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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我想要母妃对我像皇后对大皇兄那样。”我对她道。
她愣了一瞬,而后朝我笑了笑,“这还不简单么,你能当太子,母妃就什么都依你了。”
然而我还是让她失望了。
皇后对顾原逸多年的教导,岂是我用功一段时间就能比过的,其实我早也知道,顾原逸作为大皇子,功课又好,他做了太子,我并没有不服的想法,只是,我想为了母妃给我的那个承诺,努力去争取而已。
顾原逸被册封太子的那一天,母妃狠狠甩了我一巴掌。
“不是让你好好用功了么?!”
我挨这一巴掌着实不甘心,便回口道:“你从来都不管我念书,你想要我有怎样的大出息?大皇兄原本就讨父皇喜欢。父皇更亲近他。”
“你自己不努力倒还怪我?”她听着我的话,丝毫没有愧疚之心,“好,这件事我可以不怪你,还有转回的余地。从明日起,你与顾原逸多亲近亲近。”
“你不是很讨厌大皇兄么?”因为她的缘故,我与顾原逸从小就不亲近,我从不主动找他搭话。
她并不回答我,只是转了个身,从衣柜里取出一个纸包交给我,“这件事你要是能办成,母妃什么都依你,你与顾原逸走近了之后,找个机会,把这东西下到他的饭里,你是小孩子,不会有人怀疑你的。”
我看着她手上的东西,那时候我只觉得,这应该不是个好东西。
我依着她的意思收下了,夜里的时候,我去问了奶娘。奶娘一听我说了来龙去脉,脸色便有点儿古怪,之后她拿了我手里的纸包离开了,也不知道是干什么去,回来的时候脸色有点儿白,“殿下,这真的是娘娘交给你的?”
我点头。
“殿下,这件事情千万不能做,万一被发现,你和娘娘就都完了,她怎么会如此冲动呢。”奶娘神色紧张,她思索了一会儿,而后告诉我,“你就随便找个理由敷衍娘娘,就说你不小心把这东西丢了,或者骗她,你接近不了太子,找不到机会,总之你不能按着她的意思。”
“为什么?这里面到底是什么?”我见她神色不对劲,追问她。
奶娘犹豫了好片刻,才告诉我,那纸包里的是毒药,人吃了,就会死了。
我当时也吓得不轻,我不明白母妃怎么敢这么做,她就那么自信,我办这件事情就能万无一失了么?
“殿下,总之以后你尽量避着点娘娘吧,她……现在已经没人能劝服她了。”
“这都是为什么?”我追问着,“为什么母妃一直不喜欢我?为什么么母妃要做这些事情?”
奶娘没有告诉我原因,作为母妃的贴身婢女,她只是一个劲儿劝我不要顶撞母妃,能避着点儿最好。
我按照奶娘说的,告诉母妃我没有机会接近太子,她似乎也明白这不是那么好得手的,并没有大发雷霆,只是冷淡地望了我一眼,吐出两个冰冷的字,“没用。”
也许是听多了她这么骂我,我已经不会再反驳也不再难过,我想是不是这辈子她都要对我这么冷漠。
然而事情比我想象的更糟糕。
我原本一直以来就很疑惑母妃对我的态度,如我这般年纪的小孩,不管是贵族还是寻常百姓,似乎都很得父母的疼爱,而我从小就不得母妃喜欢,我一直在追寻原因,但是母妃身边的人都不会告诉我,就连对我最关心的奶娘也什么都不说,直到一个中秋夜宴,宫中大摆筵席,母妃才坐了没多久便说身体不舒服想要回宫歇息,我想要扶她回宫,她却止住了我的手,朝我笑道:“母妃自己回去就好了,峥儿就不用陪了,留下来替母妃给你父皇敬酒。”
她在人前总是对我笑的如此温和,等会儿回寝宫,又要换一个模样了。
我忽然很希望能多一些这样的宫宴,因为在公众场合上,她对我很好。
她离开之后没多久,我也坐不住了,众人给父皇敬酒之后,我便也起身说不放心母妃,离开了宴席。
回到了寝宫之后,我以为她会在自己殿内休息,但我去了她的殿内却没发现她的踪迹,我又找了好几个地方,也找不到她的人影,我忽然想起,她平时无事很喜欢去梨花园,便奔着梨花园的方向去了。
梨花园是她的宫殿里最西边的一个园子,她似乎喜欢梨花,所以专门建了这样的一个园子,我曾经几回路过的时候看见她坐在树下的椅子上发愣,也不知道是在想什么,我没有去问,因为她不准我管她的事,我不想招她烦,因此很少过问她的事。
到了梨花园的路口,我四处扫视,想要找寻她的身影,一个不经意间,我抬头看见了前方的——两道身影。
没错,是两道,一个是她,即便很远我也认得出来,还有一个,我不知是谁,只能看出是个男子。
他们二人之间隔着些距离,忽然母妃冲上去抱住了那人,但那人似乎不高兴,将她一把推开,她失去了重心摔在了地上,那人又连忙去扶。
我看的呆愣了。
那时的我并不懂男女之情,但我知道,女子应该从一而终,尤其是皇帝的妃子,母妃怎么会和其他的男子私会?
我心里百般好奇,我对她的了解一直很少,看到那一幕,我便没忍住好奇,悄悄挪了过去。
我用大树遮挡自己的身影,他们两人似乎忙着说话,没有发现我悄悄靠近。
我藏在树后,已经可以听清他们说话——
“这皇宫我早已经厌倦了,你既然能混的进宫里来,为什么不能带我逃离这里?!”母妃的声音似乎有些激动。
“复仇大计没有完成,我实在没心情想这些,况且,我自己混进来已经十分不容易,再带你一个弱女子出去便更加难。”那个男子道,“云若皇帝灭我国家,夺我爱人,这事儿怎么能就这么算了,你在这宫中这么些年,没有找到机会么?”
“你就知道你的复仇!你当初说,只要我耐心等上几年便好,现在呢!我儿子都多大了?我觉得自己快疯了,你究竟还要我在这儿呆多久?我和你的复仇比起来,我算个什么?”母妃嘶吼着。
“你小声着点儿!我今夜悄悄来找你正是因为想念你了,否则我为什么来?你当初说你要找机会下手,我在宫外筹备着,想与你里应外合,但你,却没有一点儿消息,我都要担心你是不是喜欢上皇帝了,不忍对他下手。”男子说这话时,语气微凉,“毕竟你也做了他的妃子这么些年,生出些感情也不是不可能,还为他生下了皇子……”
“胡说!”母妃低喝一声,“我即便是死也不会喜欢他的!你以为谁想给他生儿子?皇帝从来不偏宠任何一个妃子,他日理万机根本没心思放在女人身上,我怎么有机会下手?你是担心我和他生出感情?我当初怀孕的时候你也生气,既然你那么在意,为何不带我离开?我留在宫里,没有一子半女我还怎么生存?你那么介意是么?那好,我把那孩子拎到你面前,让你当着我的面掐死他,我也绝不留一滴眼泪!”
我听到这里,几乎以为自己耳朵有问题。
我知道她对我的感情寡淡,但我毕竟是她亲生的,我以为,她至少会看重我的性命。
但她说的话回响在脑海里,又让我不得不信。
“你不用如此冲动,那毕竟也是你生下的孩子,我不会这么残忍……”那个男人似乎也被她的话吓到了,他应该也不敢相信吧。
“我没有冲动,我对那孩子没有感情,如果将来有一天我们复仇成功了,也要除了他的,他终归是横在你我之间的一个障碍。就算你不介意我,我也介意。”
我听着母妃的话,一直以来憧憬着的画面在这一刷崩塌。
我想着有一天她能对我真正关心疼爱,果然只是在痴人说梦。
也许对她来说,我是她的耻辱,原来,父皇竟然是他们二人的仇人。
她养育我,只是因为我对她还有点儿用?
“先不谈这个,其实我这次来找你,是因为我有了新的计划。我混入宫中着实很难,但我总想着来看看你,这样如何,我借一个安全的身份光明正大地进宫来,这个还需要峥儿的帮助,峥儿还没有习武吧?你平时也不管他,他总是要落下太子一大截的。”
“你的意思是……”
“让我教峥儿念书习武吧,需要一个契机,不过,这事儿最好是峥儿自己去和陛下提议,小孩子么,陛下就不会怀疑,你说服他就是了。”
“这还不简单,平时我说什么他就做什么的。”
我感觉身上的血液都是冰凉的,从心口处开始向四肢蔓延,我悄悄远离了他们二人,到了梨花园外,一路狂奔回了自己的寝殿。
我的母妃,我的娘亲,居然……从来都不将我的生死放在心中,甚至她复仇成功了之后,会选择杀掉我。
我应该告诉父皇么?
不……如果父皇处置了母妃,那么我呢?恐怕连父皇都要厌倦我了,届时我会成为一个笑柄。而且,母妃被处置,宫外的那个男人……是会选择逃得越远越好,还是选择跟父皇拼了?
我年纪小,却也明白亡国奴的意思,那个男人,是亡国皇子。
他有能力和父皇抗衡么?
不管怎样,我不能揭穿母妃,我即使揭穿了母妃,那个男人也不会出事。
如果没有他,母妃是不是就不会这么对待我了。
该死的应该是他才对。
八岁的这一年,我学会了恨。
那一夜之后,母妃对我的态度忽然好了不少,虽然说算不上很好,但她不会再拿一张冷漠的脸对着我了,我心里明白,她是有计划的,她也许是想让那个男人进宫来,利用我帮她这个忙。
“峥儿,母妃给你做了桂花糕,来尝尝。”她将一盘桂花糕端到了我的面前,我有些难以置信。
她从来不会亲手做东西给我吃,这是头一次。
就算是为了让我能帮助她,刻意讨我开心,我在这一刻也觉得,我真的有些开心。
如果不是因为那个男子,她现在这样对我,一定是出于真心而不是假意。
我拿起一块糕点就往嘴里塞。
“慢点儿吃。”她看我吃的急,还给我倒了一杯水。
她头一回在私底下对我这么好,让我一时间也有点儿不习惯了。
但我没有想到,她给我吃这盘糕点,并不是为了讨好我——
肚子里如同被什么东西狠狠地绞着,绞得我整个人都忍不住在地上打滚,我捂着自己的腹部,蜷缩成一团,我的后背,额头都在冒着冷汗,我的意识逐渐模糊,然后我听见耳畔有她的喊叫,带着哭腔——
“来人,快来人!峥儿,峥儿……”
我昏迷之前,她抱着我,眼泪从眼眶里溢出,滴在我的脸上。
如果是从前的我,我真的会以为她是在担心。
但我现在知道,都是假的。
做戏,而已。
“峥儿,你快醒醒看看母妃吧……”
“云妃,莫哭了,朕已经派人去民间贴榜,重金找寻名医来给峥儿治疗。”
“连御医都束手无策,臣妾怎能不担心。”
我听着母妃和父皇的对话,很想睁开眼睛,但是我却怎么也醒不过来。
我的腹部依旧绞痛,眼皮无力,只有模糊的意识。
“陛下请莫要担心,我已经让人去天行山请家师,家师号称鬼医,相信陛下有所耳闻。”
这个声音的主人,便是梁王之子,礼郡王顾无欢。
我与顾无欢并不熟稔,无甚交情,但我听说过,他的师父是极有本事的。
然而,不等那传说中的鬼医到来,便已经有人先一步揭了皇榜,听到宫人来报的时候,我想我知道这人是谁了。
而果然不出我所料,我听到了一个耳熟的声音,正是前几日夜晚那个男人的声音。
“草民见过陛下,见过娘娘。”
“不必多礼,快起身看看二殿下究竟怎么样了。”
我感觉到有什么冰凉的物体探上了我的脉搏,那个男人道:“恳请陛下给草民一日的时间,草民给殿下治疗的时候,需要清静,希望不要有外人在场。”
再简单不过的要求,父皇自然是应了。
而接下来的时间里,便只剩下我与那个男子,我感到身体好几处刺痛,像是针一样的东西扎进了肌肤里,而后,那人喂了什么东西到了我的口中,我腹部的疼痛感渐渐消失。
说是治疗,倒不如说是解毒,因为毒药来自于这个人,所以他解开自然是易如反掌。
这个人倒真的很有自信自己的毒其他人解不了,我意识到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