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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这样的,你那篇稿子我们收了,不过有些地方要改改,你现在方便吗?我把合同给你传过去,你先看看,要没什么问题的话,这事就算定下来了。”
“您等会儿,我这就上线。”说完挂上电话我就往书房去,看见苗苗已经自己一个人津津有味地在打蛋,我放心地打开电脑,登录OICQ。
几天不上网,果然跳出好几个窗口,有杂志社的催稿,还有些陌生人的留言,小张的留言,他的头像正亮着。
我们习惯性地聊了几句。
“其实灵异稿子这阵子想出版比较困难,上面下了禁令,不批书号了。”
“那我的稿子你们还要?”
“这类书卖得火呀!《自杀手册》这书你知道吧?单倪写的,上市的时候还以为准扑了,闹二○一那么大件事出来,谁还会去买这种书来看啊?谁知道,短短几天的时间,这本书只能用一个字来形容,火!”
“不是不让出了吗?”
“现在是不让出,谁知道以后啊?这么赚钱的东西,哪能说禁就禁?我们头说了,先签些稿子在手上,等这阵风头过了,再上。现在《自杀手册》和《女厕血案》都卖到断货了,这不!今天又加印三万册,我看啊!没准还会加印第三版。”
听到这消息我真为单倪感到高兴,听小张的口气,单倪凭着这本书一炮成名。话说回来,《自杀手册》这本书我还真没看过,就前面几章内容单倪让我看过一些,后来我说要买一本收藏,她又不让买,说是过两天送我一本,到现在都没下文,大家都把这事给忘了。
“在看什么呢?”刚下线,背上被人拍了一把。
“没!刚才小张找我,有篇稿子过审了。”
“哦,那是好事呀!”
“嗯!还有个好消息,你要不要听?”
“说来听听?”
“你的书卖火了,准备加印三万册。”
“哦,我已经知道了。”
我看单倪的兴致并不高昂,再看看她一身装束,“要出去吗?”
“嗯!你们把菜都折腾光,我连煲汤的材料都没有,准备出去买点儿回来。”
“呵,不好意思!其实少喝一天汤也没什么的,你看我,都被你养胖了。”
“哪里胖了?我怎么没瞧出来?你呀!就是该多补补。”
“是了是了!我身上的肉都亏了你单大小姐给补上的。”
“知道就好,看你以后要怎么谢我。”
“以身相许够不够?”我开玩笑回道。
“这可是你说的,记下了啊!好啦,我出去了。”
“路上小心。”
她提着大大的手袋出了门,怎么看都不像是个家庭煮妇,哪有提着时装袋去买菜的?我笑着摇摇头,苗苗在厨房里唤我,隐约嗅到一股焦味,看样子又烤砸一个。
这天墨年没有能回家吃饭,外面自杀队伍还在扩大,城市的高楼大厦太多太多,在这石头城里,可以跳楼的地方随处可见,防不胜防。
我和单倪商量着今天是屈敏的头七,外面自杀的人这么多,警方保护是指望不上了,我们只能轮换着在她床边值班。墨年早前准备的防狼器什么的也都放在了手边,要发生什么状况就摁响警鸣器,这样至少能让附近的人听到过来帮忙。
苗苗吃下安定片睡着了,我也跟着在她身侧躺下来,两点左右起来换单倪,她坐在一旁的椅子是打字。我睡不着,有一搭没一搭地跟她聊着天,渐渐地,眼皮越来越重,单倪的声音变得越来越模糊,我沉睡过去。
“妈妈……妈妈……”
耳边传来小女孩的哭泣声,稚嫩的脸,我对她是这么熟悉,每次梦中我们都会相遇。突然,声音消失了,一只粘黏黏的手爬上我的脸,它是这么的冰冷,我嗅到血的味道,它糊进了我的嘴,铁锈的味道充斥着味蕾,令我作呕。
温热的泪从眼眶中滑落,我是这么的悲伤,那只手突然收紧,捏住我的脸,这让我无法呼吸,痛得想呼救又发不出声音。我一定是要死了我,我想,就这样死去或许也没什么不好。就在我的意识渐渐脱离身体而去时,脸上的重力一下子消失了,那只手从我脸下慢慢地滑落下去,就像无力的抹布,在我脸上留下一道赤红的印迹。
我的呼吸变得畅顺了,贪婪地吸着气,虽然它们有铁绣的味道。我的眼前一片黑暗,可我不敢动,隐约感觉如果动起来的话,会碰上不好的东西,或是不好的事情,所以我不能动。有人在叫唤,声音很遥远,我听不清……
啊!光……是光……有光照过来,我看见了……看见……人……许许多多的人,他们躺在泥地里,血肉模糊,泥里混着血,有个男人的头上沾满了白色的黏液,他的眼睛正对着我,嘴巴张得老大老大,里面正爬出一只老鼠……
……
“啊……”我弹坐起来,发现全身湿漉漉,衣料紧贴着背,额头上满是细碎的汗珠子。这个噩梦比以往的更可怕,更真实,它令我浑身发软。
“倪?”我的身边躺着单倪,莉莉在床边打着呼,这实在有点反常,莉莉一向很灵醒,我稍有动静它就会跳起来,可今天怎么……
空气中飘散着一股奇怪的味道,浑浊的意识里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好像什么人被我忽视了,苗苗!我的心漏跳了半拍,去推单倪的身子。
“倪,醒醒……醒醒……苗苗呢?苗苗呢?”单倪一动不动,我心一惊,颤抖着伸出手指凑近她的鼻子下,直到感觉温热的鼻息。还好,她没事,我有短暂的失神,瘫在那里,窗外的天空已经微蓝,现在是早上了,早上……
意识渐渐清晰,我环顾房间四周,窗户大开,风掀起帘子,扑面而来。这里是二楼,昨天晚上我记得窗户是关着的。
墨年。
我爬去找拨打电话,一滴滴豆大的泪水滚落在我手心上……
“喂……小沁吗?喂……”
“墨年。”我强制镇定,尽量把话说清楚,“苗苗失踪了,昨天晚上,她……她不见了……”再忍不住痛哭失声,把那头的墨年吓得半死。
十分钟后,墨年和他的两个同事终于赶到,我六神无主地守在床前,单倪还没有醒,就连莉莉也还趴在地上打呼,我好害怕,梦与现实重叠,风中带着小女孩哭泣的声音,'奇‘书‘网‘整。理。'提。供'断断续续,在我耳边回荡。
单倪和莉莉很快被送往医院,经证实,空气中的味道来自一种迷幻药,吸入这种气味就会像服下安眠药一样,沉睡不起。也许是因为长期服用安眠药的缘故,我并没有受到太大的影响,所以才会这么快苏醒过来。
在窗边他们找到了一只红发夹,在阳光下闪着红灿灿的光彩,除此之外再找不到其他,甚至连可疑的指纹都没有找到。凶手是怎么办到的?他是用什么手法找开二楼的窗户,又是用什么手法做到不留一丝痕迹。他为什么要带走苗苗?为什么不直接把她杀了……不!这个想法太可怕了,我不敢再往下想,我脑子乱犹如一团乱麻,怎么理都理不顺。
“不要担心,我会找到她的。”墨年安慰我道,这时,他的手机响起来,像是局里来的电话。
两分钟后……
“找到她了!”墨年放下电话忧喜参半地看着我。
“在哪里?”
“师大二○一室。”
……
在场所有人都惊骇地瞪着他,活像看个怪物,好一会我才从震惊中清醒过来。
“我跟你一起去。”不愿一个人坐在家里等待消息,我会害怕,这屋子有东西在窥视,它无处不在。
墨年拧不过我,只好把我也带上,他们的人手本来就不够,要不是苗苗的父亲给局长打电话施加压力,恐怕连墨年都不能抽身出来。
关于外界的一切我都是从报纸电视上得知,直到身临其境我才真切感受到所谓的世界末日。
每个路口都站着全副武装的警员,他们警戒地注视着每一个过往的行人,路边经常会有骚乱发生,通常是几个壮汉在围困一个年轻孩子。
哭喊声、咆哮声无处不在,我看着那些可怜的母亲跪在地上,哭求着自己的孩子。其中一位仆倒在马路上,死死跑住男孩的脚,阻止他再继续往前,男孩机械地用脚去踹自己的母亲,踩在她的头上,血和泪模糊了她的视线,她仍旧不肯放手。对面马路远远跑过来几个壮汉,他们刚刚解决掉一个,马上赶了过来,满身伤痕的妇人被人拖走,她的嗓子已经沙哑,眼睁睁看着儿子被当头打晕,软软地倒在地上,五花大绑。
耳边到处传来车子尖锐刺耳的急刹声,每一位司机都在小心地不让自己成为杀人凶手,吃不准哪个路口突然就闯出个目光呆滞的自杀者来。
“小心!”我惊叫道,一个女人从人行道横冲上马路,满脸是血,后头跟着几个人,手中拿着粗大的棒子,上面沾满了触目惊心的血迹。
墨年强打精神振作,车速也慢下许多,他远离大路,往一些僻静的小路上开。一辆白色小车在我们的前面,看样子司机也不敢开得太快,时速二十左右。
突然,一个绿色的庞然大物从高空呈抛物线掉落下来,砰的一声重重砸在白色的车顶上,没有停留太久,它又滑落在地上。我们似乎能听见骨头碎裂的声音,她的手臂折了,正压在自己的身体下面,口吐鲜血,全身都在抽搐,翻着白眼在地上挣扎。
小车司机与墨年几乎同时下车,司机整个人都吓傻了,呆愣在那儿,眼睁睁看着那个挣扎着要爬起来的女孩。
“快打120,她还没有死。”
司机被墨年吼醒,神经质地望着他好几秒钟才跳起来,没命似的往车上跑去。
我坐在车上,整个人动弹不得,车窗上如雨点般的红印子铺天盖地地向我压下来。失声看着墨年想去捉住那个女孩,她正爬向楼梯口,她还想干什么?再自杀一次,直至死亡?这个念头让我惊骇得不能自已。
再令人吃惊的事情发生了,就在墨年救人的时候,那辆白色小车居然发动起来,在喷了一串黑烟后快速向前驶去,还没开出五十米,又一个身影从高空掉落下来,挡在车身前,从衣着上看,是个男人。
这一次,小车仅停顿了几秒钟,毫不迟疑地加大马力,前轮压过左腿,后轮撞上头,卡了一下终究还是碾了过去,头骨当场碎裂,白色的脑浆沾在车轮上,留下一路印子,半只眼睛被挤爆,眼珠子滚得老远,拖出一条长长的血痕……
“小沁……记下他的车牌号……”墨年也看见了那一幕,刚一松懈那个女孩就从他手中逃脱,一瘸一拐地往楼道口挪去,他连忙追上去拉住她的领口……
接下来发生了些什么我已经看不到,两眼一黑陷入无境的恐惧中。
第十二章极度惊魂
第十二章极度惊魂
当我醒过来时,发现自己正躺在车后座,墨年伏在方向盘上睡着了,眼睑下一圈的阴影,脸上,衣服上沾了斑斑点点的血迹。
他把车停在某个地下车库,全世界恐怕也只有这里最安全。
虽然我实在不忍心打扰他的睡眠,可苗苗……
“墨年……墨年……”我倾身向前去推他,手刚碰上他的后背,他整个人就弹跳起来,反射性去摸腰上的枪,“是我,严沁,别紧张。”我有些被他吓住了,那副狰狞的面孔我还是第一次见。
他盯着我微怔片刻才恢复常态:“抱歉!我有些失控,没吓着你吧?”
“你多久没好好睡过觉了?”
“刚刚不才睡过吗?”他半真半假道。
“那前一次呢?是在什么时候?”
“不记得了。”他嬉笑着吐了吐舌头,想让气氛轻松一些,“你还好吗?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先去医院看看?”
“不用了,我没事,医院现在恐怕也人满为患了吧?”想到刚才的那一幕我又开始浑身发抖,这不是世界末日,简直就是人间地狱,人性丑恶的一面赤裸裸地暴露出来。
“是啊!”墨年苦笑,抹了把脸,“那我们出发吧!”说着他就打开车门,兀自跳下车。
“怎么……”
“我们已经到师大了,这里是它们校办大楼的地下停车场。”
墨年一边说着话,一边绕过后厢拿出轮椅,轮子与地面发出的摩擦声在停车场里回响,伴随着他的脚步声,回声像魔音一般传入耳中,让我感觉心绪不宁。
吓!
他突然把车门拉开,吓了我一跳,惊魂未定地瞪着墨年,一只手抚着胸口,心率跳动得越来越快,豆大的汗从额角滑落。
“怎么了?”墨年也被我脸上的神情吓了一跳,真不知道这是谁在吓谁。
“没……没什么。”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很轻,甚至盖不过心脏跳动的声音。
“好了,把手伸过来。”墨年说道,他身后的地上拖着一段长长的影子,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盯着那影子一动不动,我的脑子在思考,我问自己在看什么,答案却是不知道。这种感觉就像有个人在我身边与我对话一样,很熟悉的感觉。
“小沁?”他疑惑地望着我,回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