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吕柘连忙说道:“都是兄弟的错,让哥哥担心了,待会儿一定要好好的敬哥哥几杯酒。”对黄秋令说道:“黄大人,酒菜都安排好了吗?”
黄秋令说道:“卑职已在陆家酒楼安排了酒菜,就等着大人回来。”
吕柘说道:“那就好,那就好。阿嚏,阿嚏。”突然间觉得鼻子里一阵酸痒,不由得又是连打几个喷嚏,并且声音奇大,震得连头都有些疼了。
尹纪德催促着说道:“兄弟快些去换件衣服。”
黄秋令也说道:“大人还是先换件衣服吧!我去让陆家酒楼的人熬碗姜汤给大人驱寒。”说着,自己却不动,用眼睛示意魏斌。
尹纪德说道:“外面仍旧下雨,还是让店家将酒菜送到衙里来吧!省的兄弟出去见了风,更加的不好了。”
魏斌说道:“卑职这就去办。”弓着身子退了出去。
黄秋令说道:“主簿大人也回去换件衣服吧!这样的湿衣服穿在身上,多半是要着凉的。”关怀备至的说着。尹纪德斜着眼睛看他,脸上似有嘉许之意。
13 受凉了()
吕柘慢慢的往出走,后堂里只剩下尹纪德和黄秋令两人,吕柘心生疑虑,黄秋令支走魏斌,究竟要干什么,想起义仓粮的事情,他是不赞成的,并且极力推诿,还有纸坊的事,多半也会借着这个机会说给尹纪德听。
脸色狐疑的回到后院,文倩看着他湿漉漉的衣服吓了一跳,说道:“少爷这是怎么了,这么大的雨也不知道寻个地方避一避吗?衙门里就算有天大的事情,也总要爱惜一下自己的身体才是。”相比起尹纪德和黄秋令的关怀,文倩的话更让吕柘感到温暖,一边脱着身上的湿衣服,一边说道:“不要紧,不要紧。”
文倩拿来干爽的手巾,擦干他身上的雨水,皮肤裸露在空气中,吕柘不由得打了个冷战,身上立刻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文倩给他换上衣服,皱着眉头说道:“少爷也不小了,怎么也不知道爱惜自己,若是夫人知道了,肯定会难过的。”拉开被褥,说道:“快些到床上躺一会,发一身汗就没事了。”
吕柘摇摇头,说道:“府尊大人来了,我要去应付呢!”转身就要往外走。
文倩连忙说道:“少爷等一下!”回到箱笼前拿了一件秋天的厚衣服给他披在身上,说道:“就算要去,也该穿的暖和些,外面下雨,屋子里凉的很,千万不要着凉了。”
吕柘脱掉衣服,说道:“穿成这样像什么样子,这不是让大家都笑话我吗!”将衣服交给文倩,推开门走了。
后堂里,黄秋令弯着腰站在尹纪德旁边,小声的说着什么,看到吕柘进来,立刻住口不语,吕柘更加的怀疑,说道:“黄大人在说什么呢?这般的神秘。”
尹纪德哈哈的笑着,说道:“适才黄大人讲了一个笑话,说的是他在岭南的时候,县里有一个年轻的寡妇,实在熬不住了,想要偷汉子,又担心被人看到,正巧家里的屋顶漏了,就让相好的晚上来修,借着这个由头与他厮混,等到熬不住了,又将屋顶弄漏,仍旧叫相好的晚上来修,这样就有借口时常与相好的厮混。”笑呵呵的看着黄秋令,大概是故事还没有讲完。
黄秋令说道:“邻居们好奇,就问寡妇,怎么你家的屋顶总是晚上漏,寡妇说,谁知道怎么回事,反正一到晚上就漏出个洞,要到早上才能将洞堵住。”绘声绘色的讲着。尹纪德哈哈大笑,显然这个故事很有意思。吕柘鄙视的说道:“黄大人就是会讲这些故事。”
魏斌领着酒楼的伙计走进来,布置好碗筷桌凳,将冒着热气的菜摆上桌子,几人分宾主坐了,吕柘端了酒杯说道:“让哥哥在衙门里等了半天,兄弟实在过意不去,这一杯酒算是我给哥哥赔罪的。”
尹纪德笑呵呵的端着杯子,说道:“不过是句玩笑。”一口喝了。
喝了几杯酒,吕柘说道:“哥哥来的正好,我正为一件事情心烦呢?兄弟想要在永嘉设立义仓,只是乡绅百姓们并不支持,哥哥有什么可以教我。”先不说具体的细节,只说是设立义仓,试探尹纪德的反映。
尹纪德端起一杯酒,说道:“哎!兄弟有烦心事,哥哥那里也不清净,今天到这里来,一是多日不见兄弟,心里挂念,二来也是为了躲开那些烦心事。”仰起头将酒一口喝了,说道:“今日咱们兄弟难得见面,先不说这些烦心的事!”
义仓粮的事情闹成这样,尹纪德不可能没有一点风声,之所以躲着这个话题,一定是不想牵连其中,万一事情进展不顺,朝廷追责下来,他可以推说不知道。吕柘想着,这样的思维他太熟悉了,当官的,十个里面有八个都这样想。
黄秋令殷勤的频频斟酒,尽量的将气氛搞的轻松些。尹纪德轻松的说道:“听说兄弟的丫鬟很会做菜,明日可否让她做几道菜,让哥哥品尝一番。”
吕柘敷衍着说道:“哥哥既然想吃,我现在就去让他做几道菜如何!”心里却在想,既然他不肯牵连其中,也就证明征收义仓粮的事情的确不好办,可是告示已经贴出去了,百姓也看到了,又该怎么收场呢?
尹纪德笑着说道:“不急,不急,瞧这雨一时半会也停不了,不如等到明日如何?”
吕柘说道:“全听哥哥的。”想起曹靖说的困难,何不让尹纪德帮着解决,这样或许曹靖就不会再义仓粮的事情带头抵制了,说道:“兄弟有个困难想请哥哥帮忙。”
尹纪德眉头皱起,说道:“兄弟有什么困难只管说,不管哥哥能不能做到,哥哥都一定帮你。”放下酒杯,拍着胸脯说着,懒懒的靠在椅子上,好像有些醉了。
吕柘也不管他是真醉还是假醉,说道:“兄弟听说,温州的四个县只有永嘉要将粮食运到江淮一带交解,百姓为此甚为困苦,哥哥能不能将这运粮到江淮的差事交给其它的县?”也不知道这些要求是否过分,又说道:“或者能够减少一些也好!”
尹纪德睁开半眯着的眼睛,说道:“这有什么难的,不过是哥哥的一句话罢了,等回去了就给你办这件事。”
吕柘不禁有些高兴,说道:“多谢哥哥,兄弟还有一个事情请哥哥成全,县衙田亩账册与实有土地不符,兄弟想从新核实一番。”
尹纪德想了想说道:“厘清土地是要户部批准的,这样吧!兄弟将那些不实的土地列出来,送到府衙,哥哥在户部还有一个同年,虽然只是个郎官,但只要用些心,这事情应该能办来。”
吕柘大为感动,尹纪德是个官场老油条不假,但对自己却很好,人嘛!谁能没有一点私心,心中对他竟多了几分好感。
文倩端了一碗汤药走进来,对着尹纪德等几人行了礼,说道:“打扰诸位老爷了,少爷刚才有些受了凉,我熬了些汤药给他喝。”走到来,将汤药送到吕柘面前。
吕柘大感难堪,文倩这时候端了药来,这不是成心出自己的丑吗?若只是黄秋令和魏斌倒也罢了,可是尹纪德还坐在这里,心中恼怒,说道:“拿回去,谁说我受凉了!”
文倩不说话,但也并不走开,吕柘更加的生气,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不听自己的话,这让自己这个少爷的脸面往那里搁。
尹纪德说道:“兄弟怕是受凉了,那就快些回去歇了。”
吕柘凶巴巴的看着文倩,这样不听招呼的关怀让他有些颜面扫地,说道:“我那里着凉了,哥哥不要听她乱说。”
不论他怎么解释,但这酒席已经吃不下去了,尹纪德拉着吕柘的手说道:“兄弟先回去歇了,哥哥这一天半日的又不走,总是要叨扰兄弟的。”
文倩红着眼睛将吕柘扶起来,吕柘一边往回走,一边说道:“今日慢待哥哥了,明日在与哥哥好好的喝几杯。”看见他颇为失望的站在那里,心里不禁有些惭愧,尹纪德对自己这样的好,自己连招呼他吃一顿都不能做到,实在有些不够朋友。
吕柘真的着凉了,浑身燥热,嘴唇发干,身上软软的没有力气,就觉得头疼得厉害。文倩端来粥给他喝,吕柘勉强的喝了几口,却又没有胃口,说道:“拿走吧!我不想喝。”连说话声音都变的微弱无力。文倩说道:“少爷多喝几口吧!吃的饱,病才好的快些,黄大人已经让衙门里的人去请大夫了。”
吕柘摇着头,懒懒的连话都不想说,闭上眼睛躺在床上。文倩叹口气,无可奈何的放下粥碗,替他掖好被子。
吕柘迷迷糊糊的睡着,只觉得身上不停的出汗,热的让人烦躁。
正躺着,只听旁边有人说道:“兄弟好些了吗?”原来是尹纪德来了。
吕柘挣扎着坐直了身子,说道:“让哥哥见笑了,原本还要和哥哥好好的喝上几杯酒的,只是这身体偏偏不争气,不过淋了点雨,就病成这样。”
尹纪德在床边坐下,说道:“都是哥哥的错,明知道兄弟淋了雨,还要让兄弟陪我吃酒,害的兄弟生这场病。”文倩奉上茶水,站在一旁伺候。
吕柘突然觉得奇怪,怎么尹纪德是一个人来的,黄秋令呢?怎么不见他跟在身边,尹纪德嘘寒问暖的关怀着吕柘的病情,眼神四下张望,突然敲了敲茶杯,说道:“姑娘在给我倒杯茶好么?”茶杯里的茶是刚到的,还冒着热气,他这么说,显然是想支开文倩。
吕柘说道:“你出去吧!我和哥哥说会话!”文倩行了礼,转身走了。
尹纪德说道:“哥哥听说九月十八是皇后娘娘的生日,不知兄弟准备了贺礼没有?”
吕柘一愣,皇后娘娘什么时候过生日他真不知道,更别提贺礼了。不禁有些惶恐,自己的这个官职是皇后娘娘给的,又是仗着她的势,手下的官吏才对他如此的恭顺,就连尹纪德也对自己这般的照顾。倘若因为这些礼节上的事情惹她不高兴,对自己存了看法,可没什么好处。说道:“不是哥哥提醒,我险些就要忘记了,不怕哥哥笑话,这些事情从前都是由家母操持的。”
14 愧疚的拒绝()
尹纪德并不奇怪,像吕柘这样的公子哥儿,又是外戚的身份,在临安城里也不知道有多少人伺候着,这样的事情自然不用他操心。说道:“既然这样,兄弟的这一份贺礼便由哥哥来操办如何?温州城里有一个金匠,手艺十分的了得,远近的乡绅富户都找他打造首饰,经他打造的那些凤钗栩栩如生,如同活物一般,前年荣王爷纳妃,请的就是这位金匠。”高兴的说着,似乎十分愿意替吕柘操办这件事情。又说道:“兄弟若是愿意,哥哥回去就让他画出草图如何?咱们多用些金银珠宝,这才能配上皇后娘娘的身份。”
吕柘不知所措,这个尹纪德对自己太好了吧!连送给皇后娘娘的贺礼都由他代为筹办,并且还是他主动要求的,期期艾艾的说道:“这个,如此让哥哥费心破费,实在有些,哥哥的这份心意。”只觉得脑子不够用,想应允觉得不妥,想拒绝又不会措辞。
尹纪德嘿嘿的笑着,说道:“兄弟间不说见外的话,什么你的我的,自家兄弟,说这些做什么!”大方的说着,但吕柘却感觉不到豪爽的味道。
戏演的过了就有些假,吕柘突然有了这样的感觉,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尹纪德现在的样子就很适合用这样的话来描述,他一定是有什么事情要求自己,想起昨日他对自己的好,硬生生的拒绝实在有些张不开嘴,况且,都不知道人家想要什么。说道:“哥哥有什么话只管说,兄弟一定照办。”
尹纪德叹口气,说道:“不瞒兄弟,哥哥在这温州已经呆了十六个年头。”似乎觉得这平淡的一句话根本就不能够代表这十六年来的辛酸苦辣,伸出十个指头,在眼前晃动着,苦哀哀的看着手心手背,说道:“若是按圣人的话说,哥哥早就过了不惑之年,能替朝廷牧守一州之地,算是天恩高厚了。”
吕柘静静的听着,隐约的猜到了他想说什么!
毕竟是官场里的老手,片刻之间,尹纪德就将这些心里的凄苦放下,脸上的愁苦舒展开,说道:“哥哥原本只是一介寒士,能有今日之荣耀,朝廷待我甚厚。为人子,受父母养育之恩,要知尽孝于膝下,为人臣,受君父知遇卓拔之恩,又怎能不时刻牢记于心中。只是温州偏远,哥哥虽然有心,却总是难以尽臣子之孝。”
尹纪德坐直了身体,说道:“皇后娘娘母仪天下,亲事桑麻垂范百姓,哥哥虽是外臣,心中也是十分的敬仰。前些日子偶然得了一件物品,想献给皇后娘娘以表孝心,只是皇后娘娘体恤天下臣民,严禁百姓进献膏血,哥哥的这一点孝心。”
原来尹纪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