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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邑会放任褚浔阳走,难道是在外面设伏要针对她?
可是也不应该啊!他要真想要对褚浔阳不利,为什么不干脆就在这里直接下手?
不过不管怎样,他肯定是没安好心,这就对了。
“十二皇叔,你挟持皇祖母,又秘密藏身于此,让这宫里乱了一整晚,其实真正的目的,就在天牢那里吧?”因为心系褚浔阳那边的状况,风启突然就不愿意以不变应万变了,他直接抬头,和风邑对话,“你用宫里的动乱来吸引我们所有的人注意力,就是为了方便你的人可以夜袭天牢,灭口华城父子。天牢和皇宫的北面宫墙就只有一墙之隔,只要宫里乱了,那么就算你派出去的杀手在冲破天牢守卫的时候弄出一些动静,也轻易不会有人察觉了。华城是你的人,可是现在你却要不遗余力的杀了他?既然你要把我们都困在这里一起等消息,横竖也是闲着无聊,那我可不可以问——”
风启说话的语速不快不慢,他的声音惯常醇厚,给人一种十分舒适的感觉,这个时候,却显得咄咄逼人。
停顿了片刻之后,他便举步往前走了一步,从众人当中脱颖而出,神情庄重的对风邑道:“他——就是那个人吗?”
这位二皇子,哪怕最近已经有将近一年的时间都居住在京城之内,但是因为公开露面的场合实在是凤毛麟角,哪怕是王孙贵胄之家也有很多人都记不住他的长相。
在所有人的印象里,包括崇明帝在内,他的这个儿子,似乎就只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存在,所以这一刻,当他脱颖而出,以这样庄重又沉稳的姿态单独和风邑面对面的时候,就连崇明帝都大为意外,意外到——
就好像是突如其来产生来一场虚幻的错觉一样。
那阁楼上面,风邑还是悠闲地靠在栏杆上,身上华丽的红色锦袍上已经沾了不少陈年的灰尘,他也不却拂,反而笑的颇是无所谓的反问道:“你觉得呢?你说我为什么非要杀他不可!”
“无外乎就是两点,一为灭口,二为泄愤!”风启道,言语简单干练,没有一个字的废话。
“哈——”风邑突然愉悦的笑了一声,那神色间颇多赞许。
众人瞧着他的这个表情,都觉得他是默认了风启的揣测。
然后就见他散漫的站起身来,眼中笑意逐渐敛去,面色沉静又冰凉的看着身后荒废已久的陈旧宫室道:“你们每个人都以为,我一旦重返京都,就一定是要为着逼宫夺位的,不是吗?可那就只是他们为我设定的路而已,你们也好,他们也罢,你们所谓的这些人,又凭什么以为我就会遵照你们的意思,就那么一往无前的走下去?这人生,这条命,说到底,都还是属于我自己的,不是吗?”
因为杨贵妃做的事,从很早以前他就注定了只能走上乱臣贼子的这条路,并且所有人都主观的以为,他一定会这样做。
这种悲哀和与生俱来的枷锁,其他的任何人都无法理解。
“你杀他,就是为了摆脱他?”风连晟是没想到他会是这个目的,丝丝的抽了口气,也忍不住的跟上前来一步。
“怎么?这个理由,也不够说服你们相信吗?”风邑的情绪只低落了方才那么一瞬,此时就又无所谓的笑开了,他重新回转身来,双手撑在废旧的栏杆上,居高临下的俯视下来,眼睛里都是顽虐的情绪,“想要将我操纵成替他们谋得荣华锦绣的傀儡吗?好像还没有人有这样的资格,所以从今天开始,生也好,死也罢,也包括你们在内,你们所有人都给我听好了,以后——我的人生,我只会按照我自己设定的套路却走,谁都别想干涉。”
“那么现在呢?你为自己设定的下一步路又是怎么样的?”风连晟问道,不免忧虑的看了眼太后,“等你拿到华城伏诛的消息之后,你下一步的出路又在哪里?”
风邑这是一念成狂,什么也不顾了吗?
就回了创造机会锄掉华城,他就宁肯身陷囹圄?可是这里四面楚歌的境地,他会把退路安排在那里?
院子里的气氛一度紧张,而褚浔阳在刚刚顺利踏出那个院子的同时,也感受到了和其他人一样的不安感觉——
风邑居然没有拦下他?
他是算准了时间,知道天牢那边的刺杀计划一定已经完成,所以不怕自己赶过去救场还是因为别的什么?
只不过这个时候,她也顾不得考虑这么许多,直接就健步如飞的往前走,一面对等在外面的桔红道:“赶紧带一队人过去天牢那边看看是不是还来得及!”
华城到底是不是那个人,只凭风邑一个人的说法可不算数,不管怎样都要尽量保住华城,得要他亲自开口。
“是!”桔红赶紧答应了,一招手赶紧飞奔而去。
褚浔阳也没有再回那院子,直接带着青萝和浅绿往宫门的方向去,一面心急如焚道:“君玉一直没有传消息回来吗?这个时候,不应该啊!”
延陵君所为的出城去营救荣显扬,其实就只是一个幌子,明知道这是调虎离山,他们怎么可能中计?按理说,她已经进宫了一整晚,在城外的延陵君的回马枪也该杀回来了!
可是——
这个时候了,居然还没消息么?
褚浔阳想想心里就觉得不踏实,脚下步子不由的更快,刚刚进了御花园,浅绿突然眼睛一亮,信息道:“公主,是浅绿,是主子回来了!”
说着就飞奔迎了上去。
褚浔阳寻声看去,看到行色匆匆的,满脸谨慎的映紫,没来由的,脑中突然一个模糊的念头掠过,可是快的一时竟然没有抓住。
十二舅舅虽然狠了点儿,但其实,也有很多无奈的呜~
第050章 背叛()
“映紫,主子呢?已经带人进京来救驾了吗?”浅绿问道。
来人只有映紫一个,延陵君并没有和她一起。
“嗯!”映紫也是很急的模样,直接越过了她,朝褚浔阳迎过来,一拱手道:“公主,主子他这会儿正带人赶过来,宫中形势恐怕马上就要有大的变化,主子他不放心您,所以命奴婢先来接您出宫却和他会合。”
她说着,就要伸手来扶褚浔阳的胳膊。
本来是极其流利自然的一个举动,褚浔阳看着日刚下她探来的那只手,同时心间玩味着她的话,方才前一刻从脑中一闪而逝的那个念头就又突兀的崩来出来。
虽然一样的消失很快,但是这一次——
她却是清楚的抓住了。
不对劲!
这件事,十分的不对劲!
“哦?是君玉叫你来的吗?他怎么没亲自过来接我?”褚浔阳面上言笑晏晏,并无任何的反常,脚下却是突然候车一步,然后身形突闪,侧身避开了她的手。
当时映紫出京,走的和延陵君可不是一路。
所为的救人如救火,这女人按理说也不该跟着他回来。
退一步讲,就算紧急召唤映紫回来是延陵君临时起意,所以没有提前和她打招呼,但褚浔阳现在一眼看到的最大的一个漏洞——
却是苏逸。
延陵君的为人她很了解,如果苏逸不是刚好赶到,这样的关键时刻,他会坐镇她的送亲队伍里包揽全局,而命令映紫来接她,这还解释的通。
可桥就巧在苏逸现在就和他在一起!
明知道她进宫要承担风险,这个时候,他绝对是应该把外面的事情交给苏逸指挥,自己先行一步进宫来接她的!
按理说,映紫在延陵君身边的年月也不短了,也不可能不知道这一点,但是错就错在白天延陵君是先一步将她支开了,所以她并不知道苏逸突然到访的事,进而卖了破绽出来。
褚浔阳这一下躲得十分迅速,映紫始料未及,手下一把抓空,她也立刻就意识到了什么,可是如果这个时候继续对褚浔阳穷追猛打,褚浔阳一定还会避开,然后青萝和浅绿发现不对劲了,马上就会上来帮忙,那样她就彻底失去机会了。
映紫的心里很快的在盘算,一招抓空,干脆就没有回身再去试图控制褚浔阳,而是霍的一亮手指,直接往错开半个身位跟在褚浔阳后面的青萝的喉咙划去。
她木质的指甲有刻意的留长,再加上练武之人本身就力道惊人,青萝突然突袭又毫无防备,几乎就要见血封喉——
褚浔阳骤然回首,神情恼怒,却只能改变策略,冲又闪身迎上,劈出一掌,去击她的手腕。
映紫得逞的冷笑了一下,手下立刻换了个方向,封住她的掌风,同时另一只手探出,近距离的,稳稳捏住了褚浔阳的喉管。
这一切的发生不过就只在眨眼功夫。
“公主!”青萝才从惊险中回过神来,映紫已经一把扯开了褚浔阳,拔下发间一支银簪抵在了她的喉间。
“你不怕我手抖的话,就尽管过来!”映紫冷声喝道。
褚浔阳这人,虽然对外人拐杖跋扈,极不好相处,但是对她身边的人,总还算是有些情义的,尤其青萝之前为了她险些殒命,所以方才的那一瞬间,映紫是把这重关系将会带来的效果都估算在内了。
青萝本来还想上来抢人,此时不得已的,就只能咬牙顿住了步子。
褚浔阳从来都识时务,当即也是半点反抗也无,只就无关痛痒的问了句,“理由呢?你要背叛,那是你自己的事情,本宫无权过问,可是你要动我,却总要给我一个明确的理由不是?”
“知不知道,有什么区别?反正也改变不了什么!”映紫道,说着就推了她一把,“还是不要浪费时间了!”
“那可不行!”褚浔阳站着没动,也没回头看她,只就不痛不痒道:“本宫的面前,还没有你来随便替我决定任何事的余地,今天你既然做了,那就要么在这里当场结果了我,我随你处置,要么就老老实实回答我的话。如果你的回答能叫本宫满意,说是再要我配合你,倒也还有机会!”
映紫在她身边的时间虽然不长,但是对她的脾气却是很了解的,这个浔阳公主,根本就是个软硬不吃的疯子,其实说到底,她根本就不是什么无所畏惧,而是仗着靠山背景强硬,没人敢于真的将她怎样而已。
映紫虽然心里痛恨她这一点,却是真的完全无可奈何。
褚浔阳虽然没兴趣却看她脸或是品味她的心情,心思却是分外清明的,不仅莞尔笑道:“如果你觉得没有和本宫做交代的必要,那么就当是解释一下你今朝背叛君玉的理由吧!”
映紫的表情震了一震,先是沉默,后又迷茫,直至最后,转为刚烈。
“我七岁的时候就被世子爷选出来,送到他身边,我一直都竭尽所能,全心全意的服侍他,他也一直都信任我,倚重我,整整十五年,我从来没有因为任何一件事情上面的失误而受到他的责难,直到——”她说,脸上表情,凄惶之中又透着无法掩藏的痛苦,甚至于她握着发簪的手都在隐隐发抖。
因为沉浸到了某些久远的记忆里,她的神色就显得十分迷茫,最后就咬牙切齿道:“你的出现,将所有安稳的一切都打破了,不过一面之缘而已,他却毫不犹豫的为了你远走到了西越,为了能够有机会接近你,不惜纡尊降贵的操建业,陪你往来生死之间,备受阴谋倾轧。你凭什么?你凭什么要他那样的人,那样一再的委屈自己?”
“映紫,你疯了?”浅绿目瞪口呆的听着她说,这个时候才骤然回过神来,快跑两步追上来,大声道:“你在胡说八道什么?不管主子做什么,那都是他自己的决定,哪有我们做奴婢的来置喙的余地?”
“就算是他自己的决定,那也是被这个女人影响的!”映紫大声的吼道,根本就什么也听不进去,她说着,突然就满脸凄凉的苦笑了一声,痛苦道:“浅绿你别告诉我你都看不见,别的姑且不论,这一次的事情都这么明显的摆在这里,世子爷遇刺遇险,这样九死一生的紧急关头,都是为了这个女人,他既然对世子爷的生死完全的视而不见?人都说红颜祸水,果然是不假的。遇到这个女人之后,主子他做错的事情已经太多了,哪怕要被他亲手手刃也好,今天我都要纠正他,不能让他一错再错了!”
她说的狠厉且激昂。
浅绿看在眼睛里,却是急得跳脚,满头大汗道:“不管怎么样,你都先放开公主,若是让主子知道了,一定不会轻饶你的!”
“浅绿你别过来!”映紫拽住褚浔阳,警觉的后撤一步,戒备道:“纵使他永不原谅,今天——我也一定要替她锄了这个祸害!”
延陵君的四个婢女里面,除了初出茅庐的深蓝,剩下的三个人,就属映紫最为年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