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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冷漠的皇后,赵淳不敢沉默太久,于是又磕头请罪:“儿臣不孝,有负母后厚望,实在是惭愧,求母后恕罪。”
“有什么罪可恕呢?你也不是小孩子了,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难道自己心里没数吗?”周皇后凉薄的说道。
之前,每次赵淳做错了事情周皇后都会严厉的训斥他,然而今天却没有,这凉凉的语气让赵淳心里更慌。于是又连着磕头,请罪道:“母后不要生气,儿臣知错了。”
“你有错吗?你没有。是本宫错了。”周皇后冷笑道,“本宫就不该对你抱有幻想,枉本宫费尽心机为你铺路,而你呢?除了安逸享乐之外你还有什么本事?哦,对了,你喜欢字画,就算是到了灾区也不枉到处搜罗古字画,放着上万的百姓死活不管,带着人跑去那些乡绅家里去寻找你喜欢的东西!你寻就寻吧,花银子买回来也就是了。却偏偏要硬抢,你是皇子王爷啊!这么丢人的事情也能干得出来。皇族的脸都被你丢尽了!”周皇后拍着桌子斥责道。
这番话把赵淳说的汗流浃背,他原本以为自己做的很隐秘,却没想到周皇后却已经了如指掌。她知道了,皇上肯定也不难知道,怪不得皇上连见都不见自己,让自己直接去找睿王说话呢。于是他连连磕头,苦苦哀求道:“儿臣错了,求母后恕罪!求母后恕罪!”
“恕罪?”周皇后靠在凤榻上颓然道:“你做的这些事情,难道就是‘恕罪’这两个字就一笔带过的吗?你知道恕罪意味着什么?意味着本宫要无休无止的替你善后!本宫累了!也烦了!以后你的事情,本宫不想管了,也管不了了。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母后……”赵淳匍匐在地上不敢抬头。
“母后!”一声清朗的笑声从背后传来,把赵淳给吓了一跳。
“大哥?”赵淳抬头看见一身月白贡缎绣银线五福流云纹的长袍缓缓地从自己身边走过,不自觉的直起了身子,愣愣的看着赵润:“你回来了?”
“二弟。”肃王赵润转身看着跪在地上的赵淳,微微笑问道:“你也回来了?”
“……是啊。”赵淳顿时又委顿下去,低下了脑袋,像一只被霜打了的茄子。
周皇后也觉得该在赵润面前给赵淳留一点脸面,于是淡淡的说道:“简王起来吧。”
“谢母后。”赵淳起身的时候趔趄了一下,贵得太久了,腿都麻了。
“二弟小心。”赵润忙上前扶了一把,又关切的说道:“二弟此去这一个月的时间,竟瘦了这么多。”
“额,还好,还好。”赵淳心里恨死了赵润的这句话,但又不好明着说什么。
“肃王今日怎么来了?是有什么事情找本宫?”周皇后看赵润奚落赵淳,心里也是有些不舒服。
赵润忙拱手说道:“回母后,儿臣听说母后这几日身上不舒服,所以特意进宫来给母后请安。另外,昨日儿臣的管家老家送了一些红稻米来,儿臣叫人煮粥,觉得味道还算不错,所以今日特意送进来给母后尝尝。”
“你有心了,东西交给赵万德就行。”周皇后微微笑了笑,指着下手的椅子说道:“这大热的天难为你跑一趟,做吧。”
赵润忙躬身谢坐,然后在椅子上坐下来。
周皇后又看了一眼低头缩脑的赵淳,心里越发的厌烦,但是若当着赵润的面再数落赵淳,只怕又长了赵润的气焰。现如今这两个皇子都在自己的手上,然而两个人却都不可靠。她要利用这两个人之间的矛盾,辖制赵润听话,同时也要激励赵淳上进。如果真的说皇位人选,周皇后心底深处还是更愿意把赵淳推上去,因为他虽然懦弱,但却听话。
“简王也坐吧。”周皇后悠悠的叹了口气,又吩咐旁边的宫女:“还不给两位王爷倒茶来?”
外面的宫女早就预备好了香茶,只等皇后一句话便送了进来。
赵淳是真的渴了,刚好送进来的茶水也不烫,他接过来便两口喝完,又把空了的茶盏还给宫女,笑道:“再续点水来。”
宫女答应着下去,又续了一杯茶送上来,赵淳又喝完,才拿了帕子擦了擦嘴角,没再要。
赵润一直冷眼看着,心里对赵淳这般没出息的做法非常的鄙夷,但却不动声色。
周皇后心里厌烦之极,便把手里的茶盏放下,淡淡的说道:“没有什么事儿,你们两个都各自回去吧。天热,每日的请安就免了。简王,你的王妃已经有了身孕,既然回来了,就在府中好好地陪陪她吧。”
“是,儿臣谨遵母后懿旨。”赵淳赶紧的站起身来答应着。
赵润也随之站起身来,又深深一躬,说道:“母后仁慈体谅儿臣,儿臣谢母后恩典。还请母后多保重凤体。”
简王赵淳却还有很多事情想跟周皇后商量,求母后大人给指条明路,却无奈周皇后已经起身往后面走去,看都不看他一眼。无奈之下,他也只能跟肃王赵润一起从凤阳殿里退了出来。
出了凤阳宫之后,赵淳更加委顿,一点生气都没有,垂头丧默默地走在赵润的身边。
赵润回头看了他好几次,终于忍不住问道:“二弟啊,赈灾的差事不好干吧?”
“大哥,守墓的日子也不好过吧?你这次好不容易回来了,可一定要小心了。”赵淳在看见赵润的那一刻就窝了一肚子火,一直以来周皇后都只是对自己一个人好,现如今居然对肃王也这么好了,肯定是肃王动了歪脑筋,想借助周皇后的势力卷土重来。
“二弟,能好好说话吗?”赵润站住了脚步,冷笑着问赵淳。
“大哥,对不住,我还有事,先走一步了。失陪。”赵淳从小被赵润欺负,到了现在这种时候了他自然不想再朝他服软。
“你……”赵润瞪着赵淳的背影,从心里暗骂道,这个不长进的东西今天倒是狗性起来了。
*
赵淳回到自己的王府见到王妃臃肿的腰肢,心里高兴,便把外边的那些不愉快给忘了,忙上前去拉着王妃的手笑问:“居然瞒着我,这都几个月了?我这当爹的还不知道呢。”
简王妃出身名门王氏之族,对政治有着天生的敏锐感触,她早就通过娘家那边的听说了赵淳在灾区的所作所为,她这一肚子的火并不亚于周皇后,因此见了赵淳一样没有好脸色,只冷冷笑道:“臣妾怀孕了瞒着王爷,不过是怕王爷去赈灾的时候牵挂臣妾和孩子,分了心神而已。如今才知道,王爷的眼里除了那些字画之外再无旁人,臣妾的死活不管也就罢了,连眼前那些百姓的死活也不管,且得跑到那水深火热的地方逍遥自在,耍王爷威风去了!抢人家难民家里的东西,也亏了王爷做得出来,不怕给孩子招报应吗?!”
“你,你这叫什么话!”赵淳一把甩开了简王妃的手。
然而简王妃才不怕他呢,只冷笑着反问道:“王爷您做都做了,害怕臣妾说吗?”
“你!你简直不可理喻!”赵淳在周皇后那里受的气一下子顶上了胸口,伸手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起身离去。
简王妃看着丈夫愤愤离去的背影,又羞又恼,哭道:“自己无能,还怨别人!算我瞎了眼!怎么会嫁给你这样一个窝囊废!”
简王妃身边的嬷嬷忙上前来劝道:“王妃莫要这样,小心肚子里的孩子。”
“嫁个男人都这样子,我还哪里顾得上肚子里的孩子!简直不能活了!”简王妃转身去榻上坐着哭。
这位嬷嬷是简王妃小时候的奶娘,从小到大跟在身边服侍的,甚是贴心,因上前劝道:“但是这个时候王妃可不能泄气啊!咱们还是回家去跟老大人商量一下该怎么办吧。这次王爷闯的祸可不小呢。若是王爷活罪,王妃和您肚子里的孩子该怎么办呢?”
简王妃拿了帕子擦了擦眼泪,叹道:“现如今也唯有依靠娘家了。早知道他是个这样的人,我就不进来趟这浑水了!亏了当初姑母把他说的跟朵儿花似的,可真真是坑死我了!”
那嬷嬷又叹道:“唉!王妃没药这么说,姑太太当时也是好心呢。您也知道云欣姑娘现如今是多么尴尬?这眼看着都要十八岁了,还没有人上门提亲。听说姑太太为了这事儿愁的都吃不下饭去了。”
简王妃听了这话心里方才平衡了些,自嘲道:“这可真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哪!罢了,我去换衣裳,你叫人准备马车,我们还是赶紧的回去找父亲和伯父一起商量接下来该怎么办吧。他在外面吃喝玩乐胡作非为,让我一个妇道人家出头露面给他擦屁股,你说我这是什么命哪!”
------题外话------
关于这些可怜又可恨的家伙们,是时候处理一下啦!
第十七回,决然()
家族之间互相联姻就是有这么个好处,不管哪家有事儿,就算是夫妻二人吵个架也能飞速传遍各家。
简王回京这么大的事情自然各处的目光都盯着,而简王妃在简王回家的第一天就坐车回娘家,其中的内情可想而知。
礼部尚书萧大人府上一如既往,内宅里婆子丫鬟们也是各司其职。唯有夫人王氏没有像往日一样在议事厅听家里管事媳妇们回话,而是一个人皱着眉头坐在小偏厅里默默地沉思。
萧珩的媳妇取的是谢家的姑娘,算辈分应该是谢宜的堂妹,这谢氏跟萧珩新婚不过两三个月,处处还都守着规矩,因见婆婆一脸愁容也不敢多问,只奉上香茶,柔声说道:“太太喝口茶吧。”
“嗯。”萧夫人看了谢氏一眼,伸手接过茶盏来吹了吹茶末,又烦躁的放在了桌上。
“太太,有什么烦心事不妨跟媳妇说一说,或许媳妇能替您排解排解。”谢氏又说道。
“唉!”萧夫人王氏无奈的叹了口气,摇头说道,“还不是简王府那边的事情!昨儿简王回来了,陛下不见他,他去觐见皇后的时候遇到了肃王,两个人凑到一起定然是闹了不痛快,回来便朝着王妃使性子。王妃怀着四个月的身孕回娘家去哭了一场,弄得那边府里上上下下的不痛快。”
谢氏疑惑的问:“外面的事情儿媳不怎么了解,难道简王的事情很麻烦吗?可他毕竟是皇上的亲骨肉,即便皇上生气,也不过骂几句,冷落几天罢了。您看肃王如今不也已经回来了吗?”
“你年轻,不知道这里面的利害也情有可原。那肃王本就是皇后娘娘想办法弄回京城来的,究其原因么,还不就是对简王不满意么。”萧夫人说了这么两句之后忽然觉得自己说得多了,便转了话题,吩咐道:“这几天就该放月钱了,你问问他们把帐弄清楚了没有。”
谢氏忙回道:“媳妇早起问过林嫂子了,账目和钱都准备好了,明儿吃过午饭后便一起放下去。”
“云欣这几天总是说不舒服,连屋门都不肯出,你叫小厨房给她弄点清淡的小菜送过去吧。”萧夫人又道。
谢氏自然明白萧夫人是不想跟她多说,随口找个理由指使她下去的意思,便褔身答应着:“妹妹怕是中了暑气,媳妇这就去叫人煮点解暑汤给她送过去。”
萧云欣这几天所谓的不舒服大多是心里不舒服,前天家宴,她的父亲萧正时又收了一个学生,这个学生乃是今年的一个贡生,名叫王清源,说什么是外祖父家的旁支,可怎么看都是一身的穷酸相,还口口声声都是什么远大理想宏伟抱负,说什么治国平天下的策论,恐怕晚上回去连顿饱饭都吃不上,还在这里跟父亲高谈阔论!最可气的是父亲竟然对他待若上宾,一点都不像是寻常门生。
“姑娘,大奶奶来了。”门口的丫鬟忽然打断了萧云欣的思绪。
萧云欣忙转头看见谢氏,起身叫了一声:“大嫂子。”
“妹妹可有好些了?这几天都没露面,刚太太说起来的时候满心担忧。我叫人给妹妹做了莲子羹,最是清热解暑的,妹妹尝尝这味道可喜欢。”说着,谢氏转身朝着自己的贴身丫鬟摆摆手。
两个丫鬟忙上前来,把食盒放在小桌上,从里面端出一个青花瓷绘小汤盅来放到萧云欣的手边。
萧云欣低头看了看汤盅,虽然她并不想吃东西,但谢氏是新嫂子进门,若是她这个小姑子太不给面子,将来怕也不好相处,于是勉强端起汤盅来尝了一口,赞道:“很好吃,多谢嫂子。”
谢氏笑了笑在萧云欣的对面坐下来,朝着身后的丫鬟摆摆手。
丫鬟们都悄无声息的退了出去,谢氏看着萧云欣勉强吃了半碗莲子羹,方问:“妹妹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啊?”
萧云欣自嘲的笑了笑,说道:“我的心事在家里也不是什么秘密。嫂子不用问应该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