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缄默地移开视线,潇夙歌不可置否。
随着她一起站起来,纳兰若城又看到了那一地惹他心烦的蛇群,想到若是下去少不得要近距离接触到它们,他的面色隐隐地有些发青。
潇夙歌突然感觉到自己的衣袖被人抓住,她偏头看了看,甩掉却又被抓住,目光轻抬对上那双透着几丝乞求及惧意的黑眸,她沉默了一下,最终还是任由对方牵着她的衣袖。
两人同时飞身向通道尽头掠去,下落的一瞬间,潇夙歌背手捏诀极快地划出一道透明屏障将纷涌而来的蛇群挡在身后。
潇夙歌神情严峻:“屏障最多坚持一刻钟,我们得快点。”
纳兰若城竭力控制着快要僵直的身体,微微颔首。
在潇夙歌示意动手时,他骤地展开双臂幻化出无数条光影凝成一股强烈的蓝光向石门拍去,原本稳固的石门在一金一蓝的双重力量下开始不停地震动,洒落下许多泥灰,眼见大功即将告成,两人又未停歇地接连挥掌击打。
轰隆一阵作响,那扇厚重的石门终是被破开碎成了一地的石块,不过令两人惊讶的是,他们本以为这只是某处地方的通道,只要破开出去便可,然而再次呈现在他们跟前的却仍旧是黑暗无光的通道,唯一的不同便是原本的一条变为了方向不同的两条。
身后的蛇群已快突破屏障,没什么时间让他们纠结,潇夙歌未有犹豫地走进了左边那条通道,而一起进来的自然还有纳兰若城。
机械般的声音响起,不知是何材质的巨门猝然落下,再次隔绝了那片刚刚冲破屏障的蛇群。
大致看了下周围,潇夙歌率先向前探去,这条随意选出的通道比方才的更加深长,所幸她的运气还算不错,直到现在两人也不曾遇到什么险事。
终于逃脱掉蛇群的包围,纳兰若城松了口气,悬着的心也缓缓回归原处。侧头看向那始终面不改色的青年,他蓦然说道:“之前我受的伤绝不算轻,潇兄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便令我恢复如常,想来医术定是极为高明。”
潇夙歌情绪无波:“镜王殿下高抬了。”
纳兰若城勾唇笑得深意:“潇兄莫要谦虚,只是可惜了,潇兄这样能力卓绝的人才却非我紫极所有,假如潇兄愿意投诚紫极,那该有多好。”
潇夙歌步履依旧:“镜王殿下是在教唆我叛国么?”
“如果是,你愿意吗?”
“镜王殿下认为呢?”
纳兰若城挑眉,“事实上,潇兄并不会按照我所认为的那样做,不是吗?”
“镜王殿下知道就好。”潇夙歌淡淡地一笑。
这拒绝有些直白,纳兰若城却也不见恼怒,反倒饶有兴致地道:“若潇兄你愿意投诚,以你的能力,紫极可以给你一切资源,到时你所得的成就绝非白霖能比。”
看着潇夙歌毫无所动,他话音一转状似疑惑地道:“据我所知,潇兄回归白霖并没有多长时间,依你的性子似乎不会多忠诚于白霖,那么,让你拒绝我的原因是……六公主吗?”
潇夙歌步伐微不可察地一顿,对此话不置可否。
“世人皆知白霖六公主最出名的不是他当世第一美人的称号,而是与之齐名的第一纨绔的头衔。百姓皆说他刁钻凶恶,残酷冷血,日日以整人为乐……我实在是不解,潇兄为何会喜欢上这样任性的女子?”
纳兰若城兀自说着,声音轻若蚊蝇,也没认为潇夙歌会回答,然而事实是那一直反应平淡的青年突然停了下来,用带着些许认真的语气道:“他不任性。”
纳兰若城眉峰微扬,狭长的眼角透出丝丝冷意。
潇夙歌背对着他,漠声接了句:“如人饮水,冷暖自知。”或许那二货殿下的名声真的是一塌糊涂,可只有亲身去接触才能真正了解到一个人。
与万俟漓悠一起生活的这些日子里,虽然对方很多言行看起来的确是霸道又蛮横,但实际上他一直都很清楚她的底线,便是偶尔不听话地闹了起来也都在她的忍受范围之内。
何况,她也明白自己这颇为冷淡的性子与好动喜热闹的对方完全相反,可是他却总愿意陪着她待在安静一隅,即便无聊到自言自语也不曾离开一步。
旁人皆说她宠纵万俟漓悠,却又怎知这个脾性称得上恶劣的骄横‘公主’同样在尽着自己最大的努力包容着她。
他不仅不像世人说得那样坏,甚至比绝大多数人都要纯澈善良。
与他一比,她反倒更像是心思险恶的那个。
无言片刻儿,纳兰若城掩住袖中握成拳的双手,似有些忏疚地道:“是我肤浅了,抱歉。”
潇夙歌闻声不作什么表达,只迈开脚步接着向前走去。
【140】 幻龙行!师姐?()
幽暗的通道尽头仿若野兽张开的大嘴,要把一切都吞噬进去,在死一般的寂静下,唯一清晰的便是两人轻巧有序的脚步声。
他们并肩向前走着,之间始终保持着一步的距离,间或顺手帮对方拦下不时射来的暗箭。
纳兰若城注意到潇夙歌的步伐俞渐加快,悄然跟上后便轻声问道:“潇兄似乎很着急?”
潇夙歌目不斜视,不作应答却是反问道:“镜王殿下如此悠哉,难道就不想早点出去和白姑娘相聚么?”
纳兰若城眸光一闪,忽而笑得颇为趣味地道:“潇兄与我在一起时,好像尤为喜欢提起依儿?”
潇夙歌不明意味地轻嗤一声,“你的错觉。”
“好吧。”纳兰若城状似无奈地点了点头,转而似想到什么又问道:“对了,不知之前与潇兄……相处得甚为亲密的那位是?”
潇夙歌微微敛眸,漠然道:“不认识。”
“……”你诓谁呢!
纳兰若城禁不住眉角一抽,不认识还能抱一起吻得难舍难分,骗三岁小孩也不带这么随便的!
潇夙歌余光瞥着他,知道他不相信便也不再解释,她确实算不上认识那样的万俟漓悠,说的可不是假话,他爱信不信。
此后良久,两人未再出声,直到走出这条通道后,看着面前分别位于左、中、右三个方向的通道入口,纳兰若城才缓和了心情慢声问道:“潇兄要走哪条?”
“中间。”潇夙歌毫未迟疑地回答,话音未落就迈步踏了进去。
纳兰若城弯唇淡笑,步伐紧随着她,然而就在两人刚刚进入通道,顶上的巨门快要落下之时,潇夙歌却陡然身形一转掠向了左边那条通道!
出乎意料的是,纳兰若城好似知道她会临时变卦,淡蓝色的身影竟比她速度还快地先到了那处!
如此,按照双方的迅疾冲势必然要撞在一起,不过事实是,在那扇巨门落下的一瞬间,潇夙歌竟硬是稳住了身形,随即大幅度地弯下身子贴着地面干脆利落地划了出去!饶是纳兰若城反应再快也只能在缝隙完全掩盖前扯掉她的一小截衣衫。
“该死!”剑眉紧紧蹙起,纳兰若城泄气般地狠锤了下地面,怒声低咒道。
对比他阴沉得骇人的面色,巨门之外的潇夙歌可谓是悠闲如风,隽逸无双的脸庞上还携着一抹从容浅淡的笑意。
“好走不送。”冲着巨门轻声说了句,她便抬步走进右边的通道。
纳兰若城这人不论是以前还是现在,都是披着友善美好表皮的狡诈凶狼,只要给他逮住个机会就能把人嚼得连骨头渣都不剩。
虽然过去在山门中,对方以喜欢她的名义一直在她面前伪装得很好,但那股从骨子里透出的狠劲却非一般人能有,是以她那时一直拒绝他的原因里多多少少也有这点。
就像黑暗总是追逐着光明,她喜欢的也是纯善干净的人,比如时常犯蠢的万俟漓悠,比如半路捡回来的安雨兰,比如性子跳脱的江宸,比如开朗执着的谭璐儿,比如曾经的白舞依和小翼……
唯一的例外也只有任子熙了,毕竟那家伙与自己前世称得上是穿一条裤子长大的,就算是从里到外都黑了个彻底,她也早就习惯了。
所以,不得不说,习惯真是件很可怕的事。
话再说回来,对于纳兰若城这人,她暂失还不能真正对付他,而他是什么想法、脑子里打的是哪种算盘,她大概也能猜出来,但是显然,她是不会让他如愿以偿的。
既然目前惹不得,那就只能躲着了。
这次进入右边的通道,潇夙歌不再缓慢行走,而是以一种闪电般的速度飞快地避开各种机关来到出口处,在见到面前的四条通道时,她了然地挑了挑眉。
倘若她猜得不错,这里应该是一个类似迷宫的地方,不论刚开始选择哪条路,尽头处都将是俞渐增多的通道,一个一个地叠加下去,直至人彻底陷进其中再也出不来。
可若真是这样,那么这里的占地面积委实也过大了,何况这些通道的结构与一般的密道有所不同,内里设计的机关暗匣也不像是传统墓穴所有,与其说这里是某个无聊人士为了什么不知名的目的费尽心思建造出来的迷宫,她倒更觉得是什么强大的阵法或者幻术支撑了这里的存在。
若是前者,万俟漓悠在行;若是后者,那么她倒是略通一二。
至于纳兰若城,如果对方连这里都走不出去的话,那便没什么利用价值了,即使她的计划要全盘颠覆,也不会再把心思放到一个无能之人身上。
当务之急,还是先找到万俟漓悠一同出去才好。
看向前方的四条通道,潇夙歌忽然闭上双眼于地打坐,此处传入鼻口的空气十分潮湿,明显含着大量的水气。她定住心神,以强大的精神力将空气中所有的水气聚集起来,慢慢地凝炼,直到一颗有着婴儿拳头大小、表面浮动着莹莹水光的透明色小球形成。
清透水润的小球似有人性地在空中漂了几圈,而后移向那四条通道,挨个进入,在左数第一条、第三条、第四条通道中皆是畅行自如,唯有第二条通道前像是竖立着一道无形的屏障,无情地阻隔了它的探入。
潇夙歌蓦地睁开了眼,与此同时,那枚还在懊恼地对着通道半空硬撞个不停的水球砰得一声炸开,回归了原本的水气形态。
了然地敲击着手指,潇夙歌起身轻弹了下衣摆,抬步向第二条通道走去。
方才之举意为试探当前场景是否幻术所为,幻术幻术,虽为虚幻,其厉害之处便是把以假乱真实行了个彻底,在幻术笼罩下的空间里,所见所感所闻所识皆状似如真,换句话说,如果人在其中受了伤,那么痛苦不会有一丝减少,如果不幸地挂了,那也就是真挂了。
这种奇异的术法与阵法很相似,只不过阵法必须以实打实的人或物为基础展开,而幻术则是靠施术人的精神力所支撑,施术人的精神力越强悍,幻术下的空间便越真实且存在恒久。
不过幻术也并非完全的无中生有,施术人不论在何处施展,其最初拟定的场景都必然是真实的,也正是掺杂了这一分真,整个幻境才愈加立体得令人迷惑,而这一分真便可能化为幻境中最常出现的景物,譬如……眼前的一条条通道。
在幻境中,幻与真,相互辅助,亦相互抵斥。
幻境下的空气与真实空间里的无法融合便算唯一的破绽了,之前在空气里凝结出的水球到了第二条通道前便被阻隔住,已经最大的证明了此处无疑是一个无限仿真的幻境。
至少,目前是。
若能一直顺着真实的出口走,想必很快就能出去了。
但潇夙歌的脚步却在即将踏入第二条通道前停住,她微微垂下头,视线冷沉地放在自己的左腕上,那里的衣袖下是她一直戴着的银色手环,也就是不久前差点让她憋死在河底的罪魁祸首。
此时,那股该死的牵引之感又从银环中渐渐散出,欲把她拖向左边那条通道,仍旧是那种不容置喙的力道。
潇夙歌真是厌极了这种被动,哪怕知道银环不可能对她有恶意,她也不能接受被逼着做任何事情,如果不是优优还处在银环里,并且她也需要靠它来伪装性别,那么即便是这东西摘不下来,她也会选择剁手来换个自由。
一路被银环半牵半带地穿过了十数个通道又走了许久后才停下,潇夙歌面无表情地看着正前方那扇刻着飞龙图文的巨大石门。
她有些怀疑这扇门是感应的,因为她还什么都没做,这扇门就在她的注视下自己打开了。
里面看起来一片漆黑,即使在她的高强度夜视下,也仍旧看不清任何东西。
潇夙歌沉凝了几瞬,随后迈步走了进去。
只一步的距离,面前便开始了天翻地覆的改变。
身后石门落下得很快,比之更快的是一*扑面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