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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特色菜,咱们不是到附近的县城随便就能吃到了。
有钱你什么吃不到。”
“苏兰,你说真的啊,咱们村可以像是歙县,宏村那样?
我五一的时候,去那边玩,都挤不动人,我看到他们那做的五加皮炒蛋,一盘卖八十块钱。
还很多人都争着买。
不就是那矮灌木上的嫩芽炒鸡蛋嘛。
说是他们村的特产炒蛋呢。
那有什么啊,咱们村子里春天的时候,都没人吃,摘了喂鸡。
我看他们跟游客宣传什么益气安神,舒筋活络,去疺痨之功效。
对腿脚筋骨好。
那些游客们就跟争长生果似的夸张,争着买呢,说是在城市里吃不到。
一个嫩芽炒鸡蛋都这么挣钱,我也会炒啊”。
听到她的话,苏兰就冷笑道:“这就是旅游景点的好处啊,人流量大,能挖掘的特色也多,那些游客很买这些账的。
咱们村有很多能塑造景点的地方,村东头的可一观书楼。
那可是明代就建造的书楼,当时苏家先祖的一位叫苏玳瑁,中了榜眼,衣锦还乡特意建的。
还有村里广场上的“梨落亭”。以前在民国红极一时的青衣梅少荪在上面也是开过嗓的。
现在都多少年没办过戏台了,因为什么啊,还不是没钱,可惜那么好又建的那么有历史感的戏台。
还有村头的牌坊,那也是故事啊。”
旁边听着的女孩望向苏兰佩服道:“兰姐你知道好多啊。”
“不过我听我妈说,咱们村的那个牌坊还是少说,说是那晦气。
更何况现在陈家那个老婆子不是疯了吗,三天两头的来闹。”
这边苏笛还是时不时的用那双自己没用的筷子给苏筠夹菜。
“这是清明前后在后山挖出的鲜笋做成的笋干,制成笋干后,颜色明黄,清香脆爽,现在和腊肉一起炒,正是合适。
你看这薄薄的腊肉肥瘦相间,在大柴火锅里用小火慢蒸,都变成了透明色了。
今天下午的时候我妈就开始蒸了,说你们平常也吃不到这么鲜香的笋干。
还都是自家做的,这春笋干的清香浸入腊肉里,香甜软糯,肥而不腻。
你尝尝,我妈说的夸张,你们什么没吃过,不过这倒是挺有乡味的竹笋炒肉,你可能是没吃过的。”
苏笛说着夹起两片亮晶晶的腊肉和一块竹笋放在苏筠的小碗里。
苏筠说了几次不用,自己来就行了,看到苏笛仍然自然热络的给她介绍,也就不说了。
“你现在在家吗?”
苏筠吃了下,的确是很有乡村风味的笋肉干。
她这般年龄大的女孩子,不上学的话就该上班了。
和苏笛随意的交谈两句。
“我原来在镇上的一家旅行社上班,带队在附近的泾县,歙县几个临近的旅游景点参观。
我爷爷不喜欢,说是女孩子在家安心的等着嫁人就好,不要做那些和各色复杂人等打交道的事情。
我现在就在家了”。
苏筠看了看苏笛身上有些发旧的小袄,没有再问这方面的事情。
“那二叔祖给你说好人家了?”
苏笛脸红了红,道没有。
“那你没有喜欢的人吗?”
苏筠朝七夜那边看了看,看到那货果然是给长辈敬酒也丝毫不会吃亏的样子。
平常人的话,大概是诚心实心的闷头一杯杯喝。
苏筠就黯淡的想着大概要是唐亦东在的话,就是二话不说,跟着那些人喝酒了。
可是七夜就不一样了,他游刃有余的和那些人瞎胡扯,谈论苏杏村的历史,谈论周围的乡镇发展,谈论叙辈分。
只是手里的酒半天没喝,那个刚才爷爷介绍说是四叔的中年男人倒是喝得满脸通红。
苏笛顺着苏筠的目光看过去。
笑道:“你未婚夫真是个有意思的人”。
苏筠注意到苏笛没有回答她的话,也就没再问。
她本来也就是随便问问,没想知道苏笛是有心上人还是没有。
“这臭鳜鱼的骨刺和鱼肉分离,不容易卡住,你喜欢吃鱼吧”。
看到苏筠自己去夹,苏笛也没有再夹。
在旁边笑着道:“这臭鳜鱼可不是说它臭的。
不是有句诗里说‘西塞山前白鹭飞,桃花流水鳜鱼肥,’说的就是这鳜鱼,这么鲜美的鱼怎么会臭呢。
咱们徽州的土话里,叫做腌鲜鱼,腌鲜就是臭的意思,所以才叫臭鳜鱼。
这鳜鱼是我哥从村后面的杏花潭钓上来的。
鳜鱼冬天的时候在深水里越冬,现在虽然立春了,潭水里还是很冷,统共也没有几条,只有咱们这几桌有。”
“嗯,吃着是浓郁鲜美,”苏筠小口的吃了一块。
“是吧,这还是我妈的拿手菜之一呢。
平时她还不露手的。”
“要喝饮料吗?我去那边拿”。
“不用了,喝白开水就行了”。
苏筠拉住要站起的苏笛。
拿着旁边的青蟹色小瓷杯喝了口水。
“那石耳炖土鸡,腊八豆腐都是特色菜,你都吃吃看。
看你吃饭都秀气,吃半天,也没有那边苏香吃的多。
冬天容易咳嗽,喝点这土鸡汤,补虚益气可以防止咳嗽。”
苏笛给她舀了一碗汤。
看到那几个女孩子,苏笛就知道这是要吃够本的打算。
此时也不想理她们,专心的在这边和苏筠小声的说话。
宴席正吃得和谐欢畅。
忽然大门口就传来一声泼水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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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我与丽”亲亲发的红包,上面的祝福语我都看到了,真是个可爱的亲亲。最近都没有做夜猫了,因为有个管得很宽的某人在抓……所以亲亲不用监督了。
果然男神只适合远观╮(╯_╰)╭(。)
第478章:疯语()
♂,
一个村妇的破锣嗓子传来:“好啊,你们这些道貌岸然的苏家人。
做了天杀事,过年吃饭也居然能吃得香,真是黑心泼了崂山庙的脏心鬼,人面兽心的畜生败类!
你们还我的秀姑,还我的女儿!”
“我诅咒你们苏家人都去死,全都断子绝孙”。
苏笛一听这声音就知道是那个陈大娘又来闹事了。
苏筑带着几个人出去,这边苏姚圣站起来,苏姚参也不能拦。
于是都出了来。
刚到大门口就闻到一股浓重冲鼻的尿骚味。
原来是这大娘把一桶天然肥料泼到了柱子上,正是把柱子上的三个字“护德门”被尿给浸了透。
二婶掐着腰就骂了起来:“失心疯的老***你是喝了尿了,大过年的嘴巴这么臭。
你来多少趟了,念在你年纪大无儿无女的份上,几次三番的不跟你计较,你这是喝尿壮胆子来闹事是不是。”
苏笛在一边解释给苏筠听:“你别听这陈大娘瞎胡说,她根本就没有女儿。
咱们村里不姓苏的外人没有几家,唯有几家是以前从别的村里逃荒要饭的。
族里可怜他们就让他们在村里荒了的几个屋子安家了,这陈大娘就是那时候来的。
先前的时候,我小的时候,记得这大娘每天就是种菜养鸡,是个很老实的大娘,虽然是一个人,门口也没有什么是非事。
就是这几年,忽然的就发了疯,天天在村口的牌坊那哭她女儿。
就是那个牌坊上刻着叫做陈秀姑的女人。”
“然后就是在咱们家祠堂哭,在大门口哭。
之前的时候就是哭,这些天临到年下了,就开始骂人了,我哥之前把她送到市里的精神病院去了。
也不知道她什么本事竟然又跑回来了。
这样来回几次,连精神病院的人都说,明明锁窗都好好的,怎么跑出来的真是不知道。
大家都纷纷感到奇怪,又不知道什么原因。
我爷爷对那些离奇事就是很封建信古的,也没再让我哥去教训她,只是由着她这样一日日闹。
可不知道今天怎么就发了这么大的疯。
太臭了”。
那尿骚味很重,把整个瑞德厅外面的门台阶都染臭了。
苏筠捂着鼻子也站远了点。
“大概是看到今天这边的人很多吧”。
苏筠看那个大娘穿着一个青黑色的破夹袄,有棉絮露在外面,被脏污弄成灰不溜秋的颜色。
头发油污污的结成疙瘩,上面沾着一些枯草。一张脸皮枯黄皴裂龟皱。
苏姚圣站在台阶上,看到祖宗门楣上被泼臭的门联,脸色并不比此时闻到的臭味好多少。
二婶一看他脸色,想着肯定三叔公是误会了。
连忙上前道:“三叔公,您误会了,这里面真不知道怎么回事。
这个老妇人是疯了的,满嘴的胡言乱语,一句话都不能信。
不信您问问这姓陈的,她女儿是什么时候的生辰”。
“咱们家这些年都在村里,就是想出去为非作歹什么的,也没有资格不是”。
二婶这是影射苏姚圣不帮他们这些穷亲戚。
“更不要说什么这以前戏里的剧情,什么抢了她女儿的这样的荒唐话。
现在社会哪里还有这样离奇不可思议的事对吧,咱们这离镇上的派出所也不远。
如果真是像她说的那样,肯定会有民警过来询问的。
三叔公这几年也没听到有这方面的传闻啊,对吧。”
这的确是的,虽然苏姚圣没有对现在的族亲提携,不过这些人真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
他自是会知道的。
苏姚圣走下来,问那陈大娘女儿叫什么名字。
陈大娘这个老妇人,别人问一句,然后她回答一句,别人不再问。
她就只是说来说去还是那一句,一直重复。
“我女儿就是陈秀姑,丙申年出生的,嫁进你们苏家的时候才十四岁”。
“可怜的女儿啊,年纪轻轻十四岁就被你们害死了啊”。
苏老爷子这才知道这陈大娘真的是疯的。
陈秀姑如果还活着今年应该是一百八十三岁,怎么可能是这陈大娘的女儿。
也问不出什么,左右就是陈大娘在那叨叨咕咕重复骂重复哭重复指责苏家人。
苏筑看着柱子上的骚尿,气得要轮拳头打她。
苏姚参制止了,“苏筑,她一个孤苦伶仃的疯妇人,算了”。
只几个人把这陈大娘给拉着送回去她村东头的房子里。
几个年轻的小伙子,把她给拎着手脚棉裤,架到这大娘门口。
把她往院子里一扔,看着她被摔的吃了一嘴泥,然后转身回去了。
宴席散后,苏姚参坚持送他们到后面的涌清堂去,和这边隔着一条青瓦白墙的巷子。
苏姚参年纪大了,拄着拐杖都走不稳。
苏姚圣知道他求的事,不好答应,只得由着他这么非要表达出对自己一家人到来的喜悦之情。
涌清堂比前面的瑞德厅屋相比,更显气势,青瓦的翘檐即使是在夜色中仍然能感觉到屋檐的精雕细琢之感。
门楼两边的柱子上的门联却是有避世闲观之意。
“桃花流水杳然岸,笑而不答心自闲”。
苏姚参看到苏筠对这门联和这涌清堂不符合之意,笑着道:“让,乃中庸之道”。
看到苏筠睁着一双乌黑眼睛,苏姚参没再解释,对着苏姚圣道:“这丫头可惜了,明明长个灵秀长相,要是早点接回来就好了”。
苏姚圣没说其他的,只是笑道:“筠儿有别的机缘,这一项倒是可有可无了”。
苏姚参抚着他特意留的一副白仙髯:“也是,也是,她有你这个亲爷爷撑腰,要那些体察洞明的本事做什么”。
苏筠对这俩老头打谜语并没注意听,七夜在她身边道:“你这二叔祖有点见地啊”。
接着又不在意的道:“还不是个村翁”。
“欸?我说话你有没有听?”
七夜觉得苏筠把他扣在身边,又总是不搭理他,让他感觉大好年华都被浪费了。
“你说什么?”苏筠在想刚才的那个大娘。
七夜捂额头,一副快要崩溃的样子。
进了涌清堂里,当院的天井里两口大白底青瓷的鱼缸,上面是嵩蒿泛舟鲤鱼戏莲的图案。
青瓷缸里面养着的睡莲,现在只有几片青黄色叶子飘在上面,看着没有什么生机。
不过倒是看着之前应该长得还好一点,只是天气冷就败了。
倒是靠着走廊屋子边下树上风景独好。
苏筠看着院子里的黄山木兰刚刚开了,白得像雪,粉得像霞。
二婶注意到苏筠一直看着木兰花,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