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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后来居上-第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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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 14。醉酒事() 
浮望站在小院门口,一路上心中翻涌的暴戾之气,就像遇水的火苗,噗嗤熄灭,只冒出一股苦涩的青烟。

    他很久没有来过这里,就像他下意识的想要遗忘舒鱼,这个曾经给他带来美好和痛苦记忆的‘家’,也被他遗忘了。

    在舒鱼死去的第二个十年,他独自一人住在这里,看日升月落,花开花谢,春来秋往,一年又一年。明明清楚的知道舒鱼已经不会再回来,却总抱着一丝奢望,日日在这里等着,也不知道究竟在等一个什么样的结局。

    度日如年,疏忽就是百年千年,足够一人等到白头,彻底绝望。

    “浮望。”几乎趴到桌子底下睡的醉鬼转头看到门口站着的浮望,开心的喊了一声,想要站起来,咚的一声撞到了桌子,抱着脑袋又坐回去。

    浮望提步走进院子,踩在这座后来被他封闭再也不想来的院子里,黑色的衣摆卷过路边的低垂的花木枝条。

    舒鱼已经慢腾腾的再次扶着桌子站起来了,将空酒坛子往桌子上一放,指着浮望就字正腔圆铿锵有力的吐出一个字:“坏!”

    浮望脚步一顿,把目光从那个略有些眼熟的酒坛子上移到舒鱼抹了胭脂似得脸颊上。很明显,她喝醉了,不然怎么会抱怨他坏。她自个儿说完那个字,还打了个迫不及待的酒嗝,身子晃了晃。

    浮望的目光跟着她的身子摇摇摆摆,见她终于站稳了,又去看她的眼睛。那双眼睛里有些小委屈,红红的,之前大概哭过了。他刚想上前,又听舒鱼张口说:“黑不溜秋。”

    低头看自己一身黑衣,浮望哦了一声,声音温柔:“小鱼不喜欢我穿黑衣?”

    舒鱼点点头,“穿黑衣像boss。”说完她又摇摇头,“可是你本来就是boss。”

    浮望:“嗯?”

    舒鱼忽然哇的一声大哭起来,浮望那点疑问也就没办法解答了。舒鱼踉跄的往前走了一几步,一把抱住浮望旁边的柱子,委屈的质问:“你说,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

    柱子不会回答她,只有微微张开双手却没有接到她的浮望会回答她,但接了个空的浮望也不想回答他了,就这么看着她抱着个柱子反复问:“你怎么不喜欢我了?七年之痒?不对不对,是千年之痒?果然是异地恋没有好结果吗?每天都忙忙忙,什么你说你要加班?你是不是在外面有人了?你看你怎么变成了这么冷硬的一个人!”

    她伸手表情带点悲愤的敲敲柱子说:“硬邦邦的,说好的暖男呢?升级了怎么还不好用了呢?”

    “你看,连嘴都没有了!这下我怎么亲你啊!”舒鱼在柱子上摸啊摸,又打了个嗝。

    浮望站在她身后,把她从柱子上撕下来,抱在怀里,拉着自己的手按在自己的唇上,“在这里。”

    “哦。”舒鱼感觉手摸到个软软的东西,忍不住揪了揪,点头煞有介事的说:“解冻了啊!”

    “那解冻了你还喜不喜欢我啊?”她又问。

    “小鱼觉得呢?”浮望抱着她,轻咬了咬她的手指。

    “你肯定不喜欢我了!”舒鱼又哭了两声。

    浮望闻言点头,“那我就不喜欢你了。”

    舒鱼这回不是假哭了,是真哭,真哭起来是不出声的,只掉眼泪,憋得可怜兮兮的。浮望抬起她的下巴,又被她拍掉手,低着头不给他看。浮望似乎叹息了一声,一把将她拦腰抱起来,微微抬头刚好看见她的表情。

    一滴泪砸在他脸颊上,浮望坐在椅子上,把舒鱼放在自己腿上,用手指擦去她脸上的泪,低头轻声说:“这么伤心?你以为哭两声,我就会心软了。”

    舒鱼眼泪掉的更厉害,让他擦都擦不及,看着可怜可爱极了。醉的这么迷迷糊糊的,还因为他几句话就哭成这样,也不知道她现在究竟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想欺负她,可是稍稍戳一戳就这么可怜,让人没法做出更过分的事情。浮望最后只好将她抱得紧了紧,去吻她的眼睛。

    “我输了,我说谎,我还爱着你。”

    舒鱼细细的哭声停下,瞪着个红眼睛看他,有些不敢置信,“我还没放大招呢!”

    “大招?”感情她觉得他是太容易妥协?浮望缓缓问道。

    舒鱼还点头,伸出手指给他数,“一哭二闹三上吊。”

    浮望笑了,很和善,“那我收回刚才那些话,小鱼你可以继续。”

    “不不不!我不要!”舒鱼使劲摇头,突然看见墙角一丛紫蓝色花朵,顿时眼睛一亮,一个咕噜从浮望膝上滚下来,拉着他就往那边走。好不容易七扭八扭的走到了那丛花面前,舒鱼揪了一朵就往浮望嘴里塞。

    “星辰花,我种的!吃了之后就不能反悔了!”

    把舒鱼捅向他鼻子的手往下拨了拨,将那花含进嘴里,浮望说:“这是我种的。”

    说完他低头把嘴里的花哺给舒鱼,“所以,应该是小鱼吃。小鱼吃花,我吃小鱼就够了。”

    舒鱼的脸皱成了一团,苦瓜似得,一把将浮望的脸推开,她捂着嘴含糊道:“好苦,好难吃,比中药还苦。”

    浮望又贴上去磨蹭她的唇,哄到:“吞下去,不许吐出来。”

    舒鱼果然就拧着眉咽下了嘴里的花,浮望见状才再次和缓了神情,抱着她亲昵。咬破自己的舌尖探进舒鱼嘴里,熟悉的味道在口腔里炸开,舒鱼顾不得那苦味了,揽着浮望想要更多。直到嘴里的苦味完全褪去,舒鱼才放开浮望。

    “不能反悔了!”

    浮望笑了笑,突然问:“小鱼,你想回家吗?”

    舒鱼毫不犹豫的回答:“想啊!我爸妈还在等着我回去呢!”

    “所以,你有一天会离开我?”浮望捏了捏她的耳垂,声音渐低。舒鱼毫无所觉,坦然的摇摇头:“虽然我想回家,但我也不会离开你的,而且我根本回不去,死都死不回去了,还能怎么回去啊。”

    浮望若有所思,又问:“那小鱼的家在哪里呢?”

    舒鱼眨眨眼睛,突然一嗓子唱了出来,“我的家在黄土高坡喔哦”

    不远处水池里的小红鱼跃出水面,水花四溅,也不知道是在配合她还是在抗议唱的难听。浮望愣了愣,表情不变道:“黄土高坡?”

    舒鱼又唱:“我的家在东北松花江上那啊”

    “东北?松花江?”

    舒鱼再唱:“我们都有一个家,名字叫中国!”

    “中国?”

    “快使用双节棍!讨厌啦”

    “”

    浮望觉得,他大概现在是问不出来的。而且,小鱼每次一喝醉,和平常真的是判若两人。舒鱼还想再唱,被浮望堵住唇,好一会儿放开她后,浮望揽着她说:“小鱼,不要试图离开我,不然我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你不会想看到那种事发生的。”

    “想看!”醉鱼立马又拆台了,但浮望刚一挑眉,就听舒鱼加了个词,“想看,狐狸!”

    “我要看狐狸,我要耳朵我要尾巴给我看给我看大鱼我要看”被她搂着脖子又叫又跳,浮望揉了揉额头,决定现在还是不要和她说正经事。但是她究竟是怎么跳到狐狸上面去的?

    就在稍稍愣神的这么一会儿,浮望察觉自己的衣摆被舒鱼拉起来了,一只手在他屁股后面摸来摸去,“咦尾巴呢?你把尾巴藏到哪里去了?”刚按住舒鱼胡来的右手,浮望的脑袋又陷落了,舒鱼跳起来扒在他的脑袋上,拉开头发找耳朵。

    如果他只是个普通人,被舒鱼骤然这么一压,脖子铁定已经断掉了。浮望沉默了一会儿后,把舒鱼撕下来放到一边,脾气颇好的回答:“我不会,已经没有尾巴和耳朵了。”

    “骗人。”

    “没骗你。”

    “我知道了,肯定是掉了,我去给你找回来。”舒鱼转身就往外走,浮望跟在她身后,扶住她差点栽进花丛里的身子,及时把她从水池边上拉了回来,就这么在院子里迂回的转了一圈才艰难的找到了大门,舒鱼往外走,摸到了小院旁边那丛昙雾花林里。

    然后她指着枝头上两朵大红花得意的笑了,“你看,你的耳朵不在这里吗。”说完她摘了花,往浮望脑袋上插。浮望退了一步,见舒鱼醉醺醺的往一边倒,只好上前扶住他,被舒鱼趁机把花别到了他耳朵上,一边一朵大红花,至俗至雅魔王。

    浮望面无表情,舒鱼从他怀里睁开,忙碌的折了一根花枝,绕到他后面掀他的外套,眼看都要拔裤子了,浮望按住她的手,从外袍里拉出来。然后他脑袋上长出了毛茸茸的耳朵,一条大尾巴也从衣服里露出来。

    舒鱼把手里的花枝一丢,欢呼着抱住了他垂在身后的尾巴。喝醉的人是不知道轻重的,所以浮望倒抽了一口凉气后,看着自己毛毛乱七八糟的尾巴,一把抱住舒鱼往昙雾花林深处滚去。

    “唔唔,尾巴!”

    “小鱼要尾巴?好,给你。”

    过了一会儿

    “嗯?不不,不要,不要尾巴”

    “呵”

    ——舒鱼从床上坐起来,缓缓记起了之前的事。在花林里滚来滚去,被尾巴这样那样这个且不说,那种污力滔天的事还是和谐掉比较好。

    之前那些以后她要是和浮望吵架或者不高兴了,直接喝醉就行了,不仅能解决问题还能出气。喝醉的那家伙没脸没皮还不心软,用哭就能解决所有问题。这么一想她竟然觉得本体好没用。

    身后忽然覆上了一具温热的身体,舒鱼被抱进怀里,一个微带黯哑的磁性声音在耳边响起:“小鱼,等我夺取了天运国所有的气运,有了彻底打破此间天道桎梏的能力,我带你回家,可好?”

    “回家?”舒鱼一愣。

    “回小鱼的家。”

65 15。一次失败的逛街() 
任何张牙舞爪企图蒙蔽她吓唬她的袱boss魔望,都是纸老虎,舒鱼终于清楚的意识到了这一点。

    从牛角尖里钻出来之后,瞬间被打通任督二脉的舒鱼发现,黑化的浮望,也在乎她在乎的不得了,爱在心头口难开。装模作样什么,还不是给她给发现了,舒鱼表示很开心。

    她不想去想他到底还爱不爱她,也不想纠结魔究竟会不会爱,浮望愿意听她的话克制自己,愿意和从前一样为了她变成他自己并不喜欢的半妖化,如果这还不是爱,那什么才是呢?浮望做到了她要求的一切,给了她他所能给的所有感情,这就已经够了。

    更何况,他还说要带她回到二十一世纪的家。不管这话是真是假,他愿意退一步说出来,对舒鱼来说是根本无法想象的,从前那个时候她就知道,浮望在意这件事,现在她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有时候舒鱼会觉得,浮望将她的心思把握的一清二楚,什么时候该做什么说什么,让她兴不起一点想要逃避厌烦的心思。即使知晓他做什么,知晓他变了,但心里对他除了心疼就是一如从前的爱意。

    如果他所说所做都是出于本心固然很好,若那都是他计算过后呈现在她面前的,那么他真是极为可怕,任何一个人都无法逃过这种细密的网。但是多思无益,他如果真的愿意花心力来这样哄骗她,又何尝不是从另一个方面表现出了对她的在乎。

    但是

    浮望真的太在乎她了。

    走在妖界大街上的舒鱼,看着身边空出的一大圈和其他地方挨挨挤挤的人群,再看看他们遮遮掩掩投过来的视线,觉得略有些窘迫。

    大街上很多地方都贴着她的画像,还画的老像了,明明白白写着她是魔主看重之人,磕着碰着一点都要让魔主震怒——这个描述是什么鬼!这么直接真的没问题?舒鱼觉得自己的尴尬症要犯了。

    更不要说这些人投来的视线,都是些安生过日子的妖族,也没有什么恶意,更多的是好奇,还有点惧怕的视线,但就是这种“看啊这人好屌竟然能待在魔主身边”的眼神,才让人感到尴尬好吗,简直让她想要转头回魔宫去。

    所以说她干嘛说要出门逛逛,看看现在的妖界和从前的梦泽妖境有什么不同啊!说来说去还是浮望整天把她往床上抱不对,如果不是为了避免好好的说句话又滚到一起,她至于出门到人来人往的大街上寻求安全感吗?

    而且这样的机会也太难得了!舒鱼看向自己怀里抱着的一只小白狐狸,心痒痒的揉了一把他的耳朵。小狐狸抬头瞄了她一眼,换了个姿势躺着,肉垫踩在她手掌上痒痒的,懒洋洋的将尾巴甩了甩,搭在她的手腕上,又眯起了眼睛。

    她只是为了试探一下浮望愿意为她做到什么程度而已,试着要求了一下“变成狐狸陪我去逛街,因为想抱着你”这样,结果浮望就真的,变成了一只小狐狸,跳到了她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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