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拽着齐嬷嬷一口气跑出了院子,嘴里大口大口喘着气。
“姨娘,你怎么了?”齐嬷嬷以为自家姨娘会发飙,不发飙至少会盘问一声,这样不声不响的走人,是几个意思。
“那个男人太吓人了,我除了在当今皇上身上感受过那种气势,还没在别人身上见到过”陈氏站定,拍拍胸口道。
“姨娘,你不问问怎么回事?”齐嬷嬷不知道陈氏在说什么,问道。
“问什么”陈氏罢罢手,我瞧着他们二人的样子,郎有情妹有意的,我说什么,云儿早就过了嫁人的年纪,如真有个男人对她好,我高兴还不及,再说,云儿脸皮薄,你问她,她也什么都不会说的“
“姨娘说的也有道理,只是那男的到底来路不明“齐嬷嬷欲言又止,小姐毕竟不是过来人,万一因此上当了可怎么是好。
“这事,咱们着急也没有用,慢慢看吧“陈氏岂会不明白齐嬷嬷的意思,就如她,以为水溶是个可托终身的,到最后才知道,一切都是境花水月罢了。
云儿的幸福她一定会好好把关的。
“是“齐嬷嬷觉得陈氏说得有道理,这事还真急不来。
经过水清云的劝说,容州境内不再设有关卡,村与村之间可随意走动。
容州现在可谓是到处都响着山歌。
一眼望去,竟感觉到前所未有的热闹,平整的土地随处可见容州百姓勤劳的身影,有的在地里干活,有的在挖水沟。
有活干,就有银子,有银子就有粮食,有粮食,人们才感到日子真的可以这样过。
萧海河的堤坝建立工作也在如火如荼的进行中。
除了饭点水清云会回来,其余时间水清云要么在地里,要么在堤坝上,总之,现在只有君远航一个人在家里。
不对,不是一个人,水清云还把齐祥留了下来照顾着君远航。
好不容易等齐祥走开,阿信才现身出来,双漆跪地“主子,你没事吧“
“无事”
阿信才这抬起头,主子身上看起来还有些虚弱,脸色什么的却还不错,看样子心情也不错。
主子消失的一刹那,他都快吓死,现在看到主子安然的坐着院子里晒太阳,一颗悬着的心才落地。
“那些人可解决了?“君远航轻轻的吐道,犹如那些不是人命,而是草芥一般。
“都已经解决,无一活口“
“哼“君远航讽刺的笑了一声,任谁也不会知道,要他性命的就是当今的皇上,他的亲哥哥。
他与当今的皇上是亲兄弟,一母同胞的兄弟,他是皇后老年得来的幼子,两岁的那年,他哥哥登基。
四岁那年,皇后去世,他哥哥寻了个要养病的由头把他送了出来。
随着他哥哥也就是当今圣上年龄的增长,对他的惧怕越来越深,时不时会上演一番刺杀的戏码。
是啊,皇帝最不允许的事情就是,他已年老,他的弟弟还风华正茂,随时都有可能从他手里夺走这江山。
那种恐惧比起他的儿子们给他的更甚。
“知道了,下去吧”挥了挥,君远航闭上眼,脸上有一瞬间的疲惫。,
最是无情帝王家,他深有体会。
阿信无声的退了下去。
生在帝王家,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这个道理主子懂,可主子除了灭了那些刺客的口,什么也不会再提起。
皇帝也时不时会大封一下这位幼弟,好像先前的刺杀根本不存在,两人的感情在外界看来其乐融融。
“不打算反击吗?“水清云不知何时已经回来,站在君远航的身后冷冷道。
在他受伤进她房间的那一刻她就大致猜到是怎么回事。
君远航的脸忽的变得有些冷咧,随后又柔和下来“我想喝汤”
完全风牛马不相及的两个话题,这几个字自君远航的嘴里吐出来,竟别有一番风味。
“喝不死你”水清云转身,知道他是不愿多谈,脚步却是朝厨房走去。
点开火,烧水。
家里还有两只鸡,捉来一只,待水烧开,开始杀鸡拔毛。
把鸡肉跺成小块,加入生姜,红枣,开始熬汤。
这汤最是补血益气,这两天君远航靠着身上的伤,享了不少口服。
君远航看着厨房里动作俐落的水清云,脸上犹如春风吹过一般,涌上无限暖意。
有人为他煲汤,这样的日子真好。
喝了汤,某人意犹味尽,舔了舔舌头,对着还在厨房的某个女人轻声道“我好想吃米饭了”无怪乎他馋成这样,这两天,他吃的都是流食,说是对他的伤口有好处。
可他一个大男人,成天吃流食怎么能饱。
“要求还真多”水清云不悦的从厨房出来,一把抢过君远航手里的碗“想吃自己做去”
这人还真会得寸进尺。
把老娘当做什么了,真当作你的老妈子了,一个要求提了又来一个。
“这位公子,你想吃什么,老奴给你做去”齐嬷嬷与陈氏也回了来,刚好看见这样一个画面,齐嬷嬷上前笑呵呵道。
君远航一个眼神看过去,齐嬷嬷只感觉后劲处凉嗖嗖的。
姨娘说的没错,这个男人的气势太强,她有些经受不住,咽了咽口水“小姐忙了一天,肯定也累了,老奴去吧”
“她看光了我的身体,我就要她去”君远航看着挺冷俊的一个人,嘴里说出来的话,听得水清云直想吐血。
她那是在救他,救他懂不懂。
不止水清云风中凌乱了,就连齐嬷嬷,陈氏的身体也是一僵。
他这话什么意思,云儿难道与人家那什么了?
一个冷面王爷,嘴里说出来的话竟如此无耻,水清云吸了口气,不就是做饭嘛,等下看撑不死你。
“切,就你那身体叫我看我也不想看“嫌弃的抛下一句话,又钻进了厨房,再待下去,她深怕这个厚脸皮的男人还会再说出什么语不惊人的话。
效果已达到,君远航愉悦的抿了抿唇,薄薄的双唇在太阳的折射下,反射出一层淡淡的金光,似火一般勾人。
水清云的速度极快。
小炒鸡杂,红烧狮子头,醋溜豆芽,红烧豆腐不一会就端上了桌。
某男臆想着一会胃口大开的画面,看到桌子上红红绿绿的菜,不是酸的,就是辣的,要么就是油腻腻的,咽了咽口水咬着牙根道“水清云,你一定是故意的“
“噢,忘了你身患重伤,那就等到下顿吧“水清云淡定的盛起碗饭,夹起一个狮子头在某男的跟前津津有味的吃了起来。
君远航狠狠的瞪着水清云,狠,狠,算你狠,不就是小小的威胁了她一把,她就如此对待自己,看着桌子上色香味俱全的几个菜,以及她们旁如无人的吃相,头一次觉得自己身受重伤是多少讨厌的一件事。
------题外话------
哼哼,君公子你怎么会是我们水姑娘的对手,看吧看吧,这下只能看不能吃了,
君远航:本王才不着急,她迟早会是本王的菜
妹子们,如果王妃是你的菜,就动动手指把王妃收藏起来,或是加入书架吧。
68 木碑()
只有红花与月影吃饭的时候有些小心翼翼,时不时的抬起头来看君远航。
“你也别光看着,这不是还有鸡汤,盛点米饭兑点鸡汤吃吧”水清云抬起头迎上一双犹如深湖般幽远的双眼,脸上的神情不由松动了几分。
让你威胁我,让你威胁我,我让你看的成吃不成。
君远航拿起碗筷在一旁盛了一碗饭,走到水清云的旁边坐下,不就是吃饭,有什么不能吃的,想他四岁开始就风里来雨里去,还不信吃点东西还能吃死他。
夹起一个红烧狮子头,挑战的看了水清云一眼,油滋滋的咬上一口,真香。
“幼稚”水清云白了他一眼,不理会他的幼稚行为,继续吃自己的饭。
“公子,身上有伤,还是要忌些口”陈氏看不下去了,这人不知道忌口,到时候累死累活来照顾他的还得是云儿。
“没事,又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伤”君远航吃完一个又往碗里夹了一个。
“没什么伤,你还赖在这不走”陈氏在心里腹诽“即然公子这样说,那肯定是没什么事了,不知道公子家住哪里,准备什么时候回去”
君远航轻轻扫了水清云一眼“不急”
“那公子家里都有些什么人?”陈氏不死心的又问了一句,她其实想问,他是怎么来到这里的,又是怎么受伤的,怎么好端端的就跑到云儿房里去了。
“就我一人”君远航扯了扯嘴角,陈氏这是要盘问家底了,只是陈氏这样的问话方式越看越像是在挑女婿。
“那就好”原还担心家庭里面人物太复杂,云儿会吃亏,现在看来倒是她多心了。
“娘,吃饭吧,你管人家家里有多少人”水清云幽怨的看了一眼陈氏,陈氏现在越来越像个母亲了,这不,连这种盘根问底的话都问了出来。
“吃饭,吃饭”陈氏讪讪的笑着,不时还为水清云夹着菜。
以前是她糊涂,现在看开了好多事,才发现有什么比守着自己女儿更让人幸福。
一顿饭在无比温馨的氛围中吃完。
四五个人骑着马匹疾速的朝容州方向而来。
走在最前面的是一位中年男子,留着短短的胡子,身穿铠甲,一身绒装,刚硬的身姿无不诉说着他身份的不平凡。
“将军,这里距容州最多还要走一天就到了”身后的副将卢虎追上前面的马匹大声道。
“好,大家先在此休息一会,一会再上路”马上的男子拉了拉缰绳,声音宏亮有力。
他就是水溶,大晋朝现任的护国大将军,官居一品,位高权重,手中握有三十万精兵。
“将军,把大小姐发配到容州是皇上的意思,你又何必非得走这一遭”卢虎见将军找了个地坐下,也在不远处坐下随口问道。
“容州可不必别的地方,不过去看看,我心底不踏实”
“将军,你不是一直对陈姨娘和小姐”卢虎想说一直对夫人和小姐不闻不问,如今怎么这么关心陈姨娘和小姐的死活,
“没什么”水溶幽黑的双眼看着前方。
一个痴傻的长女,一个软弱的姨娘,他大可以不去管她们的死活,圣旨是皇上下的,他们就算是死了残了也丝豪说不到他的头上。
可在回京的第一时间,听到这个消息时,他心里咯噔一声,感觉有什么东西脱离了他的生命,跟容氏匆匆说了一句军中还有要事要处置,便奔了过来。
“走吧,争取明天中午之前赶到容州”水溶站起身,刚硬的脸上因为久经风沙,显得有些干裂。
“是”卢虎招呼着大家动身。
卢虎实在想不通将军此举,一个不受器重,一无是处的傻女,怎么突然就让将军改了态度,将军还特意为傻女跑这一遭。
难道说将军是割舍不下与陈姨娘的结发之情,卢虎越想越觉得有这种可能。
“报”
“什么事”容州帮的大当家刘喜邹眉。
“大当家的,护国大将军水溶就在关卡,他说要见三个月前被皇上遣来容州的长女”
“你说是谁”刘喜放下手中的书卷,一双利眼看向来汇报的小啰罗。
“他说他是护国将军水溶”
“哈哈,水溶”刘喜冷笑出声“真有意思,传命下去,好生招待”
“大当家的,水溶已经闯过关卡,直奔荒地方向而去”又有一人来报。
“你们也不是他的对手,随他吧”刘喜似乎一点都不意外,一国之将,怎么可能把几个土匪看在眼里,没有挑了他们匪帮,说明什么,说明水溶目标并不在他们。
转身招来一只鸽子,写上一张纸条绑在鸽子腿上。
信鸽稳稳的停在君远航的肩膀上,君远航顺手取下纸条,鸽子拍拍翅膀飞了出去。
君远航缓缓的打开纸条,看着上面的了了几字,笑了。
这个笑容有些阴冷,阴冷当中带着戏谑。
水溶,你此行当真耐人寻味。
你是真正来关心你的长女,还是以此来探容州的虚实。
指尖轻轻的敲打在椅子的边上,发出一声声细小的声音,齐祥跑了过来“公子,是在叫我吗?”
君远航看着眼前这个憨厚的年轻男子,冰冷的双唇向上勾了勾“告诉你家小姐,我有事先走了,过几日再回来”
说着没等齐祥反应过来,已不见踪影。
齐祥挠了挠头皮,公子这是什么意思,是身体好了?
只是这回来两字,怎么听怎么别扭,这口气听着像他是小姐的姑爷似的。
中午水清云从外面回来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