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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乔莞趁着乔丽没回校,披上鬼差袍子,以灵魂的状态来到她的房间。
浴室里传来“哗哗”的水声,知道她在洗澡,乔莞翻出她的手机细细查看,终于找到了那人的电话和住址。
随后她又用去了一张车票,乘坐鬼轿去了乔丽所就读的学校。
原来那人是她的老师,三十岁左右,长得温文儒雅,并且有一位家世显赫的妻子,两人前两年才刚生下了一个儿子,如今又怀上了第二胎。
乔莞坐在阳台,看了眼屋内恩爱的夫妻,身上的白袍被夜风吹起。
这时,男人的手机响了,他看了眼屏幕,又看了眼妻子,不知与她耳语了什么,一个人出了阳台,并且拉上门。
乔莞坐在他身侧,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他。
月色下,他小心翼翼的接通电话,随后压低了嗓音说:“你怎么又打过来了,我是爱你的,只是兰兰她怀孕了,抱歉,我不能丢下我的家庭,虽然我爱的是你,抱歉,是我配不上你”
乔莞听着话筒里传来的哭腔,很显然那是乔丽的声音。
再瞥了眼这男人一副理所应当的嘴脸,乔莞拧起眉,突然重重的往他后脑勺那拍了一巴掌。
男人的痛叫引来了妻子的关注,只见她挺着一个大肚子过来,问:“你在跟谁通话”
男人摸摸被打疼的脑袋,困惑的看看四周,揽着妻子的肩膀进了房间。
此后,乔丽回到学校,乔莞没有办法,只能下了躺地府与郑叔谈话,得到的答案始终是那套“因果”论。
“既然天命已定,你没事别瞎掺和。”郑叔说得很保守,一甩手就要赶她走:“回去吧,没看我正忙着吗,别总拿那些鸡毛蒜皮的小事烦我。”
乔莞碰了一鼻子灰,隔了几天再去看她,乔丽身后果真跟了一团灰蒙蒙的气。
那是一只尚未成型的怨魂。
------题外话------
昨天中秋,也没来得及跟大家问个好,是在罪恶,还一声不响的断更了两天,更罪过,可谁让豆腐昨晚喝醉了,跟老爸在饭桌上干了一瓶老白干,差点耍酒疯,周后今天上班,立刻忙得屁滚尿流也没时间码字,拖啊拖啊的到了晚上,豆腐鞠个躬,这几天会把字数补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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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5 你真好养()
乔莞提着一手的腊肉香肠,跟着乔妈跳下火车后,便吭哧吭哧的在出站口附近找人。
好不容易找到乔丽那道窈窕的身影,可远远瞧过去,她看起来却像是不太高兴。
“你们怎么来了”她瞥了眼乔莞红扑扑的脸,还有乔妈那身大棉袄,一副怕被人认出似的把两人带进一家餐馆。
她在柜台点了三碗面,随后有急匆匆的折回来,警惕的看了眼四周,压低了嗓音说:“你们怎么来了”
乔妈笑呵呵的推了推桌子上的腊肉:“瞧瞧你那小脸蛋,瘦的,我给你送点吃的来。”
乔丽忍着脾气:“不需要妈,我是说在这里什么都能买到,你不用给我送吃的,长途跋涉多累呀。”
乔妈没听出她的意思,一脸无所谓的摆手:“妈不累,给你送点吃的有什么累”
乔莞咬着牙,不吭气了,等着汤面上来,三人低头吃面。
可吃完之后乔丽却死活不让乔妈跟去宿舍。
母女三人站在车站口,乔妈一脸诧异的说:“东西沉,你一个人拎得动”
乔丽忙不迭的点头:“拎得动。”
乔妈想了想,没勉强,随后乔丽又扯着两人去买回程的火车票,可排了几个地方,也只有明天早上的车,乔丽咬咬唇,只能把他们带往附近的一家宾馆。
可等到母女两人入住,她要回学校的时候,乔妈拎着一袋子腊肉和水果跟了上去。
乔丽愣了下,说:“妈”
乔妈低着头,一个劲的往前走:“你一个人我不放心,我送你。”
乔丽顿时就慌了,又摆手,又摇头,还时不时朝乔莞使眼色。
乔莞没留意到姐姐的暗示,一门心思都放在那个还未成型的小鬼身上。
它就像一团淡淡的灰雾,乖巧的缠着乔丽的脖子,两条没有手指的胳膊搭着她的肩,除了偶尔舔一舔母亲身上的精气,其他时候还算乖巧。
瞥到乔丽那张越发苍白的小脸,怨魂本身是阴气聚集之物,通过吸食精气为生,虽然它年纪还小,没有意识,可天天覆在乔丽身上,慢慢的也长出了形体,只是头没有五官,手没有五指
乔莞不知道那东西缠着乔丽多久,但整天被一团阴气跟着,她的身体会健康就怪了。
这头,乔妈同样将乔丽的消瘦看在眼里,心疼得不行,只恨不是在家里,否则非得给她天天弄大补汤不可。
最后还是乔丽拗不过自己亲妈,带着两人回了宿舍,可刚到楼下,又开始张罗着让她们走。
“我自己上去就行了。”她动手要抢袋子。
都送楼下了,能不上去看看闺女的住处
乔妈自然是不肯,拎着包直接上楼。
“几楼”
乔丽小脸“刷”的一下更白,在一头使劲的给乔莞打眼色,见她装傻充愣的待在那,气得直跺脚。
乔妈是个乡下人,性子务实中还透着点固执,嗓门也大,进了乔丽的门,用不太流利的普通话跟几个女生打招呼,看着被弄得乱七八糟的寝室,一时没忍着,拎起扫帚就开始打扫卫生。
寝室里还有两个女生,看得出乔丽平时人缘不太好,当着母女两的面翻了翻白眼,像是不太欢迎她们娘俩。
乔妈垂着脑袋没瞧到,乔丽却是看了个真气,还从其中一个人的口型里读出了三个字:乡巴佬。
她忍着脾气没有发作,只觉得母亲给自己丢人了,但那是她亲妈,她还能把她赶出去于是只能在一旁生闷气。
看了眼乔妈忙碌的身影,忍不住把乔莞拉到一旁:“你没跟阿妈说吧”
乔莞盯着她的脖子不放:“说啥。”
乔丽咬牙切齿的瞪她:“就就那事。”
乔莞恍然大悟,随后就是摇头,眼瞅着乔丽松了口气,她又把目光落在那团灰雾上。
乔莞好不容易找着机会,正要往兜里掏出的她的无间之门,耳畔又听到乔妈在那吆喝。
“把阳台的衣服收一收,回头我给你把脏衣服洗了。”
乔丽“喔”了一声,径自出了门,在收衣服的时候,一阵风猛的打来,将她晾在上方的丝巾吹走。
乔丽大惊,那可是她新买的牌子货。
她来不及细想的转身下楼,到了楼梯口,一条腿还没迈出去,脖子上突然一沉,就像一袋沙包猛的往她脖子上碾,令她瞬间失去平衡,眼看着就要往楼梯下滚
一只手及时的从后方将她拽住,乔丽惊魂未定的回眸,便迎上乔莞那张偏白的脸。
乔妈听到动静从屋里出来,瞅着楼梯口的两姐妹,问道:“阿丽,你刚才喊什么”
乔丽摇摇头,瞥了乔莞一眼,趿着拖鞋下了楼。
隔天,乔莞跟乔妈登上了返程的火车。
乔莞上的是一个大包厢,上下共有四张**,三张**用来睡人,一张**用来放行李。
乔莞慢吞吞的爬到上层,刚躺好就听到乔妈在下铺唉声叹气。
“阿莞,你姐姐是不是不喜欢我去她宿舍找她”
乔莞无心睡觉,听到这也是一愣,居然连最迟钝的乔妈都看出来了
她掏出兜里的小盒子,搁在肚子上,地府的东西没有重量,但现在里头装了一只怨魂,感觉又沉了些。
“没的事。”她嘀咕,翻了个身,随着火车的颠簸母女两在傍晚之前到了家。
刚进门,就迎来阿琪的小身影。
它跳进她怀里,讨好的用鼻间噌她。
乔莞起初狐疑,而后当她发现它馋兮兮的眼神时,明白过来。
“把它给我吧,它的味道看起来很好。”
未出生便夭折的怨魂,可比一般的魂魄要好吃得多。
猫说完,乔莞很明显的感受到盒子里的一颤,于是她慢慢伸手,把它从怀里扒拉下来。
这一晚乔莞就跟防贼似的防着阿琪,月明星稀的时候也没睡好,捱到隔天早上天一亮,便去找了赵灵。
赵灵瞅着那只没成型的小鬼,问:“你哪弄来的,我还是头一次见过这么小,连个形都没有魂魄。”
赵灵被赵通阳保护得太好,为人也单纯,如今对着乔莞的脸,那双溜溜的大眼里只写了两字:纯洁。
乔莞抓抓头发,一晚没睡使她睡意甚沉,出口的话也没什么力气:“捡的。”
赵灵见问不出个所以然,只能就此作罢,可她低头念了一会儿经,回头又觉得不对味,她爹给人看个风水,驱个鬼,好歹出场费也有百八十万的,可她给乔莞干了这么多次白工,却是分文未收,算起来,她亏了。
于是,在赵灵念完最后一个字的时候,一脸正色的跟她说:“按理说,你得付我钱。”
乔莞眨眨眼,脸不红气不喘:“我没钱。”
赵灵一口气差点噎过去:“那一百万呢”
乔莞仍旧脸不红气不喘:“花了。”
她盯着白无常把小鬼带走,拍拍屁股,大有穿了裤子不认人的架势。
赵灵气得脸红脖子粗。
鬼才信
再往后,乔莞又碰到了赵通阳几次,原来他在收拾了蛇鬼以后被楚金鹏高薪聘了过来。
好几次,乔莞在给傅天琅送饭的路上遇到他,她都垂着脑袋尽量避开,生怕他哪天把自己认出来。
有一次,乔莞跟傅天琅说话的时候就发现了他的目光,那人一直盯着她的背脊,眉头轻拧,像是觉得熟悉,又不敢确定。
傅天琅拿着木勺,舀着玉米和咸菜拌饭吃,不苟言笑的姿态里,眼中没有任何人。
“怎么”他头也不抬,可即便如此,依旧对乔莞的一举一动了若指掌。
好在乔莞反应迟钝,要换成一般人一定受不了他的紧迫盯人。
“没有。”
知道身后的道士走了,乔莞缩起肩膀,咬了口咸菜又嫌弃不好吃,随后一股脑的扔进他碗里,看他低头吃饭没个动静,她心下不解,两辈子加起来,她与傅天琅相处了将近十年,可无论是上辈子的不熟悉还是这辈子的相濡以沫,他好像就没什么不喜欢吃的东西。
她搁下筷子,撑着下巴笑眯眯的看他:“琅哥,你有没有讨厌的食物”
傅天琅动作一顿,细密的视线落在她弯弯的眉眼,似乎很认真的思索了一阵,摇头道:“没有。”
乔莞有些吃惊,瞪着一双白分明的眼儿,两条小腿在桌子底下一晃一晃,时不时蹬他两下。
“真的没有”
他点头,表情严肃而认真。
乔莞见他当了真,嘴角上翘,撑着下颚逗他:“你真好养。”
傅天琅愣了下,略微失神的模样逗乐了乔莞,眼瞅着她笑容越发明媚,他突然抿着唇,看似不悦的说:“过来。”
乔莞眨眨眼:“做什么”
他面不改色,看着她的眼神有些热:“吻你。”
乔莞也跟着一愣,小脸蛋渐渐爬上红晕,四处张望一阵摇头:“不要。”
他眯起眼:“为什么”
眼珠子滴溜溜的转了一圈,乔莞笑眯眯的说:“你嘴巴里有咸菜的味道,我不喜欢。”
他一语不发的瞪她,直到耳畔传来一串银铃的笑声,他却不生气,面对那张如朝阳般的笑容,唇畔微勾,心底涌起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暖意。
那是他一直求而不得的幸福,谁知这辈子来得如此容易,容易得令他心生惶恐,就怕一眨眼,这缕光芒又从手心里溜走。
四目相对,乔莞留意到他眸中的热度,心想难道他生气了于是左顾右盼一番,看到无人,这才慢吞吞的凑了过去。
眸色蓦然一沉,他自然不会与她客气,摁着她的后脑勺,毫不犹豫的将她讨厌的味道一滴不剩的渡给了她。
日子过得很快,一晃眼,六月到了,算起来,赵通阳也在楚家蹭吃蹭喝的大半月。
说他蹭吃蹭喝,还真没冤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