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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哭什么呢?”
冷不丁的,滕灿的伤心被一个正处在变声期的嘶哑嗓音打断。
他抬起头,擦干泪眼看向来人,见是同班的康路,便向他诉说了自己的委屈。
正是这时候,滕灿和康路开始了他们的友谊。
“嘁!军装有什么了不起?我老爸也有制服!”
听完滕灿的遭遇,康路不以为然。为了让自己的话更有说服力,康路决定带着滕灿去看看他老爸上班的地方。
那时候康路的父亲还是名刑警队长,那时候假期里无人照看的孩子,还可以在父母单位四处溜达。
“小路,来找队长?”
从进了局大门开始,康路领着滕灿一路走来,处处可见和蔼可亲的叔叔阿姨笑着和他们打招呼。这让滕灿看得很是惊奇,因为他偶尔也去过滕爸滕妈的单位,部队和法院里面的叔叔阿姨,个个儿正经严肃的板着张脸,就算露出笑容那时间也绝不超过一分钟。
滕灿好奇地左瞄右瞅,跟着康路到了一间大办公室里,终于见到他穿着制服的父亲。
年终节前各种案件高发,康父忙的脚不沾地,哪有心思照顾孩子。
“带着你同学去玩儿吧,别给叔叔阿姨们添乱就行。”
康父见儿子带着同学,于是和滕灿打了个招呼,匆匆忙忙的交代了几句话,就转出门继续忙事情去了。
康路抬着小下巴,冲着滕灿眨了眨眼。
“怎么样?我没骗你吧!”
刚才进办公室时,有阿姨抓了把大白兔奶糖给他们,滕灿剥了一颗扔进嘴里,点点头稀奇地看着满屋子穿着制服的人进进出出。
康路早就习惯了众人的忙碌,也不去打扰他们的工作,只是看见滕灿对哪里好奇了,才出口介绍一两句。
滕灿不经意间扭头看见墙上贴着红红绿绿的照片,于是走上前看了看。
“这是上个星期的案子,到现在都没破呢。”
107 恶徒1()
康路见滕灿望着自己,神神秘秘地瞟了眼四周,压低声音得意地跟他说着自己知道的秘闻。
“人命案!”
说完,见滕灿的双眼发出亮光,康路得意地笑了起来,继续小声地说着。
“我知道那案发的地方在哪儿!”
忙碌的大人们谁都没有注意到,原本在墙边儿咬着耳朵的两个小孩儿,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康路知道滕灿是随父亲调任才来的W市,于是本地土生土长的他发挥出西北人的热情,先带着滕灿寻了一处特色老店请他吃饭。
两人吃饱喝足后,康路和滕灿才在路边搭上公交车,前往他们此次探险的目的地。
早年的城市建设都是由中心向四周辐射,越过中间的繁华区,四郊随处可见泥胚土房、羊肠小道。
“我最崇拜我爸了!不管多难破的案子,到了我爸手里,都得叫他们现原形!”
康路带着滕灿在西郊下了公交车,七拐八绕的顺着冻实的土路往远处走去。
虽然冬日里晴空暖阳,但还是不时地刮点小风。路上偶尔遇到光滑的冰面,两个鼻子冻得通红的少年嬉笑着滑了过去。
“你看上期的《故事会》没有?”
滕灿吸了吸鼻子,对着康路摇摇头。
“上期的《故事会》里,讲了一个破案的故事。”
“我们等会儿要是也能找到点线索就好了!”
这一路走来,相对于康路的兴致勃勃,滕灿对于探险的兴趣已经减了大半,此时只觉得这天气真是冻的人受不了。
康路满脸兴奋的一边说着话,一边自顾自的在前面走着。
“哎,你说等会儿咱们到了那儿……”
话没说完,康路停下来转身等着滕灿走过来,然后靠在他耳边,神秘秘的又说了一句。
“会不会再发现一个尸体!”
不知是不是被康路的话吓着了,滕灿往后侧了一下身体,皱着眉瞪了康路一眼。
因为没带手套,只好将双手插在兜里,滕灿用胳膊肘杵了杵康路,问他到道:“还有多远啊?太远就不去了。”
“呶,就那儿!”
怕滕灿真的转身走掉,康路忙拉住他指向前方。
那是一片待改建的棚户区,由各种边角木料和硬纸壳搭建的简易窝棚随处可见。
今年冬天的雪还不算大,二十厘米左右在地上铺了一层,但在这片棚户区里仍是压塌了不少窝棚,仅剩的几间也在寒风中摇摇欲坠。
曾经有人居住时,这里污水横流,臭气熏天;如今四下里荒无人烟,一片破败。
一切掩盖在白雪下,更显荒凉。
顺着车辙印和杂乱的脚印,康路带着滕灿,走到一间勉强算是有四面墙壁的窝棚前。
“我爸说,是有人偷偷往这扔装修垃圾的时候发现的!”
“咱俩进去转一圈儿,看看就回去。”
“这案子还没破呢,你回去可别跟人说!”
冬天里出门儿的人本就少,更何况这成了垃圾场的废墟。
谁没事儿会往这儿跑?
也只有鬼见愁的熊孩子了!
在附近捡了根曲里拐弯儿的木棍,跨过警戒线,戳开摇摇欲坠的纸片门,封条半截仍然贴在墙上,另外半截被风吹的簌簌作响。
康路和滕灿先站在门外向里望了望。
不大的地方,里面黑漆漆的一片,仅有墙上纸壳的缝隙处透进来一些光亮。
地上杂乱不堪,皱皱巴巴的旧报纸和染了污迹的蓝色棉布上衣随意的扔着。
离屋门最远的墙角里倒着一个暗红色的塑料杯,在它的左边是一块儿突兀的空地,还有用白色粉笔圈画出的人形痕迹。
两人趴在门边,康路盯着滕灿朝屋内努努嘴使个眼色。
滕灿则往旁边侧了侧身,也笑着给康路往屋内使着眼色。
“你先进。”
两人争执不下,嬉闹一番决定康路在前,滕灿在后一起进去。
小心翼翼地避开地上杂物寻找下脚位置,尽管知道此处没有别人,康路和滕灿还是一前一后蹑手蹑脚的走进屋内。
环顾了一下四周,康路用手中的木棍先是挑起报纸看了看,没看出个所以然来也就顺手甩在一边。
接着,又挑起了那件布满油污的蓝色布上衣。
“你说……这会不会是凶手留下的?”
滕灿扯了扯康路的衣角,说出自己心中的想法,不过他的推论却让康路嗤之以鼻。
“你傻呀!有用的东西,我老爸他们早都带回去了!”
“你爸他们到现在都没破案,说明带回去的那些东西都不重要!”
借着门口和墙壁缝隙里透进来的亮光,康路和滕灿在屋内打量了一圈,最后吸引他们目光的自然是那个用白色粉笔画出的人形痕迹。
和别处的杂乱对比起来,这里干净的让人心慌。但这“干净”,也仅是指地面上没有摆放它物。
“看!这里还有血呢!”
一直跟在康路身后保持沉默的滕灿突然出声,将康路吓了一跳。
“你小点声儿!”
地上一大摊血迹溢出白色粉笔框外,暗红到有些发黑的颜色浸在土地中。
两人蹲下身盯着地面,看了半晌小声的讨论起来。
“这么多血!他是被人捅到心脏死的吧?”
康路用木棍指了指血迹的位置,正是人形图像的胸口附近。
“那不一定,也可能是被人割喉的!”
滕灿反驳,因为他看见血迹的范围也覆盖了人形图像的脖颈。
就在两人各说各有理小声的争论时,突然从门外传来了一声轻笑,接着门口处的光亮被一个高大魁梧的身影挡住。
“想知道他是怎么死的?直接问我不就知道了!”
被突然而来的粗犷男人惊吓住,康路条件反射下拄着棍子一下站了起来;而滕灿则在惊惧中扭身看向门口的时候,一个不小心跌坐在了地上。
男人狞笑着走进屋内,当他向两人扑去时,康陆挥舞着棍子敏捷的侧身躲过。
滕灿则被粗犷的男人用手臂勒着脖子拖拽在身前,而此时康路站在了门口,刚才男人堵住的位置。
“你……你要干什么?……我……我告诉你我爸是警察!你赶紧放了他!”
康路守在门口,虽然他吼出的话磕磕巴巴,但多少还有些威胁的气势,只是挡在身前指着歹徒的木棍在颤抖的手中不停地晃着。
“警察又怎么样?不照样破不了案!”
听到康路的话,武牛紧了紧勒着滕灿脖颈的手臂嗤笑出声。
108 恶徒2()
“你爸是警察又有什么用,他又不是杀人犯!”
滕灿因呼吸不畅憋红了脸紧皱着眉,他哑着嗓子冲康路喊了几句。却没想到勒着他的那人听到他说“不是杀人犯”时,竟笑着松了松胳膊,于是他喘了口气继续冲康路喊道:
“不想听故事就滚!扫兴!”
“你……你敢骂我爸!”
康路暴怒,因为滕灿的话脸都气的红了起来,原本指着武牛的木棍转而指向了他。
“你……你等着……”
“没我带路看你怎么回家!~哼!”
像是小孩子玩耍间闹起了脾气,康路不知道用什么威胁滕灿,憋了半天冒出这么句话,接着恶狠狠地甩掉手中的木棍,转身跑了出去。
“叔叔,你说那人是怎么死的?”
听着康路渐渐跑远的脚步声,滕灿忽然开口问了一句。
武牛听出这小孩儿问他的话里充满了好奇,于是有趣地瞅着滕灿松了手臂,笑着绕到他身前捡起康路扔掉的木棍堵住门口的去路。
“你不害怕吗?”
“怕什么?怕就不来这儿探险了。”
好像怕被人小瞧一般,滕灿理直气壮地揉了揉脖子,接着以一副大家都是同道中人的语气,满脸神秘表情地看向武牛问道。
“你也是来玩儿的吧!有什么发现?”
“你想知道什么?”
武牛不可一世地笑了笑,粗着嗓子说完随手关上门,并把手中的棍子当做门栓别在墙中。
做完这一切,武牛拉着滕灿盘膝面对面地坐在地上。
虽然地面冰凉,但好在冬天穿的厚实,两人表面上一副唠嗑的模样很是融洽。
此时,武牛并不怕跑走的康路会领人拐回来,因为这里是荒无人烟的郊区,要走五公里才能搭上二十分钟一趟的公交车。他若出去找人,一时半会儿哪那么容易,至少也得两个小时以后才能回来。
更何况在他的心里小孩儿都是单纯的,可没那么多弯弯绕绕。一个和朋友闹僵了负气离开的小家伙儿,还会回来?
其实,这案发现场武牛来的可比康路和滕灿早,只是远远的看见有人过来,才藏起身影。
当康路和滕灿跨过警戒线的时候,武牛已经隐在了附近的废墟里。等待了一会儿,观察了一下四周,直到确定只有两个小孩儿过来后,武牛才小心谨慎的移到窝棚后面偷听他们说话。
在听见其中一个小孩儿说“你爸他们到现在都没破案”时,他心中很是得意的。
因为平日里进城打工时,总有狗眼看人低的城里人嫌他粗俗没文化。
可是现在怎么样?有文化的警察不也照样破不了他做下的案子!
可是,曾经别人鄙视他时,那是在众目睽睽之下,知道的人数众多;如今这件可以让他家喻户晓的得意事儿却无人知晓,只能自己闷在心里。
这种百爪挠心的憋屈,如何能让人甘心?
所以,在这两个小孩儿推测争执死因时,他想一吐为快的欲望更加强烈!
所以,他从阴影里走了出来,他对他们说:“想知道他是怎么死的?直接问我不就知道了!”
“他是被匕首刺破心脏死的!”
武牛一边说着,一边露出笑容。像是要看清滕灿此刻的表情,眯着眼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稚嫩的面容。
“他倒在地上抽了几下,那血流了一地。……他瞪着眼,还不相信自己为什么会死?”
“哇!哈哈,有点吓人了,你讲故事太真实了!”
滕灿先是愣了愣,接着在嘻嘻哈哈中撑着身子,微不可查地向后挪了挪,再露出一副感兴趣的模样探身向前。
武牛看见滕灿被吓住的反应,也跟着呵呵笑了两声。
“那他为什么会死啊?那个人为什么要杀他?”
“因为他抢了我的东西!”
滕灿的这个问题让武牛陷入回忆中,他面上有些狰狞,语气凶狠地瞪着前方,但那双眼睛的焦点却没落在滕灿身上,只像是透过滕灿在看些什么东西。
“啊?什么东西啊?”
这个问题将武牛的注意力吸引回来,他看着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