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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哲比起情人更像是战友，好不容易找到的那种并肩作战的战友。
而陈寅……陈寅啊陈寅……
网络上的信息还很完整，看到陈寅和另外一个男人的床照时，秦琰必须得承认自己的脑门儿都要气炸了。草你大爷！老子都没享受过这待遇！
照片上陈寅的眼睛闭着，脸色潮红，皱着眉头，显然是被人下了药了……操操操！秦琰已经被气得神志不清了，恨不得现在就把那个马赛克男揪出来宰了。
陈寅那么溜直的一个人，连跟他秦琰都不愿意，怎么会自甘堕落去叫鸭？那鸭能比我帅吗？那鸭能比我还有魅力吗？那鸭……操！真是看着就想把电脑砸了！
程宣接到他电话的时候还有些恍惚：“嗯？秦琰？你回来了？”
那边立刻传来毛玉衡的声音：“是小琰哥？！让我接让我接！”
于是程宣没等毛玉衡冲过来就按了公放。
“小琰哥你回来了！在部队怎么样啊？苦不苦？”其实本来他想说陈寅的事儿来着，想了想没敢说。
“习惯了还好。我想问你们关于陈寅的事，网上的东西我看了，到底是怎么回事？他现在在哪儿？”
毛玉衡一下子瞪大眼睛不敢说话了，转身抱着程宣的腰，用口形说：“你说你说。”
程宣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有人陷害陈寅，但是当时他喝醉了，之后可能又被下了迷药，所以根本不记得那个人的样子。现在已经报警了，但是警方还没有回应。”
“那陈寅人呢？他现在在哪儿？”秦琰的语气有点儿急，把毛玉衡吓得一哆嗦。
“他现在在老家休养，跟他的家人在一起，两天前还跟毛毛通过话，心情很稳定。”
秦琰终于松了口气。“公司平常跟陈寅走的近的人有哪些？有没有什么人跟他有过过结？事发当天他都跟谁有过接触？尤其是事发前几个小时。”
“小琰哥，你要自己查？！”毛玉衡的声音传过来。
“对。”
毛玉衡不知道在小声嘟囔些什么，换了程宣来讲话：“你的这些问题问陈寅身边的工作人员可能更为恰当，我一会儿把他们的联系方式发给你。”他停了停说：“秦琰，我不是怀疑你的能力，不过……我希望你不要被情绪冲昏头脑……”
“……”秦琰笑了，突然发现自己以前给别人的形象似乎都挺吊儿郎当的，以至于现在没什么人相信他了。“好。”
秦琰来公司找徐广利的时候对方已经被程宣叮嘱过了，回答问题很认真仔细。“陈寅平常走得近的人除了毛玉衡之外，就是他的另一个经纪人程冬冬还有助理小朱，但他们之间的感情一直很好，所以……”徐广利没再说下去，因为他突然意识到自己的话可能带有主观色彩，可还是忍不住说：“对了，小朱和程冬冬进公司之前都签有保密协议，赔偿金额巨大，所以……”
陈寅点了点头：“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了解一下，你可以把你了解的情况尽量详尽的告诉我。公司里面有谁跟陈寅有过过结或者不愉快吗？”
“过结的话……以前有过一个，但是已经跳槽走了。”
“谁？”
“一个叫林子清的艺人，还有他的经纪人吴越。之前陈寅刚出道的时候，在舞台上因为名次之争闹了点儿矛盾，吴越当时是带得他们两个，但……更偏向林子清一些，后来程总就把陈寅安排到我这里了，也对吴越进行了一些惩罚措施。再后来，大概半年前，吴越带着林子清跳槽到了另一家公司。”
秦琰点了点头：“能不能把程冬冬和小朱的联系方式给我？或者……现在能叫他们来公司见一面最好。”
程冬冬刚好在公司里，当即就过来了，小朱已经被安排给了另一个艺人做助理，正在横店呢，短时间内赶不过来。
“陈寅平常人缘儿挺好，除非是资源问题，其他应该没什么人使绊子，而且自从林子清走了以后，公司里也基本没谁会跟陈寅的资源冲突。”程冬冬一路小跑过来，坐在沙发上的时候还有点儿喘。“那天陈寅去庆功宴的时候是程总开得车，直接载着他跟毛毛一起过去的，所以我就没跟着，我们俩约好了等差不多结束的时候我过去接他。”
程冬冬喘了口气：“但是一直等到十点钟陈寅还不出来，电话也打不通，进去也找不见他，我就有点儿慌了。后来好不容易打通了，但是那边儿不说话，应该是那个……犯罪分子接得，我就意识到应该是出事儿了。”
“然后去我找了毛毛一起找，最后在酒店上面的房间里找到的陈寅，当时……陈寅一个人在床上躺着。”说到这儿，他觑了一眼秦琰的神色，犹豫了一下说：“是……是光着的……意识也不清醒。”
“后来我们去前台查了那个犯罪分子的登记证件……是假的。”
程冬冬说完的时候，秦琰的眉毛已经快拧成一团了，当他听到那些敏感词汇诸如：光着的，光着，光……的时候，整个人都快燃起来了。
“好，谢谢你们。”秦琰站起来要走，程冬冬跟了上去，他以前见过秦琰跟陈寅在一块儿，大概猜出点儿两个人的关系。
“秦……先生，你要查这事儿吗？”程冬冬问了一句。
“对。”
“其实，我觉得这事儿嫌疑人倒是有那么几个，只是不太好办，因为没有证据，要是按照正常的法律程序走人家肯定死不承认，所以我们才一直到现在都束手无策。”
秦琰回头看了他一眼：“你觉得是谁？”
程冬冬有点认真的说：“我认为，可能是林子清和他的经纪人吴越。《周一见》跟风风视频再大胆也不敢干违法乱纪的事儿，除非他们真不想再干下去了。”
秦琰点了点头：“嗯。”
他上午去得宣众公司，从那儿出来之后直接去了帝都电影学院，那个他跟陈寅相识相知的地方，但今天去那儿的目的不是为了追忆似水年华，而是为了会会另一位犯罪嫌疑人。秦琰跟陈寅一样，刚一听见风风视频里那个说话的腔调，就自然而然的想起了彭安哲。
校园里这个时间都快下课了，他按照原来的记忆走到表演班上课的教学楼，看着一批批学生涌出来，从里面很轻易的找到了他们以前的同学。
“诶？秦琰？！你回来了？”大家看见他还挺高兴的。“从部队回来精神多了。”
“嗯，我想找一下彭安哲，你们知道他在哪儿吗？”
“他啊？”其中一个姑娘撇了撇嘴。“不知道，好长时间没来上课了。”
旁边儿有个男生说：“大概是在宿舍呢，天天往宿舍带姑娘，还每天都不重样儿。”
秦琰听了道了声谢，走了。
他嚼了一块口香糖，站在他们原来那间寝室的门口，拿着一根刚刚在楼下大门上挂得细长的锈钢丝，捅进了钥匙孔里，他的姿态放松，动作轻快娴熟，就像是拿着钥匙在开门，经过的人也没有在意的。
门锁咔哒一声响，开了。
屋子里没人，除了彭安哲那张床，其余三张床上堆满了乱七八糟的东西，他坐在陈寅床下的那张桌子前，拉开抽屉，里面还有两本专业书，上面写着陈寅的名字。
彭安哲回到宿舍的时候大概刚刚吃完午饭，两点钟左右的样子，哼着歌儿捅开了门，进来的时候看见里面有个人，先是吓得骂了一声靠，等他定睛一看发现是秦琰的时候，这一跳吓得更厉害了。“秦……秦琰？你怎么回来了？”
秦琰对着他扯着嘴角笑了笑：“想你了，就回来看看呗，午饭吃得什么？到现在才回来，我都饿得不行了。”说着一步一步走近他，绕到他背后砰地一声把寝室门关上了。
彭安哲突然间有种想拔腿就跑的冲动。
秦琰没给他这机会，直接朝着他的肚子就是一脚，彭安哲一下子被狠狠踹翻在地上，刚发出哎哟一声惨叫，第二脚就紧接着跟了上来，他捂着肚子求饶：“秦琰秦琰，哥！我错了，你有什么话好好说。”
“好好说？你在网上说陈寅的话也是好好说得？”
第68章（）
十一月份的天气已经相当凉了，彭安哲躺在地上，脸被秦琰的脚踩得变形，一边哭一边求饶：“秦琰，秦琰，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不是故意的，是别人找我我才说的……”
秦琰稍稍抬了抬脚，面无表情的看着他：“谁？”
“那个人原来好像是陈寅他们公司的一个经纪人……剩下的我就不知道了……”
他的脚又踩了下去：“不知道？不知道你就上去乱说？”
彭安哲立刻疼得呻吟了起来：“我……我真的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真的不知道？”秦琰蹲下来拍了拍他的脸，然后伸手把他的头发揪了起来。
彭安哲被揪着头发半提起了脑袋，脸都吊起来了：“我我知道！他好像姓吴！他让我叫他吴哥！他那天取东西的时候不小心从包里掉出了一夹名片，上面写着吴越！”
秦琰没说话看着他，彭安哲往后挪了一点儿，说：“我真的把我知道的都说了，是他来找我的，真的是他来找我的！”
“他来找你你就说？那我让你吃屎你吃不吃？”秦琰朝着他的肚子又踢了两脚，把彭安哲踢得胃里翻江倒海想呕，后来实在憋不住吐了一地，屋子里立刻一股发酵了的呕吐物的臭味儿。
秦琰在他身上蹭了蹭鞋子，看着他冷冷说：“别让我再发现你出什么幺蛾子，再有下一次，爷爷弄死你！”
从帝都电影学院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半下午了，秦琰走到后门那家兰州拉面，老板竟然还没关门，见他进来就问吃什么。墙上依旧是油脂麻花儿的污渍，收银台前的桌子上用方形的大铁盘子盛着一些看起来不怎么干净的小菜。
还记得第一次来这儿吃饭的时候他抱怨这地儿太脏，陈寅对他说：“这才正宗呢！干干净净的那种一看就是新开的，这是百年老店你不懂。”那双桃花眼就那么眨巴眨巴的看着他，站在这间陋的不能再陋的陋室里笑得像一棵芝兰玉树，整个人都发着光。
“一大碗牛肉拉面。”他说了一句，又走到前台要了两个以前常吃的小菜，配着拉面吃得挺好。
北京冬天的风大，刮得人生无可恋，走在里面像被铁砂掌连续攻击了似的，秦琰挺拔的身形走在畏畏缩缩迎风而上的人群里显得十分鹤立鸡群。
吴越平常不在创娱的办公楼待着，他跟彭安哲见面的地点一般都是在学校里，或者学校周边的咖啡店之类的地方。今天秦琰让彭安哲打电话的时候那边语气明显不太好，应该是怕被彭安哲赖上。“钱不是已经给你打过去了吗？”
彭安哲哆哆嗦嗦的看了秦琰一眼，见他没什么反应，才对着话筒说：“我又想到新的把柄了，不知道你还需不需要。”
那边从鼻腔里哼出一声笑：“你对陈寅还真是恨得深沉啊……”
“你不要？”
吴越说：“要啊，怎么不要？我现在刚回北京，明天上午见面吧。”
彭安哲按照秦琰的指示说：“我急着用钱，能不能今天晚上就见面？带现金来。”
“我看你是个好苗子才问你一句，你是不是嗑药了啊？这才多长时间就又缺钱了？就算你们学校是个烧金子的地方儿也够烧几天的吧？”
“你别管，反正带钱来就行了，还是老地方。”
秦琰站在咖啡馆街对面，看着一辆银灰色比亚迪商务车缓缓泊进门口的停车位，上面下来一个肤色微黑体格中等的男人，留着平头，手里拎着一只罗意威的咖啡色羊皮包，走进了咖啡店门。
天色已经有些暗，秦琰跟了进去，看着他在彭安哲说得那个老位置上有些不耐烦的等着，没两分钟就开始拿手机打电话，秦琰猜他是给彭安哲打，不再看他，径自到前台要了一杯拿铁，又走了出去。
吴越给彭安哲打了十几个电话，终于意识到今天被人涮了一顿，从鼻子里哼了一股气出来，出门开上车走了，路上接了林子清的一个电话，说让他过来的时候捎点儿鸭脖子。“你让小张帮你买了送过去吧，我中间停不了车。”
“你直接捎过来嘛，他在五环住，等他送过来我都要睡觉了。”林子清的声音有点儿不耐烦。
吴越没再说什么，不过中间还是没停车。
车子驶进一个别墅林立的小区，当车子停进车库的时候，秦琰在车后座轻轻动了动脖子坐起来，吴越坐在驾驶座上一抬头从倒车镜看到他脸刷得白了，手忙脚乱想要开门跳下车。
秦琰一只手伸到前面捏住了他的脖子：“别乱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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