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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我的南宋-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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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怎么如此的抠门,一顿饱饭能花几个银子,这般的小气,好像是从他的肋条上割肉似的。

    但晚上总算有了住的地方,吕柘略感心安。和叶适耗了一天,累到不累,就是烦的很,叶适的沉稳吕柘算是领教了,原本想着带些兵士在这里白吃白喝,只要摆出架势他也就怕了,但叶适做事情还真是厉害,中午饭干脆给自己省了,晚饭也不管饱,县尊的名头在他眼里根本就一钱不值,连顿有酒有肉的饭菜都混不到。

    站在栏杆前,凉风从远处的山里吹来,吕柘连连叹息,这里居高临下,若不是院子里树木繁茂遮住视线,整个村子都应该尽收眼底。太阳的光芒完全隐没在群山之后,火红的晚霞渐渐褪去色彩,还未散去的炊烟如薄雾般挂在树梢间、屋檐下。几个小孩在院子里的树下玩耍,拿着细细的树枝插在蚂蚁洞中,看着蚂蚁一个个的爬上树枝,开心的笑着。

    几声浑厚的钟声从不远处传来,树下的几个孩子听见声音,顾不得玩乐,飞快的向院子的一角跑去,透过树荫的缝隙,隐约可见屋子里的人正络绎不绝的往那里走。只是树荫遮蔽,看的并不真切。吕柘不禁心中好奇,叶家要做什么?

    叶家的众人随着钟声,集中在一处屋子前,吕柘远远的站着看,屋子里的供桌上摆着好几个牌位,牌位下放着各种的贡品。叶适端坐在屋檐下的一张椅子上,几个长者在他身侧站立,台阶下几十个青年男女按照顺序站着,一个个神色肃穆,垂手而立。

    叶适首先进入祠堂给祖先上香,接着是台阶下的人,大概是按照远近亲疏的关系,最先的是一个中年妇女,领着两个孩子进入祠堂,女子不行跪拜礼,只是蹲身道一个万福。接着就是叶澜,领着一家老小五个人给祖先牌位进香,其余各房分支依次进入。

    众人进香完毕,天色已经擦黑,仆人在屋檐下挂上灯笼,照亮祠堂前。叶适缓缓的站起来,说道:“我叶姓族人自从避难到永嘉之地,至今已历四代,想当初家道艰辛之时,亦不敢忘了耕读传家的祖训,虽于饥寒困厄之时,亦刻苦研习圣人学问,才有今日之家业。”

    声音不大,只是此时无人说话,吕柘倒也听的清清楚楚,这大概是说叶家人创业的艰辛,以及创业的途径,也不过是读书,入仕,做官,致富这个套路。

    叶适继续说道:“想我早年间家境贫寒,常常衣食无有着落,多亏族人帮助,才得以缓解饥寒之苦。虽然生活艰辛,仍致力于圣人学问,一者为了报效朝廷,光耀我叶姓门楣,二者紧遵祖宗教诲,耕读传家,不敢有忘。”

    “我创办书院,其意虽是为朝廷培养人才俊杰,但更希望叶姓族人能够以读书入仕,使我永嘉叶姓人才辈出,上可有功于朝廷社稷,下可无愧于祖宗。”

    说道这里,突然面色一凛,严厉的说道:“叶青,你无故离开书院,既不辞行于父母祖宗,又不告知于书院教授,家中农田收割耕种之事,全然置之不顾,你难道不知父母年迈,弟妹幼小!如今农事已毕,你却悠然而回,张口吃饭,伸手穿衣,全无一点懊悔之意。”

    叶适大概说的累了,缓缓的坐回椅子,说道:“你有什么话说?”

    人群中一个青年汉子说道:“听凭大伯父发落,我没什么话说。”吕柘记得上次听叶适说起过叶青,当时是作为反面典型来证明穷人也不宜随便施救的,虽然不知道他究竟犯了什么错,但听他说的这般硬气,倒觉得他是个光明磊落的汉子。

    叶适摆摆手,旁边一个中年汉子站在祠堂前,大声说道:“今有叶氏子孙叶青,不思进学,贪玩游乐,不以孝道侍父母,不以亲情待弟妹。祖宗家法不可废弛,今日召集众人于祖宗牌位前,面斥其过,鞭三十下,罚其三年不得享用族产之衣食。若其后仍不知悔改,当告于祖宗灵前,将其逐出叶姓宗族。”

    这是很严厉的处罚了,吕柘想着,这个叶青也不过是在农忙的时候逃课私自外出而已,年轻人对外面的世界充满了好奇,又正是叛逆期,不愿受到太多的约束,虽然这么做有些不妥,但这个年龄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也并不稀罕,吕柘自己就曾经偷了家里的钱逃学去打游戏机,但处罚也不过就是一顿训斥和教育。

20 鸡蛋大的馒头() 
叶青一言不发的走到旁边的一株大树下,脱去上衣,亮出一身结实的肌肉。几个叶姓族人走上来,其中一人拿了绳子想将他绑到树干上,叶青说道:“不用绑了,我若是躲闪,从此便不姓叶。”说着伸臂抱住树干,对身后持鞭的人说道:“打吧!莫要偷懒。”

    那鞭子是用柳树枝做成,韧性极好,抽的几下,立刻就看见叶青的皮肤上渗出血迹,若是再要抽的话,必定皮开肉绽了。

    一个妇人哭着跪在叶适面前,说道:“他大伯,孩子已经知错了,您就饶了他吧!”叶适冷冷的扬着脸,任由他哭诉。那鞭子抽在人身上,噼啪的响,妇人跪着爬到叶适的面前,攀住叶适的裤腿,哭喊着讨饶。叶适冷漠的闭上眼睛,只是不理。

    叶青忍住疼痛,咬着牙说道:“娘,我自己做的事我自己顶着,你不要为难大伯了。”

    三十鞭子抽完,叶青的后背早已血迹模糊,兀自走到祠堂前,跪在台阶下的青石板上,聆听长辈训斥。叶适说道:“我知你自幼好武不喜读书,素有从军之志,原想你读些韬略之书,待弟妹长大,父母有人赡养,或许可以应武举从军,也算是一条正道。”

    叶青说道:“大伯知道我一读书就头疼,最见不得那些白纸黑字的玩意,只凭这一身的勇力,倘若将来从军,愿意披坚甲,持锋锐,冲在最前。”

    叶适叹口气,说道:“你若是能够懂些韬略,也算是我叶家的一匹千里驹了。”

    旁边站着的中年汉子见叶适不再说话,在台阶前大声的朗诵着叶氏的族规,其内容不外乎倡导同族之间德业相劝、过失相规、礼俗相交、患难相恤等等。

    看众人将要散去,吕柘回到楼上的屋子里,若是在穿越前,这样的行为算是私设公堂了,只不过在这个时代,宗族里面对于犯了错的子弟执行族规家法是很平常的事情,说的好听点,这是道德法庭,说穿了,就是树立族长、祖宗的的权威,难怪文倩说有时候知县的命令连四个城门都出不去,看来也不是危言耸听。

    躺在床上,想着叶适坐在祠堂前的样子,气定神闲却又威严无比,还好自己并没有和他硬碰的意思,否则只要叶适一句话,这里所有的叶姓族人都会站在他的身后,自己这个知县虽然代表朝廷,但这些叶姓的百姓只怕更愿意听叶适的。也许自己带的士兵中就有叶姓的族人,到时候只怕这些士兵也未必能够听自己的。

    想着,吕柘连赖着不走和叶适干耗的心思都没了,明天就和他摊牌,吕柘咬咬牙下定决心,不论怎样,总要把该说的话说了,但在心里面,已经认可这一次过招自己是输了。

    天还没亮,几声清脆的钟声将吕柘叫醒,草草的穿了衣服,站在栏杆处,只见前院的天井里,叶适家的各房子弟都集中在一起,比起昨天夜里祠堂前的景象,今天的人少多了,不过十几个人,大多还都是孩子。

    叶适坐在堂屋前,叶澜奉上茶水,带着大家齐声向他问安。有一人大声的唱道:“听,听,听:辛勤耕读天注定,终日懒惰必饥寒,莫到饥寒才怨命,神明自爱勤劳人。”停了一会又唱:“听,听,听:衣食生身终有度,酒肉贪多折人寿,私欲太甚违天命,”这大概算是每天工作生活开始前的警示教育。

    丫鬟端来洗漱水,吕柘简单的洗漱一番,早饭仍旧是两个馒头和一碟腌菜,吕柘一边吃着一边问道:“叶先生在哪里?”丫鬟说道:“昨日听见管家吩咐马夫准备车马!只怕老爷今日要出去?”

    吕柘心里一惊,叶适可是说到做到的,他一定是想避开自己,让自己有话没地方说,不过有司大刚守在门外,他也别想就这么走了,吃了早饭来到前院,只见叶澜和管家站在天井里,悠闲的说着话,吕柘说道:“叶先生在哪里?”

    叶澜撇撇嘴,扭过头去不理他,管家说道:“大人起来了,昨夜睡得好吗?老爷有事已经出去了,要过些日子才能回来,临走时,嘱咐小的好好款待大人。”

    吕柘急忙往外走,竟然不相信叶适就这么走了,自己不是派了士兵守在叶家门外了吗,为什么不拦住叶适。叶家的大门前,只有一个老妇人拄着拐棍慢悠悠的走着,不要说叶适,就连自己安排在门前操练的士兵都不见了。

    吕柘心里不禁有些慌乱,问道:“与我同来的那些兵士呢?”

    管家跟了出来,说道:“县尉大人领着那些兵士在村外的谷场上操练呢!”

    这是怎么回事,吕柘一下子糊涂了,不是给司大刚说好了让他在村子里操练吗?怎么会挪到村外去。这会也顾不得叶适了,说道:“你领我去。”

    谷场离村子约莫有十里地,走了一会就到。司大刚领着兵士们无精打采的坐在秸秆堆上,一脸的愁容。吕柘生气的问道:“谁让你在这里操练的?”

    司大刚哭丧着脸说道:“都怪卑职无能,昨日卑职让叶家给兄弟们准备饭菜,这位管家却一定要让兄弟们在这里来吃饭,卑职拗不过他,想着吃完了饭仍旧回村里操练,可是叶家只给每人鸡蛋大小的一个馒头,每隔半个时辰发一次,这地方离村子又太远,来回一趟就得半个时辰,弟兄们吃不饱肚子,饿的连路都走不动,又不敢扰民,。”

    管家说道:“这个请大人见谅,家里的厨房过于狭小,人手又不够,仓促之间无法供应这么多人的吃饭,况且诸位军爷饭量又甚大,小的只能让厨房加班加点的做,不得休息,蒸好一笼馒头就立刻送过来,委屈。”

    司大刚一听见馒头就愤怒了,骂道:“你少说这些屁话,谁家的馒头蒸的和鸡蛋般大小,分明是你有意刁难,。”

    吕柘瞪起眼睛看着司大刚,这个饭桶,既没有不畏饥饿的毅力,也没有临机应变的智商,就是一个蠢货,连发牢骚说的话都让自己觉得丢人。

    司大刚委屈的看着吕柘,说道:“卑职也觉得这样做不妥,昨日下午我去叶家寻大人,叶家的人领着我转了好几圈,就是寻不着。”

    吕柘愤怒的吼道:“闭嘴。”有这样的下属,实在是窝囊。

    远处,一个用青布包了头的妇人提着一个竹篮慢慢的走过来,兵士们立刻躁动起来,只是碍于吕柘怒气冲天的样子,不敢有所动作,只是用期盼的目光看着那妇人。

    管家说道:“诸位军爷操练辛苦,还是先用过早饭吧!”那妇人已经离得不远了,管家大声喊道:“你走的快些,磨磨蹭蹭的做什么。”

    吕柘再也忍不住了,斗不过叶适也就罢了,日子还长着呢,总会找到报复的机会,但被管家这样的奚落他真的受不了,骂道:“滚,你这个狗眼看人低的奴才,也敢这样的嘲笑老子,当心老子扒了你的皮。”凶狠的样子吓得管家不由得退了几步。

    回到县衙,正是一天中最热的时候,文倩看他一头的汗水,埋怨的说道:“少爷就不知道避避暑气吗?这样热的天还要赶在正午时回来,要是中了暑气怎么办?”

    吕柘一肚子的怨气无处发泄,不耐烦听她的唠叨,厌烦的说道:“说这些做什么!你只管在屋子里呆着就是,我的事情不用你管。”也不理会文倩的感受,径直回到卧室,倒在床上就睡,什么事情都懒得理会了。

    躺在床上却又睡不着,只觉得自己每前进一步都万分的艰难,如同置身于荆棘丛中,任何细小的动作都会被这荆棘丛蛰刺的生疼。文倩做好了饭菜端到屋里,吕柘心情不好,只是躺在床上生闷气,叶适是这个态度,曹靖那里想来也差不多,多半他这会已经知道自己从水心村回来了,更加的不肯就范,有心想要撤回兵士,可这样做义仓粮就更难征收,以后做事情也将会更加的艰难,懊恼的想着,又埋怨起司大刚来,这个蠢货,连个门都看不住,如果是吴三省在,纵然是饿死,也会死在叶家的大门外,绝不离开半步。

    文倩走过来,在床边坐下,温柔的说道:“少爷是做大事的人,自然要受些委屈,我也读过几本书,书上的那些良将贤臣,哪一个不是受了天大的委屈才功成名就的,可是却没有一个是一生气就不吃饭的,要是因为不吃饭饿坏的身体,也就没有后来的事情了。”

    吕柘叹口气,文倩说的这些道理他都懂,只不过人在气头上,难免会思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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