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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觉得傻了才不会签,别说他们自己不知道往地里种什么,更何况种什么有蚕丝那么值钱。
如此一来,家家户户的虽然分散在养,明里暗里又靠着一份合约栓在一起,除了卖了的钱自己能多得一份,平时做起工来,也是半分也不能马虎。
属于徐虎家的田地自然也归还给了他家。
徐老爷身体恢复得不错,虽然口不能言,但是行动什么的已没有问题。
徐虎最近在家也老实了许多,或许多多少少顾忌徐老爷子身体的原因,也或许终于心想事成,终究没再闹事,天天跟着徐婆子不是在桑树园里,就是在自家的蚕棚里。
水清云一份一份整理着与村民签下的合约,脑海里思索着,这个消息很快就会传到种高梁的那些村子里,与其等着他们来闹,不如把自己的想法也一并跟他们说了。
比起蚕丝,高梁弄起来就要简单多了。
以容州这样的天气,一年种个两季不成问题。
“姑娘,要把这些土地都还给他们?”红花看着水清云在一旁起草另外一份合约,惊诧道。
要知道自己种和把土地还给他们自己种,中间差的价钱可不是一腥半点。
“嗯,把土地还给他们,到时候高梁熟了,我再从他们手里收购过来,如此一来,家家户户也能算是一个小老板”水清云没有抬头。
如此一来,也省了她不少事,至少不用惦记着一到日子给这些人发工钱。
“如此一来,姑娘的成本不是要加大?”红花抿着唇。
“拿大头的终究还是我们,他们不过是挣点小钱”水清云轻笑,红花跟在她身边久了,天天接触着银钱方面的事,竟也学会了计算。
这不简单。
的确是不简单,一个学武之人,竟也耳濡目染了许多东西。
这事看起来她们有点吃亏,还是有很多好处的,只是现在这种好处还不明显。
起身伸了个懒腰,看了看外面的天气。
七月初,正值整个夏天最热的时候。
小院里虽然比外面凉快些,人在里面待的久了,竟也生出了闷热感。
看了看身上的长衣长袖,无端的生起一阵烦闷。
这个时候的她真怀念现代那种可以吹着空调穿着短袖短裙上班的日子。
“容州这个地方,没有高山,没有大树,一阵风刮来都感觉不到一丝凉意,现在如是有些冰块用来那该多好”容州地势平坦,加上含盐量极重,如此一来,容州的夏天只怕比别的地方的温度要高上不少。
“姑娘,王爷派人送了一些冰块过来”正与红花说着,月影的声音便在外面响了起来。
水清云一怔。
这个君远航总算会办点事,知道送点冰过来。
“那真是太好了,主子真是姑娘肚子里的蛔虫,知道姑娘现在热得慌”红花捂嘴轻笑,姑娘虽然没有表现出太大的高兴,但是眉目间那点喜意她可没漏了。
心里不仅为自家主子竖起大拇指。
“我肚子里才装不下那么大的蛔虫”
听到水清云的花,红花与月影轻笑起来。
心里想的却是,如是姑娘你肚子里真有那么大的蛔虫,也不知道是你成精了,还是肚子里的蛔虫成精了。
“他送来了多少?”水清云眉目轻抬,想起一个重要问题。
“王爷一共送来了三十桶,张一桶都用专门装冰的器具装着,一天用一桶冰的话,估摸着能用一个月”那些装冰的桶都不大,一桶也就装个五六块冰。
三十桶,加起来也有不少的冰。
别家冰或许不好找,但是十六王府有自己的冰窖,估计没等姑娘用完,王爷便会派人送过来。
水清云闻言睫毛颤了颤。
还是装纨绔王爷好啊,什么东西用起来都是怎么浪费怎么用。
如是哪天不浪费了,人家还觉得不正常。
“姑娘,这么多的冰块放到哪里去”
“都放到地下室去吧”水清云想了想,貌似地下室建成之后一直没有用过,此时刚好派上用场。
“对了,以后每天往酒坊那边送一桶冰过去,他们那个房子不透气,里面都是些五大三粗的汉子,没有冰块,估计都烤熟在里面”水清云随即又吩咐道。
反正某人有的是冰块,她不用白不用。
心里却思索着,她哪天是不是应该建个自己的冰窖,用起冰来也能方便些。
“天啊,这么多的冰块”徐芳芳夸张的声音响了起来。
她上回被蛇吓晕了一回,老实了几天,除了分身不离的跟着齐嬷嬷或是齐祥的身边,倒也没怎么在她们眼前晃过。
“小姐,这么多冰块,够我们用上一个多月了吧”徐芳芳站在水清云的门口,默默的数着外面冰桶的数目。
“芳芳,是小姐用,不是我们”红花即时纠正。
这个院子里也就只有小姐和夫人能用这些冰块,其它人可没这个权利。
“呵呵,小姐用,我们也能沾上一点凉气不是”徐芳芳可不注意这个,这大中午的她都快在屋子里闷死了。
如不是听到小姐她们在家,她怕碰见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她才不出来。
不过,小姐她们在家,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好吧,别在这竟想好事,帮忙把这些冰块都搬进地下室去”月影提起两桶冰块就着一个角落而去。
那是通往地下室的一个口。
打开那扇门,便可以看见通往地室的石阶,顺着石阶下去,下面还有一扇门,打开,里面暗漆漆的一片。
一阵凉意扑面而来。
月影点了一个蜡烛,把房里照得通亮,又返了回去。
徐芳芳双手提着一个桶慢腾腾的朝着地下室而去。
她双手贪恋着桶周边的温度,舍不得放下。
她还是第一次走进这个地下室,平时地下室的门都是锁着的,她就是好奇,也进不来。
今天走进这里,虽然点着蜡烛,但里面空荡荡的,让她生出一种阴森之感。
蜡烛平静的燃烧着。
徐芳芳感觉蜡烛的边上好像有一双眼睛在盯着她。
那双眼睛泛出丝丝绿光。
徐芳芳眨了眨眼,怔了口气,原来是自己吓自己,蜡烛旁那有什么,定是上次被蛇吓懵了,看到什么都感觉像是有蛇在盯着她一般。
慢慢的靠近蜡烛,忽的一双眼睛在她面前放大,一个黑暗的东西似乎攀上了她的双手。
“啊”震耳欲聋的尖叫声。
徐芳芳再也克制不住心中的恐惧,以及手中那恐怖的触感,咚的一声,再次华丽丽的吓晕过去。
“地下室里有什么,徐芳芳怎么吓成了这样?”月影听着徐芳芳的声音,第一时间捂住双耳。
“怎么了,什么声音”齐嬷嬷刚侍候夫人睡下,便听到徐芳芳的叫声,忙跑了出来。
“走,下去看看”水清云像是不知道下面发生了什么一般。
几人下去的时候,徐芳芳直条条的躺在地上,那条大蛇还盘旋在徐芳芳的身上,似乎把徐芳芳当作了一床软被。
“芳芳”齐嬷嬷看见这副景象差点没吓晕过去。
红花与月影看见出现在地下室里的大蛇,眼光齐齐扫向水清云,姑娘是什么时候把蛇藏在这里的,她们怎么不知道。
那蛇听见有人过来,吐着蛇信子看着来人。
水清云朝着那蛇做了个手热,大黑乖乖的从徐芳芳身体上爬下来,来到水清云身旁,那个样子如同一个讨赏的孩子。
水清云摸了摸蛇的脑袋,轻笑了一声“大黑,调皮”
红花与月影整个人都不好了,大脑凌乱在地下室,无法淡定。
“小姐,这是怎么回事?”齐嬷嬷也凌乱了,对于眼前水清云与一条蛇相处愉快的情形无法淡定。
“把人抬上去再说吧”
大黑是一条长两米多,十多斤的一条大蛇。
如手臂那么粗,脑袋圆圆的,最重要的是脑袋上还长着有两个小角的模样。
齐嬷嬷终于想起来,当初咬妇人的那条小蛇似乎也是长这个模样,只是个子比这只小了很多。
“不过是吓晕了过去,没什么大事,让她睡上一觉就好了”
齐嬷嬷很想说,小姐,你养什么不好,便养蛇,任谁看到不会吓晕过去。
上次她只道是芳芳的幻觉,没往里深想,如今一见这蛇,暗想,希望往后不要给儿媳妇留下什么阴影才好。
“小姐,别说是芳芳,就算是老奴愣不丁的看见这么个东西,也得吓晕过去”
“忘了大黑还在地下室,不然也不会让芳芳下去了”水清云笑了笑。
她真不是故意的,是真把大黑忘在地下室了。
上次把大黑放了出来,忘了把大黑送回去了。
“不过,小姐,你养着个蛇在身边,老奴始终有些不放心,成一伤到你可怎么办?”蛇可是冷血动物,当真能养,她很怀疑。
“是啊,姑娘,这蛇怎么那么听话”红花与月影也是第一次见,稀奇的不得了。
上次六皇子在院子里被咬伤,她们还以为真是有蛇进了院子,便也没多想,没想到真有蛇。
只是她们几乎天天姑娘待在一起,虽然姑娘偶尔会去蛇棚那里喂蛇,也没见姑娘怎么着啊,这蛇怎么就那么听姑娘的话呢。
水清云摸了摸大黑的脑袋,似在是说,大黑,你回去吧,不要让人看见了。
“估计是见我天天给它喂吃的,所以便对我有感情了吧”水清云回答的含糊。
红花与月影自然不信。
要说喂,她们也喂了不少回,也没见这条叫大黑的对她们亲近。
自那天之后,徐芳芳的胆子变得更加小。
水清云为此还过意不去了一阵。
炎热的夏天,总想吃点什么冰爽的东西。
以至于,君远航送来的冰块起了大作用。
某天晚上,水清云正在房里享受着自做的冰镇绿豆汤,准备喝点就睡觉,夜里也能睡的安稳些。
门外面哗哗的响起刀剑声。
似是有人打斗的声音。
清眉一蹙,竖起了耳朵。
来人不多,也就三四个的人样子,看样子是红花与月影发现了他们,以至于双方打斗了起来。
突然一个黑影破窗而入,手持长剑朝水清云砍来。
水清云轻巧的一躲,躲了过去。
那人再次砍来,哧的一声,是刀剑入肉的声音。
水清云看向那人,见那人已然倒地。
转过身看向另外一人,君远航此刻阴沉着一张脸,盯着地上的黑衣人影。
“你怎么来了”水清云看了看如地狱使者一般的君远航,蹲下身开始查看黑衣人的身份。
“不用看,是水家人派来的”君远航瞅着水清云动作,心里不痛快的闷了一句。
“容氏的动作还是挺快”水清云拍了拍手,看来容氏要除掉她的决心不小,只是她只是一个庶女,当真用得着她如此费尽心机。
“你似乎一点也不意外”君远航冷哼。
看她的样子,何止是不意外。
只怕希望人家多派点人过来。
“有什么好意外的,我不过是想知道,我是不是非死不可,如今看来,我果真是非死不可,你不觉得好奇吗?”水清云的一双明眸望向君远航,如同三月的清泉,清澈见底。
君远航心里噔的一声,有些别扭的转过头去“所以,你想知道你非死不可的理由”
“我身上必然有什么不得不死的理由”
“你可以一辈子不知道”她为什么一定要知道的那么清楚,难道她不知道她这样做,如同把自己置在风口浪尖。
“如还是和之前一般傻傻的过着,自然知道不知道也就那样,只是,现在嘛,人的好奇心一旦激发,自然想知道个所以然”水清云低低一笑,她若是不放下诱耳,有些人怎么会上勾。
“你想知道我什么,我都陪你一起,有我在,容氏就是本事通天也不能耐你何”君远航就是喜欢目中无人。
如同他一般。
有些事情,不是你想躲便能躲过,即然如此,何不主动出击。
不过是一会儿的功夫,那三四个黑衣人无一幸免全部倒地。
在这样的夜晚静悄悄的。
徐芳芳迷迷糊糊听到外面的声音,摇了摇齐祥的手臂“相公,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齐祥翻了个身“这大晚上的,有什么声音,快睡觉吧”齐祥觉得徐芳芳最近有些神经质,不是听到了这个就是听到了那个。
常常半夜要被吓醒,所以听到她的话,齐祥也没放在心上,八成以为徐芳芳又出现幻觉了。
徐芳芳侧着耳朵听了一会,院子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