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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么?”荆楚瑶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你再说一遍。”
“奴婢说,后院桃花阵里的人逃走了,且,桃树全毁了……”那丫鬟说着,声音愈发的小。
“这怎么可能呢!”荆楚瑶听着只觉得颇为不可思议,“什么叫桃树全毁了?难道他们破开了我的桃花阵?不可能……”
“奴婢不知……可是公主,桃树是真的全毁了……八十一棵桃树,一棵也不剩,全枯萎了……”
荆楚瑶没等她说完,已经跑了出去。
八十一棵桃树,不到两个时辰的时间尽数化成枯骨?她不相信,若是没有亲眼所见,她无论如何都不相信。
她一路停也不停的往后院的桃林而去,然而一个抬眼,远远地看清前头一地的枯枝与焉了的桃花,让她脚步一顿。
“啊——”一声宣泄般的喊叫自她口中逸出,素来淡然的她难得跳起了脚,几乎以咆哮的语气,对着空气嘶吼——
“把他们全给本公主抓回来!抓回来!”
她手底下培养的一群妖姬死了,她不心疼,无用的人,在她看来只不过都是废弃物。
然而这些桃树却是她精心栽培,每日命人照料着,且还用来摆了阵法,这些桃树的枯焉,不仅仅是代表着这后院失去了一部分景色,更代表着,以后她的桃花阵都摆不出来了。
心里不只是气怒,更是百思不得其解——
这么多桃树,他们究竟是怎么破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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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坏人,你说了,等我把桃树全部消灭了,你就让我见到小颖的,现在小颖在哪里?”
“坏人,你干嘛不说话?”
“你这个坏人,你是骗我的对不对……呜呜……那么多漂亮的桃树全死了,你到现在还不让我见小颖,你这个……”
“青云,把他嘴堵上。”
“爷,这小子咬人!”
“你就不能打晕么?”
“爷,你不是说打晕了就能换一个性格了么?为什么打晕了他三次,每次醒过来还是这个性格?啊……你又咬我!”
树影之下,四道人影窃窃私语,在光线照耀不到的地方,隐约有两道人影扭打在一起。
青云好不容易制住了柳奚尘,将他的胳膊拧到了身后,正要抬手一个手刀批晕他,却听得下一刻他的哇哇大叫——
“你已经打晕我三次了?你再打我,你再打我我就大叫,把巡逻的人引过来!”
“……”
“你若是还想见到小颖,你就给我闭嘴。”顾无欢语气冷然,看也不看身后的柳奚尘,“青云,放开他,他想走让他走,不用管他。”
“你叫我走我就走么,我都还没有见到小颖,小颖说骗子最可恶,你不但骗人,你还将那些漂亮的桃树弄死了,像你这样的坏人,你早晚会遭到报应的。”
“桃树是我弄死的?”顾无欢像是听见了什么笑话,“也不知道,是哪个家伙的血,那么厉害,一碰树树就枯死,如今倒把自己做的恶事赖在我的头上。”
“你!要不是你说弄不死桃树就见不到小颖,我能听你话把桃树都弄死么?你这个……”
“坏人?你换句话骂吧,我一直拿你这句话当做夸奖。”
“你这个混蛋!”
“说完了么?”顾无欢终于将视线落在了他身上,眸光清凉,“说完了就走,老实告诉你,我也不知小颖在哪里。”
“你果然骗我!我就不走!”
“你走不走?”
“不走不走就不走!”
“我不走我走。”顾无欢嗤笑一声,下一刻,迈着步子,踏了出去。
当初方琼华将他们一行人引进来的时候,他看的很是清楚,在桃树晃动形成阵法那一会儿,他看见方琼华身后走出一名女子,方琼华对着那女子说话的时候,他看得清她的口型,其中三个字尤为清晰——令狐颖。
方琼华与那个女子竟然提起疯丫头的名字,那么,兴许他们知道她的下落。
想到这儿,他的视线一转,落在十几丈之外最高的那一座阁楼上。
这一座阁楼,想必就是醉仙阁主人所居住的地方。
“青云,紫云,分头行走。”他朝着身后的二人淡淡道,“那座阁楼交给我,其他的地方你们去查探,看能否找到方琼华的踪迹,注意不要弄出动静,以免打草惊蛇。”
“是。”身后二人齐齐应下,而后身形一闪,消失在夜色之中。
“坏人,你是不是要去找小颖?”忽有细弱的声音在身后响起,语气中似有一丝慌乱,“你,能不能带上我?”
“你这个熊样,我带你岂不是拖后腿?”顾无欢转过头望了一眼柳奚尘,嗤笑一声,“你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想要跟着我去找小颖?我奉劝你,还是找一个没人的地方躲一夜,兴许你明天醒过来,能换一个性格。”
“你说什么?”柳奚尘听着他的话,面上有些迷茫,“什么换性格?我听不懂。”
“我让你躲起来你总该听得懂吧?”顾无欢不咸不淡道,“这树影之下便很安全,你就在这儿呆着吧,我要是心情好了,找到了小颖,也许会带着她来见你。”
这话他当然只是随口说的。
这家伙转换人格,除了第一人格之外,其余的几个人格,少则不超过一刻钟换一个,多则不超过两日换一个,总之是一定会换。等他下一个人格转换的时候,他早已有了自保能力,如今这个人格,当真只能用那两个形容——熊样。
不想带着他拖后腿,便只能忽悠他留下来。
“真的会带着她来见我吗?你不是又想骗我吧?”柳奚尘望着顾无欢,脸上写着怀疑。
顾无欢见次,淡淡一笑,“你叫我一声大好人,我就保证不骗你了。”
“大……好人。”柳奚尘十分勉强的叫了一声,而后撇着嘴,“那个,你会说话算数吗?”
顾无欢淡淡‘嗯’了一声,转过身便要走。
“大好人!”忽然间身后又想起柳奚尘的声音,“大好人,你这么好,你还是带着我一起去吧,这里,太黑了……刚才你们三个在,我不怕,现在你们都走了,只留下我一个人,我……”
顾无欢发誓,他是头一回想翻人白眼。
柳奚尘这个人格当真比令狐染墨还婆婆妈妈!
他自然是理也不理,身形快速掠了出去,全然不管身后还在鬼叫的人——
“大好人……你真的要把我一个人丢在这吗?你……你这个坏人!”
然而不管他怎么鬼叫,都不会再有人理会他了。
他站在树影之下,余光倏然间瞥见了不远处几道人影过来,隐约还有火把的影子,他忙转过头去看,眼见都是不认识的人,且还朝着他这个方向而来,顿时像只受了惊的兔子,忙贴近了树桩,扒着树干往树上爬。
听那三个人说,这些人应该叫做‘护卫’,是半夜专门出来巡逻的,被他们捉住的人,会被扒掉衣裳下锅煮。
可怕,太可怕了……
然而他爬树的时候,抖得树叶哗啦啦响,自然是将巡逻的护卫惊动了。
“什么人!”
护卫们举着火把便往大树而来,到了树影之下,将火把举高了,照着树上蓝色的身影——
“下来!”
“识相点自己下来,否则不客气了!”
“不客气?”被他们拿火把照着的人,倏然间便是低声笑了起来,那笑声在夜里泛着圈圈涟漪,无端听得人有些头皮发麻。
“敢与我这么说话的人,除了顾无欢还活着,其他的人,可都死了……”话音未落,树上的蓝色身影倏然跃下,一个旋身落至地面之上,宽大的衣袖挥过半空中,划过最前头两名护卫的脖颈,带得两道鲜红的血液飞起——
“这是什么鬼地方?”柳奚尘蹙着眉头望了一下周遭的景色,而后转过身,望着剩下的几名护卫,唇角勾起一丝邪气的笑容,“你们,告诉我这是哪儿?说了,我就留你们性命,只取你们一条胳膊,可好?”
“……醉,醉仙阁。”
“哦,醉仙阁,可有见到一名紫衣男子?相貌俊美,比我略差一些。”
“没有……啊——!”
凄厉的惨叫声响彻夜空——
同一时,已经到了阁楼之下的顾无欢,听着不远处隐隐传来的凄惨叫声,蹙了蹙眉。
是从柳奚尘那个方向传来的,却不是柳奚尘的声音。
也就是说,不是他让人修理了,而是他修理了别人。
又换了一个人格了么?
顾无欢立即转身,朝着原路返回。
脱离了与令狐染墨类似的那个熊样,也许能感知到风闪灵所在的方向也说不定。
顾无欢赶到树下的时候,却只能看见地上两个已经死去的护卫,以及身边溅落的道道鲜血,还有——三条血淋淋的胳膊。
余光瞥见不远处似有蓝影闪过,顾无欢眸光一凛,朝着那个方向掠了过去——
不能让那个家伙先找到风闪灵!
……
而此刻的风闪灵自然是不知,她记挂着的一众人已经脱离了困境,正被丫鬟带领着往阁楼的方向而去。
半个时辰前才和荆楚煜发生了争执,这会儿那家伙竟然毒发躺倒在床上了。
下人来禀报的时候,慌慌张张的,不似作假。
且,荆楚煜走的前一刻,她还在嘲讽他会使苦肉计,之后他便走得很匆忙,她原本也并不去注意,现在想想,荆楚煜那一下,有点像是出了什么急事一样,脚步分明很仓促。
难道那一会儿,他已经察觉到自己毒发,却不愿意在她面前表现出来,只怕又引起她的误会?
毕竟他从前太能装,每每总是能弄得她心软。
于是他现在这样算什么?以前作假的时候,他心安理得,现在来真的,他反而焦躁了。
风闪灵真想撬开他的脑子看看里面装的是什么。
眼看着就快走到阁楼下了,倏然间余光看见蓝影一闪,下一刻,一道颀长的男子身影‘闪’到了身前,还不等她反应过来,伸手搭上她的肩,直接将她揽进了怀里——
“小颖。”
熟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让风闪灵有一瞬间的怔愣。
柳奚尘?!
他脱困了?
柳奚尘能出现在这儿,这可不就是说明,他们一行人,已经破开了桃花阵?
想到这儿,风闪灵伸手便要将他推开,同一时,耳边也响起了丫鬟的惊叫之声——
“你是何人?”
“来人啊……”
“吵死了。”柳奚尘拧了拧眉头,将风闪灵送了开,而后朝着她身侧的丫鬟抬手一掌——
他一出掌都是极狠,这么一出手,顿时就将那女子拍飞了好几丈之外。
“柳奚尘,顾无欢在哪儿?”风闪灵眼见柳奚尘朝着她另一侧的丫鬟再度扬手,伸手便挡,“你别和疯子似的一见人就打,你先告诉我,顾无欢在哪儿?!”
话音落下,她转过身,朝着身后的丫鬟一个手刀劈下,直接敲晕。
柳奚尘动手从来没个轻重,只要是他不在意的人,打死了在他看来都不算事,实在草菅人命,倒不如她先将人打晕,以防止这家伙再误伤生命。
“顾无欢在哪儿?小颖,你见到师父第一句问的就是他,你什么意思?”柳奚尘眸子微微眯起,伸手扣上风闪灵的肩头,将她拎到了自己面前,“难道真的如他所说,你嫁给他了?”
风闪灵被迷药限制着,原本就没有多少力气,柳奚尘这一抓,自然是没躲开,眼见他唇角的笑容阴凉,风闪灵心知这个时候不能惹他,便扯出一抹笑容,“师父说的哪里话?我自然是没有嫁给他的。”
“真的么?”柳奚尘面上有狐疑之色,“那你为何一开口就是问他?”
“小颖什么时候骗过师父?”风闪灵面不改色,“说了没有,就是没……”
“柳奚尘!你的猪蹄子往哪儿放?”倏然间一道冷厉的男子声音响起,将她未说话的话打断,那声音,时隔多久,她都记得清楚。
她几乎是立即抬头,朝着声音的来源处望去,迎面一袭华贵紫衫以极快的速度掠来,同样一起来的,还有一根银白的蚕丝,蚕丝所对的地方,正是柳奚尘扣着她肩膀的那只手——
“你爷爷的,又是这根破丝线!”柳奚尘眼见那蚕丝离自己不过几寸的距离,忙迅速松开了手,旋身避开,在他看来,那根蚕丝当真是他的克星。
曾经将他捆了数个时辰,让他举步艰难的破丝线。
他想他这一辈子最失败的事就是让这根破丝线困住,那是他最不自由的几个时辰。
当时他心里只有一个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