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凶人更凶横,一声咆哮寒风颤抖北风瑟瑟:“混蛋!你做什么!别忘了这是什么地方!若是被姓庄的发现、救不出三公子,你也不会有好下场!”
路人好像才想起来,别看一路走得顺利,这儿毕竟是虎穴;但着急没用,得用脑子:“吼什么,这不是在救么?残月公子,我不想跟你为难,你也别让我为难。”
俞悦一直站在生死边缘好像落叶飘着,反正死过一次就那样,淡然应道:“本公子只是想跟你谈谈,怎样才能让贺宏志回到巩州。”
路人皱眉:“你什么意思?”
俞悦应道:“你智商欠费了?别忘了这儿是墨国公府,外面是马赛城,回巩州还要经过青门镇。还是以为两个四层高手就能横行无阻?或者因为带一个累赘再搭上两条人命?本公子看着都不忍心。”
路人眉头愈发皱的紧。黄三健都留在青岩,他自然没那自信。
凶人狂笑:“哼哼,墨国公府、马赛城马上要大乱了,谁还顾得上我们!”
俞悦应道:“你是不是笑的太早了?贺宏志没在这儿。”
凶人一脸横肉突然拉直:“你一定是故意拖延时间在耍我们,小畜生,老子捏死你!”
俞悦就感觉一阵杀气比狂风还凛冽,逼的她无法呼吸;眼睛眯成一条缝,就看后边美貌的女奴搬着一块石头猛砸凶人后脑勺。
路人也不想拖了,虽然对萌正太感觉不错,还是张开手朝她抓来。
俞悦刚从凶人的杀气下摆脱,路人真正的高手风范气势更强,差点将她掀飞。她依旧眯着眼睛,又见门口一个紫色身影从女奴头上飞过,宝剑闪过一道寒光,天外飞仙“噗嗤”一声刺中路人后心。
第76章 ,太肤浅了()
第二天一早,阳光照到草棚,众人已经起来。
庄上弦将月牙收拾打扮美美,俏脸再摸摸,有没有冻坏了。
俞悦觉得这揩油怎么都得揩回来,于是摸摸少年的脸,捏一下,皮不厚。
庄上弦星眸一亮,低头在她脸上一蹭。
俞悦怕死的早闭上眼,发现好像是贴面礼,不是用嘴亲。少年摸着冷,贴着却一股暖意。
庄上弦冰冷的呼吸呼到月牙耳朵、脖子上,眼看着她耳朵粉红、脖子透着光,撩拨的他心痒难耐,抱着月牙忙闪一边。
一个雪球从他们身边飞过,砸到山洞口,碎雪四溅。
贾鹏骚年正从石洞里出来,包子脸溅好多雪;看主公和妹子闪了,一定是别人,于是破口大骂:“哪个混蛋!闲的没事今儿多背二百斤!”
没骂完就没意思了。眼看主公抱着妹子又闪,他也朝另一边闪。
其他人都停下手头的活儿,警惕的看着咸向阳站在一个制高点,身边堆好些雪球。
庄上弦抱着月牙一身寒气,盯着咸向阳透着杀气,她这是彻底要发疯。
潘伯埙一大早出去一趟,正从山那边拐过来。朝阳下青岩古老的王子一身青色的光芒。
咸向阳咬着嘴唇,一个雪球飞向潘伯埙。
“嘭!”脑袋开花,潘伯埙王子直接被砸懵了。
咸向阳终于砸中一个,二话不说又是一个雪球飞过去。
潘伯埙赶紧闪开,一边凛然怒喝:“疯了!大清早发什么疯!”
咸向阳暴走,抓起一个雪球砸自己头上,雪在脸上融化成泪:“我就是和大家开个玩笑玩玩而已!以前不是都一块玩吗?现在为何不能愉快的玩耍了?”
潘伯埙过来,冷然应道:“这得问你自己。”
咸向阳大叫:“我不知道!”
潘伯埙应道:“那种老顽固,让他去死好了!不知道关别人什么事?谁该管你?”
咸向阳特伤心,一抹脸上的泪,坚强的不哭,盯着俞悦。
贾鹞不客气的说道:“她比你小。”
咸向阳一脚踹雪地,咬着牙抱着脚坐地上,好像真流泪了,挺可怜。
大家一看,雪被她抠起来做雪球,下面露出青石了,这一脚踹青石上,竟然没踹断。突然担心,不需要人将她背到葫芦洞吧?
众人吃过早饭继续出发。咸向阳一瘸一拐不吭声,气氛很沉闷。
晡时来到山中一片稍微开阔平坦的地方,周围有不少人家,比石黍他家曾经那地方强多了。其实也很凄惨,一些草棚快被雪埋了,几乎看不到人与炊烟,估计都在冬眠。一个争吵的声音就格外清晰,一个稍微高大点的木石房子在正中间。
众人朝中间走,没有人阻拦,也没一条狗。
争吵还在继续:“我也没办法!你说这些有什么用!”
“我没别的意思,大家一直相互帮助,你现在撂手不管有什么意思!”
“我没意思!你有本事去找赛家、找安家!安家前几天还来人,你去找正好!”
庄上弦和俞悦站到门外,门猛的打开,一股寒风与杀气扑面。
庄上弦护着俞悦,再看开门的青年,高手!旁边一个少年也是高手!后边怒气冲冲的老顽固显然才是这儿的正主,脸色比身上还臭。
老顽固穿的像土财主,确实一股臭味。少年和青年都穿着皮袄,简单朴素但干净的多。
俞悦指指庄上弦:“墨国公。”指指自己,“残月,凶残的残。”指指大家背上,“各种物资,需要的话说一声。送货上门,平价交易,赚个吆喝。”
青年高手和少年一下以为眼花了,揉揉眼睛看看天上太阳,没听错。
老顽固一下炸毛:“滚!滚滚滚!有多远滚多远!”
俞悦应道:“中气十足,看来你不需要。”
庄上弦冷哼一声,拉着月牙就走。自古以来好人都难做。恩大成仇的,被惦记上的,被当成坏人的,他大概都见过了。
少年高手在后边忙喊:“等等!”
庄上弦拉着月牙继续走。说滚就滚说等就等,寡人面子往哪搁。
少年高手唰一下冲过来拦住他们,盯着他们后背眼睛放光:“你说的是真的?”
“房松!”青年高手追过来警告的看少年一眼,又警惕的看着庄上弦等。
房松急了,和青年房杉争辩:“现在的情况你也听说了,崇州变天了。我们只怕也不能像以前。再说我们现在没有物资已经不行了,难道你要看着大家玩蛋?”
房杉一脸悲伤,纠结,还有一点英雄对世道不公的愤慨。
俞悦开口:“你们想好了?能做决定吗?我们背这些东西不是好玩,不是缺钱,是主公对青岩百姓的一份心。不会强迫你们接受的。”
咸向阳借机发泄:“哼,你什么时候见过主公大雪天亲自背着物资送到深山?又知道主公要放下手头的事情,付出什么代价?我都受伤了!”
房松一时特感动,忙说道:“他们不是坏人。这位小姐伤哪儿了?”
问完脸又红透,贸然问一位小姐伤哪儿?波涛汹涌?
咸向阳挺着胸也特感动,这少年一脸真诚,脸不算帅,但特真诚有青岩的男人味。
俞悦看王八和绿豆还有空想别的。房杉愈发纠结,恨不能将青岩山打个结。
老顽固再次咆哮:“滚滚!滚出这儿!什么墨国公,不过是杀人如麻的魔鬼,都是他,才会搞得老子现在这样!”
俞悦应道:“墨国公没一刀砍了你你还不赶紧找个洞躲起来!”
贾鹏、贾鹞唰的拔刀,老顽固汪一声赶紧跑。
房杉本来想阻拦,但两个骚年又没动;再看老顽固落荒而逃,一时说不出什么滋味。
房松看着贾鹏、贾鹞又眼睛放光,两人比他还小一点,武功比他还强!他一直以为自己是第一天才!少年好奇心重,再次劝房杉:“我保证他们没恶意。不如请他们回去、由他们和祖父谈?别忘了祖父。”
他使劲给房杉使眼色,有祖父在,谁能耍什么花样?
房杉动心了。心里还担心,这些人动不动说砍人,万一惹恼了也不大好。
庄上弦拉着月牙、绕过房松又走。背着挺大的包一点不影响气质。
房杉眼皮一跳,墨国公!这么年轻!实力比他强得多!这样的人请回去会不会引狼入室?
房松不管了,再次拦住庄上弦:“你们跟我走吧,我先谢了。”
行个礼一头往东边走,健步如飞,不知道急的、激动的、或者少年有意考验谁。
庄上弦拉着月牙轻松跟上,咸晏随后,贾鹏、贾鹞、潘伯埙等也赶紧跟上。
“诶!诶!”房杉站那着急,咸向阳站那也着急。
房松是个好少年,记得有个伤员、还是大波美人、赶紧停下,却看墨国公像一阵冷风从他身边飘过。他看看后边房杉,又赶紧追上前边。
庄上弦拉着月牙,越走越快。房松在后边一直追不上,说话都没顾上。
最后边房杉没辙,带上咸向阳好在她没背那么多东西,直到天黑前面众人停下他们才赶上。
这儿环境很奇特。两边峭壁一边悬崖,正中则是一片树林。
几棵古树树干直径将近四米,一半和青石长到一块,一半干枯,里边是天然的树洞,能挤进去好些人。更奇特的是,树林里几乎没有雪,好像被风刮到悬崖下了。
俞悦站在悬崖边,看下面白色的云雾,风很大,跳着激情的辣舞。
咸向阳过来站她身边:“如果将你推下去怎么样?”
房松忙过来将俞悦拉开,警惕又不善的盯着咸向阳,之前还为她感动,现在她怎么能说出这种话?难怪她同伴都扔下她不管。
咸向阳大喊:“我开玩笑开玩笑知道吗?要推我还说什么?”
房松朴实但一点不笨:“这一点都不好笑。明天我们要从那峭壁翻过去,被风吹掉下悬崖的人可不少。你若是喜欢开玩笑,明天就不用去了。”
庄上弦、咸晏忙过来护着俞悦,贾鹏、贾鹞、房杉都过来看着咸向阳。
咸向阳揪头发:“我真的是开玩笑!我发誓!”
俞悦应道:“不要拿别人的性命开玩笑,也别天真的拿自己开玩笑来博同情、博关心,问人家满不满意之类。你若实在分不清轻重、不知道该做什么,就闭上嘴坐那,吃饭时再张开。这么简单你能做到吗?”
咸向阳不甘心:“我就是想玩、和大家愉快的玩耍!”
庄上弦应道:“你不是五岁。五岁的奴隶都开始干活,不知道玩为何物。”
俞悦点头:“你就是过得太开心。一点看不出,他们没有基本生活物资的焦虑和不安。”
咸向阳应道:“我知道,我想让他们放松一下。”
俞悦应道:“但你不知道分寸,所以乖乖的闭上你的嘴!”
庄上弦冷哼一声,紧紧抱着月牙走人。虽然游玩变成这样,但这事儿不能怪月牙,她想的才是对的。房松和房杉这么年轻的高手、气质也不俗,隐居的肯定不是一般人。不用他们做什么,只要他们不做什么就是一件好事。
拖后腿是比帮忙更可怕的一件事。不帮忙自己还能干,拖后腿却让人没辙。
※※※
群山之中,这里就是一个世外桃源。
中间平地及周围平缓的山坡,大概和马赛城一般大,感觉如此。
有了足够的空间,才能容纳梦、放飞幻想。如果找不到感觉,那寒冷的冬天从温泉飘到脸上的热雾总该够了。若是还无法领略,那温泉周围盛开的野花翠绿的草地,像梦的床,躺在那看周围青山白雪,蓝天白云,这里是一个仙境。
俗话说,神仙也有烦心事。
温泉不远、竹林旁有个亭子,亭子里炉子煮着茶,石桌上摆着一副棋。
石桌旁一张轮椅,轮椅上坐着一个老人,老人瘦削又精神,白发白胡子,就像老神仙;然而眉头紧皱,眼睛周围发青,捏着棋子半天落不下去。
对面一个中年妇女,长相一般,意味着怎么看都这样,不会腻;身材保养的很好,气质也不错,就像一个低调又有涵养的夫人。
涵养很重要,能将一块普通的青石养成青岩玉,透着珍珠般光芒。
老人幽幽一叹,将棋子放一边,闭上眼神情疲倦。
妇人倒了茶端给老人,温柔的安慰:“房杉、房松机灵办事又稳妥,一定能办妥的。”
老人慢悠悠吃了茶,又是一叹:“世事不由人,再机灵又能如何?当年袁大师说罗家不过百年,我只担心乱世,多少人会过不下去。”
妇人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她原本只是一个普通女奴,有些事终究不懂。
老人早已看透,有些事却无法透:“我能活到现在足够了,只是担心你们怎么办?没有我,就没有你们。现在我却不知道能为你们做什么。一辈子过去,我还是和当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