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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娘娘说道:“这么说姨娘同意了。”
夫人点点头。平静的说道:“卫国公是先帝的老臣,柘儿能高攀上他,全是托了娘娘的福。在说,如意已经三岁了,总要有个娘才行!”皇后娘娘高兴的笑了,正要说话,只听夫人继续说道:“等他们完婚了,我想请娘娘恩准,让我们回乡下去祭拜他爹,好好的陪他几年,这些年为了柘儿的身体。都没有好好陪过他。”说着,眼圈一红,抹起了眼泪。
吕柘这才知道,夫人这是以退为进,用自己的婚事来换取离开临安,只是她大概还不知道。这两件事其实就是一件事。
皇后娘娘脸上的笑没有了,代之而起的是一片冷若冰霜的寒意,说道:“朝廷里有人举荐弟弟出任殿前司统制,官家已经同意了,只等御笔批下。姨娘既然要领着弟弟回乡祭奠,那就快去快回吧,不要等到朝廷颁下了诏书,弟弟却不来奉旨,到那时,就连我这个姐姐,也没有办法维护了。”
夫人站起身,跪在皇后娘娘脚下,轻声叫道:“青梅,你真的不肯。”
皇后娘娘浑身一震,两条柳叶眉皱起来,拧在了一起,冷冷的看着吕柘,说道:“你知道有多少人想当这个殿前司统制吗?你知道当了这个殿前司统制能得到什么吗?”
吕柘跟着跪在夫人身边,说道:“姐姐,我什么官也不想做。”
皇后娘娘冷哼着站起来,从怀中摸出一个挂着长命锁的金链子,扔到吕柘手里,说道:“这是我送给如意的,你收着吧!姨娘也是受过苦的人,知道颠沛流离,孤苦无依的日子是什么滋味,但愿别在让如意过这样的苦日子。”
夫人说道:“青梅,你”
皇后娘娘冷漠的走到门口,停下来头也不回的说道:“姨娘,弟弟的婚事你也该准备一下了,别怕花钱,请一个伶俐些的媒人,备些上得了台面的礼物,这门婚事可是别人求都求不来的。”
皇后娘娘走了,吕柘扶着夫人从地上站起来,说道:“娘,咱们逃走吧!”只觉的自己窝囊透顶,皇后娘娘用如意来要挟,逼着自己就范,倘若自己还不肯做这个殿前司统制,那就只剩下亡命天涯了。
夫人默默的擦拭着眼泪,一句话也不说,吴妈领着如意走进来,嘟囔着说道:“夫人,你今天这是怎么了,怎么也不送送皇后娘娘?”迎面看见夫人哭红的眼,说道:“夫人,你怎么了?”如意走过来,拉着夫人的手用力的拽着,说道:“奶奶跟我玩去。”
夫人看见如意,眼泪又掉下来,说道:“好,好,奶奶跟你玩。”
第二天早上吴妈买菜回来,连菜也来不及放,就在门口点起一堆买回来的草药,带着怪味的烟呛得如意直咳嗽,吴妈却一点也不心疼,拉着如意往烟里站,吕柘说道:“吴妈,你这是干什么?”
吴妈紧张的说道:“哎呀!我也是刚刚知道,这几天城里正闹天花呢?听说城外已经死了好几个孩子,城里面的人都紧张的很,争着买这些东西驱邪呢!”
天花!吕柘一下子急了,在封建时代,这可是威胁人类生命的最大杀手,并且基本上无药可治,一旦被传染上天花,那就意味着死亡,说道:“那怎么办?这药管用吗?”
吴妈说道:“少爷放心,这些驱邪的东西灵验的很,前一阵子有户人家闹鬼,就是点的这些草,一连熏了三天,然后就干净了。”天花是一种疾病,但是在封建时代没有对症的药,大家只能另辟蹊径,于是就有了求神拜佛,驱鬼辟邪的巫医治疗方法。
吕柘无心和吴妈说这些,努力的搜索着曾经的记忆,想找到一种对付天花的方法,但在穿越前的时代,天花已经不在是什么疑难杂症,小孩子只要种上几次牛痘,就可以不在感染天花。但牛痘究竟是什么,又是怎么配成的,吕柘根本就不知道,他只记得从前看过的一个故事,说是欧洲有一阵子流行天花,死了很多人,可是挤奶的女工却很少染病,人们这才受到启发,从牛身上提取出了牛痘治疗天花,说道:“吴妈,我要在院子里养牛。”
吴妈挑弄着沤出浓烟的草堆,说道:“行,行,我待会就去买头牛回来。”
夫人从后院走出来,脸上带着一夜未睡的疲倦,拨弄着手上的念珠,说道:“柘儿,你这就回乡下去吧!”自从家里有了如意之后,她已经很久没有这样虔诚的礼佛了。
吕柘说道:“娘,城里流行天花,我想给如意买些牛让她挤奶,预防天花。”
吴妈说道:“哎呀!我说少爷,挤奶这活都是乡下人才干的,如意怎么能干这个,在说如意才三岁,万一被牛踢到了怎么办?”
夫人说道:“这样也好,你和吴妈带着如意一起到乡下去吧!”她昨天晚上想了一夜,知道皇后娘娘是一定要让吕柘当殿前司统制的,既然没有办法推辞,那就躲开,反正已经撕破了脸,也就用不着顾及太多了。
吴妈说道:“这可不行,我们都走了,谁来照顾夫人?”
吕柘也说道:“娘,你留在这里,皇后娘娘是不会放过你的,咱们一起走吧!”他刚才心思全在如意身上,这会才回过味来,能带着如意回乡下最好,这样如意也许根本就不会感染上天花,但也不能把夫人一个人扔在这里呀!
夫人说道:“没事,皇后娘娘只是想让你为他办差,你走了,她也就死心了,吴妈,你现在就去雇一辆马车来,陪着少爷回乡下去吧!”
吕柘也说道:“娘,要走咱们一起走,我不能让你一个人留在这里。”
夫人展颜一笑,自从吕柘病好之后,就一直跟她对着干,好像是仇人一样,这些年经历了一些挫折磨难,却变的越来越懂事了,欣慰的说道:“你听娘说,城里面马上就要闹天花了,你现在走了就可以借口不回来,娘在这里应付着她,你放心,娘从前对她很好,她不会难为我的,等天花闹过去了,这件事情也就过去了,到时候娘就回乡下去找你们。”
吴妈从牙行里雇了一辆牛车回来,帮着收拾了一些东西,看着夫人孤零零的样子,说道:“夫人,我不走,我留下来陪你。”
吕柘却不知道该说什么,他不能把夫人孤零零的留在临安,可是如果一家人都走了,就会彻底的惹恼皇后娘娘,也许把夫人留在这里应付是最好的办法,可是,如果自己真的这么做了。
心里乱纷纷的,不由的又想起令狐冲,他已经决定归隐了,却因为放不下心中的恩怨,被纷扰的红尘所困,不得已又拿起剑冲上了黑木崖,倘若自己不能当机立断,脱离这红尘的纷扰,或许最终就会了令狐冲一样,说道:“娘,就让吴妈留下来陪着你吧!”
吴妈说道:“夫人,就让我留下来吧!庄子上有狗儿在,您就放心吧。”
夫人摆摆手,说道:“好吧,好吧,你快走吧!”
车夫也过来帮着拿行李,吴妈抱着如意,说道:“如意乖,跟着爹爹去外面玩好吗?”如意伸出手,冲着夫人晃动着,说道:“奶奶,奶奶,咱们一起去。”夫人眼圈一红,掉下几滴眼泪,转过身走了。
05 故人来访()
有关于天花的流言已经开始传播,临安城也显得有些慌乱,吕柘坐在马车上,看着渐渐驶离的城市,心中百感交集,这是他第四次离开临安了,前两次,一次是做官,一次是从军,满怀着希望和憧憬,上一次是被人拘押着发配川蜀,失魂落魄,形单影只,而这一次,却是一心想要逃避红尘的纷扰,万念俱灰,再无一丝斗志。
庄子在钱塘江的一条支流上,这是皇后娘娘刚进宫的时候皇上赐给她的,她为了在太皇太后面前表现自己是个知恩图报的人,又把庄子让给了吕柘,吴妈已经给车夫说明了路径,因此一路上也不用吕柘操心。
不几日来到庄子上,来管家连忙张罗着收拾屋子,庄子上使唤的下人都是租种土地的佃户,来管家说道:“乡下丫头粗笨的很,少爷是个尊贵人,如意小姐年龄又小,我去城里雇个伶俐些的使唤丫头来。”
吕柘说道:“那倒不用,你到城里给我买些能挤奶的牛回来,顺便雇个会挤奶的人。”
来管家擅长花钱,第二天就买回了五头牛,二十只羊,还有一个四十多岁的蒙古女人,说道:“少爷,这女人干挤奶的活最拿手了,价钱也不贵,往后咱们也不用给工钱,给口吃的养活着就行,比雇人划算多了。”
吕柘问蒙古女人:“你叫什么名字?”
来管家抢着说道:“这种下贱人会有什么名字,少爷管她叫阿猫好了。”
蒙古人弱小的时候,常被金人欺负,尤其是每三年一次的减丁行动,对草原人口造成了极大的消耗,同时金人也会掳掠一些人口贩卖到中原,因此宋朝也有蒙古人。这女人就是被金兵掳掠来的奴隶,从小离开草原,几十年里颠沛流离。受尽了屈辱,对于来管家起的这个充满蔑视和羞辱的名字,早就习惯的麻木了。
吕柘心里有些不悦,倒不是因为他自作主张的多花了钱,而是因为他说话时的那份嘴脸。让人看着不痛快。说道:“好了,这里没有你的事了。”
来管家碰了个钉子,倒也不生气。颠颠的走了。
吕柘又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蒙古女人诧异的看了吕柘一眼,想了想说道:“我叫云朵。”这大概是她在草原上的名字,只是许多年没有用到过了,连她自己也有些陌生。
吕柘说道:“我想让你教我的孩子挤奶,她年龄还小,只有三岁,所以你要多费些心,我会按月付给你工钱,如果你不想干了。可以提前告诉我一声,好让我有时间另外找人帮忙。”
云朵睁大了眼睛,这么多年来,第一次有人这样客气的对她说话,把她当人看,让她竟然有些不敢相信。
吕柘微笑着说道:“你不是奴隶。你是自由人。”
就这样,吕柘在庄子上住了下来,云朵从小生活在草原上,对于挤奶和制作奶制品轻车熟路,只是如意毕竟年龄小。哭着闹着不敢靠近身躯庞大的牛,倒是那两只獒犬对这些牛羊很感兴趣,片刻也不愿意离开。渐渐的,如意也胆子大了起来,敢钻到牛腹下去摸那鼓涨的**,虽然她还是不会挤奶,但吕柘的目的已经达到。
过不多久,夫人从临安托人捎来书信,说临安城里的天花已经蔓延开来,城里很多人都染了病,连宫里的皇子都不能幸免,信上虽然没有提及自己做官的事,但吕柘猜想,临安城里出了这么大的事,皇后娘娘看来是顾不上自己了。
来人还捎来一些书籍,其中就有那本论语和叶适送给自己的手札,乡村生活单调乏味,吕柘正好可以静下心来读书。
没有了红尘的纷扰,时间在平静中慢慢流逝,转眼两年过去。
殿前司统制的差事早已成为他人的囊中物,但夫人却一直留在临安,只是时不时的捎来书信,说一切都好,吕柘几次催她回乡下来,夫人却都不置可否。
冬季的一天,河边的獒犬突然大声的吠叫起来,两条獒犬已经长大,尖牙利爪的样子让生人不敢靠近,吕柘走出屋子,只见两条大汉正从河对岸走过来,每人手里都提着一把朴刀,其中一个大汉指着獒犬说道:“这是什么狗,怎么长的这么凶猛。”云朵牵住两条獒犬,喊道:“你们是干什么的?”
一条大汉说道:“我们是吕将军的故人,特意前来拜访。”
吕柘一愣,想不到这时候还有人称呼自己吕将军,仔细一看,原来那两人是叶青和罗日愿,片刻之间,**城外的战鼓声又在耳边响起,心中竟有几分瘙痒,连忙奔出去,大声喊道:“两位兄弟,快请这边来。”
两人急忙跑过来,就地拜倒,一口一个将军的叫着,当初在**城外,叶青奉了吕柘的将领,率领一队骑兵从后面冲击圪石烈子仁的后军,险些丧命,但对吕柘的敬佩之情却越加深刻。
吕柘连忙将他们扶起来,说道:“什么将军不将军的,如今你我都是一介布衣,还是兄弟相称好了。”
罗日愿跪在地上不肯起来,双手托起朴刀举过头顶,说道:“那日小人犯了浑,得罪了公子,请公子责罚。”当初在临安,罗日愿怀疑是吕柘告发他们要去劫狱,因此大理寺连夜痛下杀手,将韩眐怀孕的妻子害死,后来知道吕柘大闹杨次山的寿宴,被发配川蜀,所以举刀谢罪。
吕柘将他手上的刀扔在一边,说道:“过去的事了,兄弟还提他干什么。”
叶青将他拉起来,说道:“兄弟,咱们今日能见到将军该当高兴才好,那些过去的事情就不要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