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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访睿王爷?”
“皇叔他人在城里吧?”褚浔阳从远处收回目光看了他一眼。
“是!王爷过来之后咱们刺史大人特意把自家的别院给腾出来做了临时行宫,王爷这会儿还在那住着呢!”胡成道:“不过听说王爷感染风寒病下了,已经有些日子没见他去军营走动了,最近都在闭门养病呢!”
“是啊,就是听说叔公病了,陛下才让本宫顺便带延陵大人给他瞧瞧。”褚浔阳道:“这样吧,你叫个人去给河南王世子打个招呼,就说是本宫来了,请他一见。睿叔公是长辈,本宫还是先去拜会他吧!”
“好!”胡成连忙应了,点了个小兵吩咐出城去给褚其炎传信,转而又对褚浔阳道:“郡主对这城里的地形不熟,小的送您去别院。”
“最近多事之秋,你这里也是事忙,就给我指个方向就好,我自己去找。”褚浔阳莞尔,漫不经心的四下里扫视一圈,“这座楚州城倒也是不太大。”
“天都黑了,还是小的送您吧!”胡成嘿嘿的又笑了两声,“城中百姓迁出去了一匹,现在入夜大街上都难寻个人影出来。”
褚浔阳又看了他一眼,却还是没有马上松口。
那人也只是不住的陪着笑,殷勤的搓了搓手。
最后还是延陵君看不过去,道:“既然他也是一番好意,那就叫他带路吧,赶了一路你不累吗?早点过去见了睿亲王你也好早点歇着。”
褚浔阳闻言,这才无所谓的耸耸肩道:“你好吧!”
“郡主一路辛苦了,需不需要小的给您二位找两顶轿子来代步?”胡成的眼珠子一转,连忙道。
“罢了!”这回褚浔阳却没迟疑,直接拒绝,把马鞭往他怀里一扔就先负手踱进门去,一边道:“上回来去匆忙,楚州城里的风景本宫都没来得及细看,我们就徒步过去吧!”
“是!”胡成瞄了延陵君一眼,略带几分讨好的露出一个笑容,就引着几人往城东方向走。
他走在最前面,一边走还一边不时的回头介绍着这里的风土人情,当真是把这当成一个拉拢讨好贵人的大好机会了。
褚浔阳和延陵君并肩跟在后面,听着他的介绍,一边漫不经心的打量着沿路的风景。
其实这会儿天都已经完全黑了,再加上非常时期,家家户户都大门紧闭,街道上冷冷清清,实在也没什么景致可看。
因为是徒步,这一行人就走很慢,一直走了将近半个时辰才从大片的民巷中间穿行而出。
“就在前面了!”胡成抬手指了指前面。
那里不远处果然可见一座大宅矗立,周边围了很大的院子,夜里景物并不十分容易辨识,看上去有些高的树木参天而起,影影绰绰,倒是显出几分森然来。
“这别院当初选址的时候图清净,晚上看着是有点荒凉。”胡成道,带着几人进了巷子,一边往大门口的台阶那里走去一边道:“郡主稍等,小的给你叫门去!”
说着就抬脚要上台阶。
不想立刻就听身后褚浔阳当先吐出几个字,“不必了!”
话音未落她已经闪电出手,一把抽出延陵君长笛里面藏着的短刃,刀锋锐利,不偏不倚刚好抵在那胡成腰眼处。
胡成一惊,身后那点微妙的触感让他浑身的寒毛瞬时都竖了起来,颤声道:“郡主您这是做什么?小的”
“这里根本就不是你们刺史的别院。”褚浔阳道,语气轻缓闲适,落在寂冷的夜色中依旧击的人头皮发麻。
胡成也是始料未及,勉强扯出一个笑容道:“郡主别开玩笑了,这里就是睿亲王落脚的别院。”
“合着你是打定了主意要糊弄我的是吧?”褚浔阳道,懒散的吐出一口气,“据本宫所知,你们刺史家的别院该是在城南的。”
胡成闻言,浑身就又是一僵。
褚浔阳上回来过楚州,但是当时战况紧急,褚易安从城里过了一趟,连府衙都没去就直接去了军营了,他是料准了褚浔阳对这座城池里面的情况一无所知才会无所顾忌的心口胡诌。
“郡主您有所不知,咱们刺史家大业大的,哪里就会只有那一座别院了?”勉强定了定神,胡成仍是陪着笑脸道:“他在城南的确是有一处产业,可这处院子也是他的,平白无故的,小的扯这谎话做什么?”
“真的?”褚浔阳道,神色轻微轻缓,抵在他腰后的利刃却没有丝毫收回去的打算。
“小的就是骗谁也不能骗您啊!”胡成道,满头的大汗,背上也隐隐的有几分汗湿,“郡主您别跟小的开的这种玩笑,我这就给您叫门去,是与不是,你问了守门的不知道了?”
“叫门?你要叫谁?是埋伏在这里的刺客杀手吗?”褚浔阳的四下一瞥,却是不吃这一套的。
前世她在附近生活了整整六年,有什么是不知道的?
这些人分明就是算计好了她的行踪,并且提前布局,等着请君入瓮。
她出京的消息虽然没有刻意封锁,但是短时间内能知道的人也不会太多,很显然
有人从京城方面拿到了第一手的消息。
“说吧,是谁指使你诓骗本宫来此?你们的目的又是什么?”褚浔阳的手腕往前轻轻一送,下一刻就已经冷了声音,喝问道:“是想生擒了本宫再做图谋?还是直接就想要我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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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9章 深入敌营,反戈一击()
“郡主在说什么?小的不懂!”那胡成的面色僵硬,虽然竭力的保持镇定,舌头也有些僵直。
“不懂?”褚浔阳道,说话间手下动作倒是略带了几分迟疑。
胡成本来是被她吓的不轻,这会儿见状也才有所松懈,道:“郡主,小的难道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不成?这楚州城是什么地方?小的但凡是存了一丁点儿的不轨之心,那还不是死无葬身之地吗?”
如今褚琪枫和褚其炎都在楚州,并且手里还握着兵权,除非是这两人默许,否则
的确是没有人能有这么大的胆量和能力在楚州城公然对她做什么的。
褚浔阳闻言,态度似是又松动了几分。
延陵君便就势上前一步,接了她手中短刃收好,道:“你是连日赶路,太紧张了,草木皆兵。”
褚浔阳抿抿唇,倒是没说什么。
那胡成见状,隐隐的吐了好长的一口气,这才擦了额头上的冷汗回头,道:“郡主稍等,小的这就给您叫门去。”
言罢,先是小心翼翼的打量一眼褚浔阳二人的神色,见到两人没有异议,方才快走两步上了台阶,叩了几下门环。
不多时,里头就有人摸索着开了门。
胡成与他报了来意,那人便也是态度恭谨的出来给褚浔阳二人行了礼,“见过浔阳郡主,见过延陵大人,不知道来二位远道而来,路上辛苦了,快请进。”
褚浔阳的神色间还是带了几分戒备之意,四下里看了眼道:“睿叔公在这里下榻,怎怎么门外会没有守卫?”
“郡主有所不知,王爷这阵子病下了,大夫交代了要静养,再加上非常时期,所以这边才布置的比较简陋。”那人回道,神色间倒是一切如常,“郡主快请吧!”
褚浔阳又左右看了眼,似也没看出什么来,这才和延陵君一前一后走了进去。
那院子里倒是一切如常,侍卫丫鬟往来,并看不出任何的异样来。
那人引着几人进了正厅,又命人上了茶水,仍是恭恭敬敬道:“郡主和延陵大人稍等片刻,小的这就去后面请徐管家过来。”
睿王府的官家姓徐,这一次是跟着睿亲王一起到的楚州。
对方居然连她知晓睿亲王中蛊都料到了,就只提是去请徐管家?这一次看来是她不想上当都不行的。
褚浔阳的唇角勾起一个冷然的弧度,不知可否。
那人便是快步去了后院。
褚浔阳和延陵君各自喝了两口茶就各自趴下了。
“郡主!”映紫几人见状,刚要过去查看,也是没走几步就闻到一股异香,软倒在了地上。
须臾之后,后面藏着的人就快步出来,也不废话,只就有条不紊的将褚浔阳抱了出去,安置在一辆马车上直接离开了。
许是对自己下的药太有信心的缘故,这其间他们倒是完全放任延陵君不管。
等在大门口的胡成并一行人亲自护送了褚浔阳的马车离开,另外一队人这才匆匆折回来要安置延陵君等人善后,然则步履匆匆的进了院子,还没等走近,就先远远看到里面灯火通明的大厅当中,身着竹青色锦袍的男子手中捧着茶碗笑意款款的默然而坐。
而映紫那几个丫头更是完全的不知所踪。
“你”一行人见了鬼一样,急匆匆的闯进来,严阵以待的将堂中高坐的男子围住,语气一半气恼一半惶恐道:“你怎么会”
后面的话他却是再问不出来了。
问什么?很明显,对方并没有中招。
可是怎么会呢?
这会儿他倒是也顾不得想延陵君是怎么避过他们的全套的,满脑子里乱糟糟的念头乱飞,忽而便是灵光一闪,惶恐不安的后退一步道:“那浔阳郡主她”
如果延陵君没事,又怎么会眼看着褚浔阳中招被掳走?
那人几乎下意识的就想派人去追,可是看着眼前笑容款款的男子却是戒备至深,迟疑不前。
“这千日醉可是南华皇室不外传的秘药,”延陵君眼底眉梢的笑容雅致风流,手腕微微一晃,手中碧绿的茶汤就激起一层涟漪,他看着杯中茶水,倒像是很有几分欣赏的神情,慢慢道:“你们从这里拿出来待客?这不知道的还以为楚州此时已经沦陷,尽数落入南华人之手了呢!”
所谓千日醉,实则是一种强力软筋散的别称,但凡沾染了一丁点儿就足以将人放倒,并且药效十分猛烈,至少可以持续三到五日不见消散,曾近一度,南华的某一任皇帝就以此药大摆鸿门宴,将朝中反对他的朝臣一举肃清。
这药的功效并不算太奇特,但是因为无色无味完全无从识别,叫人听来也是闻风丧胆。
一众人等都是勃然变色,最后为首一人才是强作镇定的冷喝道:“等什么?还不动手?”
其他人这才如梦初醒,拔剑出鞘就要扑上来。
延陵君坐在那里未动,一副有恃无恐的模样。
那一众人看的心里没底,心里不安的预感一起,同时才刚拔剑出鞘,就是纷纷手软,噼里啪啦的兵器掉了一地,人也一个个软了骨头一样纷纷扑倒在地。
“你你”身体玩去玩动不了,一行十多号人趴在地上,还是不可置信的瞪着座上笑容雅致的男子。
延陵君将手里茶碗又晃了晃,方才放下,却是一句话也没说,踩着眼前横七竖八倒了一地的侍卫大步走出了门去。
*
马车在夜色中走的飞快,被一群穿着睿亲王府亲兵服饰的侍卫护送,急速往南城门外奔去。
车厢里,褚浔阳侧卧在厚软的羊皮毯上兀自睡的不省人事。
因为南城门外五里就是大军驻扎的军营,这里的城门守卫要远比其他城门更为森严一些。
而此刻,更是早早的闭合了城门,整个城门附近冷肃一片。
“胡成?怎么是你?”这夜当值的守城官明显是和胡成熟识,见到是他,不禁诧异。
“睿王府的人要去拜见南河王世子,刚好我遇到了,就跟着过来了。”胡成道,当先走过去和那人热络的攀谈。
后面护送马车的侍卫递了腰牌去给士兵查看。
牌子确认无误之后那小兵却是略有几分为难,犹豫着刚要叫打开车门查看,却见正在与人攀谈的胡成横过来的一眼。
那一眼的目光说不上的阴沉冷厉,那士兵入伍的时间不长,竟是生生的被他震住,一个失神,就听这边几个人勾肩搭背的哈哈大笑。
“你小子,还是油嘴滑舌的!”守城官捶了胡成的肩膀一下。
“哪儿啊,我再滑也不能诓到您吴大哥面前啊!”胡成道,又挤眉弄眼的说了两句,就转身上了马道:“改日我请兄弟几个去吉庆楼喝酒,眼下还有公干,先行一步!”
“去吧!”那姓吴的守城官朗朗一笑。
那小兵回过神来,才想说车厢里还没查看,城门已经打开,眼见着一行人旁若无人大大咧咧的往外走,他便也只能将话茬咽下了。
出了城,胡成抹了把脸额头上的冷汗,立刻就换了副表情,对驾车的一个小厮打扮的人道:“我就送你们到这里吧,那位南河王世子的御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