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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昌盛骂了句娘,抬起腿狠狠的把他甩开,末了又补了两脚,也就是这个空隙,给了乔莞一丝喘息的余地。
她张着嘴,大口大口的吞入救命的空气,放在一堆柴禾旁的玻璃映出她的脸,那里惨白一片,几乎已经没了血色。
可她唯一能喘息的机会并没有持续太久,等到赵昌盛将展飞踢远以后,又重新掐上她的脖子。
悬空的两条小腿在空中乱晃,她憋红了一张脸用力的想要掰开他的手,可孩童与成年人之间的体力差距太大,哪怕赵昌盛的身材比正常男人消瘦,也远不是她现在的身体能够轻易撼动的。
乔莞目光渐渐涣散,最后看了眼自己的小腿,随即发现赵昌盛那不过一米七的身高,提起她的时候,她那脚丫子的位置正是
于是她一摇牙根,使出全身的力气狠狠的往他下腹踹去。
就是这么一脚,令赵昌盛当即变了脸色。
他“啊”的尖叫一声,甩开她,抱着小腹滚到一旁。
乔莞被甩开的力道过猛,背脊狠狠的撞上墙角,可她却顾不及疼痛,趴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气,缓了好一阵子,才有力气爬起来。
她看了眼蜷缩在角落哀嚎的赵昌盛,转而去解展飞脚上的绳索,可不知他用的什么打法,她拉扯了几下解不开,四处寻找也没瞧到能割破麻绳的工具
而就在这时,赵昌盛显然是好多了,他用力的喘了喘,骂骂咧咧朝乔莞威胁一句,稍后便踉踉跄跄的爬了起来。
“跑你跑啊,呆着干嘛跑啊”展飞焦急的用脑袋顶她,扯着嗓子嚷嚷,“你别管我了,快跑”
乔莞深吸一口气,整个人已经急成了一团乱麻,她回头看看赵昌盛,又看看地上的展飞,知道再留在这里,等那人好转以后,他们两个都会出事。
于是她丢下展飞,转而掰开了门口的锁头,一股脑的冲进了院子。
赵昌盛晚了一步追出来,没抓到人,正要往前跑时又听到她扯着嗓子喊。
“陈叔叔陈阿姨救命啊”乔莞边跑边朝一旁的邻居大喊,声音清脆,加上如今雨声减小,隔壁的陈家能够清楚的听到她的声音。
陈家此时正围在一起吃饭,听到动静纷纷从屋里出来,一开门就看到乔莞那身狼狈的样儿。
乔莞一口气憋在胸口,说话也不清楚,指了指展家的柴房,最后索性把夫妻两往那拉扯。
陈家夫妇心里纳闷,等到三人进了展家的院子,赵昌盛见势不妙,早已经跑得没影了,只留下展飞一人,被绑手绑脚的躺在地上。
陈妈妈是个胖胖的妇人,与展家做了几十年的邻居,可以说是看着展飞长大的,如今瞧到他那模样,奇奇怪怪的红裙,一屋子乱七八糟的法器,当即尖叫一声,冲上把人抱起来。
“孩子,这是怎么了”
陈爸爸让儿子拿来一把剪刀,三两下剪去他手上的麻绳,可看着他脚上的秤砣,脸色顿时了大半。
展飞泪流满面的爬起身,哭诉道:“那个姓赵的,他要掐死我”
陈妈妈心疼的把他抱进怀里:“他做啥掐你你也是,自己一个人在家,怎么能随便给个陌生人开门呢”
展飞三两下把身上的红裙子扒下来,鼻音略重的回道:“我哪知道啊”
陈爸爸看了眼四周,怒道:“这个王八羔子,竟然敢在我们这搞歪道邪道,我去打电话,报警不能让他跑了”
而等傅天琅赶到的时候,展家的门口围了不少人。
有警察,也有问询赶来看热闹的村名。
他个高,力气大,没多久便挤开人群,一眼便瞧到正在录口供的乔莞。
她身上包了一条白色的浴巾,一头发被水打得湿透,一块一块的黏在头皮上,如果可以选择,乔莞宁愿回家洗个澡,也不要在这个冷飕飕的地方给人录口供。
“阿姨,我是有功课不会做才来找展飞的,谁知道”她吸吸鼻涕,冷得又拢了拢身上的毛巾,奶声奶气的哭诉:“那个叔叔是坏蛋,你们一定要抓住他,我差点被他掐死了。”
说完,她拉下毛巾露出自己脖子上的掐痕,触目惊心的痕迹令眼前的女警倒吸一口凉气。
她点点头,拿着笔继续问问题,顺道瞥了眼一旁的证物,那几条麻绳和秤砣,心里不由得发悚,心想这人一定要抓到,因为封建迷信而****的,放哪都是隐患
乔莞又答了些问题,等到女警走远,这一回头又迎上了傅天琅的眼。
他不知在远处站了多久,似乎从进门的刹那,目光便未离开过她。
“琅”
最后一字尚未出口,对方已经大步流星的走来。
他面色不愉,在骤然间逼近,而后伸手、弯腰、摸上她的脖子。
乔莞怔了下,却并未躲开。
“琅哥。”
他没应声,拧着眉头慢慢抚上她脖子上的红痕,一道道的指印虽然比先前淡了些,但依旧令人心惊。
他目光一沉,铁青着脸问:“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乔莞僵直了身子也跟着定定的看他。
她还维持着刚才的姿势,两手抓那条厚毛巾,脑袋瓜子湿漉漉一片,一条条发黏在额头、脸侧,正可谓是名副其实的清汤挂面。
“莞莞”
走廊里的灯光在少年的脸上映出了浅浅的轮廓,明明无甚表情,无甚动作,只是静静的站在她面前,静静的看着她,甚至连一句多余的话也没有,却有一种凌厉的、极端危险的气息在无声中向四周传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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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8 戾气()
乔莞很紧张,她看着眼前的人,张了张嘴,支支吾吾的却如何也说不出话,直到乔妈的声音传进耳里。(。。)
乔家二老一收到消息便急匆匆的赶来,乔妈连围裙都没来得及脱,见着乔莞,那眼泪就止不住了,冲过来抱住她,边抱边揍她。
“你这丫头怎么那么不省心呢你要吓死妈妈”
乔妈的力道很轻,乔莞不觉得疼,反倒因为嗅到一股熟悉的肥皂味而感到安心。
她钻进母亲怀里,刚才受到的惊吓似乎一扫而空,整颗心定了些。
乔妈又责备了她两句,眼瞅着她被掐出数条指印的脖子,心疼的道:“以后再也不许随便跑出去了,你要是出了事,我怎么办”
乔莞伸长了胳膊,紧紧的圈着她的腰,没吭声,并抽空觑了眼一旁的傅天琅,只见这人背着光,五官完全陷在了阴影里,也不说话,倒叫人看不真切了。
镇上的警力有限,要抓人自然是没那么快的,可也派了人手在小镇的路口和车站守着,而当警方查到他曾经居住的老宅时,竟发现窗帘后有门,一打开那是一间不足十平的暗室,迎面挂了三幅画像,说不清画的是什么,下头有供桌上,桌上则拜访有三尊神像,之后就是沾满灰的香炉,黄纸、木刀、木剑,另外还有一些奇奇怪怪,叫不出名字的法器
小镇地处偏僻,对比发达城市,无论是思想还是物质水平都相对落后,所以容易衍生出这类封建迷信的东西,但人家迷信就迷信,毕竟没犯法,就像住在镇口的老神婆,警察拿他们没办法,但是如果犯了法,可不能就此放过了。
于是一群人开始四处寻找证物,这东西信则有不信则无,昨晚看了那几样犯案工具,他们心里也毛,所以动作没敢太大,打包了几样小物件便出打算收队走人。
镇上冷不丁出了这种事,而且还是平日人缘不错的赵昌盛,一时间自然引来不少乡亲的围观。
其中那老神婆也到了现场,她弯腰驼背的挤在人群中,看了眼被人拿上车的证物,一拧眉头,嘴中念念有词。
“个阴人,心肠歹毒,选在这天动手,是要练成一只害人的小鬼啊。”
旁人不解的问道:“怎么说”
老神婆:“昨天正好是展家娃娃十三岁零十三天的日子,属阴,他给穿红裙、绑秤砣,是为聚魂,展小子八字轻,他选在阴时动手,是认准了要提取一个至阴的精魄,如果成功,展家得绝后,这娃娃也要永世不得超生”
虽不知真假,但一旁的乡亲依旧听得寒毛直竖,心想,原来姓赵那老神棍不仅是要害人,还是有预谋的害人。
老神婆顿了下,回头又问:“后来是被谁救的”
一旁有人插嘴:“阿飞运气好,正好乔家的丫头路过,不然就出大事了。”
老神婆沉默半晌,突然道:“昨晚大风大雨,她一个丫头到处溜达个啥”
路人不答,谁知道乔老三乱跑什么。
而在警察走以后人也差不多散去,只剩一直得不到答案的老神婆,她默不吭声的站在原地,看看里间,又看看乔家的方向,眉头突然打了个死结。
这场雨来得快去得也快,天刚亮,四周便像拨去了那层压压的云雾,变得亮堂一片。
而等到鸡窝里的公鸡叫了第四声的时候,展老爹带着儿子上门道谢来了。
他昨日刚收到消息,这会儿连夜赶回来,衣服都没来得及换,便拎着家里的鸡鸭鱼肉,还有一麻袋的糯玉米敲响了乔家的们。
是乔妈开的门,看着父子两手上的礼物,笑了笑:“这么客气做啥”
展老爹跟着她进屋,连连点头:“应该的应该的。”
乔爸从厕所里出来,提了提裤头,想起上回因为点小事,他和展老爹曾起过口角,语气不善的说:“你怎么来了”
展老爹那眼泪就跟变戏法似的,说掉就掉,原来还是个威风凛凛的汉子,一转眼便老泪纵横的说:“乔老弟,我这是来给你磕头的,昨天的事我都听说了,如果没你们家莞莞,我们家展小子现在还不知在哪呢我们家就他一根苗苗,他要是有事剩我这一把老骨头的,我也不活了”
乔爸吓了一跳,忙拦下:“使不得,使不得,你比我年长,你要是给我跪了,我指不定要折寿啊”
展老爹一听,也不跪了,让展飞把礼物送上去。
乔爸不要,他一挑眉毛问道:“你那些陈年旧债收回来了吗”
展老爹老实巴交的答:“只收了两笔。”
原本今天能拿到另外两笔,谁知儿子出了事,他只能提前赶回来。
乔爸闻言,念及展家的条件也不好,于是一甩手:“把东西拿回去,我们家不缺你那几只鸡,回头杀了给孩子补补身也好。”
展老爹吃惊的道:“这怎么行,你要是不收,我良心难安。”
展老爹是个老实人,平时在菜市场里卖猪肉,回头客就比别的摊子多,人实诚,绝不缺斤少两,所以他为人更为固执,这会儿哪肯听劝,丢了东西就要走。
乔爸见状,只能让乔妈把这些礼收了回去,末了又叫住他们:“你们吃过饭没有如果不嫌弃,中午留下来吃个便饭”
展老爹一听,忙道:“不嫌弃,不嫌弃,我去买点下酒菜,中午我们哥两喝一杯。”
知道中午有客人,乔家的女人开始忙活了,乔莞作为“伤患”自然不用干什么重活,于是抱着乔妈给的玉米,坐在院子里剥皮。
展飞大老远看到她的身影,曲着腿,小小的一团窝在阳光下,平时他只觉得乔莞是个烦人的丫头,却没想到如今瞧来,她那张巴掌大的小脸蛋精致得倒像市面上卖的人偶娃娃,白白嫩嫩的样儿,似乎比平时更好看了
他看了她好半晌,脑海中浮起前日她被赵昌盛拽进屋里的画面
“乔老三。”他慢吞吞的走过去,捡了一根玉米帮忙剥皮,“你伤好点没有”
乔莞下意识的摸摸自己的脖子:“好多了。”
他想了想,从兜里掏出一支药膏:“你擦这个,是我爸从城里带回来的,好得快。”
乔莞丢掉玉米,把药膏的盖子打开,嗅了嗅,鼻间随即萦绕着一股淡淡的薄荷香。
“谢谢。”她老实不客气的收进口袋,继续低头剥玉米。
“以后你的作业有什么不懂的,可以来问我。”他动作很快,三两下便帮她剥了四五个。
乔莞眨眨眼,没吭声。
吃午饭的时候乔爸拿出了自己存了好久的老酒,酒坛子一开,那香味立即扑鼻,闻得展老爹口水直流。
可吃着吃着,乔妈担忧的问:“听说现在还没找到人,他要是再来可怎么办”
展老爹“呸”的一声,火冒三丈的说:“他要是敢来,老子折了他的腿”
乔莞原本默默吃饭的,听到这话跟着摸上自己的脖子,她蹭了蹭上头的痕迹,眉心顿时打了几个结。
如今事情脱了轨,她也不知道赵昌盛躲在哪个角落,更不知道他有没有离开这个小镇,假如他还不死心,又冒出来可怎么办
她正想着,从碗里抬头,好巧不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