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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全厂的技术人员都认可了孟文天的大师傅身份,特别是那些从其他汽修厂跳槽过来的人,更是对这个年轻人客气尊重有加,这可不是因为他掌握着零部件采购大权,而是因为他的技术能力。
在开始的时候,有些技师根本不信孟文天的技术比他们厉害,有的故意拿自己都搞不懂的故障问题询问孟文天,让他们吃惊的是,每次孟文天都是稍微看一下就提出了正确的意见,即使有时候他们怀疑孟文天说的是否对,但等待正式修理时往往发现孟文天说出的方法都是最好的、最正确的。
至于刘文波、曾宁海、王德宝等人更不用说,早就对孟文天服服帖帖,甚至比那些新来的同事还多了一丝敬畏,要知道他们可是目睹了孟文天只身一人将三杆子手下的三大主力给打得毫无还手之力,一巴掌将他们的同事李晓华打得滚倒在地。
面对如此暴戾的技术大咖,他们除了服从还是服从。
安排完了同事的工作,孟文天没有参与车辆的维修,也没有去接待外面不时进来要维修的故障车,而是将从岳梦洁那辆沣田驰威F小车上拆下来的刹车系统搬进值班室,开始进行装模作样地研究。
他已经安排了一个技师拆卸那辆小车,只等徐三帆他们从省城或江德市买来零部件就进行更换和维修。
岳梦洁的沣田驰威F小车保养不错,车内也很干净,拆下来的刹车系统除了有些零部件在拆卸时沾染到了刹车油、润滑油什么的,没有其他脏东西。
他拿着刹车踏板与刹车支撑座看了又看,心里嘀咕道:“就是你们两个小小玩意弄出了多少麻烦啊。”
这款车的设计缺陷就在刹车踏板和刹车支座上,用旋转轴连接起来的两个零件采取的都是最新研制出来的合金制造,具有质量轻、强度高、加工简单等诸多优点。这种合金后来被很多汽车厂家采用,并扩展到其他汽车零件上,成为了沣田公司采取高科技的一面旗帜,为他们赚取了足够的眼球。
但是,结构设计师们没有注意到一个细节,那就是踏板和支撑座之间有较高的温度差时,因为热胀冷缩的原因,导致踏板与支撑座之间配合间隙减小产生过紧,踏板踩下去的阻尼力大大增加,从而导致事故隐患。
如果是粗线条男人、新司机或者才开这款车不久的人,这个隐患也许可以忽略不计,很难导致车祸的发生,反而是那些过于谨慎的人,或者已经习惯了开这款车的司机容易产生事故。局外人都不理解这种情况。
这是为什么呢?
对于粗线条大力气的男人,他们踩刹车的时候对力度不是很敏感,遇到紧急情况时往往一脚狠狠地蹬下去,不说只是零件与零件之间因为配合过紧而增加了一点点阻力,就是卡着一下零碎的小东西,他们这么大的力气踩刹车踏板,都能把刹车踩死。
新司机也是如此,他们在车辆行进中踩刹车关注的是车速降没降下来,不会去体会踩刹车的力度,速度没降?再踩!踩不下去?用力踩!
毕竟只是阻力增加,真要认真用力踩的话,一样可以达到刹车的目的。这些马大哈们最多在心里嘀咕一下:草!这刹车好重啊。
没有习惯开这款车的人也跟新司机一样,基本不受踏板阻力增加的影响。
可对于习惯了这款车的司机来说,问题就不是这么简单了:他们掌握了这款的习性,自然也熟悉了踩刹车踏板的力度。踩刹车的时候,他们根本不用体会就知道多大的速度用多大的力气,知道什么时候该踩刹车,该踩多长的时候……
总而言之,一切都在他们这些老司机的掌握之中。
特别是在前面有车行驶时减速,或者前面出现需要注意的车辆和行人时,他们的脚都会不由自主地从油门踏板移到刹车踏板上,随时准备点一下刹车踏板:点刹。
对,就是这个“点”字就充分说明了老司机多么熟悉自己车辆的状态。
如果你是司机,肯定知道“点刹”意味着什么,这种刹车并不是非要把车速大幅度降下来才行,而只是让车速稍微慢一些而已,司机将视前面的情况再采取进一步的动作,有时候司机点刹之后还可能立马踩油门踏板加速。
比如前面的车减速变道,后面的司机就往往先点刹,见情况许可后立即加油门超越。
回到正题,对于非常熟悉自己车况的司机,在看到前方闪黄灯或前面有人的时候,他们都会很自然地用右脚在刹车踏板上点一下,这种动作根本就是习惯成自然,不用思考,更不用刻意控制,脚移过去点一下就行,有的甚至马上就把右脚移到了油门踏板这边虚压着。
麻烦就在这时候产生,因为气温原因踏板阻力今天突然增大,司机的右脚按平时的力度点下去,刹车踏板却根本没有如平日被压下去,或者压下去的距离远没有司机所希望的那么长,所以车速自然也没有如他所预想的那样降下来。
也就是说点刹在这个瞬间没起到刹车的作用,相当于车辆在这一瞬间失去了控制。
如果车速不快,这点点时间失去控制也许没什么,司机见情况不妙再补踩一脚就是。
但车速高的时候就致命了,因为司机习惯了自己的车,非常信任自己的车,他们根本没有想到车速竟然没有按自己的预期下降。
等他看到情况不妙或者危险将至时,有的司机可能慌了神而手忙脚乱,有的司机不由自主地、习惯性地用原来的力度再去踩刹车,这一次又有可能因为踏板的阻力大而依然没有达到他希望的效果,也许不用等待他明白过来再加力猛踩时,悲剧就已经发生。
不过,这款车的刹车阻力突然增大的条件很苛刻,即使在冬天也不会每次发生,只有满足如下条件才行:
小车必须在寒冷的室外放了很多一段时间,导致车体(包括刹车支撑座)的温度很低,而司机上车之后开启空调加热,不等车体全部暖和,仅仅是司机感到车内温度可以了,他(她)就把车开走了。
这样一来,安装在车体上的刹车支撑座此时还是很冷,跟外界温度差不多,而刹车踏板因为在车内而温度相对较高,当刹车踏板的温度高于刹车支撑座的温度二十度或以上时,这个问题才会出现——刹车踏板的阻尼力增加。
正因为阻尼力出现增大的情况很罕见,所以习惯自己车辆的司机往往发现不了,也因为罕见而很难复制,事故调查员也查无可查。
出了事故之后不但汽车厂家不承认是车辆设计的问题,就是司机自己也弄不清为什么会发生事故,往往归咎于自己的操作不当、慌神,自责自己处置不果断。
就如岳梦洁一样自认倒霉。
就是沣田公司自己也在很长时间都没有发现问题。
孟文天现在要做的事就是按照目前沣田驰威F这款车的刹车踏板、刹车支撑座的尺寸数据、材料特性、力学原理来计算出在平时状况下司机踩踏板所需要的力,计算踏板行程与力、刹车效果之间的数学关系。
确认这些关系与实际相差无误之后再加入温度参数,特别是加入两者之间温差,然后再计算计算踏板行程与力、刹车效果之间的数学关系,从而推断出这款车存在的固有缺陷。
数学关系说起来简单,但要弄清楚它,必须用到大学的力学原理、高等数学知识和流体力学知识(车轮上的刹车功能都是由刹车总泵输出的高压油驱动油缸,从而带来刹车碟来完成的)。
第160章 虚与委蛇()
可孟文天两辈子都没上过大学,根本胜任不了这些技术工作。
他要么自己好好学习,特别是考上大学后潜心学习这方面的知识,等自己的水平够了再来研究这些。
他要么救助于别人,求助于相关专家。
这件事无论是何种方法,无论花多少时间,孟文天都想去做,不说这是做善事,能够挽救车主们无辜的生命,能够避免车主们更多的损失,就是他自己也可能为此获得一笔报酬。
当然,前提是他必须运作得当。
让沣田公司仅仅拿出一笔钱来购买他的科研成果,或者说奖励他发现bug,就能够减少他们公司上百亿美元的损失,只有他们的领导不傻,肯定愿意做这笔交易。要知道沣田公司在地球上的2009年召回小车时,不说企业的名声损害,仅仅经济损失高达一百二十多亿美元,涉及的车辆有近七十万辆!
孟文天不会好高骛远,也不会急于求成,他现在要做的事就是先把刹车系统的几十个关键非标零件的图纸给测绘出来,之后再去找单位测试这些零件的性能参数,比如热胀系数、材料强度、公差配合,找郭秋兰帮忙分析它们的力学结构、应力分布……,等等。
“孟文天,你还真干啊?”孟文天正站在工作台前用游标卡尺测量刹车踏板的尺寸时,郭秋兰走了进来,笑呵呵地问道。
孟文天一边继续测量一边笑呵呵地说道:“活学活用呗。就算发现不了问题,至少是复习一下你所教的《机械制图》,是不是?”
郭秋兰哦了一声,说道:“那你今天看课本书没有?……,你可不要贪图新鲜,连最应该掌握的高中知识都丢了。”
孟文天说道:“没关系。白天光线好,正好测绘这些零部件。等下午或者晚上了,我再看书做作业。你就放心吧,我相信这学期的成绩一定比上学期好。”
郭秋兰说道:“呵呵,我有什么不放心的。不放心的是你爸爸妈妈。我还巴不得你考不上大学呢,考不上的话,我这里不就多一位牛皮的大师傅吗?”
孟文天将刚刚测量的数据写在手里的纸上,说道:“郭老板,你不会这么自私吧?为了你赚钱,还有搭上我的前途不成?”
郭秋兰笑道:“将来大学毕业还不一样找工作?……,要不我让你当这里的老板,只要你在这里工作满一年,我就把这家汽修厂一成的股份转让给你,工作两年我就给你两成的股份,如果在这里工作满十年,恭喜你,那它就全部是你的,怎么样?我们可以找律师签合同,我保证不反悔。”
孟文天可不认为她说的是真话,就开玩笑道:“你有这么好?……,不行,谁知道厂十年以后变成怎么样,除非你连人带厂一起打包给我。”
郭秋兰脸一红,心里一百个愿意,但嘴里却说道:“流1氓!世界上哪有你这么贪心的?本姑娘天生丽质,这么优厚的资源你十年就想拿到手?不可能!”
两天一边谈笑一边测绘零件数据,心情很是欢畅。
当孟文天与郭秋兰男女搭配着干活的时候,岳梦洁开着公司的一辆富豪小车来到了建豪实业大楼。
虽然昨天就接到了岳梦洁要来公司签合同的电话,虽然早上九点岳梦洁还打来了确认电话,但建豪实业的副总王政和还是有点忐忑不安,担心岳梦洁放他的鸽子,害怕完不成岳潜安排给自己的任务。
不过,他没有焦急多久,当时间到十点二十分时,前台的小姐才打电话过来告诉他:岳梦洁到了。
放下前台小姐的电话,王政和笑了。
他在洗手间洗了一下脸,故意拖了一分钟才下楼。
看到岳梦洁,他连忙笑着道歉道:“岳总,真是对不起,刚才有一件急事需要我处理,没有下楼等你过来,真是怠慢了。签完合同,我请客赔罪。”
岳梦洁冷冷地说道:“你是我的客户,也是我的衣食父母,我怎么敢劳驾你王副总下楼?由你请我吃饭就更没道理了。只要贵公司不再派人堵在大门口骂我,我这个小女子也就心满意足了。”
王政和心里一阵腻味:玛逼,老子现在不就是下来接你了吗?我是你的衣食父母,有老子这种陪着小心的衣食父母吗?……,哼,现在看你嚣张,过两天老子看你怎么哭。
心里这么想,嘴里却说道:“误会了,误会了。岳总,我那不争气的外甥是因为跟你那位朋友争一个女人闹起来的,绝对不是针对您。现在我把他赶到乡下去了,那女孩子已经完璧归赵。真是对不起,我向您道歉。”
岳梦洁瞪了王政和一眼,想到那个女孩是孟文天曾经的未婚妻,她心里莫名一阵烦躁,很没好声气地说道:“别废话了。去哪里谈?带路!”
王政和早就领略也听说了岳梦洁的霸道,对于她只身前来谈判、签合同很是理解,因为她压根不怕别人在合同里弄名堂,根本不需要法律顾问什么的为她把关。
在整个江德市甚至在南江省也没有人敢在合同里给她设置不平等条款和陷阱,可以说她不欺负别人别人就已经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