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夕里子突然抬头望天花板。
“能不能从屋顶出去?”
“屋顶?”
“对。为了修理或除雪,有时不是出到上面去吗?说不定上面有出口——”
“可能。”
天花板的一角,有块四方形的镶板。
“让我骑脖子。”夕里子对国友说。“只好试试看了!”
“好!”
国友走到镶板下面,让夕里子骑脖子站在肩膀上。
“别放手哦——打开了!”
“就这样爬上去看看。”
“嘿,嘿——!”
夕里子推开那个掀盖,用手支撑身体,嘿一声爬了上去。
“屋顶有阁楼——好像是储藏室!”
天花板很低,必须弯腰才不至于碰到头。但是十分明亮,还有天窗!
“国友!有天窗哦!可以出去啦!”夕里子喊。
“好,等我!”
国友纵身向上跳,双手紧握在四方形洞口的边缘上,奋力爬上来。夕里子也使劲地拉他一把。
“行啦。”
国友终于爬了上来,叹一口气。
“打破天窗就能出去外面啦。”
“好。”
国友捧起那边堆积的木箱,摔向天窗的玻璃。玻璃粉碎了,上面的积雪也纷纷掉落。
“看来可以出到屋顶上啊。”
“是的。到了这种时候,只好纵身跳下去了。”
国友敲落玻璃碎片,将夕里子从天窗推出去。
当夕里子从冷空气中探出头来时,禁不住叹道。
山庄快要烧塌了。
水谷等人只能束手无策地呆然眺望……
“夕里子姐姐,怎会这样……”珠美颓丧极了。
“如果让我进去就好了。”水谷喃喃地说。
“不能放弃希望。”依然故我的是绫子。“他们两个都没做坏事,上帝不会抛弃他们的。”
“我了解你的心情——”
珠美的话还没说完,川西绿喊。“看哪!屋顶上!”
“真的!是姐姐!”
珠美跳起来。
夕里子和国友相继从屋顶的雪堆中爬了出来。
虽然建筑物本身已将倒塌,但此时还有个形状,真的不可思议。
“国友先生!”水谷大声说。“跳下来吧!房子烧塌啦!”
“可是,从那个地方跳下来的话,必死无疑!尽管是雪地上——”珠美说。
“虽然会受重伤,也许获救呀!只有那个办法了。”
珠美也了解。但是——上天会伸出援手吗?咱们接二连三的遭遇如此不幸!我会恨死上帝的!
就在这时候——一阵意想不到的声音接近头顶。
答答答答答——
珠美抬头东张西望,突然“哎呀”一声尖叫,吓得水谷魂飞魄散。
“怎么啦?”
“看哪!”
晴空里,出现三只黑影,有直升机飞来了。
“有人来救我们了!喂!这边啊!”珠美挥挥手。
直升机当然发现珠美等人了,立刻飞到山庄上头。
“屋顶上面哦!”水谷在猛风中大声叫喊。
不必水谷指示,直升机也认出夕里子他们了。有一架飞机把绳子放下来。
“有救啦,老师。”珠美紧紧捉住水谷。
“唔,太好。”
说完,山庄下面的柱子开始轰隆轰隆的倒塌下来。
“喂,房子烧塌啦!”水谷用尽声音高喊。
然后,山庄一下子烧塌了。屋顶已隐没在火焰中,火光和烟雾遮盖整个天空。
珠美栽倒在雪地上。爬起身时,但见国友和夕里子紧紧捉住从直升机放下来的绳索尖端。
“成功啦!”珠美拍掌狂呼。
直升机降下来了,夕里子和国友从离地两三米高的地方跳下,不,也许说是掉下来更正确。
“啊……我以为死定了!”
浑身是雪的夕里子站起来,感慨地说。
“姐姐。”珠美跑过来。“你们两个果然运气很坏嘛。”
“这是祝贺吗?”夕里子苦笑。“但是,石垣先生还在里面——”
夕里子望一望已经烧塌了的山庄,不禁摇头。
“那对母子也在里面?”珠美问。
“嗯……多半是的。”夕里子喃喃地说。
从直升机吊绳子下来的是三崎刑警。
“喂!大家平安无事吧!”
“三崎兄!”国友哑然。“你怎知道这里——”
“好不容易才找到的。”三崎气喘吁吁。“我猜到你也跟她们在一起……石垣呢?”
“大概一—在火堆下面。”国友叹道。“承蒙相救,多谢了。”
“我也是无心的。”三崎咧嘴一笑。“三部直升机,你想要花多少钱?”
又传来柱子倒塌的声响。
火焰和黑烟融化了雪,继续狂烧了一阵子,污染了整个天空。
死亡之神
“恭贺新禧!”
走进早餐席时,珠美装模作样地打躬作揖。
“干什么嘛?”夕里子挂上围裙。“快点坐下,是不是想吃年糕汤?”
“嘿。还有汉堡肉。”
“随便,自己弄吧!”
“对了,国友来啦。”
“对呀。那又怎么样?”
“你那副打扮可以见人吗?”
“多管闲事。”夕里子拿出餐具来。“姐姐还在睡?”
“当然了。”
“叫她起来吧!新年应该一起过的。”
说是早上,其实已经十点了。
夕里子烤了年糕,放进汤锅时,国友倏地探脸进厨房,说:“要不要帮帮忙?”
“讨厌!”夕里子红了脸。“几时来的?”
“刚刚到。我来到时,恰好珠美下去拿信,我就跟她一起来了。”
“应该打个招呼的。”夕里子解开围裙。“新年快乐。”
“谢谢——彼此彼此。”
两人的贺闻似乎不太咬弦。
“怎么了嘛,好像陌生人似的。”珠美走进来。“何不亲一亲吻?”
“你赶快消失掉!”
“是是是!”珠美伸伸舌头跑掉了。
“今年看来也很愉快。”国友笑了。
“是就好了。”夕里子摇摇头。“要不要吃年糕汤?”
“好哇——夕里子。”
“晤?”
“这——并不是为新年的关系—”
“对嘛。一月一日也是一天二十四小时,与其他日子没有分别。”
“是的。可是心情上嘛——”
“有新的开始的意义,对不对?”
“所以我想——”
不管理论如何,总而言之,两人嘴唇相叠,作为新年的招呼。
就在这时,绫子睡眼惺松的站在那里……
“恭喜恭喜。今年也请多多指教……”
三十分钟后,三姊妹和国友四个人,呼呼声吹着年糕汤吃起来。
“伤势如何?”国友问。
“不碍事了。”夕里子点点头。“国友先生被雪压住时,不是扭伤了脚吗?”
“是吗?当我和你拚死逃出火警现场时,好掉了。”
“病由心生。”
绫子莫名其妙的打岔进来。
“案件处理完毕了?”夕里子问。
国友摇摇头。
“现在这个时候仍很难下判断,况旦那边雪太深,马路依然被雪封住,详细的现场检证,大概需要一段时间吧!”
“那一家三口是不是死了?”珠美说。“有那条地下道,说不定从那儿逃跑了。”
“怎样呢?”
“也有那个可能性吗?”绫子问。
“不是没可能。只是从火灾现场找到相似的遗体了。”国友说。
“三个都找到了?”
“嗯,一男一女,还有小男孩。只是无从判别,很难确认了。”
“可是,那里没有别人了呀。”
“我和水谷老师寻找时是没有了。”
“那么,一定是他们了。”绫子说。“不要讲死人的坏话了,当然他们也有罪。”
“还有许多无法理解的问题留下来啊!”夕里子说。
“喂,别提啦。新年流流,别说杀气腾腾的话。”国友苦笑。“哎,我是开车来的。想不想在新年的空街上兜兜风?”
“赞成!看电影吃馆子去!”珠美当然不会错过好机会。“姐姐,利是逗来!”
“爸爸回来再逗吧!”夕里子冷淡地说。“如果想出去,快准备吧!大家请快把年糕汤吃了!”
国友在看千篇一律的新年电视节目期间,三姊妹进房更衣。
夕里子并非不喜欢时髦,但她不想花功夫在打扮上。
“夕里子,这件洋装如何?”绫子走过来说。
绫子的服装品味迟了十年,已是一致的评价。
是的,夕里子还有不能释怀的事。当然不是服装的事。
譬如在二楼那个房间发生的事,当时在黑暗中爬到夕里子脚畔的是什么东西?抑或是什么人?
其后,国友和水谷在山庄内到处找,当时在房里的“什么人”,跑到哪儿去了?
有太多可疑的地方。
夕里子认为,石垣的话大体上是事实。可是,她只听到石垣一个人的说法而已。
谁也无法断定,事实是否如此,尤其现在他们一家三口都死了。不——真的死了吗?那对母子会如此简单的自我了断么?
夕里子不明白……
“姐姐!可以走啦。”珠美探脸进来。“怎么还没打扮?快呀?”
“嗯。我马上来。”
“怎么慢吞吞的嘛。”绫子难得的用平日夕里子的话反击。
干嘛呀!夕里子气鼓鼓地喃喃道:
“忘恩负义!”
“人好多啊!”珠美说。
“的确。”绫子从容地仰望晴空。“新年的天空真美,就像那个山上一样。”
“别再回想了。”夕里子苦笑。
路上就如“步行者天国”一样,几乎没有车辆经过。
这是市心中的繁华大道,然而,几乎所有的店都关闭着。
开门营业的只有几间咖啡室而已。
走在路上的年轻人,从和服到牛仔裤打扮都有,形形色色。新年的景色也完全改变啦——夕里子想着一些跟她年龄不相称的事。
“夕里子!”
突然被喊,夕里子吓了一跳。
回头一看,见敦子挥着手跑过来。
“敦子!小绿!”
是片濑和川西绿。
“在家无聊,所以跑出来了。天气如此温暖——你们也是这样觉得吗?”
“嘿。国友先生请我们吃饭看电影。”珠美说。“要不要一块儿走?”
“对嘛。”
国友一边说,一边盘算钱包里有多少钱……
总之,当前之务是喝点东西,于是一行人走进一间营业中的咖啡室。
相当拥挤,恰好有一班人离开,空出了一张六人的座位。
“我要巧克力芭菲。”敦子先点饮品。“小绿呢?”
“嘎?”川西绿有点发呆,蓦地回过神来。“对不起——我要橙汁。”
“怎么啦?”夕里子问。
“没什么……有点头晕罢了。”小绿摇摇头。
“是不是昨晚喝太多酒?”珠美开玩笑。
大家笑了。
女侍应抹抹额头的汗走上前来。
“请问叫什么?”
国友为各人叫了饮品,对女侍应说:
“看来你很忙啊!”
“喔。新年工作人手不够,快忙昏了!”那个女侍应发牢骚。
“多谢!”
看到有客人要离开,女侍应说声谢谢,急急走向收银那边。
“连收银也是她,好辛苦哪!”国友说。
“我去帮帮忙好不好?”绫子说。
“姐姐做收银的话,肯定经常计错数。”珠美嘲笑她。
这时候,小绿慢慢站起来,夕里子以为她上洗手间……
小绿往收银处走去,走近一名准备付帐的大衣打扮绅士,喊他一声:“请问——”
夕里子起身,她看见那位绅士回头看小绿。
绅士飞快地推了小绿一把。小绿一阵踉跄,弯下身子倒下去。
“国友先生!”夕里子喊。“是他!”
绅士从咖啡室冲了出去。
“怎么啦?”国友跳起来。
“他是石垣啊!”
国友大喊一声“拜托了”,冲出去追石垣了。
“小绿!”夕里子跑上前去抱起川西绿。“振作些——”
见到小绿的腹部有血扩散,夕里子倒抽一口凉气。
“快!叫救护车!”
女侍应扑向电话。
“当我——进来时——就感觉不妥了。”小绿用断断续续的声音说。
“别说话!救护车马上来!”
“夕里子……”小绿软弱地说。“在你脸上看见的死相——是我的啊。我没察觉到——我的死相——反映在你脸上!”
“不要胡说了!世上没有什么死相不死相的!”夕里子斥责她。“珠美!拿点可以止血的东西来!”
“好!——可是,什么也没有哇。”
“可以吸血的——脱掉衬衣!”
“在这儿脱?”
“快呀!”
夕里子先把自己的毛衣脱下来。
“好吧!”珠美连忙脱掉外套。“可能会感冒哦!”
“这个给你。”绫子也脱掉自己的衬衣,递给夕里子。到了这种时候,不在意别人的异样眼光了。
“一定有救的!”夕里子倔强起来,怎能输给什么捞什子的“死相”?
“有没有医生呀?有人受伤了!如果有的话,请来这里!”
一名胖男人呱嗒呱嗒地跑过来。
“我是医生——”
“好极了。请到里面来。”
“可是——”
“没关系。快!”
敦子把那男人硬推着进到店内。
医院走廊传来脚步声,夕里回头一看,但见国友和三崎刑警联袂而来。
“国友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