他的心跳好像也跟着停了一下。那女人有他的照片?不可能!
“别胡说。陆劲。”他道,又朝草坪深处走了两步。
但是这次,陆劲没有跟上他,所以他又不得不走了回来。
“那张照片就在我这里,我本来想给岳程的,但是我想还是先给你看看……”陆劲没说下去,只是看着他笑。
他禁不住把手伸进口袋,在这种时候,只有那把枪能给他安全感。
照片?照片?
“你为什么要给我看?”他觉得直接表示兴趣太过明显,尽管他很想看那张所谓的照片。
“因为你更有权势。”陆劲答。
他禁不住哈哈大笑。原来陆劲是企图跟他做生意。难道这个杀人犯是想用那张照片换取自由?希望他今天放过自己?也许还希望得到点钱?哈,那他可真是高估了那张照片的价值。不过,贪心的人,总是比较好对付。
日期:2008…7…7 14:16:00
“说得好。照片在哪里?”他的口气马上变得直截了当起来,随后他指了指草坪深处,提议道,“到那边,你拿给我看,我不想被别人看见我跟你在一起。你明白我的意思。”
既然是谈生意,就该有谈生意的口气。
“那儿?”陆劲看了一眼他指的地方,点了点头道,“好吧,听你的。”
他看见陆劲的手伸进了口袋,难道照片藏在那里?
他跟陆劲一起肩并肩走进了草坪深处,那里果然如他所料,非常冷僻,杂乱无章的树木枝叶宛如一道绿色屏障,把他们与外界完全隔开了。他发现,在离他几步之遥的地方,还有两个防空洞,他略微张望了一下,可以肯定,那里面没有人。
陆劲好像也在观察周围的环境。
“这里好安静啊,在这里肯定不用担心会被人看见了。”
这时候,舒云亮从口袋里掏出了枪。
“照片呢?”他将枪口对准陆劲问道,本来,他一进这个树丛,就准备扣扳机的,但无缘无故,又多出一张照片来,所以他决定还是先等一等。虽然他可以肯定自己没给过那个女人偷偷拍下他照片的机会,但按理说,当时没见过他的陆劲,如果没照片的话,现在是很难认出他的,所以他对此没把握。他得看看。
陆劲瞄了一眼他手里的枪,笑了笑,手伸进了口袋。
陆劲拿出的不是一张照片,而是一叠。
果然有照片?还有那么多?
他心神不宁地想伸手去接,但马上意识到,他一只手正拿着枪,仅用另一只手,很难翻看一叠照片,他不想让陆劲有机可乘。于是,他纹丝不动站在那里,用枪指指照片,道:
“你,翻给我看。”
“好吧。”
陆劲一张张将照片在他面前翻过,照片很模糊,一开始,他不明白照片里的场景是什么东西,第一张,他只看见一辆白色桑塔纳,车里有个模糊的人影,第二张,好像还是那辆车,开车人在脱掉头上的头套,第三张,同是那辆车,一个男人在车里抽烟,但只有一个模糊的影子,第四张,拍的是车尾,一个男人的手放在车窗上,第五张,车拐进了胡同,第六张,这辆车从胡同里开出来,第七张,那辆车停在云雾茶室门口……
这不是9年前那女人拍的照片!这不是!他刚要叫出来,就感到他握枪的手一痛!他吓了一跳,那把枪差点从手上掉下来,他知道自己受袭击了,但他已经太久没体会这种感觉了,他只知道受到袭击后所产生的痛,跟别的痛不一样,是一种很陌生的感觉,所以,在那一刻,他忘记了那把枪,想的只是自己的手指,他不知道这一痛会带来什么后果。他的手指会不会断?
这时候,陆劲又挥了下手,速度快得惊人,他没看到陆劲手里有什么武器,但他的手指——还是那个手的手指——再次受到了袭击,这次是四个手指的关节处,这一下,啊,好痛!他的手一松,枪掉了下来。他知道他应该去抢那把抢,但还是晚了一步,陆劲比他灵活得多,那把枪被一脚踢到了旁边。
他抬起眼睛,发现不知什么时候,陆劲已经收起了照片。
“陆劲,你想干什么?!”
陆劲站在他面前看着他,目光冷酷而平静,他的心由不得地发起慌来,于是他禁不住叫起来:
“陆劲!你……”
陆劲没让他说完,便一拳打到他脸上,等他想还击时,陆劲已经绕到了他身后。
“杀人不一定要用枪!”陆劲用一条手臂扼住他的脖子,冷漠的声音像冰水一样灌入他的耳膜。
接着,他眼前出现一把薄薄的剃须刀片。
“这是……”他相信那就是刚才割伤他手的武器。
“我去百货公司打听了一下,据说这个牌子的刀片最薄,最锋利!呵呵。”陆劲阴森森地笑了。
日期:2008…7…7 14:36:00
看来,陆劲在口袋里藏着的就是这把刀片。没错,锋利的小刀片,一样可以取人性命,尤其当它被一个杀人惯犯捏在手里的时候。
“陆劲,你想干什么?”他尽量想保持镇静,但他的声音还是止不住地发抖。
他知道自己已经被陆劲轻而易举地制住了,陆劲就是用那叠照片转移了他的注意力,然后进行突然袭击的,这个身材瘦弱的男人最擅长就是偷袭。
但是,那个女人偷拍的照片呢?陆劲没拿出来是不是说明他在耍诈?今天陆劲直接找他,难道就是为了让他看那辆白色桑塔纳车的照片?即便如此,陆劲满可以把证据交给岳程,为什么要把照片拿出来给他看?这是不是意味着仍有谈判的可能?他心里又燃起了希望。
“陆劲,你今天就是为了给我看这些照片,才来找我的吗?”他低声问道。
“那天晚上,你对岳程说过你在云雾茶室,我查了一下,茶室离枪击地点并不远,所以,今天下午,我用一张假证件,在这两头之间一路寻找有保安录像的店家,最终把你的路线拼了起来。那天晚上,是你开枪朝我射击的,是吗?”陆劲把那把刀片横在他的咽喉处,他能清楚地感觉到刀锋已经快撕裂他的皮肤了。
“陆劲,陆劲……”他的心完全被恐惧攫住了,难道陆劲是想杀了他?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想求饶,但一开口,陆劲就打断了他的话:“不要浪费我的时间!”
事到如今,他不得不,不得不选择屈服。
“是,是我……你的伤,你的伤……你作假了,我知道你假装跌倒,岳程说的,我以为……”
“给我容丽的地址。”陆劲再次打断了他。
陆劲还是要容丽的地址?!他实在不明白,为什么陆劲要容丽的地址。但这次他只好说了。说到底,陆劲要把容丽怎么样,他并不在乎,他现在唯一关心的是,陆劲准备把他怎么办。他知道,对陆劲来说,多杀一个人,没什么大不了的。他可不想成为陆劲杀人簿里的一个名字。
他正在思考,怎么跟陆劲周旋,就感觉自己的耳朵处一阵剧痛!啊,我的耳朵!他几乎惊叫起来,恐惧和疼痛让他眼睛发花,随即,他就感觉自己整个人向后倒了下去。
也不知过来多久,他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防空洞里,手脚已经被捆住。现在,我真成了砧板上的肉了。但是,陆劲还没杀我,这说明,他还有话要跟我说。只要陆劲愿意说话,事情就还有回旋余地。
他知道陆劲就坐在他身后。
“陆,陆劲,你想干什么?我劝你最好还是……”他想说,我劝你最好还是放聪明点,但一想,现在还是不要激怒这个人为妙,于是他又换了副可怜巴巴的口气问道,“陆劲,我的耳朵,怎么啦?”
“没怎么?你的耳朵还在,我只是在你耳朵旁边取了片肉,这是对你的惩罚,我讨厌杀小孩的人。”陆劲平静地说。
这让他略微放下了心。
“陆劲,我们谈谈吧,我保证,如果你放了我,我也会放了你……”他迫不及待地说。很可惜,他摸不透陆劲到底要什么。
“你要什么,你说,只要你不杀我,我什么都可以答应你,我保证……”他再次信誓旦旦,他不敢肯定自己的诚意是否能感动这个冷血杀手,但他决定试试。
“你跟容丽是什么关系?”陆劲问道。
“她……她可以算是我的女朋友。”他心惊胆战地答道,不知道这样回答是不是明智。
“那辆车是谁的?”
“是她的,是她的。”他马上说。
“可是你在开。”
“有时候,我会借用一下。”
“你是什么时候认识容丽的?陆劲问他。
又是容丽。不管,先回答了再说。
日期:2008…7…7 14:46:00
“1998年。”他道。
“你是怎么认识她的?”
“她的丈夫自杀,我调查了这个案子。”
“她的丈夫是干什么的?”陆劲问道。
“是个开古玩店的,名字叫赵什么,我忘记了。”他很高兴,陆劲对容丽的兴趣似乎超过了自己,于是,他决定尽力让陆劲的注意力停留在那个地方,“她的丈夫是上吊死的,因为她老公当时我们在他的口袋里发现一块融化的巧克力,我们觉得这案子在时间上有问题,所以,就找她来问话,但几次问话都没问出什么来。她好像对老公的事也不太了解,那块巧克力,她说是她放的,在他口袋里已经好几天了,她说本来就有点化了。”
“丈夫死的时候,她在干什么工作?”
“那时候她没工作。”
“她是什么时候跟这个男人结婚的?”
“1997年。他们结婚一年不到,那个男人就死了。”他使劲想转过头,但他被捆得太紧了,他动弹不得。
“她有没有告诉过你,她之前的经历?跟这个男人结婚前,她有没有跟别人结过婚?”
“她没结过婚,这我查过。”他对容丽的了解就是从那时候开始的。
“她跟这个男人结婚后,就辞职了?还是根本一开始就没工作?”
陆劲问得可真仔细,现在他甚至怀疑,陆劲所做的这一切,只不过就是想从他嘴里打听容丽的事。也对,如果他不被制住的话,他是不会把容丽推到前面的。
“她原先在一家社区医院当护士,嫁给那个姓赵的之后,就辞职了。”
“她一直在那家医院当护士?”
“不,据我的调查,她是1997年的年初才进这家医院,好像也是托了什么熟人,这我就不清楚了。”
“她是怎么认识这个男人的?”陆劲问道。
“这个男人被撞伤了腿,她恰好是他的护士,就这么认识了。”他禁不住抽了下鼻子,心想,容丽当时对那男人肯定是花了很多心思,也许曾经就像对待陆劲那么对待他。
陆劲沉思了一会儿后,问道:“在1997年之前,她在干什么?”
“我只知道,她护士学校毕业后,工作过几年,大概因为收入太少,1990年,她辞职了到南方闯荡了几年,她好像是1996年年底回S市的。在那段时间,她具体干过什么,她没跟我说过。”
“她的丈夫出事时,他们住在哪里?”
“她就住在我刚刚我跟你说的那个地方。她没搬过,一直住到现在。”
陆劲好像又陷入了沉思。
“她的父母你见过吗?”过了会儿,陆劲问。
“她的父母早就过世了。她从小住在叔叔家,就因为叔叔婶婶对她不好,她才去上的护校,后来她一直一个人生活,要么住在宿舍里,要么住在朋友家,有时候还住在病人家里。她当人家的贴身护士,就是像看护这类角色,人家给她提供食宿和一点报酬。”
“她父母都是得病死的?”
“她父亲脾气火爆是在跟他妈打架的时候,突然血管爆裂死的,他妈好像当时已经得了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