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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浔阳会推出北疆来做替死鬼,他早就料到了,可是这会儿他却发现了一件更可疑的事——
既然是要栽赃嫁祸,她怎么不将那两人都一并杀了,直接来个死无对证,却偏还留下了一个。
这——也是有原因的吧。
所以就更不能她把人带走了。
褚浔阳冷冷的看着他,突然扬眉一笑,道:“褚琪炎,此事不管怎样处理,都和你无关吧?你要是不想徒惹一身腥,那就最好还是闭嘴吧!”
这样劈头盖脸的一番讽刺,还是头一次。
褚琪炎颜面受损,却是破天荒的,一张俊脸上面脸色涨的通红,眼睛亦是血红的盯着她,几乎下一刻就要彻底爆发,勃然大怒。
褚浔阳却不管他,冷哼了一声,才又扭头看了延陵君一眼,不怎么痛快的说道:“我还急着回宫复命,你和国公爷有日子不见,应该也有话要说吧?”
说完,转身就要上马。
这一晚上,她简直是目中无人到了极致,本以为延陵君的面前她可能会有所收敛,却不想——
连延陵君都没镇得住她。
荣程昱等人的脸色都已经变的十分古怪且尴尬。
“芯宝!”延陵君却是面不改色的追上去一步,一把扣住她的手腕。
褚浔阳上马的动作一滞,蹙了眉头,回头看他。
延陵君深吸一口气,面上笑容多有几分无奈,还是开口说道:“祖父他有皇命在身,你总要叫他能交代的。”
因为褚浔阳在这件事上的态度十分艰巨,所有人都紧张的注意着她的神情,等她翻脸。
褚浔阳看着面前的延陵君,过了一会儿,方才“哦”了一声道:“那你的意思呢?”
“祖父他只是要确认这两人的身份,你将那个活口带回宫里去问话就是,至于那侍卫的尸首——就留下吧!”延陵君道。
这个是个折中的法子,可分明——
褚浔阳是连那侍卫的底细也不想让荣程昱那些人去查的。
褚琪炎的目光闪了闪,心里……突然就觉出那么点儿的不对劲,但到底是哪里不对,一时又说不出来。
而荣程昱却是大为意外,神色诧异的看向了延陵君——
他的这个长孙一直都我行我素,今天居然为帮着他争取?实在是太叫人意外了。
褚浔阳冷着脸,不置可否,但是相较于之前,这态度却是明显有了转变。
延陵君稍等了片刻,就只当她是答应了,直接冲映紫道:“把那侍卫的尸体交给祖父吧!”
映紫看了褚浔阳一眼,见她没有明言反对,就恭谨的应了声,“是!”
后面两个侍卫将人拖过来。
“主子!”映紫还是谨慎的先将人带到了延陵君的面前停了一下。
那侍卫的脸上已经被划花了,再沾了血污,这么看,容貌并不好分辨。
延陵君像是颇有兴趣的样子,手指划过,指甲自他脸上若有似无的扫了一下,随后就露出一个微笑,对荣程昱道:“彼此都退一步,这样又不耽误大家向上交差。”
“嗯!”荣程昱闷声应道,挥手示意侍卫去把那是尸首接管过来。
“既然没事了,那祖父就先回去吧。天晚了,我先送公主殿下回去。”延陵君道。
荣程昱刚刚承了他的情,就是心里不高兴也不便发作,只冷着脸应了声,嘱咐道:“雪天路滑,自己当心着点儿。”
然后就又对旁边的褚琪炎道:“今天多谢世子送护送老夫回来,有机会再登门拜访。”
“顺路而已,镇国公客气了。”褚琪炎道,还了一礼。
荣程昱于是也就不在这里浪费时间,转身带着自己的人退回巷子里,进了驿馆。
这里褚琪炎和褚浔阳双方却都没有马上动身离开。
“公主,很晚了!”青萝上前一步,轻声提醒。
“知道了。”褚浔阳道,又盯着褚琪炎看了两眼,却是吩咐道:“映紫,你和桔红带人先把这人带回去,交给哥哥发落。”
“是!”映紫垂首应了。
都说小别胜新婚,她和延陵君两人已经有日子没见,这会儿要单独行动简直再顺理成章不过的了。
褚琪炎自然也是心知肚明,心里突然就升腾起了一股浮躁之意。
褚浔阳却是谁的眼光也没理会,又示意映紫俯首过来,对她隐秘的交代了两句话。
映紫听完,又再郑重其事的点点头。
然后下一刻,褚浔阳就重又扬声说道:“事不宜迟,你们先走吧,路上千万注意小心防范,不要叫居心叵测的人有了可乘之机。”
这个人,指的自然就是褚琪炎了。
褚琪炎的脸色越发难看,然则还不等开口说什么,褚浔阳却是紧跟着话锋一转,又再说道:“雪天行路不方便,本宫亲自护送南河王世子回去!”
众人闻言,俱是一愣,目光狐疑的在两人之间皴巡。
却唯有褚琪炎,顷刻间已经脸色铁青,目光阴冷又愤怒的死死的盯着她。
褚浔阳和他相对,挑衅似的又再扬眉一笑道:“走吧,我可是难得会有这么好心的时候!”
送他回去?无非是防着他会做小动作,去映紫他们手里劫人的吧?
这一个晚上,褚琪炎是起身感受到了她直接又刻薄的所有恶意,额角青筋抽动,袖子底下的手指也一寸一寸的收紧。
他是个自制力很强的人,这样的表现已经接近失态了。
映紫等人不敢再多滞留,赶紧押解着那疤面人先行离开。
褚浔阳果然是没跟着走,就那么拢着袖子站在雪地里,任由天空飘雪,将她脚下的路逐渐掩盖,自始至终,都神色讥诮的看着褚琪炎。
褚琪炎也是站在深雪里。
他的随从都能感受到他1全身上下散发出来的冷意,不敢近身,在背后离开他远远的看着。
延陵君的唇角含笑,在旁边的一株歪脖树下,双手环胸悠然的靠着。
时间在点点滴滴的流逝,雪也越下越大。
褚琪炎不说走,褚浔阳也不着急催促。
两个人,就这么在雪地中满怀恶意的冷冷对峙,直至过来将近一刻钟,褚琪炎才咬牙切齿的冷嗤一声道:“你现在可以放心了吧!”
拖了这么久,就是他还想去抢人那也来不及了。
褚浔阳莞尔,抬手拍了拍肩头上面的积雪,又使劲的跺了两下脚,把靴子上的雪也震落,然后才是慢条斯理的走到旁边,给他让出了路来。
褚琪炎的面目清冷,像是被冰层封冻,步伐稳健的出了巷子,两人即将错肩而过的瞬间,他却又突然止了步子,没有刻意侧目去看她的脸,只面对眼前风雪呼啸的天气,字字冰凉道:“事情还没完呢!”
就算她强栽了罪名给北疆又怎样?想要一举扳倒他,这分量还是不够的!
“走着瞧!”褚浔阳不甘示弱的一挑眉,“我的时间充裕的很,可是你——却不见得吧!”
褚琪炎袖子底下的手指又在紧了紧,唯恐再多留一刻自己就会彻底爆发,几乎是耗费了所有的力气方才压制住情绪,匆匆上马离开。
褚浔阳站在原地目送他的人走远,又再冷哼了一声,回头,延陵君已经不知不觉的走到她面前。
“走吗?”延陵君问道。
褚浔阳这才想起方才的事,不很确定的抬眸看了眼那驿馆后门的方向,“这里——”
“没事,他查不到什么的。”延陵君道,抬手将她头顶的雪花拂落。
他既然说荣程昱查不到什么,自然也就不需要担心了。
褚浔阳带你点头,紧跟着又想起了什么,眼睛一亮,道:“你知道那侍卫是谁的人了?”
“嗯!”延陵君点头,“暂时不用不管她,不过——”
他说着,突然就沉吟了一声,过了一会儿才看着褚浔阳,微笑说道:“你就是再不喜欢,至少表面上也替我做足了吧?”
所指,自然是之前和荣程昱之间的冲突了。
“只做这表面功夫有用吗?”褚浔阳低头踢踏着脚下积雪,“阳奉阴违的事情背后捅刀子的事情我不是做不得,可就怕是我面上让步一次,反而要叫人拿住了把柄,当我是软弱可欺的。”
“可是你这样——”延陵君只是无奈的欲言又止,却并无苛责之意。
刚刚打发褚琪炎那些人,费了不少的周折,本来应该热烈非常的重逢场面反而错过了最佳时机,是一直到了这会儿,两人都循规蹈矩,连手指头也没碰一下。
延陵君的话没说完,褚浔阳却突然毫无征兆的迈了一步上前,扑入他怀中,抱了他的腰,把脸闷在他有些湿气的襟前道:“好了你别说了,怎么偏偏是那老头子来?真是扫兴死了!”
她不是会发牢骚的人,这破天荒的第一次,便是叫延陵君哭笑不得。
他是连夜进城,听说了这边的事就赶着过来的,沾了一身的雪珠冷气,褚浔阳这么不管不顾的贴上来,不得已,他却只能言不由衷的将她拽开了一步。
“很晚了,我先送你回去,有话回头再说!”延陵君道,微微一叹,去握了她的手,走前,却是不期然的回头又看一眼那驿馆的外围墙,唇角泛起一丝薄凉的笑。
第083章 得不偿失()
荣程昱带着人匆匆折回巷子里,临进门前还是忍不住又回头往巷子外面看了一眼,眼神莫名晦暗。
管家顺着他的视线也跟着看过去一眼,低声提醒道:“国公爷?”
荣程昱这才收回了目光,甩袖进了门。
侍卫们也都鱼贯而入,大门在身后沉重的撞上,隔绝了外面凛冽的北风。
荣程昱盯着被侍卫抬进来的那具尸体略一沉吟,然后就对自己心腹的侍卫首领吩咐道:“去办吧!”
不管这侍卫是谁的人,就算关系到了朝局不宜公开,但至少——
他自己私底下也要查问清楚的。
“是,国公爷!”那侍卫首领应了,一挥手,便叫人抬着那尸首往前院走去。
荣程昱站在原地,看了两眼,然后才转身回了自己的住处。
即使延陵君出面调解了此事,他的脸色也一直都很难看,阴郁无比的仿佛随时都要滴下水来。
“国公爷,先擦把脸吧!”管家跟着他进了屋子,用热水湿了一方帕子递给他。
用热气腾腾的帕子覆面蒸了一会儿,在外面被冻的整张僵硬了的脸皮才感觉舒服了些,荣程昱的神色却还是丝毫不见缓和。
管家把帕子挂回了盆架上,见他靠在椅背上一动不动,就走过去道:“国公爷是在为大公子的事情心烦吗?说起来,他自幼就不常在您的身边,彼此间的祖孙情分生疏也有情可原。可再怎么说也都是一家人,大公子又不是个糊涂的,只就今天这事儿——他最后也怎么都得要站在您这边的,不是吗?”
要不是延陵君出面,褚浔阳是一定不会把人交出来的。
“是吗?”荣程昱闻言,脸上却不见半点的欣慰之色,反而冷笑了一声道:“不见得吧!”
“国公爷——”管家愣了一愣,困惑不解的看着他。
荣程昱烦躁的皱了眉头,“这个孩子和他父亲是一路的脾气,你当他是真的会被谁压服的吗?今天他之所以会出面,无非就是怕事情一旦闹起来,会波及到他的婚事。你说他是向着我的?倒不如说他是一心一意,全都为了自己的这门婚事在做打算。”
他压根就不觉得延陵君会是诚心替他解围的,但从表面看来,对方确确实实的这么做了,这事情从头到尾都透着古怪,只是一时没有头绪罢了。
延陵君和荣程昱之间的关系并不亲厚,这一点,管家自然也是知道,所以也不知道还要说什么,正在哀声叹气的时候,就听到院子里有动静。
“国公爷!”片刻之后,外面开始有人焦躁不安的拍门。
荣程昱的心头一紧,仿佛是心里盘桓了许久的一点疑惑就要被解开了。
管家也是一愣,紧张的递给他一个询问的眼神。
主仆两个对望一眼,竟是齐齐愣了片刻方才回神,管家赶忙过去开门,却是那侍卫头领满面急色的站在门外。
“怎么了?”管家问道:“国公爷交给你的事——”
必定是荣程昱交代下去的事情办的不顺利了。
“出了点问题!”那侍卫道,脸上神色前所未有的凝重,甚至于还透着几分慌乱,却是支支吾吾半天没能说出个所以然来。
这时候荣程昱已经从屋子里走了出来,道:“到底怎么了?”
“国公爷您吩咐带回来的那个侍卫的尸首——”那侍卫头领道,说着却是欲言又止,最后一咬牙,“国公爷还是亲自过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