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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她是好心,但也应该尊重一下自己吧!
慢吞吞的跟着文倩向书房走,一脸的不高兴,书房离夫人念经的佛堂不远,只隔着一片苗圃,吴妈陪着一个中年文士在书房前说话,看见许锋过来,说道:“范先生,这是我家少爷!”
许锋爱理不理的走过来,拱拱手,算是行礼。吴妈尴尬的笑着,说道:“范先生莫怪,我家少爷前些日子与别人起了争执,有些闹性子。”本想叮嘱许锋几句,只是瞧他那副模样,终于还是忍住没说。
范先生笑着说道:“圣人门徒亦有生性豪侠之士,似公子这般年纪,正是玩笑胡闹之时,不妨事,不妨事。”许锋听他说起胡闹两个字,不禁心中恼怒,盘算着怎样让这个范先生出些丑,将他羞辱一番。
书房大概刚刚清扫干净,地面上的青砖还留着水迹,正对着门的墙壁上挂着孔圣人的画像,慈眉善目道貌岸然,画像下的供桌上摆着笔墨纸砚当做贡品,左右两侧各有一个燃起的香炉,熏香徐徐的香炉里冒出,熏得许锋有些头疼。屋里摆着两张书桌,左为上右为下,许锋大大咧咧的走到右侧的书桌前坐下,看见桌上摆着一本论语。
对于许锋的傲慢态度,中年文士似乎并不介意,富贵人家的子弟养尊处优,又有几个人瞧得上他们这些教书匠,轻声咳嗽了几下,说道:“既然公子身上有伤,这跪拜先圣恩师的礼节暂且记下,待日后身体恢复了,再行拜师之礼。”
许锋说道:“先生今日要讲论语?”
范先生忍住心中的不悦,说道:“正是,公子可有什么想法,不妨说出来,如果觉得深诲难懂,亦可先讲些其它浅显之学。”
许锋摇摇头说道:“我从前也曾听人讲论语,只是不甚了了,正想听先生讲解一二,不知先生对这论语”
范先生微微皱眉,富贵人家的子弟毛病多,瞧这少爷也不是个好伺候的,有心想在他面前卖弄一下学问,杀一杀许锋的傲气,说道:“范某自幼苦读圣人文章,寒窗何止十年,时至今日,这部论语亦读了不下百遍,虽不敢夸口说完全明白圣人言语之真奥,但亦有心得。夫人既然礼聘于我,自然对范某的学识有所考究,今日垂手西坐,传道授惑,又焉能误人子弟。”信心满满的说着。
许锋嘿嘿一笑,说道:“太祖朝赵普宰相只习得半部论语,便可保太祖皇帝治理天下稳定社稷,先生既然通读整部论语,胸中定有真学问,怎么要做一个。”说虽然没有说完,但意思已经表达的十分清楚,许锋挑衅般的看着范先生,盼着他能够掩面夺门而去。
范先生立刻一脸的难堪,如果许锋只是傲慢些,他还可以忍受,毕竟是富贵人家的公子哥,平日里被人伺候惯了。但许锋这样刻意的挖苦讽刺,当面羞辱,是可忍孰不可忍。
赵普当年与太祖皇帝的确有过这样的谈话,读书人向来谦虚,又是与君王交谈,怎能锋芒逼人,但这也就是一句客气话,许锋却拿这事较真,范先生气的脸色大变,竟不知该怎样反驳。
看着他窘迫又难以发作的样子,许锋心里洋洋得意,却又装出愧疚的样子,说道:“先生请坐,不过是句玩笑的话,千万不要往心里去。”有了这个台阶,范先生的脸色和缓许多,毕竟还指望着赚钱养家,但被学生奚落,终究是一件难堪的事,情绪低落的坐下,翻开书,无力的说道:“咱们开始吧!”
范先生念道:“子曰:“吾十有五而志于学,三十而立,四十而不惑,五十而知天命,六十而耳顺,七十而从心所欲,不逾矩。”
这句话的意思是,孔子说:我十五岁立志于学习,三十岁就能够自立,四十岁时遇到事请就不会迷惑,五十岁时懂得了天命的道理,六十岁时能听进各种不同的声音,七十岁时达到了从心所欲的境界,达到这样的境界就无论做什么事都不会越过规矩了。
但许锋一听又不高兴了,论语上孔子说了那么多的话,你却偏偏挑这一段念,什么十五岁立志于学习,我六岁就开始上学了,我在大学里学到的东西,只怕你一辈子也明白不了,轮不到你给我当老师。
许锋说道:“先生等一等。”书桌上放的有笔墨纸砚,许锋拿起笔来,在纸上反复的写着这句话里面他不认识的几个字,繁体字与简化字有很大的差别,尤其是一些笔画较多的字,若不是范先生刚才念了一遍,许锋根本就不认识。
范先生看他认真的在纸上写着,颇为赞许,心想,这公子虽然态度傲慢,却也是个好学之人。耐心的等了好一会,却总不见许锋写完,心中好奇,走过来看许锋写在纸上的字,只见一个个字歪七扭八的或躺或站在纸上,笔画潦草,有的字索性滚做一团,若不是他每个字都写了很多遍,只怕无人能知道他写的是什么。
许锋说道:“先生不要急,只管在屋里高坐就是,这书上的字,十个有九个我都不认得,待我将这些字都认识了,先生在教我。”用力的捉住毛笔,手腕抖动,想写一个‘惑’字,但这柔然的毛笔却十分的不听话,笔尖在纸上耍着赖皮,扭动几下,又滚出一个墨团来。
许锋颇为气恼,索性将毛笔掉了个头,用硬笔杆的一端沾着墨汁,生硬的写下一个‘惑’字。他用惯了钢笔,这个‘惑’字写出来倒也有几分味道,至少旁人一眼就可以瞧出来。
范先生脸色铁青,愤然说道:“范某虽然没有功名,但也是参加了数次科举的人,公子既然连字都不识得,为何不去乡野间寻个教人启蒙的西席先生,好歹认得几个字,会写自己名姓也就是了。”
许锋嘿嘿一笑,扔下毛笔,说道:“我正是这般意思,你能教吗?”
范先生气的浑身发抖,猛地一甩衣袖,说道:“范某虽然贫寒,却也不堪这般羞辱,告辞。”转走了出去。
看着他气愤而走,许锋心里的得意荡然无存,自己这么做也不过是仗势欺人而已,晃悠悠的走出书房,只见文倩急匆匆的跑了过来,说道:“少爷,先生怎么走了?”
许锋说道:“走了便走了,我原本就不想学这些东西。”也不想多解释,大步的往出走,对于自己的刻薄行为,也有些后悔,毕竟范先生是夫人请来的,自己这样对他有些过分。
走出书房没几步,就见夫人带着吴妈快步走来,挡在许锋面前,夫人严厉的说道:“你怎能如此的胡闹,才一会的功夫,就把先生气走了。”许锋扭过脸不说话,心想,谁让你不和我商量就请了这先生。吴妈说道:“先生还在正屋候着呢!少爷委屈些,给他陪个不是,怎么说这先生也是咱家请来的,这样子。”
许锋最不愿听见她说话,立刻恼了,说道:“陪什么不是,要走便走,我连字都认不全,学的什么论语。”
气呼呼的往自己的屋子走,却见范先生站在正屋门前的台基上,神色肃然,似乎在等着他赔礼道歉,心中更加厌恶,走到他身边时,故意将一口浓痰吐在他脚下,扬长而去。
赶走了先生,许峰连门都不出,这院子里是她俩说了算,既然自己不受人待见,索性大家也不要见面,就是文倩过来和他说话,他也不理。
这种小孩子赌气的做法,许峰也知道不好,可就是控制不住情绪,或许是这个身体过于年轻吧!就算他是穿越来的,也不能完全驾驭。
07 西湖景色()
耗了几天,终究耐不住寂寞,院子里偶尔传来货郎的吆喝声,‘修刀磨剪子哩’带着浓浓的江南口音,许峰心痒难耐,那天看到的临安城的街景又出现在眼前,虽然只是匆匆而过,却让他记忆深刻,与其在这里和夫人赌气,不如出去散散心。
这天吃过午饭,许峰对文倩说道:“你去将胡三叫来。”
文倩停下手中的活,说道:“少爷要做什么?是想出去吗?”
许峰说道:“不用你管,把他叫来就是”
文倩看他说话带着刺,低头想了想,也不说话径直走了出去,过了好一会,胡三推门走了进来,说道:“少爷找我有什么事?”走动时带着一股子利索劲,显然身上的伤已经好了,只是脸上还有些淤青的痕迹。
许峰笑着说道:“今个天气不错,我带你出去喝酒去。”
胡三一愣,说道:“少爷,这事需当告诉夫人吴妈一声。”他是个直率人,习惯了直来直去,说完了也知道有些不妥,竟然有些局促。
许峰脸上的笑立刻没了,怎么又是夫人和吴妈,难不成没有他们的同意,自己什么都做不成,心中有些恼怒,要不是那天胡三和自己一起挨了打,也想往他脚下吐一口痰。
文倩推开门走进来,微笑着说道:“不碍事的,少爷不过是想出去走走,夫人那里回头我去说,胡大哥你去备车吧!”胡三看看文倩,答应一声走了。
许峰大感意外,一向谨慎的文倩这是怎么了,竟然自作主张的要和自己出去,不过仍然很高兴,说道:“那好,咱们叫上燕红一起去。”燕红稍稍犹豫,说道:“好吧!咱们叫上妹妹一起去。”
胡三备好马车,几个人坐了马车出了巷子,燕红大概是好久没有出门了,兴奋的四处观望着,突然说道:“少爷你快看,那边有耍把戏的。”许锋循声看去,只见一处墙边,一群人围成一个半圆观看着,圆圈的中央,一个小女孩双手撑地倒立着,用脚蹬着一个一尺多直径的瓷盆旋转,瓷盆上蹲着一只小猴,在旋转的瓷盆上灵巧的保持的平衡,不时的做出各种怪异的表情,引来围观人的阵阵笑声。
许锋说道:“喜欢吗?不如咱们在这里停一会。”燕红撅着嘴说道:“这有什么好看的,像这样的把戏我也会,小时候夫人还教过我呢?”
许锋好奇的问道:“夫人怎么会教你这些,难不成夫人以前也是耍把戏的。”说完,自己也觉得可笑,这个时代的艺人不过是下九流的职业,只能挣个养家糊口的辛苦钱,还要看人脸色受人欺辱。
燕红眨着眼睛,说道:“我不记得了,那时候好像一天到晚都辛苦的很,每天有做不完的事儿,就觉得困,想睡觉。”
不多时马车已驶入城中的繁华处,路边售卖各色物品的店铺,摆摊吆喝的行商,以及各色出行的路人,熙熙攘攘的拥挤在大街上,以至于宽阔的街道都有些拥堵。胡三奋力的驱赶着马车,越来越拥挤的人流,让赶车也成为了一件辛苦的事情。
许峰说道:“外面这么热闹,坐在车里什么也看不真切,不如咱们下车步行吧!”拉着燕红就要下车,文倩说道:“外面乱哄哄的,还是坐在车子里稳妥些。”伸手在燕红的胳膊上拧了一下,说话的样子像极了吴妈。
许峰一下子就明白了,她一定是猜到了自己要出来,所以事先告诉了夫人和吴妈,得到了她们的允许,可是又担心自己惹事,因此要约束着自己,想到这里,兴致立刻没了。
文倩想了想说道:“不如咱们去西湖吧!那里的景色比这里要好过百倍。”
燕红一听说要去西湖,立刻拍着手笑了,说道:“就是,就是,我也听说西湖好玩的很,去年庄子上的来管家还说要带我去玩呢,就是怕吴妈不答应。”文倩厌恶的‘呸’了一声说道:“妹妹今后千万不要理他,当心吃亏。”
许锋好奇问道:“这个来管家是谁?”
文倩说道:“来管家便是吴妈的儿子,如今替夫人打理着庄子上的事,每次来给家里送东西,总是不安好心的围着燕红妹妹转,净说些不知羞臊的话。”
原来是吴妈的儿子,许峰暗暗的将这名字记在心里,等到什么时候见到来管家,一定要好好的教训他一番,谁让他打燕红的主意。
胡三将马车停在一家脚行里,脚行的不远处有一座圆形拱桥,桥下停着几艘小船,临安城内遍布水道,可直通城外的西湖,几人雇了一艘带棚的小船,缓缓出城。
小船驶出临安,中午时已到西湖,眼前的景色立刻为之一变,但见波光粼粼的湖面上,几艘五彩画舫泛舟其上,几户官宦人家雇佣搭着彩棚的画舫出游,呼朋唤友的坐在船头,面前摆满各色的时鲜水果,举杯相贺,一脸的惬意,身穿纱衣的歌妓载歌载舞以供娱乐。燕红痴痴的看着,艳羡不已。
湖中有一座不大的岛屿,岛上树木苍翠,春意浓浓,岛上有一座小山,依着山势修建有许多房屋,气势宏大,屋顶上都是明黄色的琉璃瓦片,阳光下闪着金色的光芒,让人不敢直视,一看就知是皇家别院。
许峰问道:“这是什么地方?”
文倩说道:“那是万岁山,山上是皇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