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巡官从萨姆逊办公桌上好几台电话当中,拿起了一个听筒。
“好吧,年轻人,按规矩我得核对一下。俏先安静地坐一会。”
他拨了荷兰纪念医院的电话号码。
“喂,请接让奈博士。”
“我是总机,你是哪里?”
“我是警察分局,是奎恩巡官。请快点。”
“请等一会,”巡官听到接线的声音,接着传来一个男子的声音。
“喂,爸爸,是你吗?”
“埃勒里!该死的,你跑哪儿去啦?你在什么地方?”
“让奈的办公室。”
“怎么到那儿去了?”
“我偶然进来看看,也就是刚才吧,不,准确他说是三分钟之前,我是来找约翰。敏钦
的,爸爸。”
“别撂电话,”老巡官喊。“我有个新闻。今夭上午史文逊出现了。我们刚刚听了他的
证词,很有意思。埃勒里,我要把它详细告诉你,把证词的速记拿给你看。咱们啥时能见面
?最主要的一点一一他是让奈的儿子。”
“什么?”
“一点没错,让奈博士在哪?你怎么,要沉默一天吗?
喂,孩子,让我同让奈说两句,好不好?”
埃勒里一字一顿,慢慢答道:
“爸爸,你想同让奈通话已经不成了。”
“为什么?他在哪?难道他没同你在一起吗?”
“我正想向你解释,可你把我打断了……他是在这儿,”
埃勒里毫不动情地回答。“但他可再也不能同你通电话了,原国很简单。他死了,爸爸!”
“死了?”
“是的,见他的祖宗去了。”埃勒里用词虽显得很轻松,但语调中仍透出惊恐不安的声
音:“现在是十点三十五分……让我想想……我是十点三十分来的……爸爸,他是三十分钟
之前被人杀死的!”
第二十一章
阿拜·道恩、让奈博士……接连两起凶杀案。
一辆满载的警车从区检察官的办公楼朝荷兰纪念医院方向疾驰而去。车里坐着奎恩巡官
。他表情抑倡地沉入了思索之中。
“真太离奇了……不过,第二次凶杀更容易被侦破。这样,第一件也就水落石出了。也
许,两次凶案毫无联系?可是,医院大楼里探警密布,凶犯怎么还能作案?难道他会不留痕
迹,不留罪证,仍使我们找不到一个证人吗?”
老巡官左右两侧坐着区检察官和悲痛欲绝的史文逊。总监已接到发生新案的报告,也乘
着黑色的小轿车跟踪而来。
他咬着指甲,心中充满绝望、愤怒和激动。
高速奔驰的车队发出一阵刺耳的制动声,在医院正门前嘎然停住了。要人们跳出汽车,
三步并作两步跑上了台阶。
总监喘吁吁地对巡官说:
“这件案办得要快,立刻破,今天就破。否则您只好跟您的圈椅告别,我也得回家。”
一个警察拉开了门。
如果阿拜·道恩的被害给医院带来一片惊慌,那么这次让奈博士被杀,医院简直就乱作
一团了。医生、护士全看不到了。连门卫埃萨克·柯勃也离开了他的岗位。
警察和探警遍布走廊,尤其在一楼的大门口更多。
电梯间门敞着。候诊室关闭了。各诊室门全锁着、全体医护人员都敛声屏气,他们被警
方隔离了。楼里空荡荡,显得很凄凉。
只有挂着“弗朗西斯·让奈博士”牌子的办公室门口,聚着一堆警察。这群人一见走廊
里走过来巡官、总监、法医普鲁梯、警官维利和萨姆逊,顷刻间便走散了。
巡官第一个走进死者的办公室。史文逊紧迈着碎步也跟着挤了进来。他面色惨白,惊恐
得脸都变形了。最后进来的是维利,他轻轻带上了门。
在这间陈设朴素的办公室里,进来的人一眼便看到了让奈医生的尸体。他一头栽倒在铺
满文件的办公桌上。
死神降临时,这位外科医生正坐在自己的转椅上。松弛无力的尸首的前胸顶住桌沿,自
发苍苍的脑袋枕在弯转的左臂上,右臂直伸向前,摊放在玻璃板上,手中紧握着一支自来水
笔。
史文逊迅速向僵冷的尸体投去了充满惊惧的一瞥。他轻倚门框,沮丧地低下了头。
巡官、总监和萨姆逊站在一起,满腹疑团地观察着这间带来死亡的房间。它几乎呈正方
形。只有一个门,在场的人就是从那儿进来的。门通向南走廊,在大楼正门的斜对过儿。
室内对着门的墙上,左侧有一个大窗,窗外是狭长的后院。
门的左侧有一张女速记员用的桌子,上有一台打字机。桌后靠墙,并排摆着四把椅子,
坐着埃勒里、敏钦、皮特和帕拉戴兹。远处角落里放着被害的外科医生的大写字台。写字台
斜放着,内侧朝向房间的左角落。写字台后面,除了坐着让奈尸体的那张转椅外,别的什么
也没有。右边靠墙放着一个大书拒,摆满了一螺螺书,并排放了一把大椅子。
“法医,你的结论出来了吗?”总监冷冷地问。
普鲁梯博士揉捏着他那已经熄灭的雪前说:
“故伎重演,总监先生,勒死的。”
“同阿拜·道恩一样,也是用铁丝吗?”
“是的,请您亲自看看吧。”
奎恩、萨姆逊和总监都慢步向写字台走过去。
他们在死者的白发中,发现了一块很大的暗黑色血迹。
巡官和总监迅速抬起眼睛。
“勒死前,头部受到撞击,”普鲁梯博士解释道。“用的是很重的东西,究竟是什么,
不清楚。请看,颅后部受伤,部位正好在小脑区。”
“外科医生被打昏了,这样,动手勒他的时候,他就无法呼救了,”巡官自言自语道。
“后脑受到重击。博士,你看他在受到打击时,正处于什么状况呢?也许他睡着了。那么有
人从桌子前边猛击了他的脑袋一下?或者他正常地坐着?那么行凶的人就应该站在他的身后
了。”
埃勒里的眼睛一亮,但他什么也没说。
“看来比较正确的是后一种情况,巡官先生……”普鲁梯的嘴上叼着一支熄灭了的雪前
,样子显得很可笑。“凶手站在桌子后面。问题在于我们发现的时候,尸体的姿势已经有了
变化。他向后倒在自己的转椅上。我来给你们摆个样子看看。”
普鲁梯向写字台走了一步,谨慎地挤过桌角与墙之间的空隙。他站在写字台后,小心翼
翼然而却无动于衷地抱住死者的肩头,把尸体放进转椅。外科医生的头低垂在胸前。
“看,现在铁丝露出来了。”
普鲁梯慢慢抬起让奈那毫无知觉的脑袋。脖子上露出一圈很细的血痕。铁丝深深陷进死
者肉里,几乎看不出来。铁丝的两头在颈后绞在一起,方式同阿拜·道恩脖子上的那恨一模
一样。
巡官直起腰来。
“情况怕是这样:他坐在桌旁,有人进来了,踅到了他身后,猛击他的头部,然后再把
他勒死。对吗?”
“正是这样,”普鲁梯在收拾自己的背包。“我愿意以任何名义发誓:脑袋上这一下,
只可能从他的身后下手。也就是说,凶手站在被害者身后,站在写字台里面……好,我要走
了。摄影师已经来过了,巡官,指纹也采过了。到处都有很多指纹,尤其在写字台的玻璃上
。但大部分指纹都是让奈本人,或他的女助手——女速记员的。”
这位法医鉴定官戴上礼帽,使劲咬着那支已经沾上了唾液的雪前,步履橐橐地走出了办
公室。
余下的人仔细察看起尸体来。
“敏钦博士,头上的伤致命吗?”
敏钦咽了口吐沫。
“普鲁梯说得对,”他低声说。“这一下只是把他打昏了。他是被勒死的,巡官,这是
毫无疑问的。”
奎恩巡官弯腰仔细察看铁丝。
“好象是同样型号的,”他说。“维利,你先鉴定一下。”
大个子点点头。
尸体还象普鲁梯摆的那样,直挺挺竖在椅子里。总监细细观察了让奈的面部,暗自低声
咕哝了几句。让奈的面部毫无惊吓、诧异或恐惧的表情。他神色安详,甚至很愉快。眼睑合
得很好。
“您发现了吗,总监先生?”埃勒里忽然问。“他的面部表情说明,他完全不曾料到有
人要袭击他。”
总监回过头来,用目光打量了一下埃勒里。
“这正是我在考虑的问题,年轻人。可以说,真是奇怪……你好象是奎恩巡官的儿子?”
“您猜对了,”埃勒里站起身来,走到写字台前,仔细察看起让奈的面部来。
“普鲁梯所说的那件很重的东西失踪了!”总监继续说。
“凶手可能把它带走了……让奈,临死前正在做什么,弄清楚了吗?”
他指着死者手中紧握的自来水笔和玻璃桌面上摊放着的稿纸,纸的位置说明让奈正在工
作。一句话没写完,他就停了下来。最后一个字母结束的那笔猛地一划,变成了一大滩墨迹。
“当他遭到这一击时,他正在写他的书,”埃勒里说。
“这是最基本的情况。我们知道,他和敏钦博士正在写一本医学的专著,叫做《先天性
变态反应》。”
“他几点钟死的?”萨姆逊问。
“普鲁梯说,在十点至十点五分之间。约翰·敏钦同意他的判断。”
“这些都不足以为我们构成什么线索,”巡官厉声总结道。“维利。下令把尸体运到太
平间去。别忘了仔细检查一下他的衣服。然后你再回来,我找你还有事。总监先生,请坐。
亨利,您也坐下。史文逊……”
让奈的义子突然颤抖了一下,眼睛盯着巡官呆住了。
“我……我可以走了吗?”他嘶哑地问道。
“可以,”巡官柔和地回答。“我们暂时还不需要您。
维利,请安排人把史文逊先生送出去。”
维利朝门外走去。史文逊拖着沉重的步伐跟在他身后。
他默默离开了办公室,一次也没有回头。看来,他仿佛惊呆了,吓坏了。
埃勒里亢奋地在屋里踱着步。总监坐到椅子上,嘟嘟嚷囔同巡官和萨姆逊小声交谈着。
帕拉戴兹缩成一团,在椅子上一声不吭。他受到的震动极大。敏钦也沉默着,眼睛盯着发亮
的漆布地板。
埃勒里停住脚步,疑惑地望着他。
“你怎么,一个劲地看这新换的漆布干嘛?”
“什么?”敏钦用舌头舔舔干枯的嘴唇,想挤出点笑容。“你怎么知道是新换的呢?”
“这很清楚,敏钦,它的确是新的呀!”
“是的,各办公室里,几个星期前都新换了漆布。”
埃勒里对回答很满意,继续在两堵墙之间踱来踱去。
门又开了。进来两名卫生员,拿着担架。他们面色苍自,动作急促。
他们从转椅里往外抬尸时,埃勒里站到了窗前。他皱着眉头,接着又仔细检查了斜放在
办公室一角的写字台。他眯眼走到正在忙着抬尸的卫生员身旁。当他们把失去了生命的、不
听摆布的躯体放上担架时,埃勒里突然转身,对自己的同事们大声说道:
“我说,写字台后面照理该有个窗户才对!”
大家都惊讶地抬眼望着他。
“你的脑袋里净搞些什么名堂,小子?”奎恩巡官说。
敏钦苦笑了起来:
“你也受不了啦,老朋友!那地方从来也不曾有过什么窗户!”
埃勒里摇摇头。
“这种建筑上的疏忽使我很不安。可怜的让奈没能把柏拉图戒指上刻着的座右铭付诸实
现,这使我很遗憾,我记得座右铭好象是这样的:‘要想戒掉坏毛病,不如干脆别染上它’。”
二十二
又过了几小时。这一小群人还是稳稳当当地坐在死者的烟雾腾腾的房间里。他们那岩石
一般的脸、皱纹密布的前额和蜷缩的身躯似乎表明,他们已承认技穷,承认让奈凶杀案又同
阿拜·道恩凶杀案一样,离真象大白之日实在太遥远了。面色灰白的总监先走了。心事重重
的皮特在他之前,就去给自己的报纸发消息去了。萨姆逊也同他一道离开了医院,他的目光
中充满了焦虑不安,他匆勿赶往机关,准备同报界作一次无法避免的接触。
警官维利还在走廊里忙着。他正在收集物证和人证,他已判明,那根罪恶的铁丝同前案
中的铁丝属于同一类型。他没有发现什么新线索,对罪证的寻找,目前还一无所获。
屋里只剩下奎恩巡官、埃勒里、敏钦博士,还有女护士柳酋·普赖斯——死者的女助
手。这位年轻小姐被急忙召来,是要在巡官起草结论时替他速记的。
在场的四个人,如果除开心情极为悲伤的敏钦博士,埃勒里可算是最为激动的了。他脸
上出现了极为专注的、痛苦的神色。他的目光反映出内心的痛苦。他弓腰驼背,蜷缩在那扇
窗户旁唯一的一把椅子上。
“您准备好了吗,普赖斯小姐?”巡官冒出了这么一旬。
护士坐在小写字台前,打开速记本,拿起削得尖尖的铅笔,看来似乎有点恐惧。她脸上
毫无血色,双手颤抖着,把头埋进记录本,不愿抬头去看办公室另一端那张沉默不语的大写
字台。不久前,惨剧就发生在那里。
“请这样写,”巡官开言道。他在女速记员面前踅着步,双眉高高扬起,两手背在背
后。“尸体发现者为菲利浦·摩高斯。详情如下:丸时四十五分左右,摩高斯拿着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