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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画眉大声道:“郡主,您相信我,奴婢没有想害任何人,我是真的以为这个人就是青萝姐姐,郡主,冤枉,奴婢冤枉啊!”
褚浔阳只是神情冷漠的看着她,完全是在看一个陌生人。
画眉的心里抖成一团,举目四望,却是连一个可以求救的人都没有。
“刺杀朝廷命官,攀诬当朝郡主,好!好得很!”皇帝忍了许久的脾气终于在这一刻彻底爆发,手指用力的抓着座椅的扶手,一字一顿道:“老大你去查,把这刺客的衣裳武器一样一样的查明白了,朕就不信她能半点马脚也不露!”
“儿臣遵旨!”褚易安欣然受命,侧目对陆元吩咐道:“先把尸体抬下去让仵作仔细检验,然后带着缴获的兵器去城里的各家铁匠铺子逐一盘问,再把这个丫头也先拖下去关起来!”
“不,殿下,我是画眉,奴婢真的是画眉啊!”画眉大声的叫嚷,还是被陆元提小鸡一样的给带走了。
堂上的闲杂人等都被打发了下去。
褚浔阳的眸子一转,还是不依不饶的再度朝苏霖看过去道:“苏世子,你是昨天最后见过青萝的人,如果方便的话,可否告知本宫她的下落?”
“我不知道!”苏霖的气不打一处来,开口都几乎是有些压不住脾气。
皇帝的目光状似不经意的从两人面上掠过一眼,最后却是落定在了门口那个之前进来报信的衙役面上道:“牢里的那两个人,是怎么死的?”
苏霖的心口骤然一缩。
褚浔阳也终于心满意足的笑了
皇帝等着抓长顺王府的小辫子可不是一两日了,今天苏霖自己送上门来的,他不趁火打劫才怪。
那衙役愣了一愣,然后才反应过来,跪地回道:“回禀皇上,是服毒自杀的!”
“服毒?”褚易简闻言笑了笑,半调侃道:“现在的人也真是够奇怪的,刺客执行任务的时候会随身带着毒药以备不时之需也就罢了,怎么侍卫也跟着学?”
苏霖却是愣了一下
他买通了狱卒明明说是做成悬梁而死的现场的,怎么就成了服毒了?
要悬梁也就只是一条裤腰带的事,可换成服毒的话,毒药的来源就有待追究了!
“仵作去了吗?结果如何?”褚易安问道,却是一副例行公事的口吻。
“验验过了!”那衙役道,小心翼翼的拿眼角的余光去扫了苏霖一眼,然后才道:“是河豚毒!”
在西越的国境之内,河豚毒只产在南方,并且极难提炼,所以甚是少见。
果然是有人想要在这上面做文章的!
苏霖恨的牙根痒痒,刚要说话,褚易安已经开口道:“如果是要杀人灭口,实在犯不着留下这样鲜明的标识线索出来,父皇,此事似乎是有人故意做出来的表象,想要引着咱们把视线指向长顺王府的!”
给的太明显的罪证就不能叫罪证了,只能算是污蔑。
皇帝的面色冷凝,不置可否,外面却突然传来一阵熙攘的人声,众人连忙收摄心神循声望去,却见褚琪枫面色冷肃带着一队侍卫匆匆而来,后面五花大绑的带了一个中年汉子,那人被绑着也还犹且不老实,仍是不住是挣扎,面目依稀可见几分狰狞。
这人刚一出现,在场几位亲王的脸色就都微妙的变了又变,尤其是褚易民,更是没忍住,噌的一下就站了起来。
他的一众兄弟都认得,那人就是他身边跟了许多年的一个长随。
“琪枫,你这是什么意思?”褚易民怒声喝道。
褚琪枫冷冷的看他一眼,却没有理会,而是上前一撩袍角对皇帝跪了下去,正色道:“陛下,城东的武氏铁匠铺昨夜遭人血洗,步兵衙门根据邻里指认拿住了此人,指认其为凶手,因为此人的身份特殊,琪枫不敢擅自做主处置,特将他带来给皇祖父发落!”
褚易安之前叫人去铁匠铺子挨个确认那刺客的武器时褚易民是半点迹象也没露的,因为为了确保万无一失,他叫人去弄武器的时候就已经将铁匠杀了灭口了,等到褚易安去查?死无对证还能查出点什么?
可是怎么会?这人怎么会落到了褚琪枫的手里?
褚易民明显有些难以置信的慌了神。
褚琪枫说着又从怀里掏出一个瓷瓶呈上前道:“这瓶毒药也是在他身上搜出来的,衙役拿住他的时候据说他人正在京兆府衙门附近徘徊,本来步兵衙门只当是普通的小贼将其收监,刚刚听闻京兆府大牢出了命案,联系起来才觉得此人可疑,所以押解到此!”
那瓶子里的不用想也知道会是什么,那一刻苏霖却不知道应该庆幸还是应该继续担心
褚浔阳这一次的终极目标明显是冲着南河王府去的,他却不确定自己会被打上什么样的标签。
本来六点可以更的,结果要收尾了,最后八百字卡了我俩小时,这会儿还狱卒的想要撞墙/(ㄒoㄒ)/~胖子南河王是坏蛋,你们都要求虐渣,于是我虐残给你们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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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9章 太子震怒,巅峰交易()
“父”褚易民的脸色铁青,连忙就要开口。
“验!”皇帝的面色冷凝,不容拒绝的吐出一个字。
褚易民后面的话就全数卡在了喉咙里,压在桌子上的手指缓慢的收握成拳,身体僵硬的站在那里半天未动。
褚易清挑着眉毛斜斜的飘过去一眼,笑道:“二哥这是怎么了?不过就是个奴才罢了,之前浔阳侄女入狱大哥都犹且没你这么失态的,二哥还是先坐下吧!”
褚易安那么严谨沉稳的一个人,他教导出来的女儿,虽然褚浔阳的性子的确是有些桀骜,不过所有人的心里都有一杆秤
其实从一开始褚易清这些人就没觉得褚浔阳会无法无天到去公然刺杀朝廷命官的地步。
只不过人为嫁祸的迹象越是明显他们彼此也都心照不宣的等着瞧热闹了,毕竟褚易安的这个储君之位坐的太久也太稳当了,对他们这一众兄弟而言都不是什么好事。
现在眼见着褚浔阳完美的翻转了局势,南河王府又卷进来
推倒一个算一个吧,他们还哪有不落井下石的道理?
褚易民闻言才是心里决了一抖,猛然察觉自己的失态落在皇帝的眼里很有可能就演变成了心虚,所以哪怕是心里再急也只能勉强压抑住情绪缓缓的坐了下去。
那个叫做杨铁的长随长的人高马大身体健硕,此时怒目圆瞪的样子很有几分狰狞。
“皇上面前,还不跪下?”姚广泰沉声喝道。
马上就有衙役上前,以刑杖击在他腿弯。
砰的一声闷响,那人顺势跪下去,膝盖如是巨铁一般重重砸在地面上,似乎震的整个地面都跟着抖了一抖。
他的额上滚了豆大的汗珠下来,不过却是咬着牙一声不吭。
皇帝最近的身体不好,这段时间走到哪里,伴驾的队伍里也都会有一名太医随行。
太医进来取了那瓷瓶里的东西查验,鼓捣了一会儿果然如意料之中的回道:“皇上,此乃河豚毒,不过提炼的多有瑕疵,毒性还不是太烈。”
皇帝端着茶碗在慢慢品茶,眼底的神色沉的很深,没人看的透他的情绪。
褚易民忍不住的开口,沉声喝道:“杨铁,你这东西是从哪里来的?还不从实招来?”
杨铁梗着脖子别过眼去,似是打定了主意不准备吭声了。
苏霖的目光定格在那装有毒药的小瓷瓶上,这一刻也突然有些不确定这件事到底真是南河王府所为还是褚浔阳和褚琪枫联手设计的圈套,毕竟
他和南河王府之间也有过节。
“东西从哪里来的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杀人越货已成事实!”褚琪枫冷冷说道,说着就是语气一沉,扬声道:“把人带进来!”
“是!”侍卫领命,片刻之后就从外面带进来老少三名布衣百姓,年纪稍长的像是一双中年夫妻,进门时女的还瑟瑟的扯着男人的一片衣角,她的另一只手里却是揽着一个神色惶惶大约只有五六岁的小女孩。
“拜见大人,各位贵人吉祥!”三人进门就扑倒在地,一眼都没敢去看堂上众人。
褚琪枫拱手对皇帝说道:“这对刘姓夫妻是武氏铁匠铺隔壁的邻居,你们来说吧,你们都看到了什么?”
“是是!”那男人连声应道,身子使劲伏低,几乎要趴在了地上,“昨儿个入夜,隔壁老武家里要收拾打烊的时候刚巧来了主顾,小的刚从外面回来,瞅见他带着那人进了铺子。后来大概也只过了半盏茶的功夫不到,去婆娘出去倒泔水的时候看见那人提着把剑出了巷子。当时当时我们也没多想,后来半夜的时候突然听到有孩子的哭声,我婆娘提了油灯去看,结果吓的当场就尿了裤子了。”
“大人”那人说着,就不由声音拔高,颤抖了起来,“出人命了,老武家两口子都死了,小的过去的时候满地都是血!”
“你们看见凶手了?”姚广泰问道,“可有看清楚了他的长相?”
“没没”那人的声音还有些发抖,使劲干吞了两口唾沫才算稍稍稳定了情绪,有些畏惧的瞄了眼跪在侧前方的杨铁道:“是这个人,他长的特别壮,好认,而且他当时就穿的这身衣服!”
杨铁一直不吭声。
褚易民为了避嫌也不能开口。
“既然是没看清楚脸,这指认就未免牵强了吧?”褚易清一边慢慢拢着杯中茶一边闲散的开口,“这世上长相相似的都大有人在,更别说你只看了个身量。而且那铁匠铺是开门做生意的,就算二哥的这个随从真的去买了东西又能证明什么?总不能只因为他进了那间铺子就说他是杀人凶手吧?”
“不不不,一定是他干的!”那人连连摆手,神情十分恭敬的对堂上姚广泰道:“大人,老武的眼睛不好,天一黑就容易看不清东西,他那铺子从来都是天一擦黑就准时关门的,昨天也是这位客人去的赶巧,小的一直听着四邻那里的动静,自从那人走后,隔壁就再没人出入了。”
其他人都不再吱声,姚广泰有些迟疑道:“如果你们没有看清凶手的脸的话,这样的指证未免牵强”
“大人!”那人突然开口,迫切的打断他的话,说着就扯了一下窝在女人怀里神情瑟缩的小姑娘道:“”“这是老武的闺女,我婆娘过去的时候这孩子正躲在外屋的风箱后头哭,她看到了,孩子什么都看到了,求大人做主,主持公道啊!”
姚广泰皱了眉头。
杨铁一直视死如归的脸上突然闪过一丝疑惑,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这一眼之下小女孩才真真切切的看到了他的脸,哇的一声就嚎啕着哭了出来,扑过去扯着他的衣物厮打起来:“坏人,你还我爹娘,还我爹娘!”
杨铁是万也不曾想到会出了这样的纰漏,被那孩子撕扯的烦了,抬手就要将他挥开。
褚浔阳的眸光一闪,赶忙一个箭步上前将那孩子一把拉开。
女人扑过去,又将孩子死死的抱在怀里,神情的戒备的盯着“杀人凶手”,身子也忍不住的发抖。
“柳丫别哭,你跟青天大老爷说,说说你都看到了什么!”男人抬起袖子抹了抹孩子脸上的泪。
“他打我爹,好多血,我娘咬了他一口,他又打我娘!”小女孩抽搐的不像样子,小小的身子整个儿都在痉挛。
其实要对付武铁匠夫妻那样的普通人,杨铁出手根本就是一招毙命,完全没有孩子理解中的那样复杂。
褚浔阳蹲下去,递了帕子给她擦脸。
她一向都不愿意应付这样的场面,皇权大位之争是他们这些人的战场,可是于那些平头百姓而言就算什么?在上位者的眼中这些市井小民的性命不值一提,可偏偏只有他们才是最无辜的。
她孩子哭的厉害,几乎要背过气去。
女人不住的抚着她的脊背给她顺气,褚浔阳给她擦了脸,轻声问道:“你刚才说你娘咬了他一口?记得是咬在哪里吗?”
“嗯!”小女孩抽抽搭搭的点头,动作的笨拙的撸起袖子,在仔细细小的胳膊上比划了一个地方。
褚浔阳的目光微微一凝,侧目对蒋六吩咐道:“撸开他的袖子,验!”
“是!”蒋六走过去,杨铁下意识的想要反抗,陆元也跟着一个箭步上前,两人合力将他按下。
褚浔阳起身过去,哗啦一声扯掉他的半截衣袖,露出里面血迹干涸的两排齿印。
“证据确凿?你还有什么话说?”褚浔阳冷冷说道,将那半截碎裂的衣袖狠狠砸在他脸上。
“不过就是杀人偿命罢了,事到如今还有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