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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赵湄抬眼看着容昭那张近在咫尺的脸,痴痴地问。
“当然。”容昭微笑,努力把自己的魅惑威力放到最高。
“那好吧,你要尽快来哦!不许骗我。”赵湄点头答应。
“嗯,相信我。”容昭放开赵湄的手,又用手背轻轻地蹭了一下她的脸颊,轻笑道,“好了,我肚子饿了,我们先吃饭,吃了饭就劳驾公主快些回宫,若是走的快些,天黑时或许能赶回皇宫。”
“这都下午了!我明儿再走不行吗?而且我来的时候也没坐车,是一路骑马过来的,我……我的腿都要断了!”赵湄一听吃了饭就走,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容昭一愣,忙伸手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自责道:“哎呀!是我不好,我一夜没睡这头还是晕的……”
“哎呀,好了,先不说这个了,先吃饭吧!”赵湄说着,反手拉着容昭的衣袖往外走,又大声的朝外面喊:“快去弄吃的来!本宫要饿死了!”
容昭跟赵湄周旋了一顿饭的工夫便借口自己头疼要立刻回屋睡觉,在成功的出卖了爱犬让它去陪着赵湄去后面赏雪之后一个人钻回了卧房。
梅若全程围观,因见容昭靠在床上神色疲惫,便端了一盏茶送过来,笑道:“这安平公主也太能说了,都说皇室规矩最严格,可这‘食不言寝不语’到了她那里就成了空话。”
“她也就敢在咱们面前撒欢儿罢了。”容昭轻笑着。
的确,赵湄也就是赶在容昭等人面前耍点小性子,到了皇后面前也是要端着小心说话的。
凭着心里对容昭的那份痴,赵湄第二天又匆匆赶回皇宫面见皇后,刚好她的母亲也在凤阳宫里陪着皇后说闲话,同时陪坐在旁边的还有贤妃公孙氏。听说安平公主从行宫回来了,贤妃先笑了:“这孩子急匆匆的去又急匆匆的回来,可别是那个容悦真的出什么大事儿了吧?”
“不是说只是轻伤吗?”谨嫔皱眉道。
说话间赵湄已经进了殿门,因见贤妃也在,便上前先给皇后,贤妃和谨嫔请了安,才站起身来凑到皇后跟前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皇后因笑问:“看你跑的这一头的汗,那容氏到底怎么样了?”
“她也还好,病怏怏的躺在床上,强打着精神跟我说话罢了。”赵湄说着,又看了一眼贤妃,低头收回目光。
贤妃见状便款款起身,微笑道:“臣妾已经叨扰了姐姐半日功夫了,着实有些累了,就先告退了。”
“也好,这两日听戏吃酒的,大家都累了。贤妃妹妹若是累,这几日的晨昏定省大可免了。”周皇后微笑道。
“多谢姐姐体谅。”贤妃轻轻一福,又朝着谨嫔笑了笑便转身走了。
“娘。”赵湄又看谨嫔。
谨嫔好笑的问:“你有什么话难道连我也背着?”
周皇后看赵湄的神色,便道:“陛下早起说要吃藕粉蒸糕,我吩咐小厨房的人做了,你帮本宫去瞧瞧可好了,若好了,你便替本宫送到乾元殿去吧。”
听说要给皇上送糕点,谨嫔自然不敢怠慢,便起身应了一声带着自己的宫女出去了。周皇后又朝着自己身边的宫女使了个眼色让大家都退出去,方对赵湄说道:“你眼巴巴的叫本宫把他们度打发出去是有什么要紧的话说?这就说吧。”
赵湄这才上前两步凑到周皇后的跟前,把容昭告诉她的那几句话一字不差的传给皇她听。她话音未落,周皇后的脸色就已经变了,只是沉默着,低头看着手中帕子上凤戏牡丹的刺绣,半晌也不说话。
“母后?”赵湄试探着叫了一声。
“嗯?”周皇后似是大梦初醒一般,抬头看着赵湄,温和的笑着,“咱们的湄儿长大了,有喜欢的人了?”
“……母后!”赵湄顿时羞红了脸低下头去。
周皇后微笑着摸了摸赵湄的后脑勺,温和的说道:“有喜欢的人是好事儿。既然你喜欢,母后就替你把把关,明儿叫人传那靖西候世子进来给本宫看看,到底是个什么绝色人物儿,竟让咱们安平公主如此倾心。”
赵湄顿时心花怒放,忙跪在周皇后的脚边伏在她的膝头撒娇道:“谢母后!母后你真是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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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才遵命。”李庆芳躬身领命,颠颠儿的去了。
贤妃一听这话立刻松了一口气,忙道:“速去!见着肃王让他快下来见本宫。”
众人闻言忙叩头恭敬地退出,为由李庆芳看着最后退出的宫女关上殿门,方凑到近前来讨好的问:“娘娘,这个时辰肃王殿下也该进来给您请安了,要不奴才去迎一迎咱们殿下?”
贤妃心里知道张万寿把章之喜弄去了冀州行宫是为了容悦,她心里藏着事却找不到人商量,一时心里烦躁的很,再看看跪在地上的宫女太监们,越发火大,便挥挥手说道:“都给本宫滚出去。”
李庆芳忙朝着门口的人摆摆手,有两个太监进来把已经被打得晕头转向的小太监给拖了出去。
旁边菁华宫的总管太监李庆芳便上前去掌那传话小太监的嘴,殿内噼噼啪啪的声音不绝于耳,贤妃终于听得烦了,便一挥手喝道:“拖下去!”
“放屁!皇上好好地,怎么会有什么不妥?!掌嘴!”贤妃喝道。
为了隐蔽,公孙铨在宫里安排的人都是单项传递信息,很多事情并不敢详说,这传话的太监知道的极其有限,但娘娘问话他也不敢不说,只得硬着头皮回道:“据说是奔着西城门的方向去了,想必是陛下在福佑寺有什么不妥?”
“说!张万寿把章之喜带到哪里去了?!”贤妃怒问来报信的太监。
前前后后的宫女太监呼啦啦跪了一地,一个个伏在地上不敢出声。
“废物!”正在晨妆的贤妃抬手把胭脂盒子掼到地上,怒骂道:“你们一个个都是吃饭不做事的废物!”
贤妃的父亲公孙铨乃是当朝一品宰相,耳目遍布各处。这边章之喜一大早的被张万寿从家里拽出来带走,公孙铨便得到了消息,不过半个时辰,菁华宫里也自然知道了此事。
章之喜安心的睡了,却有人沉不住气了。
“哦,好,好,你睡,你睡吧。”章之喜明白了,现如今能称得上皇上心尖儿上的那个人除了冀州行宫里的悦妃娘娘再无第二个呀!得了,自己也崩瞎操心了,也睡一会儿吧。
“皇上心尖儿上的人……嘿!我说章太医,您老行行好吧让我眯一会儿成吗?我这赶路干的一双眼都成了黑瞎子了!”张万寿指着自己的双眼气呼呼的说。
“噢。”章之喜一听说不是皇上有事儿,一颗心就放下了大半儿,但还是觉得奇怪,于是又推了一把张万寿,问:“张公公,既然皇上没事儿,你这兴师动众的是为了谁啊?”
“闭上你的乌鸦嘴,陛下好着呢。”张万寿不耐烦的侧了个身,继续打盹儿。
章之喜吓得不轻,还以为皇上在外面怎么着了呢,狠命的推了张万寿一把,问:“张公公,你这急急火火的把我揪出来,可是陛下……”
却说张万寿奉了皇上的旨意急匆匆回京,累的跟狗一样,大气儿没敢喘就跑去了太医院院正专门负责皇上脉息的一品御医章之喜家。把章之喜揪出来塞进马车后他自己也钻进来,打了个哈欠吩咐护卫赶路。
“也是,也是!”绯衣这才松了一口气。
绿云便啐道:“行了,你闭嘴吧!真是吓傻了吗?什么都说。我们公子做事是那么没分寸的吗?”无错小说网不跳字。
“这个倒是好说,我主要是担心给咱们姑娘喝的那酒……”绯衣一脸担心的看着绿云,把声音压到极低,“那酒不会有事吧?无错小说网不少字”
“能怎么过?如履薄冰呗。你得好好练练你这胆子,以后有的是在皇上跟前说话的时候,总这么着可不行,会坏了公子的大事的。”
“这才刚刚开始呢!还没进皇宫就这样了,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
“陛下发起火来是挺吓人的。”绿云倒是真的镇定,毕竟是死过一回的人了,如今看什么都不再那么重要,遂伸手倒了一杯热茶给绯衣,又笑道:“不过,咱们三公子辛辛苦苦的排演了这一场,可不就是要陛下震怒吗?那些人一个比一个狡猾难对付,咱们若不用着一点子心机,早就被他们算计的骨头渣子都不剩了!”
“我那是装的!若不是公子走的时候千叮咛万嘱咐说胜败在此一举,我,我……我早就吓得瘫倒地上去了。”绯衣此时依然心有余悸,小脸吓得惨白。
“怎么,我看你刚才在里面还是很镇定的嘛。”绿云挽着绯衣的手臂,两个人沿着长廊进了偏殿,把厚重的殿门关上。
绿云和绯衣福了福身,悄然退出去把帐幔放下,在往外走一间屋子把房门关上,至门外廊檐下看看左右无人,绯衣方拍着胸口低声叹道:“哎呦我的娘唉!可吓死我了。”
“朕知道。”皇上嘴上虽然如是说,却头也不抬的看着容悦,目不转睛。
“是。时候不早了,陛下也该早些歇息。”绿云又劝道。
“好了!你们都下去吧。”皇上抬手挥了挥。
绿云和绯衣忙叩头谢恩,齐声道:“奴婢谢陛下恩典。奴婢必全心全意服侍皇上和娘娘。”
皇上看了一眼绿云,又看了一眼绯衣,叹道:“你们两个人,一个忠心救主,一个细致体贴,都是极好的。即日起,便升为悦妃身边的二品女官吧。以后悦妃娘娘身边的事情,你们两个要多多留意上心,还有这身边的宫女太监们有哪个偷奸耍滑甚至欺上瞒下不能忠心事主的,你们两个就先发落了。悦妃娘娘性子爽朗不拘小节,这些琐事也只有你们紧身服侍的人能担起来了。”
“回陛下,奴婢原本是娘娘粗使的婢女,但因绿云姐姐在飞云涧扮作娘娘的样子身受重伤差点丢了性命,虽然如今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但我们娘娘却舍不得她太过操劳,便把奴婢调拨到跟前服侍了。娘娘这阵子忧思劳神,也是奴婢服侍的不好,还请陛下降罪。”绯衣说着,果然撩起裙角跪在了地上。
皇上听了这话,心里果然畅快了许多,又回头看了一眼绯衣,问道:“你也是悦妃娘娘的陪嫁宫女?”
旁边的绿云又跟绯衣交换了一个眼色,绯衣轻声叹道:“其实娘娘最苦的事情就是见不到陛下。我们娘娘从小在草原上长大,一向身强体壮的。这次先病后伤,身体虽然伤了些元气,但到底是底子好,不会有事的。陛下还请放心并保重龙体,不然娘娘醒来知道陛下如此担心,定然也是过意不去的。”
屋子里经过一番暴风雨又归了平静,皇上坐在榻前看着昏睡中容悦苍白的容颜,无奈的叹道:“难道张天师的话竟如此灵验?可若是朕不来,又怎么知道你一个人在这里过得这么苦?”
张万寿一听这话心里着实有几分小得意,忙躬身应了一声:“奴才遵旨。”便急匆匆出去办差去了。
皇上一听这话觉得很有道理,肚子里的火气也消了三分,瞪了一眼张万寿,低声啐道:“就你这老东西还知道朕的几分心思,快去办吧。”
“是,奴才遵旨。”张万寿赶紧的躬身领命,又朝着门口一挥手,叫了两个太监来把已经瘫软如泥的太医给拖出去之后,方又转身向皇上献殷勤道:“陛下,要不老奴差人连夜回上京城叫两个可靠的太医来照顾娘娘的身子?奴才斗胆多一句嘴,娘娘身体虚弱,这一路上受尽风寒惊吓,须得好好调养的。若不好好调养,等过了正月十五进了皇宫,只怕也无法承受君恩。”
“诊脉?你也不睁开你的狗眼看看他这副鬼样子还能诊脉吗?!身为太医,玩忽职守,不但没照顾好娘娘的身子,还吃酒取乐!把自己喝成这样还敢往朕的面前来,真把朕当成瞎子了?!”皇上指着跪在地上的太医,越骂越来气,干脆起身上前踹了那太医一脚,吩咐张万寿:“你去!把这行宫里当值的太医都给朕关起来!朕要好好地惩治一下这些废物!”
旁边的张万寿见皇上脸色铁青,悦妃还躺在床上昏迷不醒,便斗着胆子插了一句嘴:“陛下,娘娘还昏迷着呢,还是先叫太医给娘娘诊了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