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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说着的时候,前面的路上突然出现了一块箩筐大的黑色石头,还有一些碎石。
孟文天看了一眼右边的悬崖,说道:“肯定是山上滚下来的。……,不急,我去把它搬走,你等一下。”
周卫东不相信地问道:“你能搬得动,至少有三百多斤。”
孟文天一边下车一边自信地说道:“没事,我又不把它扛起来,只要将它掀到路边就行了。你给我盯着上面,万一还有石头滚下来,大声喊我。”
周卫东还是有点不信,但点头道:“好的,我会盯着。”
在山区山上滚石头下来并不罕见,山里的人不会因此而不敢走路。毕竟石头从山上滚下来,一般会发出大的响声,而且也一般会发生在雨天,是被雨水泡散了泥沙,导致那些零散的石头滚落,很少无缘无故地落下石头。只要注意了,大胆地应对,很少会发生生命危险。
当然,也有倒霉的人,晴天白日的,被一块石头从山上滚下来砸死。但这种几率比在街道上走却被汽车撞死的几率还低。
孟文天眼前的这块石头还不止三百斤,但力气大的他很轻易地将石头掀动了,双手用力抬起石头的一边,翻滚几下就把它弄到了路边。
周卫东很是佩服地说道:“孟干部,你的力气真大啊。看你根本没有用劲的样子就把它给滚动了。”
小车很快就前行,过了那段悬崖地,就再也没有看到路上落下石头了,小车得以顺利地达到了目的的——离上安东村有两里多远的一块平地。将车停好后,三人就冒雨爬那条大约一米来宽的石梯小路。
孟文天跟在周卫东后面,问道:“是我们这里离水坝近,还是上安东村那里离水坝近?”
周卫东回答道:“村子离水坝近。如果是走路去,穿过村子,再走不到三里地就行。如果开车过去,我们的车必须先退回去,然后绕一个大圈,至少得有二十几里地。”
走在后面的华弈问道:“你现在就想去水坝?”
第403章 心头巨石()
孟文天说道:“是啊。反正我又不去调研,这小村子哪有水坝好看?……,中午吃饭你也别等我,我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
华弈不满地问道:“那我呢?”
孟文天笑道:“你什么时候调研完成,什么时候让村长送你过去呗。反正我回来的话会顺着原路回村子的,路上会遇到不会错过的。大不了我陪你再去看一次水坝。”
想到孟文天确实对在乡下调研什么的不感冒,她就没有再反对。
孟文天甚至都没有进村子,因为他们三人还没有走进上安东村,那个叫夏树的村长就带着村干部在村子外面等,等相互介绍之后,孟文天就和司机一起朝水坝走去,让华弈一个人在村里进行调研——其实也就是找村干部了解一下村里的情况。
两人走了大约三里地,走在前面的周卫东就指着前面大声喊道:“看!水坝!”
孟文天连忙走快两步,抬头将目光顺着周卫东所指的方向看去,只见前面一座巍峨壮观的大坝呈现在淡淡的雨雾中,看起来非常震撼。
让人不由自主地从心底里感叹:人类真是伟大啊,在这野山沟里竟然建起了如此浩大的工程!
雄伟大坝的上方是无边的湖水,湖面碧波荡漾、周围群山环抱。清亮的库水顺着山势朝前面蜿蜒,直到转入远处的群山不见了。
高大的大坝喷出两股高高翘起的白色水柱,击打在下面的水面上,激起无数的浪花,发出一阵阵低沉的吼声,孟文天甚至都感觉大地在轻微地震动。
看着如此雄伟的大坝,孟文天觉得自己有点杞人忧天:这么结实的大坝,怎么可能垮呢?这可都是水泥浇筑的,远比乡下那些土堤都坚固得多,乡下的土堤都很少垮,这么厚重的水泥坝体更应该固若金汤。
不过,想起上辈子的事,孟文天还是不放心,他一边朝大坝走去,一边朝周卫东问道:“周师傅,这大坝应该是水泥、钢筋浇筑的吧?会不会垮?”
“垮?哈哈哈……”周师傅哈哈大笑着,说道,“孟干部,你在说笑话吧?里面可是浇注了很多手臂粗的钢筋呢。简直不叫钢筋,应该叫钢柱。它可比这些山坚固多了,不说这点水冲不垮它,就是飞机扔炸弹炸也炸不塌。这水坝都建起几十年了,可没有出过任何问题。”
说到这里,他手往大坝下面一指,说道:“你看河的对面!那里还住了好多人家呢。如果不是相信大坝的牢固,就是借他们几个胆子都不能住那里。真要大坝出事,他们一个都没得跑,都会被从头顶倾倒下来的洪水冲到河底,水性再好也会淹死。”
孟文天看到坝堤下散落在河边的那几户农舍,脱口问道:“他们是常恒县的还是石目县的?”
周卫东回答道:“他们是石目县的。……,他们那个村子以前大得多,叫下安东村,跟我们身后的上安东村同属于常恒县,只不过一个在河的上游一点,一个在河的下游一点。但水库修起来之后,他们因为在河的对面,离石目县近,就把他们划归了石目县。现在两个村子的人经常吵架,时不时需要两县的上级领导来调解。以前听说他们的关系很好,相互之间还不少是亲戚呢。”
孟文天不解地问道:“两个村子都相隔这么远,又隔着一条河,他们之间能有什么矛盾?就是吵架也得从水坝上绕过去,这边骂声再大,对方也听不见。”
周卫东笑着说道:“争水呗。”
就在孟文天惊讶这些人守着一个大水库还争水的时候,周卫东解释道:“不过,他们争水与别人不同。别人争水是因为缺水,少了水,他们争水是因为多了水,想不要过多的水。就像现在这种情况,雨水多了之后,不但水库的水多了,就是上游和下游河道的水位也高,就会把河流两岸的田地给淹没。上游的上安东村的村民自然就希望水库加大排水量,让他们的田地少淹没一些,而下游的下安东村村民正好相反,他们希望水库减少排水量,让他们的田地少淹没一些。”
孟文天哦了一声,虽然他不是农村出身,又对水利知识不懂,但这种浅显的道理却是懂得:下游河水水位高,水库加快排水量的话,在下游高水位的托顶下,下游河水水位会更高,就会淹没下游河流两岸的田地、房屋、道路什么的。
但他还是不解地问道:“泄不泄水,排放多少水,这应该是水库的事吧,与村民有什么关系,难道他们有能力控制水库如何排放?”
周卫东说道:“如果水库的水位很高或者很低,村民自然无权影响水库的排水量。可是,如果水库的水位不是很高,属于可排可不排呢?……,哪个村的村民跟水库的领导关系好些,他们就能得到水库的照顾。于是,他们一方面相互巴结水库领导,一方面又相互对骂。”
不得不说周卫东这司机还是和能侃的。
孟文天笑着点了点头,问道:“周师傅,你对这里的情况好熟悉,你是不是这一带的人?”
周卫东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道:“我家就是水库的,我父亲在水库上班。”
孟文天恍然大悟地说道:“怪不得。……,你们水库的人对他们吵架怎么看?”
周卫东说道:“说真话,水库对两个村的村民都不喜欢,他们都应该是搬迁的人,都不应该继续住在水库周围。而相对来说,水库最不喜欢的就是我们常恒县上安东村人。因为他们的田地在水库上游,不但旱季要抽用水库的水灌溉他们的水稻田,更主意的是他们种植水稻的过程中经常把他们稻田里打了农药、撒了化肥的水排放到我们水库的水里,每年都要造成水库一些放养的鱼死亡。”
水稻种植很麻烦,插田的时候稻田里必须灌满水,而禾苗分蘖的时候又要把水排干净,要晒田,而禾苗扬花灌浆的时候又要灌水进去。稻田需要水,农民从水库里抽水倒没什么,水库可以忍受一些,毕竟水库库容大,农民用不了多少水。
可是,稻田排水就麻烦了,农药水冲入水库,给水库带来的损失可不是一点半点。要知道现在水库一般都养了鱼,有的还搞的是网箱养鱼,那些困在网箱里的小鱼苗根本见不得一点农药,见药就会药死。
孟文天说道:“所以,你们水库很多时候都会稍微照顾下安东村村民一些?”
周卫东点了点头,说道:“遇到目前这种丰水季节,水库确实会照顾下游一些,尽量少排水,或者不采取紧急排水措施。再说,除了下安东村是这么要求,石目县的领导也会请水库这么做,因为下游主要在石目县境内,如果水库在雨水多的季节大量排水,或者采取紧急泄洪,那石目县的河堤就有可能崩塌,石目县就会出现洪灾,会有造成很大的损失。”
……
说话间,两人已经来到了水坝附近。
如果站在大坝的远处眺望大坝,只会觉得它雄伟、壮观和稳重,可如果站在大坝旁边,看着大坝两边水面高低不同的水位,特别是听到那轰隆隆的水利发电机出水涵道孔喷出的巨大水柱和微微抖动的地面,你会发现自己除了震撼还有一丝担忧。
孟文天刚刚压下去“大坝有可能垮”的担忧,现在又不由自主地从心底深处浮了上来。
想起上辈子的惨事,为了大坝的安全,更为了下游一百多无辜群众的生命,孟文天依然决定把自己所知道的事情通过某种途径传递到大坝或水库的负责人那里。他朝周卫东问道:“周师傅,你爸在这里工作,他应该认识水库的领导吧?认识不认识有权力的技术人员?”
周卫东不解地问道:“你要干什么?”
孟文天说道:“我看天气这么不好,这段时间肯定会不断下雨,我担心这座水坝会出事。”
“嗨——”周卫东笑着说道,“孟干部,原来你还在想这回事啊。……,你也真是奇怪,别人来看水坝,都会说水坝这么宽、这么高、这么厚,肯定是比山还坚固,不可能崩塌。你倒好,看到这个大坝,你就担心它垮。怎么可能?这都安全运行几十年了。……,我爸就是这里的总工程师,说权力,应该也是老三吧。要不,我带你去见我爸,他应该能消除你的顾虑。”
在他看来,孟文天这个局外人根本就是不懂水坝,根本就不知道水力发电站是什么东西,只是看到大坝两边的水位相差太悬殊,几乎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下,七八十米的落差吓坏了他,所以他才如此杞人忧天。
听周卫东说他爸是水库的总工程师,孟文天不由有点心虚,因为他担心大坝会重复上辈子的惨事完全是出于脑海里的记忆,并没有任何科学依据,他担心自己说出内心的担心,真会被对方驳的体无完肤。因为他的依据只是这段时间一直在下雨,只能也许、可能、大概、差不多等不确定的词来描述自己的观点。
第404章 绝对安全()
不过,对方毕竟是水库的领导,如果自己早点提醒他,或许(唉,现在只能用这个词了)真有点帮助,可以让水库方面早做准备。
水库有武警在值勤,防止无关的人随意走上大坝、走进发电机房。
但有了周卫东,孟文天很顺利地上去了,也很顺利的在总工程师办公室找到了周卫东的爸爸,一个五十多岁的男子。他们进去的时候,他正在看一本专业书籍。
看到周卫东,那个男子很是奇怪又有点严厉地问道:“你不在单位好好上班,你到这里来干什么?还带外人找到我单位来了?”
周卫东似乎有点畏惧自己的老爸,但又对自己老爸如此不讲情面,导致自己在孟文天面前失了面子有点不满,就说道:“是我们单位领导让我来的。这位是孟干部,是华县长的秘书!”
为了引起老爸的重视,更是为了体现自己在老爸心目中的价值,他把孟文天的身份拨高了不少,而且孟文天也不能说他错。
孟文天两世为人,很理解现在的父母,特别是父亲,喜欢摆出一副威严的样子,似乎对自己的儿子表现太亲近就丢了他的面子似的。
周父显然没有想到孟文天这个看起来像高中生似的男孩竟然是县长秘书,他吃惊地看着孟文天,很是尴尬地招呼道:“孟……孟秘书?”
孟文天笑了一下,说道:“周总你好,我不是现在秘书。我是华弈副县长的通信员。”
周父更是惊讶孟文天说出的这个奇怪称呼,但想起以前县里的秘书确实是称之为通信员,不由认可了自己儿子的说法,加上他虽然装严厉,但内心还是希望自己的儿子在单位被人看得起,所以他伸出手,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