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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知道的。
“下个星期的大学宣传，严哥也去吗？”范晋上来就问。
“不去，我有其他通告。”严亥语气淡淡地说。
杜朗跟周采薇咬耳朵：“你跟陆愿说，录节目的时候小心一点儿。”
周采薇踮脚，轻声在他耳朵说：“小心什么？”
“防止有人动手动脚。你忘了《清欢绝唱》的教训了吗？”杜朗提醒道。
周采薇点点头，自然不会忘记。
彩排结束之后，正式开始拍摄。
“观众朋友们，大家好！”
先是主持人说开场白，两个男孩，衣服一黑一白。
“我是卫炎星星！”
“我是卫炎松柏！”
他们就是当红的胃炎组合。组合最初出道的时候，走的还是偶像派，有个狂拽酷炫的名字，后来越走越弯，现在干脆成了谐星了，组合名字也变成了胃炎。
周采薇在台下看着想，他们当初决定用卫炎星星卫炎松柏这样的名字出道，就注定了谐星的道路了吧？
“是的，没错！我们又来代班主持啦！”
“猩猩，你说我们怎么又来了？”黑色衣服的男孩，卫炎松柏说。
“白痴，产假又不是感冒了，一天两天又回不来。”白色衣服的男孩，卫炎星星白了他一眼说。
《在水一方》原来的主持人是一对双胞胎姐妹，去年一起结了婚，近期又同时怀孕了。节目组就请来了胃炎组合，担任临时主持人。
“哦。那我们今天又有什么嘉宾来呢？我猜一定有男神，你看台下这女观众。”卫炎松柏指着台下说。
镜头移到观众席，立刻爆发出一阵尖叫。
“啊啊啊啊啊！”
“严亥！严亥！”
“严亥严亥，一生挚爱！”
“……”
“我还以为她们都是来看我的呢？”卫炎星星假装失望地说。
“开什么玩笑？猩猩你今天发烧了吗？”卫炎松柏十分惊讶，伸手去摸他的头。
卫炎星星拍掉他的手，白了他一眼：“好了白痴，后台的嘉宾要等急了。”
两个人一起开口：“让我们欢迎——《清欢绝唱》剧组！”
“严亥！”
严亥第一个走出来，挥手微笑。
“陆愿！”
陆愿紧随其后，站在他左侧，双手挥动得飞快，头一歪，卖个萌。
“范晋！”
范晋最后一个出来。
《在水一方》虽然是个游戏类的节目，可人家来上节目就是为了宣传自己作品的，所以主持人还是照例问了一个问题。
“所以《清欢绝唱》就是一部历史正剧？”
严亥点点头：“正的不能再正的剧了。”
“连主角清欢也没有感情戏吗？”
范晋抢过话头：“我饰演的角色，有一段感情戏。”
“哦，原来如此。那么请大家多多支持我们的《清欢绝唱》！好，请三位先去休息，我们有请下面几位嘉宾！”
来的人都是《清欢绝唱》里其他的演员，包括小强。
到了游戏环节，陆愿严亥小强被分为一队，范晋和其他人一队，开始比赛做游戏。
“我们严亥这一队，就叫小白队！”
“那范晋这一队，就叫猩猩队！”
主持人各带一队，比赛正式开始。
游戏进行到第三项，趣味接力赛。规则很简单，队员接力做游戏，用时最短的队伍获胜。
陆愿被分到平衡木，对于舞蹈出身的他来说，简直是轻而易举，即便是蒙着眼睛，也轻轻松过关了，和彩排时一样，他还是屈膝一跳，稳稳当当的落地了。
下来的时候，他还故意耍酷，把眼罩扔到台下观众席去了，引发了一阵尖叫。
“哦耶！陆愿！我们赢啦！”小强夸张地喊。
范晋有些不高兴，他也是平衡木，没走两步就掉下来了，眼珠一转，一个主意涌上心头。
第22章 宣传期（三）（）
卫炎星星宣布结果：“那么胜出的就是——严亥队！同时，范晋这一队要接受相应的惩罚，我们的冰水浴！”
卫炎松柏幸灾乐祸地笑道：“哎呀猩猩啊，你终于要湿身啦！”
为了综艺效果，卫炎星星故意说：“这可都怪范晋！我们队都到最后一个平衡木，他给掉下来，我们队要不要集体讨伐他？”
范晋十分委屈地说：“这可不能怪我，平衡木正常人都会掉下来了吧？“
随后，他话锋一转，突然道：”而且听说陆愿以前是学舞蹈的，还是专业的，学过好几年，我肯定比不上他啊。我们要不要请他来一段？”
台上众人立刻尴尬起来，彩排的时候确实有这么一段。
陆愿以前出道的时候，说过他从小学舞这件事儿，也在舞台上跳过几回，所以台本上有这么一段。
由范晋说出陆愿会跳舞的事情，然后严亥带头起哄，坑队友，主持人再顺势出来调侃一番，叫陆愿从了。
可是彩排的时候，陆愿一听这个要求就不大乐意，这也是周采薇头一回见他这么不配合。
平时拍戏的时候，他都没什么要求，不会指挥人家这样那样，不抱怨工作人员，连剧组给的衣服不合身，鞋磨脚，他都不吭声。
周采薇问过他为什么。
还记得那次拍完戏后，周采薇见陆愿在回家的路上微微有些跛脚，心里虽有疑问没说什么。
一直等到了房间，也没见他抱怨，甚至她都已经收拾好一切，准备走了，他还是没说什么。
周采薇走到门口了，又返回来，看他偷偷拿药抹伤口，慢慢走过来，蹲在他面前，小声地问他：“鞋不合脚为什么不说呢？都磨出血了。”
他当时正拿着喷雾对着脚踝，喷了几下才说：“既然是剧组给的鞋子，一定是适合这个角色的，如果我要求他们换，他们不一定能找到更适合的。这点儿小伤而已，忍一忍就过去了。”
所以当时，周采薇一见他面露难色，就上去说他衣服不合适，也没提前准备，就跟主持人建议不要这一段了，又跑去跟导演商量。而且
她清清楚楚地记得，上台之前胃炎组合还特意提醒过范晋，不要忘了。
很显然，范晋是故意的，他就是要让陆愿难堪。
周采薇在台下又是气愤又是着急，干脆直跺脚，显露出少有的小女生气息。
还好卫炎星星反应得快，连忙快速走过去，悄悄对范晋说：“这一段没有了。”
他还特意很贴心地关了麦，就是怕观众听到起哄。
谁知道范晋居然装作没听见，双手举起来挥动着，继续煽动观众：“你们说要不要看？来，大家一起喊，来一个！来一个！”
台下都是些不明真相的观众，也热情高涨，一起欢呼：“啊啊啊啊啊！来一个！来一个！”
有些人看过彩排，知道有这个环节，却并不知道已经被删了，而且他们没看见陆愿跳舞，掌声更热烈了。
陆愿一直没开口，静静地看着台下，目光一点点扫过观众席，眼底藏有一丝丝恐惧不安，他好像很排斥。
周采薇一直追逐着他的目光，读懂了他的眼神，又怕他拒绝，又怕他答应。拒绝了，观众不高兴，影响也不好，可能还会说他耍大牌，对他以后的资源不利，答应了，他好像又不大舒服。因此心里十分慌乱，一时间乱了分寸，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突然，两个人对视了，周采薇的慌乱，陆愿的些许恐惧，这些藏在眼神里的情绪，在目光交汇的那一刹那，都被对方知晓了，好像大海，虽然心里还是波涛汹涌，可是一看见对方，表面立刻平静下来。
台上，严亥试图解释，奈何观众声音太大，而且遇到这种事情，一般都是主持人来救场。
卫炎星星见劝阻无效，就站出来说：“好，这一段的拍摄就到这里，由于下一个游戏需要嘉宾们换上运动服，所以请大家稍微休息一会儿。”
综艺节目就是这样，播出来的时候是连贯的，拍摄的时候却是一段一段的。
嘉宾们都被工作人员带下去了，观众席开始躁动起来，轰乱乱的。
“什么啊。他是在耍大牌吗？”
“学没学过舞蹈啊？不会骗人的吧。”
“说不定人家待会儿出来跳呢？”
“那他为什么不现在跳？”
“换衣服去了吧？”
“……”
议论纷纷。
后台，演员休息室。
陆愿坐在沙发上，双手支着下巴，手肘放在膝盖上，眼神放空，略有所思。
小沙发旁边围了很多人，奇怪的是大家都不坐下。
严亥杜朗周采薇站在他后面，一脸担心地看着他，因为知道利害，可是又不想强迫他，只能让他自己决定。
小强和其他嘉宾在右边，因为跟他交集不深，也不敢说话。
只有范晋和胃炎组合在他前边站着，企图说着什么。
范晋最先开口，假惺惺地说：“对不起，我忘了这个环节已经去掉了。”
“别担心，后期会剪掉的。”卫炎星星上前安慰道。
其实大家都知道，即便剪掉，对他影响也不好，言而无信，耍大牌，这种字眼儿以后就会跟着他一辈子。
“可是外面观众呼声很高啊。”卫炎松柏说。
卫炎星星立刻回头瞪了他一眼，大家都知道这事儿，只有他一个人说出来。
小强撅嘴皱眉道：“对啊，观众怎么办？我们总不能一直躲着吧？”
严亥终于忍不住了，开口建议道：“就算剪掉了，外面观众手机里的视频也剪不掉。”他怕陆愿不知道其中的利害，善意地提醒。
所有人都很担心他，只有范晋，一副看好戏的样子，“真是对不起，要不然，你试着跳一段？”
陆愿还是保持着那个姿势，一动不动。
周采薇也没说话，她总觉得陆愿最近处理这些事情能力越来越强，心里有自己的想法，只是听到范晋的话，忍不住看了他一眼。
陆愿没有任何准备，而且他已经很久不跳舞了，如果他跳了，不好，肯定会被喷炒作。相反，如果他不跳，台下观众把手里视频一发出去，又会被说耍大牌，即便有些观众是陆愿的粉丝，不会发视频，那他在粉丝心中的地位，也会大大削减。
一个两难的问题，范晋还真是长脑子了。
陆愿抬头，看了看身边围着的众人，轻轻一笑，温声说道：“你们都这么紧张干嘛？不就是跳舞吗？我现在都可以跳给你们看。待会儿游戏开始之前，可以给我几分钟时间吗？”
最后一句话是对胃炎组合说的。
卫炎松柏连忙点点头：“当然可以！”
众人各种反应都有。
小强最先松了一口气，一摆手表示没事了。
范晋嘴角微微上扬，自认为奸计得逞。
严亥拍了拍他肩膀，说：“你别逞强。”
陆愿回头，抬头微笑：“放心吧。”
虽然如此，周采薇还是不放心，在他换衣服的时候，隔着帘子问：“你确定可以跳？跳得不好，可是会被黑的？”
“放心吧，我只做几个动作。”陆愿拉开帘子，低头在她耳边说。
周采薇耳朵很敏感，这会儿被他说话的热气喷到，半边身子都是酥麻酥麻的，耳朵也红了一边，没明白他说的什么意思。
“嘉宾准备上场！”
场务在喊人了，不能让观众等太久，大家换好衣服，纷纷就位了。
“欢迎回到由美妙时刻面膜独家冠名播出的《在水一方》！”
胃炎组合首先出场，对着台本快速流利地念广告词。
“那么接下来，有请我们的嘉宾回到舞台！”
台下一片掌声加欢呼！
“既然刚才观众要求我们陆愿跳舞，那么接下来，舞台就交给他吧，大家期不期待？”卫炎松柏故意提高声音。
观众席又是一片掌声尖叫，“啊啊啊啊啊！期待！”
嘉宾们都走到舞台角落了，只留下陆愿一个人在中间，他拿着话筒，有些腼腆地笑着说：“我已经好久没跳过了，也不知道还行不行，大家见谅啊。”
话还没说完，观众们就爆发了，一阵欢呼尖叫。
连台上的人都惊呼出声，小强更是对着话筒尖叫起来！
严亥也被吓了一跳，他从未见过这样的陆愿，或者说，从未知道陆愿这么厉害。
胃炎组合也张大了嘴巴，嘴里不停地说：“难以置信！”
台下，周采薇死死抓着旁边杜朗的胳膊，瞪着眼睛问：“你看到了吗？”
杜朗眼睛也直勾勾地看着舞台，不管胳膊被掐得生疼，咽了咽口水，缓缓说出自己的疑问：“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