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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来,把情况跟水青说了一下,两兄弟就出去砍柴。好在后山就是竹林,对付晚上还是容易的。英子挽起衣袖开始大扫除,水荷回来后不吭声也不叫人,直接回房去了,剩下水瓶跟英子忙前忙后。
英子在后面刷锅洗灶台。水老爷子和小毛氏才扛着锄头回来。一进门,水老爷子就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各种讽刺。
“哎呀,还知道有爹妈呀?你们不是去过好日子了么?还跑来我们这里干嘛呀?”
“爹,今天中秋,之前都是一家人一起吃晚饭。所以,我们才提前过来,英子正在后面准备着。听说油米都在你们房间,英子也不方便进去。”水青说完。继续和水勇砍柴。
“又是米又是油的,你们就是这样孝敬爹妈的?既然是来过节,就这样空手来的?”水老爷子一听火就蹭蹭上来了。
“鸡和肉都在后面。”水青头都懒得抬,不过成功了堵住了他的嘴。
蝶儿一回到老宅,就跟毛氏窝到水瓶房间去了,仨人玩儿牌正乐呵着,听到前面有人说话,探出脑袋听了一会儿立马缩回去,顺便把门都关上了。
“谁呀?”毛氏见蝶儿奇奇怪怪的,问道。
“嘘。爷爷奶奶回来了,正跟老爸在前面唠叨我们空手回来的。我们继续玩儿,等饭熟了再出去。”蝶儿小声道。
“你这鬼丫头,怎么能等饭熟了再出去?你们俩先玩着。我出去帮你妈做饭,两人一起快,早吃完早回去。”毛氏笑道。
“也是哦,老爸他们还在砍柴,没那么快。祖奶奶,奶奶真是您亲女儿吗?怎么差这么多呀?”小绿嘴快。想什么就直接问出来了。
“她不是我女儿,故事长着呢,回去慢慢讲给你们听,我先出去了。”苦笑了一下,拄着拐杖去开门。
“原来真不是亲生的啊?”小绿拉着蝶儿说悄悄话。
这一顿饭吃的真是糟心,老爷子拿出来的米油都定量的,英子后面没办法,直接把肉全都炼油了,这才算是凑齐了八个菜。基本上都是从家里带来的,水瓶只是从地里扒了两颗白菜。
水老爷子一上桌,看到菜里的油水,瞪了英子一眼,要不是房门紧跟着锁上,估计都要怀疑是不是偷油了。
小毛氏上桌后,只是唯唯诺诺的吃着饭,也没什么话,整个人恨不得缩到桌子底下去。水青和几个姐弟看了,觉得心酸,却又无可奈何。从小,没有感受过母爱的他们,都是姐姐带弟弟,弟弟拉妹妹,大部分都是毛氏在照料着生活起居。所以,对小毛氏的感情,也是从最初的期待到后面的失望,直至冷漠。
水青一家吃完饭,帮着收拾碗筷,就离开了,走之前英子把二十块钱给水青,让他交给水老爷子,算是过节费。
这顿中秋宴就这样草草的结束,水瓶打着送他们的幌子,也跟着出门,看在二十块钱的份儿上,也没人阻拦。
一路上,都是水瓶在哭诉分家后不靠谱的生活,水老爷子视财如命,完全没把女儿当人看,早上天不亮就要起床干活,晚上天抹黑才回家。每人每天拿出来的米油还要定量,今晚才算是吃了个饱饭,说的水青额头青筋直冒。
分家后,都有自己的生活,过多的干预只能让事情更糟糕,英子除了倾听,真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
水瓶对家已经彻底绝望,想自己出门去找份事儿做,不论多苦多累,总比在家强,甚至担心自己再待下去人都要变得不正常。这次也是找哥哥嫂子哭诉一下,想让他们帮忙留意,外面哪里需要人。
“小姑,你来我家帮忙吧。我妈现在每天都忙不过来,也会付你工钱,总比去外面打工好,但怎么出来就看你怎么跟爷爷说。”蝶儿突然开口道。
“是啊,我现在也缺帮手,你要是想出来工作,可以来我点心摊儿上。这样你姐夫就能挪出手来做别的事情。”英子觉得女儿这主意不错。
“嫂子,你们开始做生意了吗?我真的可以来帮忙吗?”水瓶一听,高兴的眼泪又开始不听使唤了。
“是真的,你嫂子现在每天做甜点去镇上卖,生意还不错,但你如果来这里帮忙,就要守口如瓶,嫂子愿意帮你,但也不能给她们带来麻烦。”毛氏叮嘱道。
“好好好,我愿意。不要工钱都可以,只要包我吃就行了。”水瓶激动的话都说不利落。
“如果没有工钱,爷爷肯定不会放你走的。你答应每个月给他钱,出来还有点希望。”蝶儿想了想,决定还是帮她一把,在那个老宅,也就这个小姑对自己还有点情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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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毛氏的故事()
。
水瓶问清了自己要做的事情,表明跟爹商量清楚后,就过来帮忙,表明自己不想继续住在家里。英子和水青商量了一下,暂时先让她回家住着,后面工作忙起来再帮她安排。
每个月给她八块钱工钱,至于最后她怎么跟水老头商量,就看她自己的本事。
送走水瓶,毛氏也感叹这孩子不容易,生在这样一个家庭里面,能有现在这样的心性已经很不错。像大姐二姐都走了极端,最后的日子还是靠自己过。
英子说水冉这孩子也挺让人失望的,本来以为只是性子软,大家这么多年的情分还是有的,但上次分家是真的让人心寒,这次回去完全就跟个陌生人似的。
“个人都有个人的命,也没办法,自求多福,牛二能对她好就行,这也是她自己求来的姻缘。”毛氏说道。
自家人在一起说了会儿话,就催孩子们赶紧睡觉,明天又是忙碌的一天,不少事儿要张罗着。
后面蝶儿和小绿吵着要跟祖奶奶睡,英子没法,只得依了她们。
一上床,蝶儿和小绿就睁大了眼睛,盯着毛氏看,看得她心里直发毛。
”你们俩小丫头看什么呢?我脸上长花儿了啊?”毛氏一人屁股上给了一巴掌,说道。
“祖奶奶,您说给我们讲奶奶的。”小绿直接道。
毛氏愣了一下,笑她们的记性还真是好,以为她们忘了这事儿。换了个舒服的坐姿,让蝶儿和小绿躺在她腿上,摸着俩个丫头光滑的额头道。
就当祖奶奶给你们讲个故事吧,听听就过了。我出生在民国时期,即便外面烟火战乱,但依旧家庭和睦,父母恩爱。
我还有一个哥哥,他比我大五岁。作为家里唯一的女孩子,享受着所有人的宠爱。我五岁时,家里请了先生来为我开蒙,也就是那时候家里人发现我的聪慧不仅仅表现在平时。学问上更是举一反三,。
凡是看过的书我都能很快背出来,先生惊为天人,向家里人请辞,说是怕耽误我。为我举荐另外一位更有名望的老先生。
这位老先生非常严厉,我每天必须练够一百个大字才能看书,完成他布置的作业才有时间出去玩耍。辛亥革命后,已经允许女子出去工作,我父亲和母亲为了我将来能够生活的更好,不遗余力的栽培我。”毛氏眼中已泛泪花,这应该是她人生中最美好的一段时光。擦了擦眼角,毛氏继续她的故事。
“女孩儿终究要出嫁,十八岁那年,父母为我寻了一门亲事。夫家是商贾之家,好在我的未来夫婿却是一位读书人。母亲觉得这样的人家最适合我不过了,虽然平时我挺有主见,在婚事上却完全听从父母,因为我相信母亲为我寻的,必然是最好的。
男方来我们家下聘礼的时候,我在窗后偷偷瞄了一眼,的确是一表人才,但唯一不满意的就是还留着长辫儿。我虽然是一介女流,但先生每日上课前都是雷打不动的政治课。他说这是未来的立命之本,不得不学。
当我提出这个疑问的时候,家人安慰我说,剪辫儿只是形式。但他却是个真正的革命者。我不相信,却也阻止不了,接受的是新思想,却还是被裹了足。很多时候,我都会问自己,比别人知道的多。到底是好事儿还是坏事儿。
在那样一个时局,其实我心里很明白,战争迟早都会蔓延到这里,如何保住家人是我当时迫切需要考虑的问题,而夫家可以成为我的助力,因此我答应了这门婚事。
我猜到了结局,却没有猜中过程,战争的确如我所料开始吞噬我的家乡,但没想到会是如此的迅速和惨烈。我的父母,哥哥,老师全都在战火中丧生,我非常的恨,恨我自己的短视,当时如果多留心一些政事,绝对可以避开战火。
但当时的我已然被妒火蒙蔽,我的丈夫从外面带回来一个女人,甚至领着一个和我女儿差不多大的孩子。骄傲如我,怎么能够忍受,那时我每天想的便是如何才能离开这个负心的男人。
枪声想起的时候,女儿远在郊区的别院中,因为我不想让她看到父母分离的这一幕。最后,当我赶到时,那里早已是一片火海,翻遍别院的每一寸土地,都没有找到我的宝贝女儿,她比你们大两岁,与我们蝶儿和小绿一样的聪慧可爱。这一别便是五十多年,也不懂她是否安好,有生之年是否还有机会再见。”讲到这里,毛氏的眼泪再也控制不住,蝶儿和小绿上前紧紧的拥着眼前这个瘦弱的老人,她到底是有多么坚强,才能走到这里安家,并耐心等待,这一等便是五十几年。
“祖奶奶别哭,有我们呢。既然没有找到人,就意味着她还有可能活着,我们全力去找,一定可以找到的,所以您只要做一件事情,就是健健康康的活着,就一定可以见到她。”蝶儿抱着毛氏,保证道。
“傻丫头,这都是五十多年前的事情了,战火年代,多少人妻离子散,最后又有几个人能够找回亲人,有你们我就很知足了,还有人为我送老。”毛氏笑笑,点了点蝶儿的鼻子。
“可以的,姐姐说能找到,就一定能找到的。”在小绿眼中,蝶儿简直就是万能的存在,所以对她的话非常有信心。
“好,祖奶奶等着这一天。”毛氏摸干眼泪道。
“那您对家乡还有什么印象吗?您的女儿身上有没有什么胎记,或者有一定识别度的特征也行。”蝶儿想了想,问道。
“我女儿身上有一个跟你一模一样的镯子,这对镯子是我母亲给我的嫁妆。找到另外一只,离找到她也就不远了。”毛氏想了想,指着蝶儿臂上的镯子道。
蝶儿和小绿惊呆了,难道这世上还有另外一个人也在经历着和自己一样的人生吗?
“祖奶奶,这镯子有什么奇特的地方吗?作为嫁妆给您,一定是有它不凡的地方吧?”蝶儿换了种说法道。
“我没有见有什么不凡的地方啊,我母亲只是叮嘱我,这对镯子是上辈上上辈一路传下来的,曾经有个圣僧说过,有缘人遇到它会尊享荣华富贵。所以,我在女儿满月的时候,为她带上了一只,另外一只满月的时候送给你了。”毛氏看着这只镯子,再一次陷入记忆之中。
“别担心,祖奶奶,祖先们会保佑您女儿平安的。”蝶儿安慰道。
“谢谢你们哦,这事情压在我心里这么多年了,也不知道今天怎么就说出来了。希望借你们吉言,我还能再见到自己的女儿。”毛氏放平身子,躺下来,让自己更舒服些。
这个故事耗尽毛氏全部精力,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蝶儿帮毛氏盖好被子,和小绿蹑手蹑脚的回到自己的房间,很快也进入梦乡。
第二天一大早,英子正在做早餐,听见门口有人说话,走出来一看竟然是水瓶,水青正问她回去后情况。
水瓶说爹答应了,但每个月的工钱都要全部上缴给他,她答应了。蝶儿在屋内听到小姑的话,听佩服她的,难得有这么清醒的姑娘。
“你吃早餐了吗?我正在做,一起进来吃吧。”英子招呼着,水瓶也没客气,边走边问英子今天能帮忙做什么。
蝶儿没想水瓶的动作会这么快,竟然还没考虑清楚让她参与那一部分,她就已经摆平老爷子了。毕竟这是自己家起家的底子,全透完了,哪一天人家另起灶炉,自己只能喝西北风去了。
蝶儿快速的起床,起草了一份雇佣合同,检查了一遍,没啥问题,出去借机把水青拉了进来,递给他。
“爸,这是合同,一切按合同办事,避免麻烦。”丢给他后,就去洗漱了。
水青看完,呆了半天,这娃都成精了。想想,还是折起来放进口袋,琢磨着待会儿找个时间跟英子合计合计,咋跟小妹说。
水瓶看着大哥一家人有说有笑的吃着早餐,突然就泪流满面,吓了大家一跳。
“水瓶,怎么了?吃的不开心吗?”毛氏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