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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呢!您随时受欢迎,我的妻子将会很高兴……”
“我对此毫不怀疑。”
帕特里希娅回到红房子,来到了罗多尔夫的身旁。亚森·罗平根本就不管自己的伤势,他不顾疲劳,又跟他的四个人去追卡车了。
他只是经过两天的夜以继日的行动之后,当然是有条不紊地进行的,才得以回到红房子。如果是另外一个人,早就会累死了,而罗平却像个铁人一样。
他一回来,就径直进了自己的屋子,躺到床上去了。维克图瓦尔像个孩子一样地围着他转来转去。
“工作很漂亮。一切都安排好了。”他对她说,“现在,我要睡觉。我要睡上二十四个小时!……”
“你不冷吗,我的孩子?”维克图瓦尔不安地问道,“你没有发烧吧?”
他兴冲冲地从被单里伸出头来。
“天呀,你真饶舌!让我睡一会儿吧,胜利女神。”
“你不冷?孩子,你能肯定?”她重复着。
“我在发抖。”他最终喘息道,“我都要累死了。”
“那么给你一大杯热的?一小罐?”
“一小罐‘萨莫特拉斯’?但这是个美梦!嘿,你不是想在你的维克图瓦尔的名后再加个姓氏吗?萨莫特拉斯不是挺美的!节奏感很强!给我一个掺热糖水的烈酒,给我一小罐萨莫特拉斯!……”
可是当老保姆把接热糖水的烈酒和小罐拿来时,亚森·罗平已经把这些忘得光光的了。他进入了梦乡。
“睡得像个孩子。”维克图瓦尔满怀爱怜地说道。
于是她把掺了热糖水的酒喝了下去。
十一、婚姻
在把他们带去美国的,横渡大西洋的“波拿巴号”船的甲板上,奥拉斯·韦尔蒙和帕特里希娅并肩地坐着,望着远方的地平线。
“我想,帕特里希娅,”奥拉斯突然说道,“我想,现在您的第三篇文章也应该在《警探报》上发表了。”
“肯定地,因为我把它传过去已经有四天时间了。”她回答道,“此外,我在二等舱的最新消息布告栏里已经看到了一些摘录。”
“我在这里面扮演了一个很漂亮的角色吧?”韦尔蒙假装无所谓地问道。
“漂亮。尤其是有关保险柜的那一场战斗。您的利用塞依达的想法代表着最科学、最独特的想法……老虎大战警方……很显然,这并非所有的人都能想到的,但这是天才的想象。”
奥拉斯真是欣喜若狂。
“那将会在社会上产生多大反响呀!”他说道,“多么辉煌的胜利!多么值得大写特写!多么出色呀!”
帕特里希娅对这值得称颂的作者的虚荣报以微笑。
“我们将会像英雄一样地受到欢迎的。”她说道。
他马上变换了语气。
“您,帕特里希娅,肯定是的。可是我,人们给我准备的无疑是电椅子。”
“您疯啦?您犯了什么罪?是您赢得了胜利,还让人把这些强盗抓了起来。没有您,我的朋友,我将一事无成……”
“您还是会取得这一成果的,只要您把罗平像奴隶一样地拴到您的胜利战车上。”
她深情地看着他,对这些话充满了焦虑。尤其令她受不了的,是他讲这些话时的神态和语气。
“但愿你不要因为我而有烦恼。”
他耸了耸肩。
“怎么会呢?他们将给我颁发一个民族的奖赏的,而为了我把家安在美国,会给我一座贵宾摩天楼,并给我‘公众第一号敌人’的头衔的。”
“这难道就是你不久前跟我讲的结局吗?”她问道。“当时您让我想象您那一方面所必须做的贡献。”
她停了一会儿,她那美丽的眼睛湿润了。然后她又继续说:
“我有时害怕您会离我而去。”
他没有表示反对。她喃喃道:
“除了您之外,我不会再有幸福可言了,我的朋友。”
现在该轮到他盯住她看了。然后,他痛苦地说道:
“除我之外……帕特里希娅……我这个梁上君子,小偷?我,亚森·罗平?”
“您知道您有一颗伟大的心……一颗最敏感、最能理解人、最有骑士风度的心。”
“例子呢?”他又恢复了轻松的口气,问道。
“我只举一个例子。因为我不愿意带罗多尔夫到美国去,害怕让他暴露在隐蔽的敌人的阴谋前。当时您就建议我让他留在红房子,由维克图瓦尔照料……”
“她的真正名字是:萨莫特拉斯。”
“还有您的朋友们和塞依达的保护。”
亚森·罗平耸了耸肩。
“这并不是因为我心好,才这么干的,而是因为我爱您……啊!好啦,帕特里希娅……为什么每次当我向您谈到我的爱情时,您总是这么爱脸红呢?”
她低下头去,低声咕哝着:
“并不是您的话让我脸红,而是您的眼神,……是您那隐秘的思想……”
她突然站起身来。
“好啦,来吧。也许有最新的消息公布出来了。”
“行!走!”说着,他也同时站了起来。
她带着他来到最新消息公布栏前,几封电报已经贴在了上面。人们可以看到:
纽约。法国的下一艘“波拿巴号”船给我们带来了帕特里希娅·约翰斯顿,《警探报》的著名女撰稿人。她最终取得了如此辉煌的成功,使得法国警方将西西里人玛菲亚诺领导的强盗团伙一网打尽。玛菲亚诺是个有好几个罪行的凶犯,尤其他是纽约的马克·阿莱米和弗雷德里克·弗尔德凶杀案的凶手。
玛菲亚诺,人们都知道,在法国还犯有其他罪行,是不可能被引渡回来的。
市政当局准备热烈欢迎帕特里希娅·约翰斯顿小姐的到来。
另一条消息是这样说的:
来自勒阿弗尔的一份电报证实,亚森·罗平已经上了“波拿巴号”船。最严厉的戒备措施,在这个江洋大盗本人上岸前将得到保证。巴黎方面安全局的总探长加尼玛尔昨日已到达纽约,他将获得所有的方便,以确保抓到亚森·罗平,他的这个老对手。就像他在四分之一个世纪前干的那样。法国警方将乘坐美国警署的快艇,跟美国军队和警署代表一起去拦截“波拿巴号”轮。
第三条消息是这样的:
《警探报》宣布,小阿莱米先生,该报经理,已获准乘坐他的快艇去接他的女撰稿人帕特里希娅·约翰斯顿。在轮船靠岸,游客上岸时,一班警员将由他来负责指挥。
“很好。”奥拉斯叫了起来,“我们将会论功接受欢迎。也就是说,我是警方的总动员人,而您,则是您孩子的父亲。”
听到这些讥讽的话和读到这些急件后,帕特里希姬变得忧郁起来。
“那么多的威胁、恐吓。”她说,“我并不担心小阿莱米那一方面,而是担心您,我的朋友。您的处境很可怕。”
“吹哨子叫塞依达来。”罗平开玩笑说.“总之,不要为我担心。”他又十分严肃地接着说:“我又没有什么危险。即便有,尽管不可能,我还是愿意让他们抓住的。没有任何一个认证的罪名可以提取到,来对我提起诉讼……但是我在想,这个小阿莱米,他到底想要干什么?……”
“也许我们一块儿旅行是个错误。”帕特里希娅指出道,“只要一调查,就很容易知道我们不是一起从勒阿弗尔离岸的。”
“是的。在夜里,我也从来没到您的包舱里去过。”
“我也没去过您那里。”
他的眼睛紧盯着她。
“您感到遗憾吧,帕特里希娅?”他狠狠地问道。
“可能吧。”她十分认真地回答说。
她向他抬起那张美丽、迷人的脸,在长时间地对视后,她颤抖着把嘴唇慢慢地向他伸了过去……
这天晚上,他们面对面地共进了晚餐。而且罗平还要了香槟酒。
“我离开您,帕特里希娅,”他说,“在十一点左右,因为‘波拿巴号’刚才已经过了桥,而且已经在码头抛了锚。”
她很痛苦地低声说:
“这是我们幸福的最初时刻,我的朋友。这也许会是最后的时刻了。”
他把她搂在了怀里。
清晨,帕特里希娅在洗漱和准备旅行的必需品。奥拉斯·韦尔蒙,确切地说是亚森·罗平,已经不在了。门上的钥匙还插在锁眼里,而且门锁也还是转了两圈锁住的。不过,帕特里希娅感到一阵潮湿的凉风灌满了她的包舱,她检查后发现舷窗没有关紧。他是从这儿走的?为了什么呢?从舷窗那儿是无法上到甲板上去的。帕特里希娅看不到她的同伴的任何踪迹,仍然呆在“波拿巴号”船上,吃着早餐。饭后,她准备再上到甲板上去时,有人给她送来了一个便条。亨利·马克·阿莱米要求会面。年轻女人毫不犹豫地拒绝了。
对帕特里希娅来说,时间过得很慢,太漫长了,她焦急不安地等待着事情的发生……到底是什么事情?她并不知道……
港口拥满了轮船、游船、快艇和机帆船……水上飞机在空中盘旋着。整个码头上热闹非常,人头攒动……千百种声音交织在一起:汽笛声、蒸汽机声、卸货声、喊叫声……
帕特里希姬始终等待着。她不知道罗平在哪儿,也不知道他在干什么。但是她现在非理性地,但又是正确地做出决定,在没有得到他的确切消息之前,她绝不上岸——无论她以什么方式得到他的消息。
这一愿望没有落空。在下午五点钟时,她从下午版的报纸上读到了由警方公布的这样的内容:
亚森·罗平海盗
昨天,半夜时分,现代最神秘的不法之徒在几个同伙的帮助下,登上了《警探报》的船舷,就是小马克·阿莱米的快艇的船舷。船员们在遭到了突然袭击的情况下,被解除了武装。船长等人也都被关进了船舱。于是袭击者控制了快艇。这种难以想象的局面一直持续到将近中午的时候。这时,被俘的船长等人通过隔板上的小洞得以互相对话,而且其中一人成功地打开了他同志们的舱门,把水手们放了出来。然后他们对海盗们展开了反击。最后海盗们尽管拼命抵抗,但还是缴械投降了。亚森·罗平本人在激烈战斗之后,由于寡不敌众,屈服了。他在船上像一头被追赶得走投无路的野兽,最后被逼到了前面的舷桅边。但是就在要被抓获时,他纵身一跃,跳进了水中。所有在场的那么多人中,没有一个人看到他重又浮出水面来。
不用说,警方从早上开始就已经采取了所有的戒备措施。警员们沿着河岸站满了。小艇在港口游弋着。机关枪也已经不准备射击了。到现在(三点半钟)没有任何新的动向,也就无法知道海盗头子的下场如何了。警方最高头领坚信,亚森·罗平不可能上岸,因为他们眼见他投下水中,精疲力竭了,也许已经被水流裹挟走了。人们在寻找他的尸体。亚森·罗平出于什么目的,要攻击马克·阿莱米先生的快艇呢?在快艇遭到袭击时,马克·阿莱米先生并没在艇上,他声明对此一无所知。著名的法国警探长加尼玛尔也不知道,但是他本人不相信这位著名的冒险家会死。
帕特里希姬情绪激动地读了这段文章。当文中谈及亚森·罗平失踪并可能已经死了时,她非常焦躁不安。但是,她很快就摇着脑袋,笑着说:“亚森·罗平这样完啦……亚森·罗平淹死了……不可能。加尼玛尔总探长说得很对……”
“我该怎么办?”于是年轻女人开始动起了脑筋,“要么还在这里等?要么上岸?罗平准备到哪儿去找我呢!还是他再也不来找我了?……”眼里的泪水在打着转。
一个小时过去了……然后又是一个小时……最后,刚刚出版的报纸给她带来了新的消息,她情绪激动地读了起来。
报纸上是这样写的:
在《警探报》的经理办公室里,人们发现了小马克·阿莱米。池被绑在了椅子上,口里塞着东西。他的加固保险箱里被人拿走了一千五百美元,取代它们的是一封短信:
“钱将会如数归还。我要在‘诺曼底号’船上订位于,而且得付款。我在船上,在回程时,安排了一个魔术晚会,现场用旅客们的表和钱包等实物进行表演。亚森·罗平。”
在小马克·阿莱米的对面,加尼玛尔总探长坐在另一张扶手椅中,穿着短裤和法兰绒的背心,也被捆绑着并塞上了嘴。他声明,但不愿解释得更详细,亚森·罗平取走了他的衣服,然后自己穿上,化妆逃跑了。亨利·马克·阿莱米先生不愿意做任何说明。为什么保持沉默?这个可怕的冒险家是怎么威胁这两个受害者的呢?
读完之后,帕特里希娅情不自禁地笑了起来,而且还颇感自豪。这个罗平是多么了不起的超人啊!他具有多么高的胆识啊!……多么沉着镇定!……
可是又怎么样呢,他还呆在船上?罗平绝不会把信送到这里来的……
她匆匆地上了岸,要了一辆出租车,回自己家了。
她走进了家们。房子里到处摆满了鲜花。一顿晚餐已经准备好了,全套餐具也摆上了圆桌,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