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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比同龄孩子聪明许多的倪采忽然意识到,这个东西,似乎只有自己能看见。
她把秘密告诉妈妈,而妈妈花了很多年才相信她,带她去做了各种检查。
医院的仪器显示,这个孩子的身体非常健康。
之后的智力测试更让倪妈妈大吃一惊,倪采的智商竟比普通孩子高出十几个量化点。
于是,倪采开始了漫长的“自我研究”过程,直到初中毕业,她终于总结出了所有颜色的含义:
红色是热忱、向往,
黄色是*、需求,
蓝色是依赖、倚仗,
白色是无可奈何,
棕色是嗤之以鼻,
灰色是讨厌,
黑色是深恨,
倪采最不喜欢的是绿色,
绿色是嫉恨,是见不得人好,
倪采最感欣慰的是粉色,
或浓或淡,或深或浅,她都很喜欢
因为粉色,是爱。
一个人身侧出现的颜色,代表了其他人对他的感情。
感情越浓烈,颜色越深,距离越遥远,颜色越浅。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围绕着母亲的那圈淡粉色渐渐消失,父母很快离婚了。从此母亲身边最多的颜色便是代表着亲情的,由倪采所给予的紫粉色。
“你记不记得你外公曾经的学生,于成海?”
倪采对这个于叔叔是有印象的。08年的一场地震,夺走了他所有家人的生命,而在政府机关工作的于叔叔逃过一劫。
安葬家人之后,于成海很快离开了那个伤心地,正是由于外公的关系才定居在宁州。
八年前,外公家里,于成海给倪采的第一印象异常难忘,他周身环绕着白青色,很少其他颜色的混杂。
那是代表不幸的颜色,白青色,意为同情。
倪采在搭车回家的路上仔细回想,上一世,为什么没有这件事情的痕迹?
当时刚刚成为教职工的自己对新工作充满热情,开学以来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见过母亲,直到十一月母亲过生日,她才回家一趟。
可那天的妈妈。。。。。。。。绝没有今天她看到的颜色。
按理说,自己刚刚重生,这一世与上一世林新月的轨迹应当还未受影响。
倪采的呼吸忽然加重,她想到几种可能。
十一月下旬于叔叔对妈妈的爱消失了,可能性有:
一,于叔叔在这一个月内不再爱妈妈了;
二,于叔叔离开宁州到了大洋彼岸,距离太远;
三。。。。。。于叔叔不幸离世了,人死了,他对别人的一切感情也随之消失无踪。
前两种可能性,至少都会在妈妈身边留下粉色的痕迹,倪采记起,妈妈在那年生日的时候生了点小病,成日只躺在床上不愿动弹,情绪低落。
而且环绕妈妈的颜色里,似乎也有代表同情的白青色。
于叔叔在10月18日至11月20日里过世了,只有这样,一切才能说的通。
倪采靠在车窗边,心情尤为烦闷。
她想救于成海,可她总不能整整一个月都守在他的身边,等待着未知的意外发生。
几天后,倪采和温陆一同来到钻石大剧院参加音乐会。
她今天打扮得非常正式,银灰色的小西装搭上湖蓝色长裙,踏着双亮闪闪的中跟皮鞋,当倪采这般模样出现在公寓楼下时,温陆瞧得眼睛都直了。
“能请骆嘉树到现场演奏,一定一票难求,实在太感谢你了。”
“主办方的老总曾是我的病人,他寄给我两张票,我想起你特别喜欢古典音乐,就接下了这份人情。”
“那我的运气也太好了!”
温陆很少见到倪采的喜形于色,这个女孩大多数时候是沉着冷静的,她那双漂亮的眼睛似乎能洞察一切,过度的理智也让她与周遭格格不入。
走进大厅,温陆脱下外套要去洗手间,倪采破天荒地主动要求帮他拿着。
温陆一时受宠若惊,觉得自己收获美人芳心的机会更大了些。
交响乐团演奏了两首曲子,接下来登场的便是骆嘉树了。
舞台一片漆黑,倪采不禁紧张起来。
还能再次现场观看他的表演,实在太不可思议了。
舞台灯光重现,追光灯精准地照射在舞台左侧的三角钢琴上。骆嘉树已经坐着准备好了,待全场惊异的呼吸声稳定下来,他从容地按下琴键。
随着一串串柔和的音符从他指尖跃出,倪采再一次感受到了那久违的美好,那种无关四季,无关冷热,唯独心灵的震颤。。。。。。
她盯着台上那人,他身着黑色燕尾服,脊梁笔直,双腿修长,肌肤是充满光泽的玉白色,在暖黄色追光灯下显得非常柔和。
这虽是倪采离他最近的一场音乐会,可她依旧看不清骆嘉树的面孔。
好想知道他是否和传闻一样,闭着眼弹琴啊。
可倪采并不气馁,因为她看到的更多。。。。。。
倪采不追星,所以不太清楚其他明星是什么情况。在她见过的所有人中,骆嘉树是最符合“万众宠爱”这个词的。
他周身环绕着温暖的红色,甜蜜的粉色,随着音乐抵达高。潮,他身边的颜色越来越浓烈,正是集中了全场观众的崇拜与追捧。
当然,浓郁的红粉色之中偶尔夹杂着突兀的淡绿,自然来自那些羡慕嫉妒的男性同胞。
《降d小调钢琴奏鸣曲》,又名《我的预言家》。
倪采在乐声中意识到:
我才是这个世界上真真正正的预言家,而预言家,往往想要得到的太多了。
音乐会结束,意犹未尽的观众们也慢慢撤退。
剧院外下起了雨,温陆皱起眉头,来时剧院门口水泄不通,他便把车停远了,现在只好独自冒雨过去把车开来,总不能让倪采淋着吧?
倪采站在剧院后面停车场外的屋檐下,暗自腹诽:这么大的停车场,只给表演人员和工作人员停车,实在太不公平了。
外面淅淅沥沥下着雨,倪采等了十几分钟,猜到温陆路上一定堵着,只好定下心接着等。
身后“吱啦”一声,倪采回头,见剧院后方的防盗门被打开,一个高挑的男人从里面走了出来。
停车场附近的灯光昏暗,倪采看不清来人的面容,只觉得这身材分外熟悉,长腿笔直,步伐从容淡定,气场十足。
倪采猛地转回脑袋,胸腔内砰砰直跳。
脸虽没看清,这人身后那堪比红太阳的颜色倪采可是记得清清楚楚。
男人的脚步声被雨声覆盖,直到身侧出现黑色休闲裤的裤腿,倪采才知道他已经走到自己身边了。
两人并肩站着,隔了几米远,一言不发地等着车。
倪采终究耐不过自己的好奇心,率先偏头看了他一眼,没想到这人刚巧转头看向倪采,两人目光相撞,倪采愣是忘了一切动作,只呆呆看着他,像个不喑世事的小学生。
“倪老师,你好。”
骆嘉树开口朝倪采打了个招呼,倪采一下子醒了过来,赶忙回话:“你好,你好。”
骆嘉树笑了笑,继续凝视面前连绵不断的雨帘。
“等一下,骆先生怎么知道我是。。。。。。”
“你不也知道我是谁吗?”
“这不一样。”倪采正色道,“你是我崇拜的音乐家,而我是个刚刚参加工作的新老师。”
骆嘉树又笑了,他那偏白的皮肤即使离了舞台灯光,依旧那么闪闪发亮:
“骆欣楠,你记得吗?她是我的妹妹,她和我提起过你,说你很喜欢我的音乐。”骆嘉树补充道,“她还说你是她见过最漂亮的老师,然后翻出班上同学偷拍的照片给我看。”
倪采窘了,忍不住脑补出骆嘉树被妹妹强迫着看她照片的模样。
虽然姓骆的人不多,可她真没想到骆欣楠竟然是骆嘉树的妹妹。
骆欣楠长相一般,顶多算是清秀,成绩不太好,看不出多聪明。。。。。。而眼前这个自称她哥哥的人,生得眉目如画,一点不输泡沫剧里的大众偶像。
通俗点说,就是又高又帅,才华横溢,还富得流油。
倪采自认为上一世里对偶像骆嘉树算得上了如指掌,他家是重组家庭,有一个跟他同姓的妹妹。。。。。。
噢!原来这个妹妹不是亲生的!
她咬了咬唇,忽然对骆欣楠感到抱歉。作为骆欣楠喜欢的老师,她竟然这样看待自己的学生,那该多叫人寒心哪。
“原来是欣楠的哥哥呀,难怪欣楠那么讨人喜欢呢,哈哈。。。。。。”倪采自觉笑得干涩,很快住嘴。
两人皆沉默了一会,骆嘉树又问到:
“倪老师觉得我今天的表现怎么样?”
倪采稍作思索,答道:
“很好啊,一如既往。尤其是那首《我的预言家》,我一直觉得,那段名为‘畅想’的副歌如果弹得欢快一些就更好了,今天的这段‘畅想’听来酣畅淋漓。听众一旦陷入你创造的情节,便不愿离开了。”
“是吗?”
“是呀,我猜骆先生最近一定和家人团聚过,有了爱的浇灌,手指下的音符也跟着幸福起来。”
倪采盯着他身后若隐若现的“亲情紫”,说话的声音不免温柔许多。
骆嘉树微微睁大了眼,有些不可思议。但倪采那诚挚的目光又让他冷静下来,道:
“诚如舍妹所言,倪老师果真太聪明了。”
第3章 擦肩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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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诚如舍妹所言,倪老师果真太聪明了。”
骆嘉树礼貌地笑笑,眉心一颗浅浅的痣若隐若现,“倪老师又是怎么知道,给我幸福感的就是家人呢?”
因为我知道你没有女朋友呀。
要是这么答,眼前这位玉树临风的大音乐家恐怕要把自己当成跟踪狂了。
倪采稍作寻思,很快找到了应付的办法。
只见眼前一身湖蓝长裙的漂亮姑娘咬了咬下唇,嘴角挑起一个娇俏而狡黠的微笑,她的回答出乎骆嘉树的意料,一点没有之前那般睿智的风格。
“我猜的呀,怎么样,是不是很准?”
说完,她还轻轻歪了歪脑袋,像个天真的中学女生。
骆嘉树点了点头,回答:“是的,太准了,堪称神算。”
神算。。。。。。
倪采不由得呆了呆。
这两字用来形容这一世的自己似乎再合适不过了。
雨幕中打来一道车灯,一辆深黑色的轿车缓缓停在他们面前。
雷克萨斯ls,低调内敛,被喻为隐形的豪车,司机举着伞下了车,快步走到骆嘉树面前。
“小赵,再拿一把伞来吧。”
这个被唤作小赵的司机毕恭毕敬地从车里取出一把伞来,递给骆嘉树。骆嘉树又把伞递给倪采,道:
“我知道你也在等车,可要是接你的车里没有伞,还是容易打湿衣服。”
倪采默然地点了点头,骆嘉树也没想等她道谢,抬脚便要离开,却听见倪采清脆的声音再次响起:
“骆先生,你相信神算。。。。。。嗯,或者说,你相信预言家的存在吗?”
她的声音又和之前那些沉稳的、俏皮的不同了,显得更加空灵,却也让骆嘉树更加意外。
“不知道,但至少在我写那首曲子的时候,我相信这个世上是有预言家的。”
回答的同时,他回眸望进倪采深邃的眼中。
两人四目相对,都存了看透对方的心思。倪采率先收回目光,换上了刚才天真的笑脸:“骆先生,再会啦。”
“再会,倪小姐。”
这把伞,可是我的偶像送给我的呢。
倪采有了一瞬莫名的愉悦,目送骆嘉树的车驶远后,这份愉悦一直维持到温陆的车停在她的面前。
屋檐内外隔着一个台阶,倪采撑了伞走到车边,坐上车后才发现,温陆的车里是真的没有伞啊。
“怎么多了把伞?”
倪采一边折着手中还没湿透的伞,一边说:“刚刚路上捡的。”
轿车平稳地行驶在雨中,倪采和温陆讨论了一会刚才的音乐,便都不再说话。
温陆从后视镜里小心翼翼地打量倪采,虽然她今天种种表现让他觉得自己很有希望,可她每次上车都直接绕过副驾驶座,选择了后排,而且大部分时候仍旧那般寡淡少语。。。。。。
“温陆,我问你一个问题。”她突然开口,神色奇奇怪怪。
“什么问题,你说吧。”
“如果。。。。。。我是说如果,一个女人在男人面前刻意卖萌,那个男人会怎么想?”
“嗯。。。。。。如果很刻意的话,男人大概觉得她对自己有意思吧。”
听到这样的回答,倪采差点噎着自己,过了许久,才缓缓吐出了个“哦”字。
两天后,倪采从林新月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