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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刚伤了简琴的命门,没个十天半个月相信她也无法再出来作乱,她暂时安了心,可今夜消耗了太多的鬼气,加上她的灵魂被迫切离,她试了几次,居然连阿琪的聚魂咒都不管用了
疼疼疼
怎么会这么疼
她泪眼汪汪的爬起身,边哭边一路拾起自己的胳膊和脑袋,往兜里一塞,然后踉踉跄跄的朝房间里走,随着意识越来越模糊,她知道再不做些什么,等到天一亮,她很可能会因为承受不住白日的阳气而直接完蛋
------题外话------
可怜的小莞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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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4 生死门()
叮
叮
叮
铁索拽地的声响在山峦间袅袅荡开,时不时从屋外传来一句歌谣,是岸边的某只女魂在唱:
阳世三间,积善作恶皆由你。
古往今来,阴曹地府放过谁。
“痛痛郑叔,我痛”乔莞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被摆成了了一个大字。
身侧的袍男人则面无表情的看她一眼,继续对着她的胳膊穿针引线。
郑叔冷哼一声,捧着一根大**吞云吐雾:“忍着。”
乔莞哭丧着一张脸,她也想忍,可是忍不了啊。
侧过头,她讨饶:“医生,你轻点”
鬼医不理她,似乎不太满意她制造的噪音,于是重重的戳了她一下,乔莞吃疼,小命根在医生手上,更不敢吭气。
“莞丫头,你叫我说你什么好不过你也算走运,没死成,还知道下来找我,否则我这个老头子就算想给你收魂,也没那本事。”
想起三天前她捧着自己的胳膊和半颗脑袋下来,刚到他门口便“咚”的一下晕过去,吓得他差点也跟着一屁股坐在地上。
郑叔又吐了口白雾,那是精炼过的香火,乔莞如今魂魄受损,虚不受补,太纯的香火味反倒会让她无法吸收,只能以这种方式慢慢来。
乔莞不作声,她如今疼得厉害根本没力气说话。
而在鬼医给她缝合胳膊的时候,她又默默的摸上了自己的脑门。
原本平滑的脑袋如今多了一条凹缝,用手摸上去还能触到一根根细小的灵线,这是三天前鬼医的杰作,按照他的话来说,她的灵魂被阴煞所伤,灵子已经产生了断面,无法自行愈合,只能依靠灵线做牵引,每三日缝合一次,直到完全与本体融合为止。
乔莞见他缝好了自己的胳膊,自动自发的又凑过去一颗脑袋,忍着疼想动一动刚被缝好的手臂,却发现那里的魂魄根本不听她使唤了。
而在等鬼医缝完了她的脑袋,乔莞咕哝一声蜷缩成一团,听到郑叔和鬼医讨价还价的对话,她用力吸吸鼻子。
也不知道家里怎样傅天琅怎样不过在走前她没忘了往身体里留下一魄,只要能维持生命,即便她醒不来应该也不会造成太大恐慌,毕竟这已经不是第一次。
但这次所需要的时间好像要比以往长得多,因为就在治疗间,她迷迷糊糊的听到鬼医说过,她这魂体至少得治疗一个月才能好。
郑叔送走了鬼医,转过身又来给她稀释香火。
乔莞心里感动,瞅着老头花白的胡子,闷闷的说:“郑叔,我这治疗费贵吗你给我个准数,回头等我伤好了再还给你。”
郑叔点头:“贵,一次一万鬼币。”
乔莞瞪大眼,他们以前在地府当差,每个月的工资也就两千,而她默默估算了下,三日一次,一次一万,一个月就是十万
“郑叔,你对我的大恩大德,恐怕只能下一世再报”
意思是,她不还了。
郑叔挑挑眉,继续抽他的大:“没事,反正不是我的钱。”
乔莞愣了下,又听他道:“小莞子,我一个老头子哪来那么多钱,你的治疗费当然是以你的名义问地下钱庄借来的。”
乔莞傻了,地府的地下钱庄可是出了名的吸血鬼,问他们借钱,到期若是不还可是会被扒一层皮的
乔莞瞪着他,狠狠的。
“若不是实在拿不出治疗费我也不会这么做,怎么着,你现在是要钱不要命了”郑叔漫不经心的瞥她一眼。
乔莞又蔫了:“我要命”
郑叔盘着腿坐下,没多久屋外有小鬼叫他上工,老头子随即拍拍屁股便出去了。
随着屋内重新变得清净,乔莞躺在竹**上,仰着脸看了眼头顶发黄的老蚊帐,最终抵不住倦意,闭上眼沉沉睡去。
三天后鬼医又来给她缝合灵体,乔莞非常配合,养了几天的伤,她如今也没刚开始那么疼了,见他缝完就走,她腾地一下坐了起来。
“医生,我这伤还有多久能好”
鬼医转过身,淡淡的看了眼四周萦绕的雾,丢了句:“这里阴气充沛,如果你长时间在此疗伤,不出一个月就能好。”
望着他离开的背影,乔莞静默片刻后便躺了回去。
还有一个月。
她家里人得急死了。
乔莞担心得眉头打了两个死结,直到一道影在**边罩下。
郑叔拉出一张小板凳在她身畔坐下,而后语重心长的说:“小莞子,郑叔跟你商量个事。”
乔莞看他一眼,心想难道是钱不够于是也跟着坐起身
“阿莞,你还想投胎吗”
乔莞愣了下,点头,她当然想投胎。
郑叔拍拍她的肩膀:“前几日我打听到有一处好人家,虽说那并不是什么大富大贵的人家,但也算得上书香门第,而且那夫妻俩上一世做了好事,此生运势极佳,并且一生独子命,你要是投胎成了他们的孩子,势必顺风顺水,受尽**爱。”
乔莞沉默半晌,问:“我不是还有一年的时间吗”
郑叔长叹:“傻孩子,你也在这里当过差,自然明白想要等到一户好人家有多不容易,也只有上辈子积善积德的大善人才有这种福报你你好好考虑吧,毕竟一年以后也不定能有这种机会,错过一次,少则等个一年半载,多则二三十年也是有的。”
乔莞不作声,其实只要过了冬至,她剩下的时间已经不到一年,再一个春夏秋冬,就是她要离开的时候。
“我我再想想。”
她垂眸沉思,若是她同意了郑叔的建议,那么她的转世将会在明年出生,算算年头,再过个16年傅天琅也不过38岁,她可以重新找到他,但
乔莞抿着唇,心中微微一动,当她的身体,长相变成另一个人,另一个他不认识的女孩或者男孩时,他还会像现在这样的喜欢她吗
郑叔慢慢站起身,收拾收拾桌面便出去上工,走的时候丢了句:“你好好考虑,俗话说,过了这村儿没这店儿,你要是想好了就和我说一声,我替你把位置留着,等到伤势一好,立刻安排你入轮回。”
天色渐渐晴朗,原本灰扑扑的天气变得湛蓝如洗,白云袅袅的飘过,却挥不去一家子心中的阴霾。
乔爸一瘸一拐的进了病房,看着已经昏迷六天的小女儿,脸上有种说不的沧桑。
乔妈目光呆滞的坐在一旁,眼角是已经哭干的泪痕。
“阿莞到底是啥毛病怎么老这样”说着说着她又哭了,捂着脸“呜呜”的啜泣。
乔丽站在一旁轻拍她的背,说:“妈,咱们先下去吃饭吧,说不定一会儿阿莞就醒了。”
“吃就只知道吃”乔妈眼神发懵,出口就是抱怨。
乔丽的眼底晃过一丝尴尬,很显然被乔妈的话刺伤。
毕竟同是姐妹,乔莞出事她也难过,看着她成日昏迷不醒每日依靠打点滴度日她难道会不着急但乔爸乔妈好像都认为是她惹回来的事,虽然没明着捅破,却总是在无意间流出对她的不满。
“好了,先吃饭吧,阿琅,你也一起”乔爸站在门口打圆场,随着他话一出口,三人的目光立即齐刷刷的****在**边的男人身上。
傅天琅沉默的坐在**畔,紧扣着女孩的手指,浑身冷硬得就仿佛一个刚刻好的雕塑。
“阿琅”
乔爸又唤他一声,皱着眉看他凹陷的双颊还有布满血丝的眼,自从乔莞昏迷之后,这个男人已经不眠不休了六日。
他连水都不肯喝,再这么下去,乔爸深怕他倒下。
“走,跟乔叔下楼吃点东西,你这么整,要是阿莞醒了,你却倒了可咋办”
乔爸伸手要拽他,对方却在这时徐徐侧身,光是一个眼神便让这个乡下老头犹如触电一般的收回手。
窗帘大开,温暖的阳光洒了进来,可再柔和的光线也化不去男人凌厉阴冷的轮廓。
抿着唇,他身上的阴煞源源不断的往外涌,数量庞大,直至弥漫在整个空间。
乔爸心头一震,再不敢随意碰他,虽然他们是凡胎,根本看不到那层雾,但那种近乎要透入骨子里的寒意,还是让人禁不住的打了个寒颤。
“不用。”他神色冷淡,说完这句又扭过头,目光仍旧一瞬不瞬的盯着**上的女孩。
乔爸也跟着往乔莞那张苍白的小脸望去,做为一家之主,他需要安抚女儿和妻子的情绪,但他也是一个父亲,而今他这个做父亲的,其实是最真担心这个小女儿从此再也醒不来的。
“听乔叔的话,好歹吃一点”乔爸劝道,可久不见对方回应,索性跟着乔妈和乔丽下了楼,打算给他带个盒饭上来。
但下午乔爸带过来的盒饭一直搁在桌子上,别说吃,他连包装都没拆过。
又是几日过去,乔莞仍不见清醒。
她不醒,他就这么守着,可他到底是个需要进食的普通人,不眠不休一直维持到第十日,他终于到了极限,视线渐渐变得模糊,而后上身蓦的一倾,倒在她身侧便失去了意识。
他曾说过她生,他生;她死,他死。
对她,他决不食言。
而在弥留之际,他似乎辗转去了那条黄泉路之间,兜兜转转来到一处由石块堆积而成的台阶。
铁链拖拽的声响在耳边回荡,他猛然仰头,映入眼帘的便是一扇庄严的半拱红门。
红门的左右两侧是砖雕长联,而在鬼气森森的上方有一处老旧的牌匾,用古老的字体刻着三个大字:
生死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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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虐乔莞你们就出来了,果然你们都不喜欢她,以后要多虐虐,哈哈哈哈哈
ps周末了,要跟豆花去浪的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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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5 我要见她()
咣
忘川河边白雾萦绕。
正值午间,郑叔手里拿着一个锣鼓到处巡场,可还没走到尽头,便见一个白衣小童急急忙忙的朝自己奔来。
小童跑的急了,气喘吁吁的叫他:“郑叔”
老人一摸胡子,笑道:“跑啥,赶着投胎”
小童摇头,脸上是只有鬼物才有的苍白。
“郑叔,您您现在有空么”
郑叔愣了下,知道对方一定是有事找自己帮忙,便道:“你尽管说说。”
小童就当他应下了,推着他的后腰往前跑:“快,快和我去趟生死门,今儿个来了个奇怪的东西。”
郑叔迈开腿也跟着跑,心想什么东西能让负责未亡魂的鬼童如此慌张
而等到郑叔到了地方,见到那道被雾团团包裹着的魂魄时,他顿时恍然大悟。
这这都什么人啊,执念重得居然能跑到地府的生死门来了
“郑叔,他他好可怕。”鬼童的声音稚嫩,战战栗栗的躲在他身后,时不时探探脑袋瞥那男人一眼,见他满身阴煞犹如一个会行走的高危凶器,吓得又是一哆嗦,更不敢靠近。
郑叔见状也是面色微沉,回头吧鬼童打发了:“行了,你忙去吧,这人就交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