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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个新来的起哄:“也是三十军棍!”
他娘第一天能逼庄太弦挨罚,太爽了挨冻也值了!好多人亢奋!
庄太弦是心虚吗?他和贺高俅一块后退,嫂子上!
俞悦心血来潮,跟表哥一块来和丁营操练,好吧她是故意的,是来视察、暗访、体验。
常项掂量一下,对付庄太弦难,又盯上目标,将她使劲一拽。
俞悦站那没动,常项再拽,拽拽本公子使出吃奶的劲儿就不信拽不动。
俞悦看这货够逗,以为刚才将她拽出来吧,脱了外衣给常公子穿上。常项一屁股坐地上。俞悦又脱一件给李建岽穿上,李建岽坐地上。
起哄的傻眼,几个狗腿去帮常公子,坐地上更冷不知道?
常项好容易起来,狗腿手一松又趴地上,标准的狗啃泥,又像要舔俞悦的鞋子。
俞悦把护腿解下来,一眼扫过狗腿,谁要?
狗腿们齐后退,这点见识是有的,腿上绑着沙袋,这是爬山耶!
常项就不知道,鬼叫:“谋杀啊!这什么鬼东西!”
贺高俅懒洋洋的下令:“铁衣,八十斤。想穿的站出来!没有么?全吊树上吹风,爬山也省了,看别人累死,是不是很爽?”
支纳是贺副尉亲兵,得令,带一队人冲过来将三队李建岽、常项等绑了一半,捡光秃秃的树吊上。这样要操练的操练,要发牢骚的风凉继续。
李建岽和常项等一块嗷嗷叫,有哭的,比小美人哭更精彩。
俞则绅没忍住,站出来说:“今儿兵部李侍郎运送粮草来,若是李建岽病了……”
俞悦也没忍住,和弟弟说:“对。你舅舅来,若是看你表兄病了,你活蹦乱跳,一定怀疑你不照顾你表兄。所以你应该陪你表兄。”
她一脚将弟弟踹飞,飞到最高的一棵树,一般凡人只能仰望。
丁营在山上爬上爬下的折腾到七点多,天依旧蒙蒙亮。
快九点天正式亮起来,之后太阳闪耀,让人心里都明亮暖和几分。
丁营住的地方有照顾。
别的兵丁一队一百人住一间大屋,几个大通铺过去,多十个人少十个人都能睡下。
丁营三队各分到一个院子,一个院子十来间屋,有大厅,有天井,有书房,还有浴室。这会儿一队排着队进浴室,冷水往身上浇哗哗的,洗完出来收拾打扮,都是战斗速度。
二队基本能跟上这速度,这算基本功、生存技能。
三队提前一刻钟回来,天井放着一大桶姜汤,上面飘着厚厚的红艳艳的一层辣椒。打喷嚏的姜汤带红辣椒一块吃,吃完快收拾。想哭就怕他哭不出来。
※※※
北军大门前,老大的广场,妖艳的太阳。
门前隔了三十米,正前面是大司马亲兵,再往前一个台子,上面青龙旗、白虎旗、庄字大旗、节钺等,明明赫赫。又有战鼓、军乐。
庄太弦、贺高俅,将丁营领到东边、即以往的右边,位置比较特殊。
北军八万兵马号称十五万,都排在东边,这会儿基本到齐。
中间、即台子再往前、正南位置,老大一片,堆满物资。
正是邯郸运来的,也有从别处调运在此汇合,粮草为主,冬天的棉衣、帐篷、各类生活用品,甲胄、刀枪、弓箭、盾牌等兵器,战马两万匹,新兵五万。
新兵不是物资了,反正朝廷送的都在这儿,这么多摆给大家看。
再往南是赤峰城里。广场的南边隔开三十米,赤峰城的平民百姓、什么人基本都来,看着这情形,好生诡异。
西边、即以往的左边,那是作死专属地,今儿安排给朝廷来人,有意?
东边人多,这次站位是面朝中间。
西边人也不少。运送那么大批物资,民夫十来万。领军卫又调四万兵马押运。西边的站位同样是面朝中间。领军卫正好对着庄家军。
南边平民百姓一看,明白什么是庄家军。明白就行,不必多说。
中间摆着的大批物资,确实吸引众人注意力。朝廷表示好大方,粮草八十万石!
老百姓现在不好糊弄了,一边吃瓜一边算账。
这些东西质量先不说。将士打仗、寻常操练,一天至少吃三斤,碰上胃口大的十斤八斤没问题。一人一月消耗一石。八十万石粮草,草是喂牲畜的。
庄家军说要增兵二十万。大梁城去年准备大战,调兵包括镇南军宁辰五万,最高时达二十五万。就是说大司马有四十五万的员额。现在实际别人不清楚,大概三十万,朝廷又送来五万。这些人一月消耗至少四十万石。八十万石就够吃两月。
再换成老百姓的账。两月吃一石粮,或者值一两银子。朝廷给一人送一两银子,大方么?这就要庄家军去送死,账算得好么?
敲锣打鼓,旗帜飞扬,朝廷、邯郸来的主要人物到场。
摆的这阵势,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凯旋了。
实在莫名其妙,老百姓最后只能归结为:作妖。
督粮官往军中运送粮草物资,常有之事。一些从大梁城逃来的,别地儿来的,儒士等,基本礼仪知道。今儿就不是那套,搞的这个花哨,妖气浓。
一阵寒风刮过,北边台上,庄上弦、残月、咸清、管士腾。
军乐,庄家军行礼、呼喝。
南边老百姓很多人跟着喊:“庄家军无敌!墨国公千岁!”
新兵五万中一部分跟着喊:“庄家军无敌!庄家军必胜!主公千岁!”
西边民夫一部分人狂热的喊,墨国公打了胜仗,大家亲眼见到墨国公,激动万分。
喊声回荡,没喊的人,领军卫四万将士,好尴尬。
南边很多来看戏的,起哄,一遍遍的吼。反正今儿墨国公主场,朝廷这态度,大家支持墨国公,激情的喊,喊的太阳更灿烂。
庄家军不能让老百姓孤军奋战,喊声气势也不能弱过平民百姓。
足足五分钟,领军卫将士一身身的汗。现在若是开打,领军卫准投降。
北边台上,庄上弦挥手。
鼓乐停,百姓意犹未尽,热血沸腾,这个冬天都不冷了。
北边台上,俞悦挥手。
赵龙领着一部分原庄家军旧部、及咸清麾下亲兵等,冲到中间物资,扛着上千袋粮放到台前、隔着二十米。将麻袋劈开,粮食曝露在太阳下。
一阵狂风刮过,一股霉味儿席卷,大家挺熟悉,心情却不那么好。
南边很多人是看热闹,可看到这儿,热闹不起来。很多人震惊,朝廷还真敢这么干。照墨国公说法,这是把庄家军当猪养?就这样还显摆?这是得意洋洋的告诉墨国公:老子就是把你当头猪!
兵部、领军卫将校等也震惊!不可能!他们运来的确实不可能朔州那种上等粮,但这节骨眼上也不敢拿霉烂的来充数,他们有这么傻?
南边有人脑子转的快。这是以眼还眼、以牙还牙。
渧商能糊弄刘云芳弄烂粮。难道就不能在朝廷方下手?有了这个,光天化日之下,打朝廷的脸,正好处置李禄。好狠辣。
李禄急,罗斌急,领军卫将校好多人一块冲到庄上弦跟前。
李禄原本打扮的特帅,现在好像拜堂发现新娘换人了,急着喊:“不可能!运来都是今年新粮!陛下重视,特意叮嘱他们晒干,路上小心,不淋雨不可能发霉!更不可能是陈粮!”
罗斌手里拿着圣旨,原本准备下旨,让庄上弦、庄家军都跪下接旨。
赵龙、亲兵等又扛来一批盔甲武器。
罗斌身上华丽威武的铠甲被扒了,换上灰扑扑的皮甲,新的,看着依旧盔明甲亮。佩剑换成新的刀,给他一盾牌,枪给他一杆。
领军卫将校都被按住强行换了,反抗全都无效。
庄上弦寒气爆发,将罗斌、将校等镇压,冷硬的声音犹如冬雷:“南边新兵听令:寡人给尔等机会,敢上来一战者:伤赏黄金百两;胜赏黄金千两,授义勇校尉!”
南边新兵五万,一阵骚动。一战战谁?直接当上校尉,好诱人!
校尉品级有不同,仁勇校尉是九品,翊麾校尉七品,还得看有没有实权、兵权。但不论如何,第一天到庄家军,能在主公跟前秀一把,拼了!
几个少年郎率先冲上前,又一些壮勇冲出,一些人想浑水摸鱼往前冲。
台前空地站了几百人,有的已经腿软,这气势好可怕的。
俞悦省的他们丢脸:“战死一人补偿一百两白银。不行的现在下去,可饶你们无罪。”
一些人转身连滚带爬跑了。
东边十五万庄家军、北边墨国公盯着,慢一点就怕爬都爬不动。
这画风好诡异。没参与的大概猜到,让这些屁滚尿流的新兵,和领军卫将校战?玩的好疯狂!为何又这般刺激?
领军卫将校基本是高手,全是老鸟,就算身上穿着纸片手里不要刀枪,杀死几个新兵,不是闭着眼的事儿?难道新兵里藏了高手?不该这么没节操。
罗斌一向特叼,想展现他肌肉,这会儿恼羞成怒。
但这儿没有罗格压制着庄上弦,他就只能被压着,一会儿将人都杀光,打庄上弦的脸!
领军卫将校基本也这意思。他们不是庄家军,现在讲道理没用。
粉嫩的新兵,一半人还不知道状况,有的犹豫着想退,有的对上罗斌的杀气想逃但真逃不动了,最怂的一个大男人失禁了。
庄上弦面不改色:“罗斌这方有八十人,新兵有三百人。双方进行一场死战,限时两刻钟。”
一个新兵忙喊:“我们没有盔甲武器!”
一拨新兵跟着喊,好像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才知道要做什么。但罗斌姓罗,领军卫将校,杀他们?他们是高手啊,一路上没少威风!又有几人吓尿。
罗斌得遵守庄上弦的游戏规则,冲他一笑,挥刀砍向一少年。
少年郎豹头环眼,目光如炬,早就蠢蠢欲动。当即脱了棉袄扔向罗斌的头,再一记后空翻窜向霉烂的谷堆。
北边台子和南边堆放的物资,中间隔了三十米。粮扛来摆在这儿,领军卫将校被扒了盔甲武器等在这儿,现在双方四百来人活动范围依旧是这儿。
罗斌信心十足的一刀,没想到少年这么贼滑;可恨棉袄蒙头上,费他一阵功夫才甩掉。这会儿功夫罗斌的火气也到**,冲上去对着少年又一刀。用上《罗汉经》这刀威猛凌厉,刀光晃着阳光。
少年郎已卷好麻袋,眼看刀要劈到头上,才将麻袋扔罗斌头上。
又是这一招,罗斌狞笑,老子一刀!
麻袋本就劈开,少年郎松手谷子撒罗斌一头一身,霉味儿冲的他窒息。
少年郎眼睛更亮,一记头槌将罗斌撞翻,扑上去又半袋粮掀他头上。罗斌感到浓烈的危机要跳起来。少年郎一记膝袭对着他裤裆,再一记肘击对着他喉咙。扯过破麻袋捂了罗斌口鼻,死也不放,眼里一股狠劲儿。
一个壮勇一开始抢了罗斌被扒的佩剑,这乃是罗家宝剑!
一个校尉高手一刀砍之,壮勇悍勇的一剑砍回去。
“咔嚓!”刀碎!
“咔嚓!”甲碎!
“噗嗤!”校尉心碎。一剑从肩头砍了他半个身子,血溅了壮勇一身。
一个中郎将勇猛的连杀五六个新兵,这些新兵像呆鹅傻鸡蠢蠢的站那儿让他砍,好没有成就感;又一刀砍向一个俊秀少年郎。
俊秀少年捡了罗斌华丽威武的铠甲,费劲儿才穿一半,抱着赶紧跑。
中郎将有了目标,就追杀他。
俊秀少年跑得快,中郎将追的急。两人绕着战场跑一圈,双方各有死伤,战况很惨烈。
追杀的有,像他们这么奔放的没有,俊秀少年的铠甲忒耀眼。
俊秀少年绕着霉烂谷子跑,中郎将被少年郎绊一跤。
俊秀少年忙将铠甲穿好,中郎将已经爬起来继续追杀,依旧追他。
俊秀少年掉头朝东边跑,大家都是庄家军,前辈救命啊!前边不是前辈,是丁营。
※※※
丁营位置站的好,离战场近。公子兵和邯郸来的多多少少有些关系,情绪一直波动起伏大。
俞则绅和李建岽情绪起伏最大,谁敢比他们大扔战场砍了。
表兄弟难兄难弟都快病倒了,红辣椒啃了七八个,厚衣服能穿的都穿了,被子不能穿床单好像卷里边,身高不能和支纳比,横向绝对超过孕妇。结果,这会儿太阳火辣辣,热死兄弟俩。也可能发烧烧太厉害。
脑子都被烧痴傻了。明明朝廷、李禄来了,转眼变成一场死战?
俞则绅像战场那些蠢蠢的被砍新兵,没等到谁喊开始,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