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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奴婢方才已经确认过了,这些茶盏,出事以后的确是没人动过。”青萝凑过来,小声道。
二公主和四王妃之间,虽然关系不算亲厚,但也没仇,她犯不着和人里应外合来陷害,这样对她来说,没有任何的好处。
“我本来也觉得可能是多疑了,但现在看来,还真是她们无疑了!”褚浔阳却是冷笑了一声,低头弹了弹不知道被谁挤皱了的袖口,“如果真是和他们华家没有任何的关系,这会儿华思媛和那个婆子至少也该防范着是有人要把脏水泼给她们,毕竟做这件事,她是最有立场的,可是瞧她们的表情,却是坦荡的过了头了,这就只能说明是她们提前准备充分,有十成十的把握,绝对不会叫这把火烧到自己的身上。”
“什么?”青萝是见惯了皇室里的明争暗斗的,却也难免震惊,“这才是她嫁过来的第一天,她就这样的迫不及待?”
“凡事总会是有原因的,只是我们不知道罢了!”褚浔阳道,唇角似是带着一抹微笑,但是眼睛里却是冰凉一片道:“原来本宫对这华三小姐倒是有几分同情的,想着她是被华思悦算计了,也是身不由己,现在看来却是浪费同情心了,天下乌鸦一般黑而已!”
也许这个主意是冷氏出的,并且出面操纵,但只看华思媛的表现就知道,她绝对不可能全不知情。
这么看来——
这位华三小姐的心肝儿也是黑的够可以的了。
“难道真是二公主替她们遮掩的吗?”青萝想了想,她却比较好奇对方是怎么做到的。
“应该不是!”褚浔阳摇头,“区区一个四王府的内斗而已,她犯不着掺和,华思媛这主仆二人的戏演的不错,等着看吧!”
青萝抿了唇角,退后一小步,静默的站立。
褚浔阳却是若有所思,忽而缓缓回头看向了三公主——
四王妃被害小产,这已经不是件小事了,可她就是忍不住的多心——
这位三公主狭隘狠毒,也是声名远播的,她会那么好心,帮着四王妃去请太后来帮忙撑腰?
该不会是有什么更大的阴谋吧?
那边屋子里,大夫已经将所有的茶碗都查验了一遍,甚至于连盘子里的点心也一一验过,最后就是一脸迷惑的表情道:“王爷,所有的东西都检查过了,茶汤和点心都很干净,没有沾染任何的秽物!”
“没有?”风乾沉吟了一声,也分辨啊不出那声音是如释重负还是大失所望。
“这不可能,我们娘娘就只碰过这里的茶水!”四王妃的婢女更是大声叫嚷出来。
就算没有证据,她也认定了就是华思媛要害自家王妃的。
那大夫也知道自己之前隐瞒了四王妃被人下药的事,这会儿说话的分量大打折扣,于是就老脸通红道:“荣大公子不是也在这里吗?王爷要信不过小的,届时请荣大公子帮忙再验证一遍就是了,这些茶点里面,绝对没有任何会损伤胎气的东西!”
就延陵君方才的态度来看,他是不可能帮着凶手遮掩的,这大夫倒是没有说谎的必要。
“王爷!妾身是清白的!”华思媛垂泪说道,一脸期期艾艾的表情。
风乾看过去一眼,眼中晦暗的神色逐渐的便有了几分动摇,想着这毕竟是两人大婚的好日子,心里倒是有些愧疚,走过去,才要搀扶她起身,旁边的三公主却突然不冷不热道:“这就奇了怪了,一边有人说是四嫂就只喝了你的茶,一边却又查不出任何的问题,那四嫂沾上的脏东西到底是从哪里来的?”
是啊!如果华思媛这里的饮食都全无问题,那四王妃吃下的寒凉之物又是从哪里来的?
风乾想要弯身下去的动作突然就又顿住了。
华思媛咬住嘴唇,眼中飞快的闪过一丝恼怒的神情,突然一梗脖子,正色道:“王爷要真信不过妾身,那就干脆趁着现在写下一纸休书,将妾身送回丞相府好了。就因为王妃是妻我是妾,现在这里就个个都怀疑是我容不下王妃?如果真说是妻妾势不两立,怎么就没人说是王妃她度量狭小,容不下我,所以才自导自演了一出苦肉计来陷害我的?”
她这番话说的激愤,而且不无道理。
刘氏听了,心头就是不由的一紧——
她们最后的确是要把事情指引到这个方向上来的,但却不能自己亲口说出来,要旁敲侧击,让所有人自动的想到那种可能才好,否则——
就实在是多了几分刻意!
华思媛也太沉不住气了!
但是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她也只能是硬着头皮撑了。
四王妃的婢女却是恼羞成怒,气的满面通红道:“你胡说八道什么?说的好听了,你是侧妃,这是王爷和王妃给你的体面,这要说起来,也就是个下贱的妾室罢了,你当自己的什么东西?说我家王妃陷害你?就你也配让我们王妃拿肚子里的小殿下来换吗?”
她是四王妃的心腹,护主心切,就什么都不管不顾了。
华思媛几时被人这样当面羞辱过,震惊之余,憋了一肚子的气,但一时半刻竟然完全忘了反应。
那婢女却已经爬到了风乾脚下,悲愤道:“王爷!咱们王妃是个什么心性您是知道的,她要真的容不下人,当时也就不会主动去和太后娘娘请旨,让您纳侧妃,现在这贱人才进门就害了小殿下不说,居然还倒打一耙,想要陷王妃于不义,您一定要要替王妃她主持公道啊!”
但凡是要做母亲的人了,有谁会为了害人就舍弃自己的亲骨肉的?更何况现在这个孩子还是在四王妃的肚子里的,她就是能狠下心来用一个胎儿灭掉华思媛这个母家强大的威胁——
拿自己的身体来做局?这都不怎么靠谱!
“王爷,公道自在人心,横竖大夫已经验过了,侧妃娘娘这里的茶汤没有问题,且不论王妃到底是因何小产的,这件事都肯定和侧妃娘娘没有关系的!”刘氏道,据理力争。
就在这时,站在旁边的大夫神情纠结的犹豫了许久,终于鼓足了勇气,上前跪下去道:“王爷,小的有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什么?”风乾脱口道,不耐烦的斜睨他一眼。
“这——”那大夫像是有难言之隐的样子,又回头看了眼里面卧房的方向,这才像是下定了决心道:“其实——就算是今天没有沾染到那脏东西,王妃的这一胎,恐怕也迟早都保不住的!”
“你说什么?”风乾恍然以为自己听错了,不由的愣了一瞬。
那大夫已然是下定了决心,再不迟疑的说道:“产下小世子之后,娘娘的身体没有马上调养好,留了点儿隐患,所以导致她这一胎的胎象极不稳固,其实前几次诊脉的时候小的就看出来了,只是没敢说!”
如果四王妃的这个孩子,本来就注定保不住了,那她要拿胎儿来做文章,就又另当别论了。
而且当着延陵君的面,大夫既然敢说,想必——
也是真的!
褚浔阳的微微沉吟,落在风乾面上的目光不觉的一深。
四王妃的婢女已经尖锐的怒吼:“你胡说!这不可能!”
“小的句句属实,荣大公子已经替王妃诊过脉了,王爷不信,大可以请他确认!”那大夫道,满面愧疚。
里面延陵君刚好替四王妃施针完毕,整理着衣袍往外走,一转身,刚好迎上满院子惊疑不定的视线注目不已。
捂脸,一天比一天晚,为了恕罪,今天多更点!昨天改稿,然后今天打字的时候,写到“褚浔阳”我总想打“易明乐”,有错的地方记得告诉我!
ps:偷偷的跑去看柯南,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我总觉得我今天都是破案的调调,好囧的说~
第022章 趁火打劫,踹一脚!()
“荣烈,程大夫的话,可是真的?”风乾问道,满面的乌云密布。
延陵君似笑非笑的勾了下唇角,随口反问道:“什么?”
“他说王妃的胎象不稳——”风乾道,几乎是一字一顿的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四王妃的婢女心里又怒又气,却根本就没有她开口的余地,只能暗暗着急。
“四殿下真是好生奇怪啊!”这本来也只是四王府的家务事,其他人都敬而远之,不想褚浔阳却突然冷讽的开口,走上前来道:“四王妃才刚小产,到这会儿都还昏迷不醒,您这为人夫君的,这个时候不应该是先问问她人怎么样了吗?”
四王妃嫁过来已经过有五年了,和风乾之间的关系,虽不说是又多恩爱,但是夫妻和睦,最起码——
也是不曾有过什么大的矛盾的。
按理说,风乾在意孩子更多一点儿,这无可厚非,但是四王妃的病情十分凶险,有目共睹,没人提及也就罢了,被褚浔阳这么不留情面的指出来,倒是显得风乾此人薄凉无情了。
风乾的面色登时就又更显难看了几分。
华思媛暗暗咬着下唇,心里一阵的紧张。
旁边的刘氏更是着急不已,权衡之下便是用力的咬咬牙道:“如果王妃她真是作茧自缚,自导自演的想要用苦肉计来害人的,难道还要让王爷当做什么都不知道吗?”
她的声音不高,却能保证在场的每个人都听得清楚,算是帮着风乾铺了个台阶。
褚浔阳的眉头隐约皱了一下,下一刻,刘氏跪在地上的身子就骤然被人提起,她自己都完全没反应过来,就被人连着甩了四五个耳光,被打的眼冒金星,整个牙床都松了。
青萝直接又将她丢回地上,也不等四王府的人发难,就抽出藏在腰带里的软剑,压在了刘氏的颈边。
刘氏被打的七荤八素,本来正准备哀嚎,冷不丁的颈边一凉,立刻就被剪了舌头一样,医生也不敢吭了。
“这是谁教给你的规矩?别的主子要怎样我不管,但是我家公主和驸马说话的时候,可从来还没有哪个狗胆包天的奴才敢随便掺言的,念你是初犯,这两巴掌先给你长长记性,再有下回,我直接削了你的舌头!”青萝冷面神一样的站着,说话间手腕略一翻转,就在刘氏颈边划开一道细小的伤口。
刘氏几乎魂飞魄散,她跟着冷氏风光惯了,还是头次遭受这种待遇,但偏偏对方是个连皇帝都不愿意管的褚浔阳,她哪里还敢多说一句话?
华思媛跪在旁边,也跟着受了惊吓,脸色惨白如纸,只能更加用力的咬住下唇,勉强维持镇定,道:“王爷,奶娘她只是一时情急,见不得妾身被人欺负受冤枉,她并没有冲撞定国公主的意思!”
她要替刘氏求情,却不找褚浔阳,而是迂回到了风乾那里去了。
褚浔阳玩味的勾了下唇角,并没有不依不饶。
今天延陵君和褚浔阳两个都是来四王府做客的客人,却是当着人家主人家的面亮了兵刃了。
在场的命妇千金们,哪个也看不惯,却也都无话可说——
谁都知道,这定国公主的娘家太强硬,崇明帝和风连晟都对她格外的纵容不加约束,她人在京城,本身就是个横着走的人物。
虽说刘氏为了护主,情急之下说了那两句话不算什么,但从规矩上,她也的确是逾矩。
风乾本来也是看不惯有人在他的地盘上喧宾夺主,但对方是褚浔阳——
他也唯有忍了。
深吸一口气,他重新正色看向了延陵君道:“荣烈,方才你给王妃把过脉了,程大夫说她独立的孩子压根就生不下来,此言可是属实!”
延陵君就着婢女端进来的清水净了手,他倒是半分也不觉得为难,只就漫不经心的点头道:“的确!”
顿了一下,又补充,“至多四个月,就算不受外物影响,也势必滑胎!”
此言一出,华思媛和刘氏都是心思稍定。
“不是的!怎么会这样?这段时间,我家王妃明明什么都好,怎么就会保不住孩子呢?”四王妃的婢女惶惑不已的不住摇头。
现在并不是四王妃失去一个孩子的问题,重要的是——
有人要趁机泼脏水,还要栽四王妃一个构陷妾室的罪名下来。
这一刻,她甚至都要怀疑,府里的大夫和延陵君都是串通一气,要陷四王妃于不义的。
“居然真是这样?”华思媛呢喃了一句,突然就颓废的跪坐下去,不可思议道:“王妃她早知道孩子是保不住的,却还一定要说是在我这里出了问题,若不是大夫和荣大公子道出实情,王爷就真要以为是我要对您的子嗣不利了吧?”
还没进门就先失宠,如果真是四王妃所为,那这一手也用的太狠了点儿。
华思媛说着,眼泪就夺眶而出,当打精神,重新爬起来,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