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公寓名称不明,因为招牌上的字完全消失了。
好不容易找到了。姑在公寓门口时,一名背小孩的女人,带着疲倦的脸容走出来。
“对不起”我喊住她。“这里有没有一位姓雪的人?”
“姓雪的?不知道。现在这里只住了三户人家。”
“年轻女人,我想是两个人住在一起。”
“哦,那大概是二楼的山田小姐吧!”
“山田?”
雪和山田有很大的分别,但我决定上去看看再说。
我睬着吱吱嘎嘎响的楼梯上到二楼,昏暗的走廓两边各别并排着三道门。
山田的名牌看起来还很新,我敲敲门。
“哪一位?”
隔了一会,从里面传来年轻的女声。
“有点事想请教一下。”
我这样说了,房门开了一条缝。
一双探索的眼睛从隙缝间窥望我。
“你是哪位?”
“我叫铃本芳子。你是——雪正美小姐?”
女孩突然生气地瞪着我。
“果然是这样!”
“啊?”
“你是周刊记者?还是电视访问员?”
“我是——”
“灿烂的过去和落魄的现在,没得比较了!开什么玩笑?”
她盛气凌人地说。
“等一下!我不是那些人!”
“别骗我了!回去吧!我们和从前的生活早已绝缘了!”
就在这时,里头有声音喊
“裕美!是不是有客人?”
裕美……那么说,这女孩是妹妹了。
“姐姐!你进去里头嘛!”
“不行呀,裕美,不要让客人一直站在门口。”
出来的是个脸色异样地苍白、憔悴不堪的女人。
若她就是雪正美的话,应该才二十或二十一岁左右,可是眼前的她怎么看也有二十四、五的模样了。
不过,在她脸上的确有英子给我看的照片的影子。
“你是雪正美小姐吧!”我说。“我是英子的朋友。”
一说出英子的名字时,正美的脸立刻浮现开朗的笑容。
“哟,好想念她。英子现在怎么样了?来,进来吧!”
妹妹裕美沉着脸看我,终于无奈地打开大门。
“打搅啦。”我走进去。
虽是陈旧的公寓,房间却不小。然而有点潮湿的发霉味道,给人阴沉沉的感觉。
“突然打搅,真抱歉。”我说。“其实我现在——”
“我也关心这件事。”雪正美唐突地说。“应该跟英子联络的,下一首新歌还没练好,还有登台服装的事。我是不是比以前结实了?以前的衣服已经不合穿啦!你说是不是?裕美。”
“是。”裕美站在厨房入口说。
“此外,服装必须配合新歌来设计,这次我想以活泼的感情去唱,以前的歌太灰色了。我的歌声轻脆,毕竟应该配合明快的歌曲……英子是不是这洋说?”
我瞥一眼裕美,裕美用悲哀的眼神看着我。
“对,我也这样想。”我点点头。
“好极了!这次肯定成为大热门!一百万张一说不定卖两百万张哪!如果有一百万也不错了。这样,我就可以搬去高级大厦了。这里嘛,虽然不坏,可是对孩子来说太过……”
“孩子?”我不由反问。
这时,隔门的另一边传来小孩的声音。
“哎,他在睡午觉,这样子会睡眠不足的呀,一定要我陪在身边才行。失陪一下。”
“请便。”
正美站起来,走进里头的房间去了。
我带着说不出的沉重心情,注视那道紧闭的隔门。
“请。”
不知何时,裕美端茶出来了。
“谢谢。”我说。“你姐姐……一直是……”
“生产时最严重。”裕美坐下来。“刚才很抱歉,你看起来不像电视台的人。”
她的语调温和许多。
“很辛苦吧!你在做事吗?”
“晚上在酒廊上班,因为白天不放心丢下姐姐和小孩两个……”
“小孩……有多大了?”
“一岁半吧!几乎忘了数日子啦!”
“一岁半——那是正美小姐辞去当歌星的时侯——”
“应该说是怀孕了不得不辞退吧!姐姐是个神经质的人,若是我倒满不在乎。”裕美笑一笑。“我记得英子的事,她是好人,现在是不是照顾凯塞琳?”
“嗯。我正在调查凯塞琳的事。”
“我听说了,她有点不正常,最好不要让她重蹈姐姐的覆辙。”
我喝了一口茶,问:“你认识凯塞琳?”
裕美抬一抬眉头。“我在电视上见过她。”
“我不是说这个,而是你是否认识她本人。”
“我怎会认识她?我们跟那个世界已经毫无关系了。”
“是吗?”
虽然裕美似乎很累,却很美丽。她的笑容不像她姐姐那么“人工化”,而是极其自然又坚强的笑脸。
“你几岁了?”我问。
“十九。”
“哦……”
这女孩不可能憎恨凯塞琳。她是个坚强,而且确定自己的能力的人。
“其他人知道正美小姐怀孕的事吗?”
“大概不知道吧!否则一定施加压力了。”
“施压力?谁呢?”
裕美不作答。我改变话题。
“听说你订过婚?”
“爸妈决定的对象,他本人也是很好的人,如果情况不变的话,我想我二十二、三岁就会跟他结婚的。自从爸妈失踪后,一切都免谈了啦!”
“听说你双亲被追债,漏夜逃亡了?”
“大概已经不在人间了吧!”裕美用开朗的语调说。
“假如活着的话,应该会出来联络的。”
我站起来。
心情十分沉重。我打开隔门,准备向正美说一声再见。正美陪孩子睡,自己也睡着了。
我注视那个纯真地打开嘴巴而睡的小男孩的脸。
我不必问裕美就知道这孩子的父亲是谁。
那孩子的眉形和鼻子一带,跟龙建一一模一样。
九、上电视
“事情愈来愈奇妙了。”福尔摩斯说。
在我的别墅吃过晚餐后,我们在起居室喝茶聊天。
“不是让脑袋休息一下比较好吗?”我说。
“不,休息够了。”福尔摩斯拿着烟斗,身体慢慢沉入沙发里,“目前有三个人被杀了。”
“杀死三原讶子、早野恭子的是同一个凶手——杀人魔积克吧!不过,冈田自杀的可能性也——”
“你认为有吗?”
被他这么一问,我只好答:“我想没有。因为,杀人手法完全不同。”
“问题就在这里,总是不一致。”福尔摩斯拧拧头,“通常那种歹人很拘泥于细节才是。”
“换句话说,他不会满足于杀死一个代替的女人?”
“若是杀谁都可以的话,没必要特别挑那五个女人吧!再说,那种人经常夸示自己是凶手。杀人后做成是死者自杀的凶手,称得上是奇妙的智能犯了。”
“哎,会不会是积克的掩护手法?其实只是想狙击其中一个,为了隐藏那个目的才连续杀人——”
“推理小说中常有的手法。”福尔摩斯点点头。“那样的可能性不能说没有。若真是那种情形的话。意味着凶手和我们一样。非常清楚那些自称积克的受害者——也就是那几个女人的事了。”
“看来是这样了。”
“当然,凶手察觉到也不足为奇,就像我看新闻时留意到一样,假如凶手对积克那一单案件本来就感兴趣的话。”
“然后,其中有自己想杀的对象。于是假扮是积克——”
“妙就妙在这里。”福尔摩斯说。
“怎么个妙法?”
“你懂吗?如果凶手为了隐藏自己的杀人动机而利用积克的名字的话,首先必须让警方和世人知道那件事,就像以前积克所做的,寄挑战书给报馆之类。”
“说的也是。”
“可是,实际上呢?警方和新闻传媒都知道他行凶的手法,可是并没有从中联想到‘杀人魔积克’,对不对?”
“不错。”我点头。“而且做成是冈田杀的……”
“等于在做完全相反的事,觉不觉得有蹊跷?”
“因此你才说不一致,呃!”
“说不定是比我所想象的更复杂。”
“还有美子她们被绑架的事,更是目的不明啊!”我甩一甩头。“我想不至于被杀了吧……”
这时,一江探脸进来。
“小姐,朝田先生来了。”
“来得正好。请他来这儿吧!”我说。
“大家好。”
朝田一进来就筋疲力竭似地瘫坐在沙发上。
“辛苦啦!”我说。“一江,给朝田先生拿点饮料怎么样?”
“毫无反应。”朝田摇摇头。
朝田今天一整天去探听北山的情形。
“毫无反应?他的女儿美保被绑架了哟!”
“就是嘛!可是他完全不关心。那种人不配做人父亲!”朝田气忿地说。
“那么,他和平时一样?”
“嘿。照常去医院,在院氏室做点事倩,开会,傍晚出门,出席医师朋友的宴会。”
“嗬?然后呢?””
“你想他去了什么地方?电影院!”
我皱皱盾头。
“会不会在电影院交赎金之类的——”
“我也想到这点,可是根本不是,没有任何人靠近过他。”
“然后呢?”
“然后他去酒店用餐,而且,跟女人约好了。”
“女人?”
“酒吧的女招待。他们一起晚饭,然后他到那女的酒吧去……我觉得自己像傻瓜,所以跑回来了。”朝田耸耸肩。“总之,令人感觉到他好像不知道女儿怎样了。”
我看看福尔摩斯说
“如何?难道他不知道女儿被掳的事?”
“即使不知道,可是女儿失踪的话,也应该担心才是。”
“但他完全漠不关心……”
“他并不是假装平静,”朝田说,“真的是若无其事哦!那家伙不是人!”
“冷静点。——你吃过晚饭没?”
“一想到她,什么也咽不下了。”朝田悲痛地说。顿了一会,小小声说:“不过,吃一点也好……”
“对嘛,为了好好应付任何突发事件,必须养足精力才行。”我对一江说:“马上顶备膳食。”
“已经预备好了。”一江微笑着说。
她真是善解人意的人。
朝田去了饭厅后,又剩下我和福尔摩斯两个。
“刚刚想过了。”福尔摩斯说。“当前迫切要做的,就是救出白川美子和北山美保两人。”
“我知道。可是歹人什么也不通知我们……”
“也许对方的目的在此。”
“什么目的?”
“令我们一直苦等,不敢采取行动。”
“即是分散我们的力量之意?”
“这个我也不清楚……”福尔摩斯暧昧地悦:“怎样?有句老话叫‘以毒攻毒’。”
福尔摩斯说起谚语时,听起来有点怪异。
“什么意思?”
“是这样的。凶手没有报上‘杀人魔积克’的名字,我们就替他广传‘积克’之名吧!”
“啊?”
“投书给报馆和电视台说,杀死三原讶子和早野恭子的是杀人魔积克。”
“可是——一定造成大骚动啦!”
“我的目的就在此。看来积克是个非常怕羞的人。我们且把聚光灯照在他身上。”
我点点头。
“有趣!只是这么一来,岂不是所有人都发现五名受害人的事了么?”
“那个也要发布出去呀!”
“不要紧吗?”我瞪大眼。“全部住在第九号楼的哦!”
“紧急时的手段罢了。院方也不想跟新闻界树敌的,也许召开记者招待会也说不定。”
我目不转睛地盯着福尔摩斯。
“你有什么企图?一定有目的吧!”
“当然。”福尔摩斯微笑。“我想招待杀人魔积克。”
白雾飘过。
黑暗的街道,在煤气灯光淡淡的照耀下,一名穿着裙摆宽阔的古典装女子走着过来。
背后有脚步声。女人突然伫立,不安地回过头来。
可是,她看到的只是深沉的黑暗,女人振奋精神,又迈步走。
黑影无声无息地接近,女人察觉到那个动静,赫然停下来时,已经太迟了。
黑色斗篷迎风招展。银色匕首在煤气灯光下发出一瞬的闪光。
“哎呀!”女人发出惨叫声。
喉咙被割了,何以还会发出惨叫声,的确不可思议接着的瞬间,同围哄然涌起笑声,摄影棚明亮起来。
无聊透顶,我连笑也笑不出来。
第一次知道,电视的摄影棚意外地窄小。下午的所谓漫谈节目,甚至只要有桌子和椅子就可以进行了。
前来摄影棚的“临记”,要多少有多少。我在想,到底是些怎样的女性们?
“今天,我要向各位宣布一个真正具震撼性的消息。”
主待人是可以当相声的类型。
“刚才在这里重演的,其实是距今一百年前,在英国的伦敦市郊实际发生的命案!”
如果这是“重演”的话,积克一定瞪大了眼吧!我想。
“五名妓女陆续被杀,被利刃刺出内脏。他就是残忍的杀人魔‘积克’,也许大家多少都知道他的名字吧!接下去是介绍——”
主待人说到这里时,摄影镜头转向我。
我也有些紧张。
“今天的贵宾,犯罪评论家,铃木芳子小姐!”
连我自己也差点噗嗤而笑,好个犯罪评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