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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手持长枪的汉子猛的刺出一枪,扎在梅守玉的肚子上,只听两声惨叫响起,一声是梅守玉发出的,另一声却来自身后,只见一个汉子的头被老冯挥刀砍下,那人脖颈中的鲜血喷涌而出,又想雨点一般落下,血雨中,老冯大吼一身挥刀扑向另一个汉子,那汉子急忙回身举刀来迎,只可惜仓促应战,那比的上老冯志在必得的全力一击,只听‘当’的一声,他手中的刀竟然被老冯磕飞。
老冯紧跟着一刀刺出,正刺在那汉子胸前,那汉子伸出双手,掐住老冯的脖子,喊道:“狗子,快来杀了他。”
被称作狗子的汉子已经吓傻了,手里的长枪还扎在梅守玉的小腹上,听到那汉子的喊声才回过神来,倘若他此时出手,一枪就可以解决了老冯的性命,但老冯的身上、脸上沾满了鲜血,看起来就像是从地狱中爬出来的恶鬼,恐怖至极。狗子惊叫一声,捡起地上的包袱,窜入树林深处。
老冯急的眼都红了,他可不想自己一场辛苦却什么也没有得到,手上用劲,转动刀柄,让刀锋在那汉子的胸腔中翻搅,那汉子疼的惨叫连连,松开掐住他脖子的手死死的握住刀身,老冯无意和他纠缠,松开刀柄钻入树林中,追狗子去了。
吕柘走到一柄掉在地上的刀旁,割断绑在手上的绳子,走到梅守玉身边,想起他刚才说的话,突然觉的他有些可怜,他从小跟着梅从谏学习兵法韬略,却被天师牢牢的限制在一个狭小的区域,能力得不到展示和发挥,他已经快三十岁了,经常看到年老力衰的天师享用年轻貌美的女子,而他自己身边却没有一个女人,这种情况下,他很自然的会走向极端,说道:“如果你没有干那么多的坏事,或许不会是这个结果。”
梅守玉脸色苍白的靠在树下,说道:“你不用可怜我,我宁可这样死了,也不愿意像狗一样活在那老东西的身边。”失血过多让他说话也没了气势。
吕柘在他身边坐下来,说道:“如果当初你能把心里的想法告诉天师,或许他就不会那样对待你,你也就不会变成这个样子了。”
梅守玉嘿嘿的笑了,苍白的脸上满是不屑,说道:“你以为我是傻子吗?如果我把心里的想法告诉老东西,我还能活到现在!嘿嘿,老东西处处提防着我们,那些跟我们住在一起的人,看上去好像归我们指挥,可是却处处监视着我们,即使是放个屁,也能传到老东西的耳朵里去。”
09 细封真美()
吕柘默默的听着,梅守玉说的这些都是实话,天师一直在心里提防着梅从谏,并且几次当着自己面说要杀了他,在这种情况下,梅从谏只能越发的谨慎小心,梅守玉是梅从谏的儿子,自然也是天师提防的对象,在这种情况下,指望梅守玉信任,依赖天师,将心里的话说给他听,的确不可能。
梅守玉慢慢的闭上了眼睛,似乎已经耗尽了气力,虽然胸前还有微微的起伏,但也越来越微弱了。
吕柘静静的看着,突然想起自己,当初自己也认为天师有疑心病,还不是一样不敢敞开心扉,对于他说的话也要百般揣测,以至于日渐疏远,渐渐的水火不容,现在看来其实是自己害了疑心病。
但是处在当时的那种情况下,说出内心的想法真的就明智吗?
梅守玉突然一个机灵睁开眼睛,目光空洞的看着前方,用尽最后的一点力气,大声喊道:“老东西,我被你害死了,我就是做了鬼也不会放过你。”声音落下时,脑袋渐渐的歪了下去,捂住伤口的手也松开了。
吕柘叹息着站起来,捡起一把钢刀,慢慢的在树下挖了一个坑,这一年来的经历真的让他感触万千,段正淳他们本来平静的生活在山谷里,但为了一个和他们并不想干的理想,最终落的客死他乡。还有山坳里的那些汉子,他们也许算不上是好人,他们跟随梅守玉的目的也许就是为了吃饭或者赚钱,但却成为梅守玉利用的棋子,很多人也许连为什么死都不知道。
还有杏花,她本来有着自己的生活轨迹,虽然不怎么体面,但是她能够驾驭,自己的介入改变了这一切。让她突然生活在一种陌生的环境中,她不适应,也无法驾驭,最终只能悲惨的死掉。
吕柘将梅守玉的尸体放入坑中,看着的他平静的脸,突然觉的他也不那么可恶了。凭心而论,梅守玉是个有理想的人。他追求自己心中的理想,虽然有些不择手段,但比起段正淳,云中鹤他们唯唯诺诺,不知所谓的活着,梅守玉更像是一个英雄。
当然,他是一个自私的英雄,为了自己而不顾他人的死活,但自己又何尝不是呢!为了追求心中的理想。那么多的人因为自己而受到牵连,有魏斌,燕红,吴三省,胡三,在自己到来之前。他们都有着各自的生活轨迹,就因为自己的出现,他们的生活发生了改变,可是他们却不知道自己的理想是什么。
远处响起一阵脚步声,只见十几个金兵搜索着走了过来,走在最前面的金兵穿一件羊皮袍子,看见吕柘。立刻扔下手里的刀,惊喜的喊道:“小流氓,我就知道你死不了。”飞快的跑过来,一拳打在吕柘的胸口,原来是丫头来了。
吕柘问道:“你怎么会找到这里。”
丫头说道:“你走了之后,很长时间都没有消息传回来,老流氓担心的不得了,去年秋天有一个西夏的大官来了,说起细封吉仁的事情,才知道他被西夏皇帝给杀死了,他的人头连带一些书信都送给了蒙古人。”
说起这些事情,丫头脸上的高兴也被淡淡的哀伤代替,吕柘知道丫头虽然恼怒细封吉仁抛弃了她,但毕竟有骨肉亲情,心里仍然为他的死感到难过,叹息着说道:“都是我的错,如果不是因为我要去征讨成吉思汗,他也许不会死。”
丫头继续说道:“后来老流氓听金国的人说这里出现了一股土匪,领头的人一口的南方口音,老流氓就给一个金国的王爷写信,让我去找他帮忙帮忙,那个王爷倒也听话,立刻就让人带了三千兵马跟着来了。”
吕柘这才知道为什么金兵这次的攻势如此凌厉,原来是天师请了金国的王爷来解救自己,如果不是这样,梅守玉或许会有更多的时间来完成他的理想,只可惜梅守玉永远也不会知道这些了。
丫头看也不看躺在坑里的梅守玉,说道:“咱们走吧!老流氓想你想的都快疯了。”
吕柘说道:“让我把他埋了咱们在走吧!”
丫头撇撇嘴退到一边,说道:“你想埋你就埋吧!”看着吕柘掘土埋葬梅守玉,一点也不想帮忙,等到吕柘埋完了,这才领着他走出山来。
山外面的金兵也已经清理完战场,将被杀死的土匪埋在一个大坑里,云中鹤大概也在里面,外面天色已晚,金兵大将邀请吕柘和丫头喝酒庆祝,吕柘不想在这里多呆,连夜离开山坳,回南方了。
吕柘心情不好,路上也不愿意多说话,丫头只是陪着他,这一天路过一处集镇,走出集镇几里地,只见前面有一男一女两个人迎面走过来,那女人远远的看见吕柘和丫头,突然将抱在怀中的一个包袱放在路边,逃一样的向路边不远处的树林中跑去。
丫头大声喊道:“喂,你们掉了东西。”
那两个人非但不理,反而跑的更快了,眨眼间便窜入了树林中,那女的躲在一棵大树后,探头探脑的向这边张望。
丫头大惑不解,说道:“这两个人怎么这么奇怪。”策马向前,还没有走到包袱跟前,只听一声婴儿的啼哭从包袱里传来,原来包袱里是一个生下来不久的孩子,吕柘说道:“大概是穷人家生下了孩子养不活,故意把孩子放在这里,希望咱们能够收养他。”
丫头突然瞪起眼睛,叫骂着冲入树林,那两个人惊慌的想要躲开,却被丫头抓住了,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鞭子,吕柘抱着孩子走过来,拦住丫头,说道:“你们是干什么的,为什么要把孩子扔在路边?”
那两个人跪在地上,说道:“小的是临县人氏,因为不愿家人干涉我们的婚姻,所以偷偷的跑了出来,我们本想找一个没人打扰的地方好好过日子,可是却一路流浪,连饭都吃不饱,这孩子如果跟着我们,早晚都是饿死的命,还不如给他寻一个好人家,两位大爷行行好,就收下这孩子吧!我们给您磕头了。”
原来是两个私奔的小情侣,吕柘打量着这两个人,男的看起来斯斯文文,不像是个庄稼汉,女的虽然穿的破烂,但也有几分姿色,心里竟然有些同情。
丫头抬手就是一鞭子,骂道:“放屁,既然你养不活这孩子,干嘛还要生下他,如今孩子生下来了,你却说养不活他,你们算是什么父母。”
两人不敢反抗,说道:“不是我们狠心,实在是没有办法才这样做,我们是从家里逃出来的,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孩子跟着我们只能受苦,还不如”
丫头更加的生气,骂道:“放你娘的屁,什么没办法,看你那一脸淫荡的样子,分明是个流氓,只顾着脱了裤子寻快活,生下孩子却不想养,你要不想养孩子,当初干嘛要脱裤子,今天你要是不把这孩子抱走,我就亲手骟了你。”拔出刀,恶狠狠的威胁着。
那男的害怕了,接过吕柘手上的孩子,说道:“我们不敢了,我们不敢了。”女的却只是跪在地上嘤嘤的哭。
吕柘叹口气,拿出一些钱交给那女的,说道:“不管怎么样,这孩子总是你的骨血,万一被心术不正的人抱了去,也不会有什么好结果,这点钱你们拿着,再也不要有把孩子送人的想法了,就算日子过的在苦,也总比骨肉分离要好些。”
丫头恶狠狠的骂道:“快滚,你们这两个狗男女,倘若以后还要把这孩子送人,我一定亲手骟了你。”两个人道了谢,慌慌张张的走了。
吕柘看着那女人的背影,又想起如意,燕红死了,如意只剩下自己一个亲人,可自己却不能陪在他身边,说起来,自己也和这两个人一样,只图一时快活,生下孩子却不能抚养。丫头似乎怒气未消,看着吕柘说道:“你看什么看,是不是觉的那个女人长的好看。”
吕柘收回目光,说道:“她虽然长的好看,但却不肯抚养自己的孩子,也不过是外表好看罢了,你却是心地善良,真要比起来,你才是真的好看。”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说,丫头从小被父亲丢弃,因此见不得别人抛弃孩子,但自己却是因为想起了如意,虽然自己有各种各样的理由,但终究是把她丢在了一边。
丫头被他恭维了一句,脸上的怒色也不见了,说道:“我就是见不得这种人,只图自己快活,根本就不理会孩子的死活,”想起自己从前的遭遇,眼圈也不由的红了。
吕柘说道:“我知道你一直记恨你爹,但是,你终究是细封部落的人,我给你起个名字吧?”
丫头扬一扬手里的鞭子,说道:“你要是再敢叫我老虎嘴,当心我用鞭子抽你。”
吕柘认真的说道:“以后,你就叫细封真美吧!”
丫头认真的想了想,手里的鞭子落了下去,说道:“好吧!这还像是个名字!”
10 密室里的囚徒()
到了五月初,两人终于回到了山谷,离开时冰雪尚未消融,回来时已是草长莺飞,春意融融,站在山坡上,看着山谷中散落的民居,吕柘心里一沉,一年之前,一千多个汉子和他一起离开山谷,现在却只有他一人回来,翻身下马,坐在路边的石头上。
细封真美说道:“你怎么不走了,老流氓一定都等的快疯了。”
吕柘摇摇头,说道:“咱们等到天黑了在进去吧!”他实在害怕看见山谷里的人,倘若有人问他,教主,我儿子怎么没有和你一起回来,吕柘真不愿意看见那张失望的脸。
两人静静的坐在树林中,直到太阳隐没在群山之后,一轮明月挂在树梢,夜空中亮起点点繁星,这才瞧瞧的走入山谷,安定邦死在了龙牙山下的草场,神殿旁边的路口也没有人把守了,他们从前居住的房屋也有些衰败的迹象,吕柘又是一阵感伤。
顺着山坡向上,走到自己居住的院子前,门口的几间屋子里亮着灯火,听到外面有脚步声响起,一个汉子拿着刀走了出来,看见吕柘,连忙跪在地上,磕头行礼,说道:“教主回来了。”一个女子从屋里走出来,欣喜的脸上竟有泪水流下,说道:“教主,你可算是回来了。”原来是谢惠谢顾。
吕柘默默的点点头,看守这里的人都死在了龙牙山下,这一处关口也只有让谢惠谢顾来把守了。说道:“天师呢?”
谢惠指着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