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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令狐染墨听着她的话,倒是没有再抗议,只用鼻子哼了一声,随后转过身便走向了马车。
“……”风闪灵发现令狐染墨今日脾气真不好,瞥了一眼身旁顾无欢,小七当真就这么讨厌他么?
这讨厌的程度,比起对司徒彻,都有过之而无不及了。
坐在马车前往野菜林的路上,东方舞阳一路上都在看着令狐染墨一会儿趴在车窗口,一会儿靠在车壁上,一会儿躺着,一会儿坐着,没几下便换一个姿势,看上去活脱脱是一只调皮的猴儿,没有一刻能安静。
“小七,我说你能不能别像只猴似的,姿势那么多,你都不嫌累么。”东方舞阳叹息一声,“你平时也总是这样么,坐立难安的。”
“阿姐不在,好无聊。”令狐染墨嘟哝着一句,而后忽然又坐起了身,到了东方舞阳身旁,用那双墨色的瞳仁望着她,“舞阳姐姐,我阿姐是什么时候和礼郡王这么好的啊?”
东方舞阳闻言,朝着他挑眉,“他们二人……似乎也是最近才走到了一起的,怎么了?”
“什么叫走到一起?”令狐染墨挠了挠头。
“走到一起就是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东方舞阳十分耐心道,“意思就是说,要不了多久,你阿姐就要和我大哥成婚了,以后,她就是我的嫂子,我大哥呢,你要叫他姐夫,明白了么?”
“姐夫?我才不要这个姐夫呢。”令狐染墨拧了拧眉头,“他对我一点儿也不好,又是骂我又是打我的,我不想阿姐和他好,我才不信阿姐会嫁给他呢,一定是他自己乱说的。”
“这可不是他乱说的呢,是你阿姐自己同意的。”东方舞阳有些好笑地望着令狐染墨,“别说是你被他欺负了,就连我平时也是没少挨骂的,他这个人呢就是这样,嘴巴恶毒,不过他对你阿姐是真心好的,你阿姐既然接受了他,你也没法子阻止不是么。”
“舞阳姐姐你不是说平时都是你整他么?为什么现在你又说是你一直在挨骂?”
“额……这个……我的意思是,他被我整了,所以他才要骂我嘛。”东方舞阳眼角跳了跳,意识到自己不小心说出了事实,忙话锋一转,“对了,野菜林咱们挖的那几个坑,在什么地方你还记得住么?”
令狐染墨摇了摇头,“我好像不记得了,但是我记得,咱们好像挖了七八个坑,哎呀我现在不记得位置了怎么办?舞阳姐姐你记得吗?你等会儿要告诉我,不然万一我掉下去了……”
“放心,我会告诉你的。”东方舞阳朝他笑道,“一会儿呢,你就跟在我的身后,我路上扯一朵小花下来,走过那些坑的时候呢,我就假装扯着花瓣玩,你只要看见有花瓣洒下的地方呢,就一定不能经过,至于我大哥,我自有办法让他去踩那些坑的。”
“好啊好啊,舞阳姐姐你真聪明,不过……那些坑在什么地方我阿姐也不知道啊,万一我阿姐不小心踩到了……”
“这个就要靠你了,一会儿你可以和平时一样,去拉扯你阿姐,让她不要踩到那些陷阱,不过你可千万记住了,不要说漏了嘴,一个字也不许提,否则要是被我大哥知道了,咱们就整不成他了。”
“好的,我知道了。”
……
“还有多久能到?”与顾无欢坐在同一辆马车里,风闪灵偏过头问他。
“我也从没去过野菜林,不过舞阳既然说了离王府不远,想必再过一会儿就能到了。”顾无欢说着,伸手扣上了风闪灵的头,让她靠在自己肩头上,“你要是觉得太无聊了,不如就靠着我的肩膀睡一会儿。”
风闪灵将头抵在他的肩膀上,听着他这话,唇角无声勾起一抹弧度,索性就将整个人的重量压在了他肩上,如此一来她便觉得轻松了许多。
忽然发现能一直靠着这样的一样肩膀,感觉也很不错。
这样的气氛,倒真的是很有恋爱的感觉,虽然她之前从没谈过对象,不过此刻倒也有感触了。
然而她并不知道的是,就在她靠着顾无欢的肩膀闭目养神的时候,他们所坐着的马车,车窗帘被一只手掀了开,随后,一张蒙着面巾的男子脸庞出现在车窗外。
行驶中的马车,忽然出现这样的一幕,倒真是显得有些诡异。
但顾无欢余光瞥见这一幕,却是十分悠然地偏过了头,望着车窗外的人,将食指抵在了唇边,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附在马车边上的白云一见他的这个动作,再望了一眼靠在他肩头上的人,顿时明白了他的意思。
不能吵到他肩上的人,他懂的。
于是乎下一刻,车窗帘又被人放下了。
又过了片刻,车窗帘外探进了一只手,手上捏着一张小纸条。
顾无欢不动声色地抬起手,接过了那纸条,桃花美目浏览了一遍上面的内容,无声一笑。
之后的时间里,马车内一直都是寂静的,风闪灵靠在顾无欢的肩头,二便只能听见车轮子滚动的声音,就在她即将睡着的时候,车夫的声音传入了耳中——
“郡王,野菜林到了。”
风闪灵因着这一声,睁开了眼,随后离开了顾无欢的肩头,伸手一提放在边上了篮子,朝着顾无欢道,“咱们下车吧。”
顾无欢闻言,淡淡一笑,“好。”
二人下了马车的时候,正看见东方舞阳的马车也停了下来,率先跳下马车的是令狐染墨,左手拎着篮子,右手拿着一只小锄头,抬眸看见前头的顾无欢,又是哼了一声。
如果这里没有别人的话,他会一锄头锄死对面那个讨厌鬼。
不过很快,这个讨厌鬼不用他锄,也会倒大霉了。
想到这儿,他的心情莫名又变得很好。
一行四人走向野菜地的时候,东方舞阳路上随手揪了一朵花,一边走一边把玩着。
风闪灵走着走着,忽然发现一行四人,只有顾无欢什么东西也没带,不由得问道:“你的篮子呢?”
“我为什么要带篮子。”顾无欢淡淡道,“我又不是来挖野菜的。”
“你不来挖野菜,你跟着我们出来干什么?!”令狐染墨瞪了他一眼,“我知道了,你就是懒,像你这样的人一点也不勤劳,什么事都不做,这叫什么来着,有一个词叫什么子弟,说的就是你。”
“你是说纨绔子弟?”东方舞阳接过了他的话,有些似笑非笑地望了一眼顾无欢。
长这么大以来倒真是头一回听见有人说顾无欢是纨绔子弟。
“对对对,就是这个词。”令狐染墨点头,道,“他就是一个纨绔子弟。”
说完之后,他朝着风闪灵望了一眼过去“阿姐你不是说,你不喜欢纨绔子弟的么?”
“其实他……不能算是纨绔子弟。”风闪灵望着令狐染墨,有些无奈,“纨绔子弟是说一个人整日只知吃喝玩乐,不务正业。”
“他难道不是这样的人么?”令狐染墨哼了一声,“明明就是。”
“小七,他方才也没惹你吧,你做甚又来针对他。”风闪灵揉了揉眉心,“行了,咱们是来玩的,不是来吵架的,你们两个要是互看不顺眼,干脆离远点就是了。”
说完之后,她偏过头看顾无欢,“你也莫要介意他刚才说的那些,我知道你不是纨绔子弟就好了。”
“不介意。”顾无欢朝着风闪灵淡淡一笑,“明知他书读得少没什么文化,我又怎么会怪他。”
风闪灵:“……”
又见讽刺神功。
同一时,令狐染墨听着他那句“书读得少没文化”,再次生出要一锄头锄死他的冲动。
努力迫使自己冷静下来,却依旧不愿白白让顾无欢讽刺,便在行走之间,悄悄朝风闪灵挪近,随后扯了扯她的袖子,低声道:“阿姐,你也叫他一起动手,难不成他真的什么都不用干?”
“挽着个篮子拿锄头是姑娘家才会做的事。”顾无欢的声音忽的响起,“看你这娇滴滴的矫情样子就知道了,但凡是男子,挽着个篮子就没一点儿男子气概了。”
“你说谁是姑娘!”令狐染墨当即炸毛。
“顾无欢!令狐染墨!”风闪灵一把将锄头抬高,往下狠狠一掷,插在了土地上,显示出自己此刻的心情是如何烦躁,随后双手叉腰,冷哼喝道,“你们两个给我闭嘴!再吵全滚回去,要么你们走,要么我走,你们自己看着办。”
说是八字犯冲真的是一点也不为过。
要说风闪灵这一声冷喝威力也当真不小,接下来的时间里令狐染墨与顾无欢谁也没再多说一句。
东方舞阳摸了摸鼻子,默不作声地转身走在最前头。
刚才那一声冷喝虽说不至于如狮子吼,却也足够让人听得从肝颤到脚颤,她竟从来不知风闪灵的声线也可以这么高。
一行四人在诡异的气氛下走向了野菜地。
令狐染墨原本还低着头走着,忽的余光瞥见了前头的东方舞阳身上似是飘下了什么粉色的东西,他立即抬眸去看,这一看,心情顿好。
那粉色的东西正是东方舞阳扯下来的花瓣,意在提醒他那里是个深坑。
其实不用东方舞阳提醒,他也分别记得那几个坑在什么位置,但为了不让东方舞阳看出自己知道,他便只能假装不知地跟在东方舞阳身后。
一整个野菜地大概有七八个坑,饶是顾无欢再有本事,在不知情的情况下也很可能不慎踩中一个,想着顾无欢很快就要倒霉了,令狐染墨的心情想不好都难。
由于之前风闪灵骂了他与顾无欢,这会儿便独自一个人走着,也不和顾无欢走在一起,令狐染墨想她多半是还在生气,不愿搭理他二人。
风闪灵拎着篮子面无表情地走,望着前头东方舞阳一路扯着花玩,倒也没多在意,女孩原本就喜欢在路边随手摘花,这在她看来是很正常的事。
她拎着篮子漫不经心地走,浑然不觉自己离一个深坑仅仅只剩两三步。
“阿姐!”令狐染墨见她只差两步就要踩到坑里,忙出声叫住了她,眼见她脚下步子一顿,他立即朝她跑了过去,伸手拖住了她的袖子,“阿姐,你别走那么快,我不惹你生气就是了。”
他说这话的时候态度十分诚恳,风闪灵见此,神色也缓和了些,“果真不惹我生气了?”
“真的真的。”令狐染墨点头如同小鸡啄米。
风闪灵见此笑了笑,“这才对。”
“那你和我一起走好不好。”令狐染墨朝着她笑着,“反正礼郡王也不挖野菜,咱们自己去挖就是了。”
风闪灵闻言,双眸四处扫了一遍,在前头不远处看见了顾无欢的身影,那家伙竟一个人在不紧不慢地走,看样子果真是来散步的。
她撇了撇嘴,只觉得顾无欢又犯了高冷的毛病,如他那样的人,又有严重洁癖,肯蹲下来挖野菜就怪了。
“也好,与你一起。”朝着令狐染墨这般说了一句,她便与令狐染墨并肩走在一起。
令狐染墨唇角勾了勾,再次抬眼望向前方的时候,险些拍手叫好。
顾无欢离深坑仅剩几步的距离了!
且他漫不经心地走,没有变换方向,正朝着前头的坑走去,那些坑挖的深,上头铺了一层薄布,薄布的四个角简单的固定在坑的周围,布上用一些拔下来的野菜带着土作为伪装,从表面上根本看不出来。
而那薄布,能承受的重量极为轻,连一个小孩子踩上都能掉下去,更别说顾无欢一个大人了。
三步,两步……
令狐染墨的心情无比期待。
一步!
东方舞阳忽然也停了下来,目光钉在顾无欢的脚上。
但是下一刻,令狐染墨和东方舞阳都怔了——
顾无欢依旧是迈着散漫的步子,一派悠然地从那深坑之上走了过去。
走了过去……
就像是踩在了平地上一样。
东方舞阳:“……?”
令狐染墨:“……?”
二人在这一刻几乎是同时呈现呆滞的表情。
怎么可能……饶是他轻功再好,也绝不可能迈着步子从一个洞上走过,轻功好的人,停留的时候脚下也总得踩点什么东西才对,可他踩的只是一层假的野菜,下头全是虚空,他是如何从上面走过去的?!
东方舞阳拧了拧眉头,觉得有些不信,心想莫非是自己记错了位置?
然而很快的,她的注意力就不在这一层上了。
只因顾无欢又走近了一个深坑。
令狐染墨与东方舞阳的目光再次追随上了他的脚步。
但是同样的事情再一次发生——顾无欢从那上面轻轻走了过去,安然无恙。
“见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