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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掌握做题的规律,或者说……套路吧,一半数学水平还可以的孩子,都能拿到高分。所以你们中有些同学,就是通过提高自己的熟练度,提高了自己的做题水平,提高了自己的考试水平。
但数学不仅仅只是做题,所以你们参加区里比赛的办法,在全市比赛里是不适用的。因为我们要挑选的孩子,是那些真正在数学上有较高天分,有灵活的数学思维的那些人。只有这部分的孩子,才有资格去参加省里的比赛,因为省级比赛的难度,已经和全国比赛的难度接轨。你们无法完成今天早上的这张试卷,并不代表你们不聪明,只能说你们还没优秀到可以去全国竞赛赛场的程度。”
朱老师说完,教室里的哭声也停了。
刚才那个嘤嘤哭泣的小女孩,早上拿了55分,虽然跟省级选手没得比,但其实还算比较不错的了。如果去市里比赛,再不济也是全市三等奖的水平。
“那好,话不多说,我们先分析一下这张试卷,如果有同学觉得听不懂,可以先记下来,明天早上,我们三个老师都在,明天是答疑课,大家可以随便问。”朱老师说着,便拿着卷子走到讲台前,抓起一根粉笔,在黑板上边写边讲起来,“第一题,这是个你追我赶的体型,但本质上还是行程问题……”
……
一个下午,连续两个半小时的课,中间只一次,0分钟。
朱老师讲得不快,但讲过之后,不管教室里有多少人没听懂,都不会再跳回去重新再讲一遍。
林淼一开始听得有点懵逼,尤其是行程问题,这种需要配合强计算能力和动态模拟思维能力的题目,简直让他怀疑自己之前在心里头自我得瑟的那些奖项是不是颁给类人猿以资鼓励的。但是很快的,当他跟上朱老师的思路,后面的讲解倒是都能一点点理解进去——不过能听懂,并不意味着就能做出来,听明白解题思路,和掌握解题的核心思维,完全是两码事。
而除了林淼之外,整个队里,也就只有张雪茹和另一个名叫蒋琴琴的女孩子,能几乎每一道题都跟上朱老师的节奏。这个几乎的意思,是指她俩依然有一两题无法吃透领会。
两个半小时的讲节课,漫长得就像两个半世纪。
林淼从头到尾精神高度紧绷,等到下课铃响,教室里集体发出一声长叹。
林淼揉了揉脑仁,头一回知道小学生的日子也不好过。
要不是他经过多年的思维训练,这节课,还真不一定能消化得掉。
下了课,几个不甘心的女孩有又拿着试卷找朱老师请教,但却全都被朱老师冷淡拒绝:“这些题目,讲一次听不懂,不可能说两次就能听懂。你们是思维能力还没达到这个高度,靠讲解是解决不了问题的。这些题目,关键还得靠你们自己领悟,哪天自己想通了,那才是真的弄懂了。明天我会给你们每个人做出具体的训练安排,先回去吧,有什么明天再说。”
几个小姑娘很无奈,只能垂头丧气地离开。
林淼却是晚上还有钢琴课,根本没有要起来的意思。
张雪茹见他不走,蹦蹦跳跳跑上前,正要问“是不是在等妈妈来接”,朱老师却先一步走到林淼跟前,问道:“林淼,今天早上不会做的题目,下午有哪些听懂了?”
“都听懂了。”林淼淡然道。
张雪茹和朱老师同时一愣。
“你这么厉害?”张雪茹忍不住大喊道,“我都有一题没听懂呢!”
朱老师却是显得颇为讶异道:“你这个思维能力……挺优秀的啊……”
“废话,我这是成年人的思维,而且还有硕士文凭加持的……”林淼心里默默想道,但这下确实没什么值得得意的。以研究生的学力来研究小学奥数,不能说杀鸡用牛刀,但确实多少有点胜之不武的意思。
朱老师拿起林淼写满笔记的卷子看了看,安静了足足半分钟有余,才缓缓问道:“你觉得……除了早上你做出来的这些题目当中,有哪些是你比较容易理解的?”
林淼想了想,回道:“应该是应用题和杂题吧,这两种体型的难度感觉还不是在计算或者思维能力方面,我觉得对提干的理解比较重要,把提干的意思全都读透了,然后再把所有的条件都清楚地列出来,多给点时间的话,应该还是能做出来的。早上的时间太少了,不然我应该能多拿0分。”
“嗯……”朱老师点了点头,“那看来这两块,你还是熟练度不太够,你今年是第一年学奥数吧?”。。
“对。”林淼道。
朱老师难得嘴角一扬,微笑着说:“你还有潜力可以挖,我明天给你拿两本应用题和杂题的习题册给你,这段时间你先把这两块能拿分的内容补上。集合、数论、应用题和杂题都能完全掌握的话,剩下来就是行程、计数和计算这三大块,我再让叶老师和张老师好好研究一下,争取能让你再突破一下现在的极限。”
张雪茹站在一边听着,这时忍不住哇了一声,道:“小淼淼,你要是这么学下去,搞不好能拿省里的一等奖的。”
朱老师道:“要是明年省里有比赛,确实可以试一下。”
林淼没吭声。
明年的事情,谁说得准呢。
他心里依然还没放弃提前上初中的计划,再说奥数比赛的话,拿个市里的奖其实就够用了,真去到省里比赛——都说了难度是和全国比赛接轨的,到时候的对手那可是真的神童,自己这个赝品混进去,搞不好就被吊着打了啊……
所以与其去憧憬那个不确定的全省乃至全国的小学数学奖项,林淼觉得还是能再省一年的小学上学时间,提前去隔壁十八中报到比较合算——
诶!不对!
我家的老林现在还没到垮的时候,凭老林的面子,我干嘛还要去十八中报到?
“神童光环+林科长的面子”这么强大的组合,跨学区塞进东瓯市实验初中有问题吗?
肯定完全没问题嘛!最多也就是多交个万把块的择校费而已——
嗯……以家里那两位的豪迈理财方式,似乎也不能用“区区”这两个字来形容。
林淼微微皱起眉头,心里隐隐生出一股无力感。
有一对在任何事情上都显得靠不住的爸妈,真是让他心情好复杂。
朱老师还当林淼是有压力,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宽慰道:“不要担心,学不会也没关系,你年纪还小,还可以慢慢来。”
林淼轻轻嗯了一声,脑子里想的却是:“还是得快点把《小院杂谈》写出来啊,自己赚钱自己花,这总行了吧……”
第五十一章 烈属()
少年宫4点不到就下了课,空荡荡的教室里,很快就只剩下林淼独自一人。距离晚上7点的钢琴课,还差着3个多小时。林淼坐在椅子上放空了半天,才慢慢收回注意力。
他略感疲惫地站起来,走到教室的走廊,站在刚好只比他的个头矮0公分不到的护栏后面,踮起脚来,望向楼下院墙外的那片郁郁葱葱的树林。
湖滨路二十多年没太大的变化,虽然期间搞了很多次治水治湖的工程,但来来去去,路还是这条路,湖还是这片湖,树还是这些树,就连湖岸两边的房子,也都迟迟没能等来拆迁。
林淼看着树、看着湖,听着不知从何处传来的一两声突兀而不失清脆的鸟叫,默默感怀了半天,终于完成了写作前装逼之情的酝酿过程。
4点出头,林淼返回教室,拿出了写作用的四百格。
今天早上过来之前,他就想过下午放学可能不会太晚,所以出多的时间,完全可以拿来干些更重要的事情。
《小院杂谈》的创作,已经断断续续地完成到了第7篇,距离最低底线的20篇,仅有3篇之遥。但林淼还是希望能多写点,毕竟出版计算稿酬,是按字数收费的。
林淼坐下来,拿起矿泉水瓶,喝一口自带的凉白开。
再稍微斟酌半分钟,新的一章便很顺畅地从笔尖流淌出来。
这次的主角,是张淼他们家的那条小黄狗。
林淼先从今年夏天那场载入东瓯市史册的8号台风入手,讲述了那天晚上街坊四邻为了避难,全都住进了张淼家那间貌似最坚固的四层小楼里的情景。
当时洪水暴涨,积水起码有米左右,已经漫到了成年人的腰。小黄狗被锁在张淼家外头的小仓库里,挣扎着飘在洪水里,哀叫声被风雨声所掩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最后还是张淼他爷爷总算想起家里还有一条光知道吃却不会防贼的笨狗,冒着其实也不算怎么大的危险,把那条狗给救了出来。再然后就是雨过天晴,大家该怎么着就怎么着。不过张淼的爷爷却因为那一夜连续救人又救狗,患上了肺炎,然后肺炎又转心肌炎,病着病着,就去世了。
老人家临走时,那条黄狗变得异常暴躁,生人勿近。3个月后,黄狗产下数只幼犬,然后被张淼他爸连窝端掉,全都卖给了菜市场里做狗肉生意的那户人家……
整篇文章从头到尾细究起来,情节其实非常残忍,但在林淼神奇的用笔之下,却处处透着“生、离、死、别”的禅机,以及搅动人心的矫情。
当然还有跟往常一样的是,这些全都是林淼瞎编的。
事实上就在昨天,林淼还亲眼看到张淼他爷爷一边拿着扫帚抽打那条笨狗,一边愤怒地冲它咆哮:“跟你说了多少次,不要吃屎!不要吃屎!屎有什么好吃的!”
能靠着这么粗鄙的画面脑补出今天的这篇文章,林淼这扯淡神功要是再继续练下去,估计离白日飞升也不远了……
“我最后一次见到那条小黄狗,是在一个周末的早上。它被关在一个铁笼子里,蜷缩着身子,目光有点呆滞。我看着它,轻声呼唤它的名字,但它并没有回应我。它或许从来就不曾真的明白那个名字的意义,就像它不曾知道自己为何会来到这世上,最终又要去向何方。”
写完最后一句话,林淼放下笔,心头还萦绕着一道涌动的气流。
闭上眼感受着装逼的余韵,过了片刻,再睁开眼,教室里已然一片漆黑。
仅有的一丝光亮,来自少年宫校园里的路灯。
一阵冷风,突然卷动教室的门,门轴发出吱呀一声怪响,电光火石间,只听砰的一声巨响,教室的门猛然关上,隔断了从外面透进来的亮光。
整个教室,瞬间陷入了一片漆黑。
我靠!这是要闹鬼?
林淼吓了一跳,面对这漆黑阴森的环境,再强烈的逼意也被逼回去了。他摸着黑,急忙收拾起书包夺门而出,一路小跑下楼,冲出了这幢仿佛分分钟就要上演校园怪谈的小楼。
一口气跑到离校门口不远处的小卖部,灯光让林淼自己吓自己的情绪缓解了许多。
他检查了一下书包里的东西,一件没少。
摸了摸口袋,钱也还在。
小卖部里头的老板正在吃晚饭,见到林淼这张熟面孔,笑着问道:“孩子,你怎么现在还没回去啊?你妈把你丢在这里不要了吗?”
林淼知道这些小生意人嘴碎,不想跟他多话,指了指摆在屋里货架最高处的桶装方便面,淡淡问道:“那个康师傅多少钱?”
“这个啊?3块5!你要买吗?”老板问道。
林淼点点头,又问:“有热水吗?”
“有,有,叔叔给泡好吧。”小卖部老板把方便面拿下来,却没有要拆包装的意思。
林淼也没马上掏钱,而是先伸手把泡面要了过来,仔细看了下生产日期。
这年头桶装泡面买的人不多,基本也就是长途旅行时在火车上吃两口,放在少年宫这种地方,估计买的人就更少。
老板盯着林淼看了几眼,忍不住心虚地喊道:“放心啦!没有过期的!叔叔还能骗你不成?”一边在心里暗想:这年头生意真不好做,连这么小的孩子都这么难对付了。
这些八零后的小鬼真是好讨厌有没有?
“这盒还差3个星期就过期了。”林淼总算找到生产日期的打印字,把泡面交回去,递上一张5块的钞票。
老板拿了钱,这才拆了包装,然后拿出热水瓶,笑眯眯地把面给林淼泡上。
……
林淼坐在小卖部里吃过晚饭,晚上要来少年宫上各种兴趣班的孩子,也都陆陆续续地到了。
钢琴课在这些兴趣班里属于最稀罕的那一档,因为学费最贵;报名最多的,还是毛笔字、象棋、围棋、国际象棋甚至作文这些门槛比较低的课程。
林淼走到自己上课的教室时,已经有家长和孩子先到了,正在做基础的音阶练习。
林淼身为先天手残选手,最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