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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干什么?!”他将声音压低了,只有两人能听得见。
“顾无欢说了咱们得给他守门的。”百里无心有些无奈,“为了十天之后能安然离开,你且就忍一忍吧。”
其实不仅是为此,他还有一个目的,与顾无欢同样的目的。
只有让荆楚煜看清现实,将风闪灵的幸福看在眼中,也许他才会放弃吧。
风闪灵要的,他确实给不了。但若是风闪灵过得好,他是否可以释怀,可以放手,可以……真正扛起属于他的担子,而不是总纠结着儿女情长。
荆楚煜的脸色依旧很黑,却也知道百里无心的话都是为了他好,便只能沉着脸又不做声。
憋屈。
说不出的憋屈。
他忽然发现,顾无欢说的也不无道理,自己真的……总是输给他。
最可怕的不是在于风闪灵选择了顾无欢,而是……他自己都开始觉得自己不如顾无欢,却又放不下对风闪灵的情意。
荆楚煜忽然就迷茫了。
当一个人本身就已经开始不自信的话,是不是再也没有赢的可能了?
而就在他这么想的时候,屋子里也传出了一声风闪灵的低斥——
“你自己没手吗?总是要我喂,跟个小孩似的。”
语气虽是带着斥责的,却让人听不出她的怒意,只能让人感觉到这语气中更多的是无奈与妥协。
“总是我纵容你,偶尔你也得惯着我才行啊。”顾无欢的声线轻描淡写,“做人要公平一些的,否则我会觉得自己有点儿吃亏。”
“就你理由多。”风闪灵嘀咕一声,却还是用汤匙舀了一勺莲子递到顾无欢唇边,“吃吧。”
顾无欢张口咽下她递来的莲子,朝她淡淡一笑,“你要是觉得不甘愿,那我喂你也行。”
说着,他将风闪灵面前的碗拿了过来,中途却不慎碰到了桌子上的烛台,玉质的烛台一瞬间倒塌下来,燃烧着的烛芯直接砸到了他的手背上。
顾无欢蹙了蹙眉,手背上传来的灼热之感让他下意识要将手收回,然而却有人比他更快一步拉过了他的手——
“疼不疼?你怎么如此不小心?”
风闪灵一边说着一边将烛台摆正了,而后以指腹摩痧着顾无欢手背上的一点油蜡,眉眼间的心疼之色十分明显。
顾无欢见此,心下有些好笑。
只不过是被烛芯砸了一下,砸落的那一瞬间是有刺疼的,那过了便没感觉了,风闪灵却因为这个紧张了。
不过对于她的紧张,他还是很乐意接受的。
想到这儿,他朝着风闪灵道:“疼……”
“我给你揉揉。”风闪灵将他手背上的那一点儿油蜡刮下来了,而后摩痧着那一片肌肤,嘴里还嘀咕着,“这么细腻的皮肤可不能有瑕疵呢,有了就不好看了。”
风闪灵这话一出,顾无欢冷哼了一声,“原来你心疼的就只是这副皮囊?那我要是天生皮肤糙你还要不要我了?”
“我就事论事而已,你又跟我纠结什么呢?心疼你的皮囊那不还是等于心疼你么?”风闪灵同样一声冷哼,“我可警告你了,你的人是我的,所以么,从头发丝到脚丫子,总之浑身上下每一处肌肤你都要给我保护好了,不可轻易受伤,虽然你皮厚耐疼,但我还是会心疼的,晓得不?”
“我知道了,夫人。”顾无欢淡淡道,“彼此彼此。”
“唔,我也知道。”风闪灵说着,又揉了揉他的手背,“不疼了吧应该?都这么长时间了。”
“再揉揉。”顾无欢道。
“……”
“……你别忽悠我了吧?还疼?”
“要不你亲下就不疼了。”
“滚粗。”
“我滚了你一个人睡?不要暖床了?”
“……”风闪灵瞪了他一眼,却没再说话了。
这一头屋内的两人其乐融融,温情无限,而屋子外被晾着的二人却不好过。
荆楚煜的脸色从头至尾就没有好转过,而百里无心除了默默叹气亦是什么都不说。
他已经说的够多,再说下去似乎也不会有什么改变,有些事情,还得荆楚煜自己想通了才行。
二人站在屋子外自然是什么也不能说,只恐出了声会让屋子里的人听见,便只能一直站着当门神。
屋子内时有说话声传出,其间还夹杂着不少的笑声,不难让人听出里头的二人相处的多么融洽。
百里无心忽然又开始担心一件事情,这要是回头听到了些什么不该听的让人浮想联翩的,他身边这位会不会忍不住暴跳而起踹门?
但很快的,他便知道自己不用担心了,只因前方两丈之外忽然落下一道黑影,朝他们招了招手。
百里无心认出那是四大暗卫之一,目光一亮,拖着荆楚煜便走上前。
“你们二位不必再守着了,西苑给你们安排了住处,随我来。”
“多谢。”百里无心说着,扯着荆楚煜便跟了上去。
幸好,幸好顾无欢没有打算让他们听一整夜。
但即便是离开了,荆楚煜的脸色却依旧沉闷如阴天,丝毫没有转晴的迹象。
与此同时,屋子里——
将一碗莲子羹解决掉之后,顾无欢道:“时辰不早了,咱们该歇了。”
风闪灵闻言,便同他走到了榻边替他宽衣,岂料才去了外衫,顾无欢倏然间将她压倒在榻上,薄唇印上她的唇瓣,狠狠辗转片刻才放开。
风闪灵呼吸微微有些不稳,“不是说该歇息了么?”
“话外音就是该办正事了。”顾无欢边说着,手一边伸向了风闪灵的腰带,唇落在了她的脸颊上,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他动作一顿,“疯丫头,眼看着离舞阳成婚仅剩下几日了,这几日你就暂且先不要出门,外面不太平,答应我。”
风闪灵听闻此话,顿觉疑惑,“不太平?这个世道什么时候太平过?莫非这几天又有什么大事儿了?”
“魔蓝又出现了。”顾无欢咬了咬她的耳朵,“这个人你总该知道吧?”
风闪灵原本还觉得耳朵痒想躲来着,一听这个名字忽然就怔了一下,随后便是咬牙,“那个第一杀手?杀人兼带皮肉生意,喜欢玷污良家妇女的禽兽败类?”
“看样子你也很讨厌他。”顾无欢挑眉,“不错,消失了大半年寻不到踪迹,都快差点把他给忘了,想不到又出现了。”
“岂止是讨厌,恶心透顶了。”风闪灵轻嗤一声,“从知道有这么一号人开始,我还以为消失这么久是打算金盆洗手或者死了,怎么?锦衣卫又有的忙了?”
“是呢,在成婚之前李世明还得带人满帝都搜查。”顾无欢说到这儿,目光微冷,“婚礼之前你和舞阳都不要出府,我也不隐瞒你了,魔蓝与令狐静已经将主意打到你们二人的身上,大婚照常进行,只不过我们的人会更加防备。”
“什么?令狐静?”风闪灵听到令狐静的名字只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但很快地,她便想通了,“难道是把司徒彻休弃她的这事儿算到我的头上了,也是,身为一个弃妇,她确实可以自甘堕落和魔蓝合作,因为她已经找不到其他更好的报复我的方式了。”
“跳梁小丑而已,不必介怀。”顾无欢伸手捏了捏她的脸,“所以我说什么来着,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以后碰上此类的,应该连根拔除。”
“我只是没想到她对我会有这么深的怨气。”风闪灵蹙了蹙眉,“这世上有的人就是很奇怪,分明是自己先得罪的别人,别人给予回击,那人反而还觉得人家对不住她,真真是让人无言以对。”
“这个世上人渣太多,碰到一个计较一个不值得。”顾无欢的亲吻游移到了她的脖颈上,不轻不重地啃咬了一下,“方才我说的话听见没有?老老实实在府里呆着,看好舞阳那个丫头。”
“好,知道了。”风闪灵磨了磨牙,而后忽然想到了什么,“对了,你是怎么知道这些事儿的?连魔蓝和令狐静串通你都知道了?”
“这个你且不用管,反正我就是知道了。”顾无欢道,“总之你听我的就对了。”
一边说着,修长的手一边探进了她的衣襟。
一室旖旎。
第二日,风闪灵醒来的时候,身边的被褥是凉的,顾无欢不知什么时候起来,想来离开也有一会儿了。
但凡他比她早起,她总是很少发现,因为顾无欢从来就没惊醒过她。
风闪灵径自下了榻穿衣,打开房门的时候,日头已经挺高的了。
忽的想起来好几日没有喂蛊了,风闪灵一路朝着药房而去,远远地便看见板凳和来福……不,现在改叫玉树和临风了,那二人已经和原来守着药房的少年八角混熟了,三人一同聚在房门口斗蛐蛐玩。
风闪灵走近了他们也未曾发觉,直到她轻咳了一声,那三人才反应过来。
“见过郡王妃!”那少年很快便朝着风闪灵行礼。
“如……郡王妃。”两傻大个一不留神,‘如花’两个字差点又喊出来,还好及时改了。
风闪灵一想到顾原峥曾给自己起名如花只觉得太阳穴疼,要是有机会,真想将那厮抓来狠狠踩上几脚。
玉树和临风二人曾经在幽灵山庄呆过不少时日,对蛊也有不少的了解,尤其玉树曾被蛊折磨好几年,对不少毒物都已经免疫,风闪灵就让二人来帮着一起养蛊了。
忽然间不经意的一瞥,风闪灵见着三人背后放着一盘糕点,这才想起来自己还没吃早饭,便踏步过去蹲下身来,捏起盘子里的糕点往口中塞。
“郡王妃……您才起来?”八角望着她,眨了眨眼。
这个点,吃早饭太迟吃午饭偏早,想来……是吃的早饭。
“常常睡过头,没人叫就自然醒。”风闪灵嚼着口中的糕点,“我知道无欢起得早,但其实他又不用上朝,我也不知道他那么早起是去做什么?”
“郡王今儿好像是带人去包围令狐家。”八角伸手托腮道,“黑云白云一起跟了去,还带了不少的暗卫,是了,郡马爷一大早上也来了,两人还是一起离开的。”
“包围令狐家?”风闪灵吃东西的动作一顿,随后很快便知道顾无欢的用意了。
这是逼着令狐静现身不成?
但他有证据证明令狐家和魔蓝有勾结么?这事儿……应该是令狐静一人所为,令狐家没准还不知道。
“是,包围他们。据说今儿一大早啊,大街小巷到处都在议论着第一杀手魔蓝的复出,还有人亲眼目睹令狐家四小姐和他在一起来着,一传十十传百,于是郡马爷自然就有理由去令狐家查探,这要是见不到那令狐静,流言不就成真了么?届时,令狐家一家恐怕都要背负勾结恶徒的名声,郡王妃,属下听说您以前在令狐家挺不受待见的,不如趁此机会……”
八角望着风闪灵,以手刀做了个一刀砍下的动作。
风闪灵瞥了他一眼。
这王府的下人和她混熟了真是什么话都敢说。
“我与他们只是形同陌路,还不到深仇大恨的地步,且……我知道这事儿和他们没关系,他们不会愿意趟这个浑水。”风闪灵顿了顿,又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无欢此举,只不过是给他们安个罪名,好顺理成章地以他们作为要挟,逼着令狐静出现,即使不出现,也能致使她乱了心神,她要是真的能丢下亲爹娘,那这个女儿也是白生了。”
从前在令狐府的时候,令狐静有爹疼有娘爱,且算是令狐家的宠儿了。
比自己的日子不知道好了多少倍,之后也得偿所愿嫁给了司徒彻,真不晓得她还有什么理由来找自己的麻烦,这人有的时候吧,还真是自己作的死。
四人正说着话,声音也不大,倏然间听见身后响起‘咣当’一声。
风闪灵下意识抬眼望去,只见是两个家仆模样的人站在不远处,其中一个人打碎了果盘,见她看过去,忙低下了头,伸手去捡地上的碎片。
荆楚煜原本只是路过这儿,听见风闪灵的声音便不由自主停下了步子,一不留神就将手中的果盘打碎了,见风闪灵看来,他立即避开了目光。
他想着,自己如今是普通的下人,顶着一张普通的脸,风闪灵应当是不会认出也不会注意才是。
但他没想到,风闪灵还是走过来了,雪白的裙摆引入眼帘,熟悉的声音在他头顶响起——
“不用剪了,去拿扫帚来扫扫就好了,割伤了手不划算。”
荆楚煜正拾着一块碎片,听着风闪灵这话,动作一顿,也就在这一瞬,反而被碎瓷片割了手,血液一瞬间便涌了出来。
“这倒霉孩子,拿着满手碎瓷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