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准确地说,这三个女的穿得很暴露,其中领头那个上身穿着当下很流行的蝙蝠衫,露出肩膀头和锁骨,下面是性感的黑色健美裤。另外两个留着大波浪卷发,穿着极其短小的牛仔短裤,露着雪白大腿。
在适应录像厅里面的光线以后,三人挨个走到那些男人身边,小声嘀咕,好像是五块钱干什么都行。
陈天朗很快就明白了,这些女人是来做什么的。
也许是因为大白天的缘故,有些男人有色心没色胆,三个女的辛苦大半天,竟然没接一个活儿,有些不爽,转了一圈然后在陈天朗旁边站定,嘴巴里面嘟嘟嚷嚷的,说没劲。
这个时候,陈天朗也算彻底看清楚了三人模样,长得都还算可以,就是化妆厚了点。尤其那个蝙蝠衫,长的最是好看,打扮的也最是时髦,眼眶上涂着黑眼圈,嘴唇抹得猩红,耳朵上还挂着很大的塑料耳环,本来穿的已经够少了,还在肚脐眼的位置还用长长的衣摆扎了一个蝴蝶结,显得分外的性感。
似乎注意到了陈天朗的目光,蝙蝠衫就扭头瞪了他一眼,嘴里道:“毛都没长齐,看什么看!”
另外两个女的就咯咯笑了起来,讥笑道:“估计是看上了你,霞姐,要不也做一做他的生意?”
“是啊,看起来蛮有眼光的嘛,就算没钱,也可以考虑一下!”
蝙蝠衫冷笑,“考虑个屁呀!老娘可不是便宜货!”
陈天朗也不生气,反而笑着问那个蝙蝠衫道:“刚才你说什么来着,只要给你五块钱,你什么都干。”
“咋,你有钱?”蝙蝠衫狐疑地看了陈天朗一眼。
陈天朗笑了,“一百块,我包你一天!”
陈天朗声音不大,可那些坐在录像厅看电影的,又有几个是正经人。此刻那些牲口全都竖起耳朵听得清清楚楚,不禁面露惊异,看着陈天朗,不明白这个毛头小子是在开玩笑,还是在故意使坏,耍这个娘们。
蝙蝠衫突然笑了,放浪地笑着,抖着腿儿,叉着腰说:“臭小子,你耍我玩呢!还一百块,就你这熊样,估计连一块钱都拿不出来!”
停顿了一下又道:“你这种人,老娘见多了,只会耍嘴皮子,要玩回去找你妈玩!老娘还要做生意,没空理你!”
两个女的笑了起来,周围那些看客也跟着笑了起来,“毛头小子还想女人,有钱没?”“看那操行,估计连毛都没摸过!”
录像厅本就黢黑,这些人早舍弃了脸皮和脸面,满嘴脏话,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发泄他们内心深处那些说不出的压抑。
可是很快,这些讥笑声就戛然而止,因为陈天朗真的摸出了一张一百元的大钞,然后对蝙蝠衫说:“喏,现在呢?”
蝙蝠衫看了身边同伴两眼,两个女的也是一脸惊讶,似乎也没料到陈天朗能拿出这么多钱,刚才她们讥笑陈天朗,让蝙蝠衫吃瘪,可没想到瞬间蝙蝠衫就有了这么大的买卖。
蝙蝠衫眼珠子转了转,很快,脸上就堆挤出职业的笑容,“当然是赚钱啦!小兄弟,没想到你还是大款,好了,姐姐答应你,等会儿你想咋玩都行!”说完就笑嘻嘻地想要伸手夺钱。在她看来,陈天朗这种毛头小子就是有钱烧的,等会儿自己只要稍微施个法儿,甩掉他,什么也不用干,白赚一百块。这种事儿她以前经常干,很多大老爷们被她坑得直哭鼻子。
她动作快,陈天朗动作更快,撕拉一声,竟然把一百元的大钞一撕两半,然后轻轻松松地递给蝙蝠衫一半道:“这是定金,等你帮我办完了事儿,另一半会给你!”
蝙蝠衫彻底愣住了,她没想到陈天朗这么难缠,根本就不是个毛头小子,这手段简直比老江湖还要老辣。
眼珠子转来转去,作为在风尘打滚的女人,蝙蝠衫可不是那种没心机的女人,此时多少明白了点,眼前这个少年一下子给这么多,绝对不是因为看上她,而是有其它的事情要她做。她对男人很有研究,凡是好色的男人,眼神都是色迷迷的,吞着口水,恨不得一口吃了自己,可是眼前这位,眼神清澈见底,却又深不可测。
“小兄弟,你厉害,我认输。到底有啥事,你说,让姐姐听了先琢磨琢磨。”蝙蝠衫嘻嘻笑道。
毛头小子变成小兄弟,老娘变成了姐姐,蝙蝠衫的称谓变得很快。
陈天朗微微一笑,就附在她耳边低低地说了几句。
蝙蝠衫阴晴不定。
两个女的更是好奇地看着他们,虽然知道等会儿蝙蝠衫会对她们说,可心里还是急的直抽抽。
蝙蝠衫听完以后,深深地看了陈天朗一眼,然后问:“我很奇怪,你为啥要选我?”
陈天朗俯身过去,蝙蝠衫竟不由自主地脸红了,寻思,今天忒地古怪,自己可是阅人无数的东关霞姐,怎么会被这个毛头小子搞得这么别扭。
陈天朗可没有半点占她便宜的意思,只是哈出的气还是让蝙蝠衫的耳朵跟痒痒的。
这时,陈天朗附在她耳边,灿烂一笑,露出八颗牙齿:“因为你够无耻!”
就在旁边偷听的两个女伴以为蝙蝠衫会发火时………
蝙蝠衫却大拍胸脯:“好!冲你这句表扬,老娘干啦!”
第19章【黑猫警长】()
棉纺厂附近,健康诊所。
墙壁上悬挂着“饭前便后要洗手,免把病菌带进口”,“以讲卫生为光荣,不讲卫生为耻辱”,以及“把医疗卫生的重点放到农村去”等,一系列过了时的红色标语。
诊室内,生意冷清,零零散散几个病人,或在量体温,或在量血压,一个生了病的孩子吸溜着鼻涕,脏兮兮的手中不住地玩弄着妈妈新给他买的铁皮铅笔盒,铅笔盒上是黑猫警长的图案,黑猫警长拿着枪指着罪犯老鼠“一只耳”,模样可神气了。可以说这个时代的儿童动画片极其的匮乏,以至于像《黑猫警长》这样的动画片就成了无数孩子喜欢的节目,即使这部动画片某些部分充满和恐怖和暴力,依旧被孩子们捧为经典,津津乐道。
这时………
咣当一声!
把所有人吓了一大跳,那正在测量血压的老奶奶,血压嗖地就蹿了上去,心跳加快,脸色苍白。
其他人也都愤愤地看向那个弄出大动静的家伙。
刁文斌一脚把搁在诊所床底下的痰盂踢翻,痰盂中的脏水和烟头泼了一地。帮他擦拭青肿的女护士吓了一大跳。猴子和老鹰两个手下更是浑身一哆嗦。
“斌哥,不是我们不努力,那小子猴精猴精的,根本就没去学校;还有啊,我们也派人去他家门口盯梢了,到现在连个鬼影都没,反倒咱们的兄弟站在太阳下都快晒脱皮了。”猴子壮着胆,耐心解释道。
老鹰也在一旁附和,“是啊,看起来那姓陈的小子很聪明,知道斌哥你会堵他,所以就没回家,也没去上学。”
刁文斌鼻青脸肿,脑袋上还绑着绷带,模样和印度阿三差不多,听了两个跟班这么说,胸中的怒火就更烈了,“废话!这些你们不说老子也知道。我让你们去找他,不是堵他,是到处找,不是像死人一样站在那里晒太阳!晒蜕皮还特妈是轻的,信不信老子把你们打得脱皮!”
“斌哥不要啊,我们这就去找,这就去!”猴子和老鹰连忙说道。
“现在找还管个屁用,打扫惊蛇了知道不?不读书只能吃屎!”刁文斌怒气冲冲,眼珠子咕噜乱转,“既然那小子这么狡猾,敢跟我玩阴的,那么我就玩死他。”
“怎么玩,斌哥,你教我们,我们笨。”猴子明白,不这样问的话,估计又要吃瘪。只有通过自己的笨,显示出斌哥的聪明和英明神武,才能让他消火消气。
果然,刁文斌冷笑一下,收敛怒容道:“俗话说得好,跑得和尚跑不了庙,既然他惹事了,那就拿他家里人开刀。”
“哦,斌哥我懂了,你是要动他老妈,咱们杀过去,把他家里给砸了,让他老妈赔钱,赔医药费!”老鹰见刚才猴子出了风头,就忙自作聪明道。
“陪你妈呀!”刁文斌一巴掌打在他头上,“也不动动脑筋,砸人家的家,警察来了怎么办?还有那帮邻居,能见了不管?”
“那我们该怎么做?”老鹰委屈地摸着头,自此跟了斌哥,这脑瓜没少挨巴掌。并且越打越傻。
“我问你们,这是哪儿?”刁文斌提高嗓门。
“棉纺厂。”
“那当然就近作业,堵他姐啦!笨蛋!”刁文斌骂道,“弟债姐偿!弄不死这个小王八羔子,我就弄她姐!弄得她得得劲劲舒舒服服!”刁文斌啐口吐沫,恶狠狠道。
……
南都市棉纺厂………
厂子的扩音大喇叭传来当下港台天王刘德华最流行的金曲《来生缘》:“寻寻觅觅,在无声无息中消逝,总是找不到回忆,找不到曾被遗忘的真实;一生一世的过去,你一点一滴的遗弃,痛苦痛悲痛心痛恨痛失去你……”
歌声悠扬,苍凉,讲述着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哀婉动人的爱情故事。可以说这首歌一经发布,短短时间就风靡全国,更不用说南都的这座棉纺厂了,很多女工早已在心中把刘德华当成了自己心目中的梦中情人,如果你进了女工宿舍就会发现,在她们的墙壁上贴的到处都是华仔的各种海报。
此刻,伴随着刘德华磁性厚重的男低音,在哀婉的歌声中,刚刚劳累一天,从各个棉纺车间下班的女工,纷纷怀着美好的心情,愉悦的步伐,面带笑容,或嬉戏或打闹,从厂子里面陆续走了出来。
对于她们来说,她们的岁数大多都很年轻,有的甚至刚上完初中就进了厂子做女工,一个月拿可怜的四五十块钱薪水,不过她们却很满足,因为做工可以挣钱养家,可以买很多化妆品,可以涂抹漂亮的口红,穿时髦的衣服,当然,也可以名正言顺地谈恋爱,交男朋友。比如说现在,很多男孩子就都在大门外等候着自己的女友,等到以后,两人可以去吃一碗速捞的米线,爽口的凉皮,然后再去河边小坐一伙儿,去小树林钻上一阵子,亲亲摸摸,享受青春赋予的快乐。
实际上,作为南都市有名的国企之一,棉纺厂可能是附近工人最多的大工厂。除了工人多之外,以前闲杂人也很多,不过大多数人都是来蹭澡的。
话说厂里有澡堂,但不对外开放,只有工人拿了工作证才能进去享受洗澡这种高逼格生活。要知道,在九十年代初,可不是家家户户装了太阳能抑或热水器,想洗澡就要去公共澡堂掏钱去洗,一张澡票少则三毛,多则五毛,也算是个很大的消费。因此一些心眼活的人,就跑到这里来,借了亲戚邻居的工作证,然后钻进场子蹭澡。
但这种蹭澡的活动在去年的时候被严厉禁止了,原因是厂子里发现有人偷窥女人洗澡,捉了几次后终于被逮到,竟然是外面跑进来蹭澡的。那家伙是个无业游民,跑进来趁人不注意就爬到了女澡堂子的屋顶上。大冬天的这哥们也够有毅力,都快冻成冰棍了,还凑在窟窿眼里看下面的女人。要不是一个胖妹妹眼尖,瞅见天花板窟窿眼里有一只眼珠子转来转去,吓得尖叫一声抽抽过去,人们还不知道被偷窥了。
这次事件导致的最终后果就是,闲杂人等,不能再像以前那样,很顺利地进厂,但这里面绝对不包括刁文斌,谁让他老爸是厂里的人事处处长,掌管着人事调动的生杀大权,可以说巴结刁文斌还来不及,又怎么会得罪他。
不过刁文斌这次可没有带着两名手下猴子和老鹰耀武扬威地进厂,而是守候在厂子的外面的一间副食店,双眼死死地盯着从厂子里出来的人流,像捕捉猎物的豹子一样,等待时机。
刁文斌不是傻子,能够经营这么大的游戏厅,玩弄这么多女人,没两把刷子是做不来的。
他清楚地知道,陈红在棉纺厂就是一朵花,很多厂里的男人都对她有意思,想要采了这朵花,独占花魁。可惜,这个陈红眼界太高,谁也看不上,那些男的只能回家吃自己。
他刁文斌也不是没试过,甚至使出了送花,送表,请客吃饭,看电影等各种方法,可惜这妞就一句话,不去!操行,反倒搞得他刁文斌很没面子。
刁文斌当然也想过霸王硬上弓,软的不行就来硬的,却考虑到这丫头在厂里的人气,万一真的折腾出了事儿,恐怕自己也跑不了,就算自己老爸再能耐,估计到时也罩不住自己。
可以说,从小到大刁文斌想要的东西,没有得不到手的,只有这个陈红是个例外。
但这次不同,终于被他逮到了机会。
你老弟干了我,我就干死你!
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