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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柘一愣,往事过去太久,他还真的有些记不清楚了。
杨次山也不在意,说道:“当初兄弟从永嘉县回来,我让兄弟耐心的等待几年,等到朝局变化之后,自然就会有兄弟施展才华的机会。”
吕柘这才想起来,虽然印象有些模糊了,但依稀记的杨次山说过这样的话,说是要等到朝局变化之后,在对自己委以重任,不过那时开禧北伐尚未开始,杨次山所筹划的不过是把自己作为一个棋子,利用自己的才能,为他窃取权力,此时旧话从提,多半还是同样的心思,说道:“那时兄弟年轻气盛,行事张狂,现在想来,实在是后悔万分。”
杨次山又笑了,说道:“兄弟太谦虚了,当初韩侂胄刚愎自用,执意北伐,结果兵败如山倒,也只有在**城外,金兵遇见了兄弟才吃了亏。呵呵,叶先生世之大儒,眼光何等之高,亦对兄弟的才能赞赏有加,呵呵!前几日哥哥与朝中同僚说起我朝的可用之帅才,众人也都认为当首推兄弟,似毕再遇等,不过是披坚执锐,斩将拔旗的将才。”
吕柘说道:“哥哥夸奖了,兄弟怎么能比得上毕将军。”
杨次山说道:“比得上,比得上。”收敛笑容,仔细的打量着吕柘,说道:“这几年兄弟一定经历过不少的挫折和苦难,却仍旧英气勃勃,含而待发,而朝中自从开禧北伐之后,人才凋零,正是兄弟锐意进取之时。”
吕柘支支吾吾的说道:“兄弟,只怕做不来。”虽然知道杨次山的话有些夸大其词,自己也应该避开这些是非漩涡,免得被人利用,但就在这间屋子里,自己曾经像个小丑一样乖巧的求皇后娘娘恩典一个官职,现在不用自己乞求,杨次山将一顶乌纱帽笑着送了过来,这句推辞的话也说的十分勉强。
杨次山呵呵一笑,岔开话题,说道:“兄弟刚回来,且休息几日,几时寻个空子,去看看皇后娘娘,她这几年也时常挂念着你呢!”微笑着站起来,说道:“哥哥还有些事,就不打扰了兄弟了。”
送走了杨次山,吕柘的心里总是慌慌的,尽管他一遍遍的告诫自己,杨次山只是在利用自己,他可以给自己官职,但条件是自己必须做一只听话的狗,如果自己不听话,他就会像在永嘉县那样将自己一脚踢开。但心里又十分想知道,杨次山究竟准备了什么样的官职等候自己。
夫人做好了点心,端出来给大家吃,如意抓了一块枣泥糕,只挑里面放了糖霜的枣泥吃,弄的一脸都是枣泥,惹的夫人和吴妈哈哈大笑,吕柘心不在焉的吃了几块,虽然知道杨次山只是想利用自己,但现在他位高权重,党羽遍布朝野,倘若因为自己的拒绝而惹怒了他,就连这平静的生活也没有了。
夫人说道:“杨大人今天来干什么?”
吕柘将杨次山的来意说了,说道:“我不稀罕他给的什么官职,只是不想惹恼了他。”
夫人说道:“做不做官可以慢慢的说,皇后娘娘那里倒是该去看看了,这些日子娘只顾着高兴,把这事都忘记了。”又对吴妈说道:“吴妈,待会你留下几块糕装好,明日让柘儿带进宫去,给皇后娘娘尝尝,柘儿的事情没少麻烦她,走动走动总是应该的。”
吴妈不懂的这些,说道:“少爷不想做就不做,难不成他还能把人绑了去。”
第二天一大早吕柘就来到皇宫,门口的侍卫通报后,一个宫女出来领着吕柘进去,皇后娘娘端坐在书桌前,笑吟吟的看着他,说道:“几年不见,兄弟比从前更加的结实了。”
吕柘将夫人做的糕呈上去,说道:“多谢姐姐挂念,都是兄弟不懂事,给姐姐添麻烦了,这是我娘新作的糕,姐姐快尝尝。”他从前称呼皇后娘娘为姐姐,是为了套近乎,现在却是为了撇开官场的身份,为待会推辞官职做铺垫,他心里打定主意,倘若待会皇后娘娘提起做官的事,就尽力推辞。
皇后娘娘说道:“这一阵子宫里的事情多,我也好久没有去看姨娘了,姨娘身子还好吧?”
吕柘说道:“这些年我总是胡闹,惹的她不高兴,如今他比前些年又消瘦了许多,身子也越发的弱了。”停了停又说道:“我现在什么也不想做,就想陪着我娘,让她每天都高高兴兴的。”
皇后娘娘眉毛一挑,好像十分意外似的,说道:“你有这份心,那也是应该的,明日我让宫里的太医去给姨娘看看。”
吕柘躬身道谢,说道:“多谢姐姐。”
皇后娘娘说道:“如今你也不是小孩子了,燕红妹妹虽然不在了,可你身边总该有个女人照顾才好,临安城里这么多年轻姑娘,由着你去选,只要看中了就告诉姐姐一声,姐姐亲自给你下聘礼去,就是王爷家的公主姐姐也给你娶了来。”
吕柘说道:“这个,这个,还不急。”
皇后娘娘说道:“你不急,姨娘可着急的很呢!前几年我们就张罗着给你说个媳妇,后来出了些事情给耽搁了,这次无论如何也要了了姨娘这个心愿。”
吕柘想起细封真美,也知道她对自己有意,虽然他不想承认这一年的时间是两人的婚约,但又不知道该怎么说,支支吾吾的说道:“我,我,其实”
皇后娘娘微微一笑,说道:“哦,原来弟弟已经有了心上人,不知道是谁家的闺女,你只管告诉姐姐,大不了姐姐到官家那里给她讨个诰命,姐姐就你这一个弟弟,可不能把你委屈了。”
02 殿前司统制()
吕柘看她说的认真,只好说道:“她,她是一个番邦女子。”
皇后娘娘微微一愣,说道:“姨娘知道吗?”
吕柘摇摇头,说道:“我没有给她说。”这到不是说假话,他和细封真美之间的事情,连他自己都没有搞清楚,又怎么好给别人说。
皇后娘娘说道:“你要是真喜欢这个番邦女人,姐姐也不拦你,男人三妻四妾也不是什么稀罕事,不过正妻的名分可不能让这番邦女子占了,这样吧!卫国公有一个孙女今年十八岁,人长的不错,手也巧,又知书达理的,尤其是那一对小脚,走起路来好像风吹柳枝一样,求亲的人把门槛都踏破了。”
“过几日姐姐让人描了她的画像,在拿些她做的女工给姨娘瞧,倘若姨娘愿意,这么亲事就这么定了。”
“对了,你现在还是那个六品的骑都尉吧!这可不行,人家卫国公好歹也是先帝的老臣,怎么能轻易的把孙女嫁给你,回头姐姐给你弄个三品,四品的爵位,这样才算是门当户对,脸面上也好看些。”
吕柘虽然不喜欢这样的包办婚姻,尤其对方还是个裹了脚的,但这种事情毕竟要夫人点头才行,倒也不急着当场顶回去,但皇后娘娘说给自己弄个爵位,估计接下来就该说做官的事了,心里酝酿着推脱的说辞,准备婉言拒绝。
皇后娘娘却站起来伸个懒腰,说道:“这件事回头我和姨娘说。你就不用管了。官家这几日身体不好,这会也不知道起床了没有,姐姐就不留你了。”
吕柘不禁有些意外,难道是自己猜错了。不过她不说这些话那是最好,连忙告辞。
出了皇宫,街市上的行人渐渐多了起来,路过一间茶馆,只见一个卖拨浪鼓的小贩蹲在茶馆门前的大树下,几个茶馆里的伙计靠在墙根吹牛,现在还是上午,茶馆里也没什么生意,他们也难的轻松一会。
吕柘想给如意买个拨浪鼓玩,就走了过去。只听一个麻子脸伙计说道:“你们听说了吗。史丞相要给秦相公正名呢。听说折子都递了上去,说是要赐给秦相公王爵呢。”
吕柘倒也并不意外,开禧北伐失败后。主和派控制了朝廷,早就将主战的陈自强,邓友龙,叶适等人罢免,就连已经死了的辛弃疾,也安了一个‘迎合开边’的罪名,剥夺爵位,现在给秦桧正名,不过是想树立一个投降派的榜样罢了。
一个瘦脸盘的伙计撇撇嘴,说道:“你懂什么。他这是在做给杨少保看呢?”
杨少保就是杨次山,他官至太子少保,开府仪同三司。吕柘心里却不明白,史弥远给秦桧正名,有和杨次山有什么关系。
瘦脸盘伙计说道:“昨晚上楼上来了一伙客人,只看人家那气势,就知道都是朝廷里的大官,你瞧人家那四方步迈的,那肚子”
旁边一个矮个子伙计急了,说道:“说这些干什么,快说正题,快说正题。”
瘦脸盘伙计说道:“我听他们说呀,韩太师没了以后,大家伙原本都听杨少保的,史丞相官不小了吧!可是见了杨少保那也得,嘿嘿,可是前一阵子这两人却闹掰了,说是史丞相想让夏将军出任侍卫马军司都统制,可是杨少保却不同意,说他已经是殿前司公事了,怎么还能当马军司都统制。”
殿前司和侍卫步军司、侍卫马军司都是拱卫临安的部队,殿前司驻扎在城内,负责临安城内,以及皇城的安全,而侍卫步军司和侍卫马军司则驻扎在城外,拱卫临安城的安全,从这伙计的话里听的出来,夏震似乎和史弥远结成了同盟,夏震掌握着殿前司,倘若在让他控制了马军司,临安城也就等于在他的掌控之中,杨次山当然不会同意。
矮个子伙计说道:“我还是没听出来,这和给秦相公王爵有什么关系。”
麻子脸伙计说道:“你这个猪脑子,这都听不出来吗?这就好比是两个儿子闹分家,比的就是谁的嗓门大,谁闹出的动静越大,分的家产也就越多。”
伙计的比喻虽然粗俗,但吕柘却觉的很恰当,很明显,史弥远这是要和杨次山分庭抗礼了,既然大家都是主和派的,那么谁提出的口号越吸引人,谁就能得到大家的支持,秦桧算是主和派的楷模了,史弥远首倡赐给他王爵,自然能够吸引不少的主和派官员的好感。有了这些主和派官员的支持,他的羽翼也就丰满了。
瘦脸盘伙计说道:“这还没完呢?听说杨少保也上了折子,说是不仅要赐给秦相公王爵,还要把岳王爷的王爵夺回来。”
矮个子伙计‘呸’的吐了一口吐沫,说道:“这些朝廷里的老爷就会拿死人说事,岳王爷都死了好些年了,还被他们拉出来这么折腾,今天赐明天夺,死了都不的安生。”
瘦脸盘伙计说道:“虽说皇上还没批这折子,不过杨少保的这一招还真管用,他本来是提议由卫国公的儿子出任侍卫步军司都统制,结果被史丞相和其他的大臣们给顶了回来,这一下却没人反对了,不过听说侍卫马军司都统制的差事也被夏将军给拿走了。”
麻子脸伙计说道:“卫国公的儿子我见过,整天蔫的像是被霜打了一样,也只有看见女人的时候才像是个爷们,倘若让他带兵,我看这仗也不用打了。”
吕柘这才知道为什么皇后娘娘这么关心自己的婚事,并力主将卫国公的孙女嫁给自己,不过是看重自己的军事才能,那么他们想派给自己的差事,多半是侍卫步军司统制,这样也好替卫国公的儿子带兵,想着刚回来就成了别人算计的棋子,心里又是一阵凄凉,也不想在听,买了一个拨浪鼓,匆匆走了。
回到家里,夫人问起见皇后娘娘的事,吕柘只将许婚的事说了,别的一概不提,又说道:“娘,我不想娶那个姑娘。”
夫人说道:“到时候娘寻个托词,把这门婚事回了。”
吕柘到家屁股还没做热,马公公就带着宫里的太医来了,还带着一些皇后娘娘赐给的礼物,什么小龙团茶,南海鲸油,岭南吉贝布,川蜀织锦,吕柘看着这些东西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耳边只有云中鹤的话,‘这些东西都是毒药,你一旦拿了,这条命就没有了。’可是这些东西是皇后娘娘赐的,连拒绝都不可能。
夫人的气色这些日子已经好了许多,那太医仍旧装模作样的给夫人把脉,说夫人是因为操劳过度,日夜焦虑的缘故,又开了好些名贵的药材,马公公接了单子,让跟着来的小太监去宫里面取,直到药材如数送来,这才告辞离开。
吕柘不愿意接受这些东西,说道:“娘,这些药”想着夫人毕竟年龄大了,这些药又多是滋补的,竟不知道该怎么说。
夫人淡淡一笑,说道:“吃人家的嘴短,拿人家的手软,你放心,娘知道该怎么办。”扭头对吴妈说道:“吴妈,把这些东西都收起来吧!”
没过几天,杨次山差人来请他,轿子就停在门口,吕柘只好跟着走了。
一见面,杨次山就笑呵呵的说道:“恭喜兄弟,贺喜兄弟,皇上亲批御笔,让兄弟做了福州观察使,吏部的文书过几日就发下来了。”
吕柘勉强的道谢,这是意料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