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弄儿!用自虐般的讽刺,宣泄了一个男人的耻辱。
思伽有许多话想说,有许多话想问,却不知道从何说起,从何问起,启口的话,连自己都觉得颤抖:“你是谁?!”
作者有话要说:我觉得我不能回复太多的话
看到读者的留言我就忍不住说话多少都泄露了剧情
你们还有往后看的**吗?
也影响我后面写呀
你们是剧外人 有些事情看得透彻 里面的人 还在迷雾之中的
这个要怎么写呀
第148章 魔障(番外 一)()
元和二十一年四月
从清晨卯时起韩令宗穿了一件卫所兵丁用的;再普通不过葛布箭袖长袍,独自挎马等候在延安府通往燕京的官道上;日头一点点的从东升起;走到最高点;又开始向西落下。
哒哒的马蹄由远及近传来,韩令宗等候了四个时辰的人,一副驿站传递驿兵的打扮,头上包着青灰色的头巾,脸上围了一块同样青灰色的粗布;掩住口鼻,阻止官道上飞扬的尘土,身后背了一个三尺长的传信筒;上面插了一枚红色的小令旗。因为昨夜凌晨;下过两个时辰的暴雨,所以来人一身窄袖短衫的兵服,从上往下,越聚越多的泥点,都是疾驰而来,贱上身的,下半截身子,从泥地里趟过,也差不多了。
传递驿兵给韩令宗一个‘跟上’的眼神,两人一前一后,进了官道上最近的驿站,传递驿兵翻身下马,因为连着两天两夜换马不换人的昼夜疾驰,骤然下马,腿肚子都打着颤,站都站不稳,幸亏他眼疾手快,拽着缰绳立住了身子,才没有脚软的倒在地上,停了好一会儿,脚上最麻痹的那阵子劲头过了,腿有感觉了,才一瘸一拐的,到驿站文书处,递交了传信筒,再下去梳洗歇息。
房间里,韩令宗已经立在那里,待那个传递驿兵推门进来,韩令宗便一抱拳,行礼道:“二殿下啊,您怎么能私自出京,要是让皇上知道了,东宫如何自处?”
详装成传递驿兵的人,姓赵名祁泽,是当今皇上的皇次孙,当今太子的次子。像赵祁泽这样地位的宗室子弟,没有诏令,是不能离京城超过三百里的。
赵祁泽没理韩令宗,把还包在头上的青灰布扯下来,抓起桌子上的粗瓷的水壶,韩令宗连忙把一个茶杯扣过来,赵祁泽又没理,直接对着壶嘴就往嘴里灌,水在嘴里过了一遍,就吐在地上,吐出来的水浑浊风沙,都是浑浊的,连漱了三遍口,第四口水开始,才咕噜咕噜的喝下。
“碰”的一声,赵祁泽把喝干了的茶壶砸在桌子上,才力气道:“祖父去汴京了,不在燕京。我都成这个样子了,京里全都安排好了,七八天的,没人发现。我上次给你的信的,你到底有没有交给傅好?她明白我的心意吗?”
韩令宗无奈的从怀里掏出一个信封,双手递给赵祁泽。
一个朴实无华,用羊皮纸做的信封,信上的封漆都没有拆过。
赵祁泽就像被人打了一击闷棍一样,从脑门绞痛到胸口。一个男子,给一个女子,写的私信,或说是情信,那个女子,拆都不拆开,一般人,都能明白,那女子是个什么态度:不屑一顾!
赵祁泽捏着信封,回忆起五年前……
那一天,赵祁泽随祖父私访到颖国公府,喝了几杯酒,一时倦怠,公府中人领自己去歇中觉,路过一处游廊,先听到两声鸣叫,循声看见一只漂亮的绿孔雀站在枝头。今年,封在昆明城的黔王奉召进京,参加孝慈皇后的二十周年祭,随行,进贡了几十对孔雀,祖父留了几对,余下的,分赏宗室勋贵,赵祁泽得了一对蓝孔雀,颖国公府上,好像也是赏了一对。
这只孔雀被养得极为灵透,又不怕人,听见有人过来,还扭着头悠闲的在树枝上散步,“哇!哇!”的,叫个不停。
接着,一个少女吹着驯鸟的口哨,从一边的拱形门里跑出来,穿了一身男子款式的大红色右衽薄绸衫子,外罩了一件深红色绣瑞兽的束腰比甲,像男人一样扎了个四方髻,手上拿了一把文客用的素面折扇。之所以,一眼就看出,来者是个少女,而不是少男,是因为,男子少有这样的美艳,不,即便是女子,在赵祁泽短短十五年的人生里,也没有见过一个女子,有她一半的美艳。
绿孔雀见主人来了,咕咕的再叫了两声,飞过去,停在少女的手臂上,脑袋却还对着赵祁泽,像示威一样,唰得,打开了华丽的羽毛。
那一刻,万籁俱寂,经过一千多个日日夜夜,日久弥新。
金黄色的阳光,沐浴着少女袅娜纤巧的身姿,辉煌华美的尾羽流过少女璀璨生光的面庞,那个艳绝无双的少女侧转过脸来,眼眸含情,桀骜妖魅的注视着手中聪明精怪的鸟儿,嘴对嘴的从口齿见吐出一物,让孔雀啄过去,温柔如水,像是对待恋人一般。
从什么时候开始,那一眼,已经变成魔障!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寤寐不得,辗转反侧!
赵祁泽知道,眼前的少女,是开国元老,手掌过天下兵马大印的公爵嫡女出身,这样的女子,求,是求不到自己府里去的,在颖国公府声势鼎盛的情况下,求到府里来,会引火烧身,把祖父早已经开始了的,对颖国公的猜疑和忌惮,烧到父亲的头上。
如今,颖国公府,已经烟消云散了!
赵祁泽揉了揉熬了两天两夜,疲累成猩红的双框,决定放弃五年的隐忍,帝都贵胄,天家龙孙,有什么女人得不到呀。
韩令宗是幼年赵祁泽的伴读,也是赵祁泽的臣属,身为臣子有劝诫之责,看到赵祁泽稳操胜券的,忍不住再次苦劝道:“二殿下,您已经有了正妃,年初已育有嫡子。傅姑娘的性情,可不是宜室宜家,甘为妾室之人。何况,傅姑娘已经有夫,过不了几天,就要随丈夫移居甘州了。”
韩令宗不劝还好,一劝,赵祁泽瞬间就像暴怒的老虎一样在房间里困走:“祖父当年把她贬到延安府来,是来戍边的,她怎么能嫁人呢?她可以嫁人的吗?我看上的人,哪个不长眼睛的敢娶呀!”
韩令宗耐着性子解释道:“傅家之罪,已经用傅家的满门惩罚了,已经把傅姑娘流放边地作为惩罚了。一罪不二罚。傅姑娘无宗无亲,自然能决定自己的婚事,边地戍民,只是限制嫁给平民。边地戍民,军户,男多女少,打光棍的不知道不少呢,就是寻常,朝廷也要从内地迁来一些贫苦女子,和边地的戍民,军户配对。傅姑娘这样的……”
后面半段,韩令宗真不知道怎么说了,傅姑娘这样的女子,在男人堆里,就是香饽饽呀,要不是自己遵从了赵祁泽的意思,违着良心私下暗示了安塞县卫所的官差,傅姑娘早能把自己嫁出去了。不过,就是这样防备着,傅姑娘又没有离开过卫所,还是能大老远的,把自己嫁到甘州去。
赵祁泽端坐高位,这样的常识还是有的,要不是在京城收到了傅好突然嫁人的消息,也不会,不管不顾的,打扮成传信的驿兵,偷跑出京来,骑了两天两夜的马,现在大腿内侧上的皮都搓破,被汗水腌的深疼,两天来,累得困了,就靠在树边睡一会儿,饿了,就啃一块饼子,好在身上有驿兵的传令牌,到了驿站换马不换人的飞快赶来。看见韩令宗办事不利,还一副胳膊肘往外拐的样子就来气,提着韩令宗的衣领,急吼吼的问道:“现在呢,傅好和她那个……野男人,离开安塞卫所了没有呀?去甘州了没有呀?那个野男人哪里冒出来的?”
甘州在周王的管辖范围,傅好飞到甘州去,她的生活,就再也不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了。现在还不是时候,祖父还在,祖父猜忌多疑,处事反复无常,父亲才做了一年的太子,根基未稳,要是现在去求祖父,把傅好赐给自己,祖父或许转头就把傅好杀了,或许……不能冒这个险,再等一等,等一等,等到祖父……等到父亲做了父皇,才是时候。
韩令宗掰开赵祁泽勒着自己脖子的手,喘了一口气道:“傅姑娘的……”韩令宗想用丈夫这个词,因为现在傅好的户籍上,已经冠上了夫姓,看到赵祁泽瞪圆的双眸,识趣的把这两个字省略了:“他是居住在安塞腰鼓山上的猎户,平民的出身,不归卫所管辖,父亲是汉人,母亲是遗下来的辽民,用了穆姓,名九百。去年,周王府在甘肃,陕西六府十三州一百零三县招纳兵丁,整编王府八千铁骑,那小子就跑去甘州参了军了,还头一轮,就凭本事,当上了什长。这一次是护卫周王府的长吏官到西安府办事,进过延安府,就和傅姑娘办了户籍,现在他人还在西安,所以傅姑娘……”
人还在,赵祁泽整个人都软了下来,瘫坐在条凳,人也和气下来道:“公济呀,你身上有铜钱吧,快点让人送顿热菜热饭热水进来,我先吃一顿,洗个澡,再睡两个时辰,等天黑了,我们再下安塞县,我来和好儿说说,一个猎户,粗鄙的俗人,怎么配得上她。”
韩令宗看着说着话都快睡着的赵祁泽,面脸的胡渣,满身的尘土,忽然感到恐惧。
是的,灵州卫指挥使延云伯的长子,凭着自己在沙场上出生入死立下的军功,坐着延安府指挥同知的韩令宗恐惧了。
宁拆十座庙,不毁一门亲。将来若有报应,也不知道,应劫在谁的身上。
作者有话要说:怕大家看不懂我列了个时间表
元和是太宗的年号
元和12年开阳王被封长沙
元和18年傅家满门自缢傅好被贬为边防戍民
元和19年太宗立长子为太子立次子为景王幼子为齐王
吧孔雀又要来了,你们懂看了这章你们会明白怀阳公主和太子真是皇上的种呀哈哈!
第149章 巴掌(番外 二)()
天已经完全暗下来,平民人家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所以,傅好背着一个放了几段碗口大的烂木头背篓;踏月而归;沿途都是静悄悄的。路过一户人家;推开篱笆门走进去道:“李婆婆;我回来了;回来晚了。”
傅好口中的李婆婆,原是延安府城里的人;年过六十,是个苦命的人,少年丧父,中年丧夫,晚年丧子,养了三个女儿,都嫁了男人。一个人活得下去,也不愿意去投靠女婿,城府开销大,李婆婆把城府的房子租给了别人,自己在安塞县住着,靠着手上的租子,三个女儿一年多多少少的孝敬,种了些地,再有精力,织几块粗布补贴,生活清苦,一个人也饿不死,在安塞县住了有四五年了。
李婆婆坐在门口正等着傅好呢,看见了傅好,就站起来道:“这么晚回来,饿了吧,快点洗个手吃饭吧。”忍不住抱怨,“出嫁从夫,你已经不是卫所的人了,他们怎么还拉你出去干活。”
傅好笑笑道:“卫所就这个月最缺人手,要安排人春耕,新的牲口上面摊下来,得赶紧翻修过冬后的牲口棚,没忙过来,昨天下暴雨倒坍了好几处,这不是没人手了嘛。我来卫所两三年,中间没少受他们照顾,今天就是过去帮个忙。吃饭不急,婆婆,你把柴刀拿出来。你看,葛大爷还分了一筐木头,是前头牲口棚用的木桩子,都烂了,太粗,我劈一劈,晒干了,您好当柴火用。”
李婆婆知道傅好说是要劈了柴吃饭的,就是一定得劈了柴,才会吃饭的,转身把家里的柴刀找出来。
晚上月色好,傅好在空地里,几下就把柴劈出来,李婆婆赶紧让傅好去吃饭,自己来捡柴火。傅好的确是饿了,放下柴刀,熟门熟路的摸到厨房,舀水洗了脸和手,从温热的灶上端出一碗小黄米粥,一块红薯,和两个肉包子吃。
傅好常常到李婆婆家里吃饭,可不是占便宜,或是把李婆婆当老妈子使。不过是方便的,相互帮一把,容易过日子。傅好之前过得是什么日子,现在落到了这步田地,也没有兴趣,天天算着柴米油盐过日子,厨房的事,刚来那会儿,烧个火也不会,别提做饭。后来倒腾了几回,虽然该学会的生活技能都会了,一个人,白天要去卫所放羊,割草,论着空了,要进山打猎,采草药换铜板用,再回来对着冷锅冷灶,也没有精力。所以,就这样常常来麻烦李婆婆。米和红薯都是早上傅好给李婆婆的,反正李婆婆天天要做饭,一个人是做,两个人也是做,李婆婆做饭,傅好出柴火,谁也不亏待谁。
李婆婆是城府出来的,做的饭菜挺干净,又是厚道的人,不会贪傅好的大便宜,傅好也是大方的人,饭一锅做了,也不会计较你多吃了一口,来来回回的,你顺便,我省事,也就那么过着了。
傅好饭吃了一半,李婆婆点着油灯进来,傅好咽下嘴里包子道:“婆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