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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霞映满天,夕阳西斜,把两人相拥的身影拉得好长,长得让人暇想无限。
两人的甜蜜刚开始,君远航便让一封江州的急信叫走了。
水清云无所谓。
她不过是享爱动心的感觉,君远航在不在于她来说,关系不大。
君远航一张脸黑得不行。
好不容易才在云儿这里有点进展,在这紧要关头居然要他离开。
离开,真是让人恼火的字眼。
他决定着,是不是应该把王府搬来容州,与云儿两人也好两宿双飞。
两天过去,老天还是没有下雨的打算。
水清云看着眼前的几个男人,双手若有若无的敲着桌面。
“今天把三位当家的请来这里,也是有事想请三位当家的帮忙”
“水姑娘这么客气干嘛,有事姑娘吩咐就是”现在的容州帮大当家的是原先张家帮的大当家张龙。
余空现在是容州帮的二当家。
刘喜是三当家。
这三人或多或少都与水清云接触过,再加上君远航时不时的跑来宣誓主权,在他们心里,水清云已是他们的半个女主人。
女主人发话,他们岂有不尊的道理。
“三位当家的也知道,容州已近一月没有下雨,如此下去,土地干涸是迟早的事”水清云语气平静,她只是在陈述一件事情。
“这个我们自己知道,只是不知道姑娘有什么想法来应对”张龙豪爽,余空冷情,刘喜的性情在三人当中算是比较温和的一个,他的问话听起来也很温和。
“是啊,水姑娘,你有什么办法,你就直说,让我们兄弟三也听听”张龙宏亮的嗓门一开,水清云的耳膜都要震上一震。
这样的人,这样的性情,这样的直爽,如是生在军营,一定是个将军般的人物。
因为他说话无所顾忌。
“之前我已在容州田地间挖了不少水沟,这些水沟看着纵横交错,却也有相通的地方,我的想法就是打通萧海河,连通我的那些水沟,如此一来,用水问题自然解决”水清云说出的声音不大,却足于让在场的三人听见。
三人对视一眼。
心中不由称奇。
水姑娘果真不是凡人,连这样的想法都敢想。
换做是他们,可是想都不敢想的事。
“水姑娘可想出了什么好办法?”余空听完,冷硬的脸上没有过多的表情,最直接的问出水清云打算如何来开通。
他见识过她的能力,也见识过她做事的果断,她不是一个信口开河之人,在她把他们叫来之前,她一定想好了对策。
“三位当家的过来”水清云摊开一张纸,纸上是容州的一个大概地形图,以及田地间各条水沟的分布点,纸上密密麻麻,三人乍看的时候,有些眼花缭乱。
很快他们便看懂了,顺着水清云手指的方向看去。
那是一条条长长的河流,一看就知道是萧海河。
“我打算在这里切开一个口子”水清云指着纸上面的一个黑点“这块地方土质不松软,地势也高”最主要的是这里承受水压的受力点高,但这句话水清云没有说出来。
“从这里打通连接这里,然后”水清云静静的在那解说着,三人也静静的听着,不时的提出疑问,水清云也能回答的很好。
萧海河水含盐量极高。
好在现在容州土地里种的都是耐盐性极好的高梁和蚕树。
所以,引进萧海河水也不用担心起不到大作用。
经过一天时间紧密的安排和设计,第二天一大早,便要开始动工。
水清云早早的便赶去了,她到了不一会,容州帮的三位的当家的便带了二三十位兄弟过来,兄弟们手中都拿着长短不一的工具。
水清云的方法是,先在岸边的附近开通,最后再来打通沟与海之间的通道。
如此能大大的减少河水倾覆过来的危险。
水清云先在计算好的地方,划出直线,然后兄弟们按照她归定的深度和宽度进行开挖。
萧海河与容州田地那边的水沟说近不近,说远也不远,兄弟们干起活来也卖力,没到两天的时间,从萧海河那边挖过来的大水沟便与田地里的水沟汇融在一起。
最后一道打通关节犹为得要。
如是这道关节打的不好,前面做的再好也是徒劳无功,还要面临被河水吞嗜的危险。
所以,在最后一关的时候,不止三位当家的守在一旁宁神静气,兄弟们手心出汗,连水清云自己也是有些紧张。
心里有两个念头。
一是,一定没问题。
二是,一旦泻洪,河水倾覆过来,她应该采取什么措施能够把危险降到最少。
深呼了口气,各种答案在心里走了个来回,心里已有个底。
“姑娘,今天湖面风平浪静,且天空晴朗,应该不会有突然的大风或是大雨,这个时机最为合适”大当家的张龙也收起平日里宏亮的声调,里面多了一丝谨慎。
这是一个先例。
如是这个先例破的好,以后的容州,不管是下雨也好,天晴也罢,都不愁。
破先例总会有风险。
这个他是知道的。
就如同打仗。
仗打的好班师归朝,仗打败了,有可能面临着全军覆没。
“是啊,姑娘,兄弟们都等着你的命令,你怎么关健时刻不说话了”刘喜也表现出其急切的一面。
这里面有担心,但更多的是希望。
“不急”水清云轻轻一笑。
这个笑容明艳无比,如同这初升的太阳,泛起腥腥红光,却有种异样的美丽。
“大当家的,让兄弟先在河里的两边固定两根铁柱子,一定要又牢又结实”
“二当家的,你让兄弟在河道的这边,同样固定两根又牢又结实的铁柱子。”
“三当这遥,你让兄弟在河道的周边五米范围内都打上结实的铁柱子,然后塞沙包进去,堆的越结实越好,然后让兄弟们去吴老五那把那块铁板搬过来”
水清云一条一条指令发着。
不管是正面,反面还是邻边,她都采取了措施。
这种措施可以确保工程的万无一失。
三位当家的立即调派兄弟忙活起来。
铁柱子是水清云是在计算出受力点的时候,便让铁匠铺的吴老五打出来的。
木头桩子不经河水的洗礼,只有铁柱子耐用,而且坚固。
这样的工作又持续了一天。
一切准备工作就绪,就等着水清云的一声令下,打通河与沟之间的切口。
萧海河与沟之间的切口终于打开。
兄弟们兴奋的跳上岸,等着水清云拿开那块沉重的铁阀门,静等着萧海河水涌涌流出。
“姑娘,兄弟们都上来了,要不要移开?”张龙脸上难得的露出跃跃一试。
“姑娘,你要不要站到那个地方去”这是刘喜的声音,水清云站的太近,也不知道她会不会被吓到。
“不用,我就这里就好”说着看了一眼边上的众多兄弟们“你们都往那边退,这个阀门由我们来开就好”
兄弟们立即退开了,站在高处远远的望着。
“我数一二三,我们就开始”水清云撩起袖子。
“还是我们来吧”
“一起”
“好”
红花与月影也在其中。
六个人,一个阀门。
阀门轻而易举的就让他们移了开来。
洪水哗哗的向水沟涌起。
没有咆哮,没有凶猛。
有的只是有条不序。
他们如同一个长蛇,滑向每一条干涸的水沟。
“哦,哦,哦”兄弟们在顶上欢呼起来。
他们成功了,他们成功了。
“水姑娘,谢谢你”张龙大步跨向水清云。
她是一个奇女子,更是个敢想就敢做的女子,他佩服她。
“不用客气,这都是大家的功劳”她不过就是动了动脑子,干活这样的事确实是辛苦兄弟们了。
久旱已久的容州村民,看见沟里突如其来的河水,都欢呼了。
奔走相告的同时,不忘回家拿起水桶和勺子,为快要枯死的高粱们施水。
此刻,水清云正懒洋洋的端着一本书,嘴里吃着小点心,享受着难得的午后时光。
红花坐在一旁,正目光炯炯的看着水清云。
跟着姑娘越久,越觉得姑娘有沉鱼落雁之姿,而她,感觉自己除了可以用武之外,她的才能也可以用到很过地方。
不由庆幸。
还好主子让她和月影过来保护姑娘,如没有姑娘,她和月影现在还不知道在那个角落,默默的执行着各自的任务,那里知道这个世界原来可以这样多姿,原来也可以这样靠自己去改变。
“姑娘,要是我是圣上,我一定封你为容州的一个大官”
“容州的大官可以干嘛”
“可以在容州做自己想做的事,最重要的一点,可以造福容州百姓”红花一本正经道。
姑娘如是个男子,别说是容州里面的大官,只怕大晋朝的丞相也能做的。
“我现在不也可以做这些?”水清云放下书本反问。
红花想了想确实是这个理。
姑娘不是官,做的却比官家还多。
且不索取任何回报。
试问大晋朝有这样的官吗,自然是没有。
“姑娘才不屑做大官,在容州种种地多好,这日子逍遥又自在”月影不赞同红花的看法。
为什么要当官呢。
当官有什么好。
像她们主子,官够大的吧,是个王爷。
但王爷又怎么样呢,还不在皇帝眼皮下小心的活着。
姑娘现在这样多好,无人管,无人问的。
“我说你们两个真够闲的,这个问题也拿出来讨论”水清云白了她们一眼,她们以为当官很好玩。
纯碎是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
“第一,我为容州做的这些事,不全为容州百姓,很大一部分是为我自己,因为我想在容州有个舒适的家”
“第二,我只想挣银子,银子多了,给我个官当,我都不当,你们明白吗?”水清云拿起桌子上的一颗点心,难得的和两人解释起来。
重活一世,挣银子才是王道。
红花与月影似懂非懂。
她们觉得自己不必懂姑娘,姑娘做啥她们做啥就是。
转眼便是鬼节。
容州的百姓过节有个习俗,便是要给死去的亲人烧些银钱,希望亲人们在阴间不为银子所苦,也希望亲人们地下有灵,护住活着的人平平安安。
那一晚,家家门口便能看见惺惺火光。
水清云望天,神情间有些淡伤。
在前世亲人的眼里,她也已经是个死人,不知道她的亲人会以怎样的一种方式来怀念她。
随即又笑了笑。
家族对她的厚望过高。
谁曾想一道雷电便把她送来了这里。
她很想知道她的家人们知道她的死讯时,会是怎样的一种表情。
雷劈死。
她自己从来都没有想过。
她想过各种死法,唯独没有想过如此奇葩的死法。
水家向来只出烈士,这一次,出个被雷劈死的子孙,外界会不会认为是不是水家做了什么亏心事,不然这报应怎么会报到水家的子孙上面。
吹灭烛光,不再想自己的前世今生,闭眼而睡。
一个人影突不其然的闯入自己的脑海。
也不知道江州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
君远航走的那样急,想来是遇到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是不是老皇上又有了什么动作。
朝庭之上,弹絯十六王爷君远航纨绔好色,随便挥霍国库银两的奏折堆如小山。
皇上君炦气急败坏的把这些奏折摔向地上。
“你看看,你们看看,这些人就是见不得朕对这个弟弟一点好,十六年轻,风流点有什么,再说,国库的钱那次不是朕点了头的”君炦慷慨陈词,十足十一个一心一意唯护胞弟,注重兄弟情的好兄长。
“皇上,臣知道你爱护十六王爷,但皇上,十六王爷他毕竟是皇家子孙,代表的是皇家的脸面,他这个样子,可是一点也理解不了你的苦心”说话是左相柳承之,当今六皇子的亲舅舅,贤妃柳如意的亲哥哥。
“等十六玩够了自然就收心了”君炦不以为然。
“皇上,十六王爷已经不小了,按理说,早已过了娶亲生子的年龄,上次容家的嫡女中间出了岔子,不能做十六王妃,堂堂一个王府没有主母如何能行,如是有了主母,王爷或许因此收心了也有可能”左相柳承之,博学多识,才华横誉,为人深沉,凭借自己的手段和才能坐上了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