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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来。”
白莎进入房间,房间里有久未通风的气味,高朗尼在后面把门上,又上了闩。
白莎道:“老天,这里快闷死了,窗又关紧,窗帘又都密不通风,你干什么呀?”
“我知道,但是我怕有人会看到我。”
柯白莎走到窗前,把窗帘拉到一侧,把百叶窗拉上去,把窗户打开。“这里没有人看到你的,你的房间是靠外面的。”
“我抱歉。”高朗尼心平气和地说。“瞎子这一点不太方便,他没有办法知道房间是外靠外的,还是靠着内院,正对面另外有个窗正好看得到他。”
“说的是。”白莎说:“我了解了,你怎么知道发生那么多事了?”
“电台广播。”他说,用手微动地指着房间床头侧的一角。“我摸到床头的无线电,对我言来复杂了一点。看来还有定时装置和不少特别的开关,要付钱才能用。”
“是的,”白莎道:“1小时1毛5分钱。”
“我费不少时间才弄懂,我听音乐和新闻,然后我听到这件事的广播。”
“你怎么办?”
“打电话找你。”
“在你找我之前,那么多时间,你一直在这里?”
“是的。”
“为什么?”
“孟吉瑞叫我等的。”
白莎道:“好了,我们谈一谈,把奇%^书*(网!&*收集整理发生的一切都告诉我。”
“没有什么可以告诉你的。”他说:“要由你来告诉我。”
“那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好了。”
“我——有一个司机。不是一个人雇用的,还有几个别人,一起——”
“是,这我都知道。”白莎说:“从见到姓孟的开始说。”
“第一次遇到他,我根本不知道他是什么人。他抛了5个1元的银币进我的罐子去。一次抛一个。连续地抛。而——”
“这一节免了,”白莎说:“这一节我知道。”
“我当然会记住他。我记得他的脚步声,他身上还有种特别的味道,是一种特别的烟草,有很辛辣的气味。”
“好吧,你记得他,第二次见他是什么时候?”
“昨天。”
“什么时间?”
“大概中午的时间。”
“发生什么了?”
“他差不多12点的时候到我住的房子来,他说:‘你不知道我是什么人,但是我要问你一些问题。要是回答正确可能对你很有意义。’他以为我不认识他,不知道那是抛5 元硬币给我的人。我也不拆穿,人们不要我知道,我就装糊涂。所以我只是笑笑道:‘好吧,什么问题?’。”
“于是他问我有关你的一切,他要知道我雇用你后,你为我查出些什么来。当然,我不会告诉他太多。我的答话也就含糊了一些,我和他,除了那一次他抛5 元钱送我罐子之外,可以说完全是陌生人。我不准备给他很多私人的资料。我告诉他,他应该来向你请教。”
“之后呢?”白莎问。
“之后他告诉我,曾经送给我一件礼物的年轻女人,想要见我。不幸的是,她不能到我这里来,但是我可以去,她会真正高兴我能去看她。他说我们可以一起用晚餐,在见了她之后,他可以送我回来。”
“之后呢?”
“也许你不会了解,我们盲人过的日子是非常单调,没有变化的。最难受的就是寂寞。我们生活在一个大都市中,车水马龙在你的身边,从人潮中听惯了认识了不少人,但是他们从不和我们说话。即使说话也只是同情立场。甚至你会希望他们不说还好些。”
白莎点点头,随即又想起他看不到点头。她说:“我懂,你说了,我懂你的心情。说下去,我要你尽快说下去。”
“当然,我也希望趁他说话的机会,打破一些常规,过一次正常人的社交活动。”
白莎想了一想,突然遭:“上次你来看我,你身上有不少钞票,做乞丐有那么多油水吗?”
他笑道:“老实说,乞丐能剩的不多,这一行根本没什么干头。我真正收入早已不靠这一行了。”
“那你何必每天要坐在那里——”
“只为了渡日子,觉得自己仍是社会的一份子。我开始这一行的时候根本没有选择,我没有教育背景,没有资本,也交不上我想交的朋友。”
“那你现在投资的本钱那里来的。”
“说来话长。”
“长话短说好了。”
“有一个男人一向对我很慷慨。他说我曾给他带来运气。他给了我几股德州油矿开发——他把那股票投入了我的罐子。我不会看,他说了就算,我把它放在一边。
“老实说,过了一阵子我根本忘记了。那男人有一天来看我。说他找过我,我没回他信。不过。长话短说,他们挖到了油了,很多很多。他对我的股分出了一个价。我没有卖。我要留着。那玩意儿给我一份固定的红利。我是个盲人,他们没有办法让我开支票。我只好随身带着。身体有残障,随身多带些现钞自己觉得安全一点。”
“我懂了,再来说孟吉瑞吧。”
“我们两个一起去吃了一顿提早了一点的晚餐。我们谈了一会,他说要想见我的女孩在城外。他已经约好时间,我们开车过去要1 小时半到两个小时。我没想到有什么不对。我对他很信任,只是坐在车上和他乱聊。”
“聊些什么?”
“喔!很多东西——哲学,政治——一很多很多。”
“有聊起那汽车车祸?”
“有,有聊到。”
“聊到我给你做的工作?”
“一点点,那时他要我对他有信心。”
“有没有提到戴瑟芬送你的礼物?”
“是的,我有提起。”
“之后如何?”
“我们来到这里,我连这是什么城市都不知道。他说他要打几个电话,叫我在车里等。他回来的时候好像很失望,说是要想见她要等到很晚,甚至第二天早上。有些事发生,她很抱歉,她要他向我致意。我们又吃了点东西。孟先生把我放在这间房间里,说是他还有点事做,一早会来看我。
“我自己有盲人用的表,可以把表面打开用手表。问题是只有12个小时,假如我弄混了白天黑夜,我就只知道时间,不知道早上还是下午。我睡到了9 点钟;我起床,穿衣服,等候、洗澡穿衣花了不少时候。这房间很复杂,我东摸西模很久才知道每件东西的位置和用处。有一件事我不知道,我不知道灯光是亮的还是暗的。我根本没注意孟吉瑞进来时有没有开灯。我也不知道窗外对面有没有别人的窗对着我,我只好把窗帘放下来。过了一下,当时我认为差不多了。我拿起电话请他们接孟吉瑞的房间。他们告诉我没有姓孟的住这里。我就困扰了。我本来吃得不多,前一夜晚饭吃很多,又吃了宵夜,所以我就不吃早餐。我摸到收音机,把它打开,听一下音乐,睡着了一下,醒回来就开始担忧了。我左转右转,收音机广播新闻了。我听到孟吉瑞的事情,我不知怎么办。”
“你就打电话给我了?”
“我等了两个小时后才打。我不知怎么办,我迷糊了。”
“你有出过房间?”
“没有。非但如此,我都没有敢叫他们送东西上来吃。我挂了一块请勿打扰牌子在门上就干坐在这房里。假如收音机没错,警方是在找我,那——”
“现在我们来说主题,”白莎道:“为什么你不要警察找到你。”
“我要是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高朗尼道:“我就根本不在乎他们来问我。但是,收音机说陷讲是为我而设的。姓孟的不过正好走过去做了替死鬼。我先要知道这一点。我先知道什么人在想要我死。”
“我们会讨论这一点的。”白莎道:“他也是个盲人。”
“你怎么知道?”
“从陷附设定的方法。宓善楼警官把警方知道的全告诉我了。我们几乎可以确定这是一个盲人干的活。”
“我不相信。我不相信我认识的人当中,有人会干这种事。”
“会不会是其他人?”
“不会,我的朋友知道我家,我们俱乐部并不全是盲人。其中一人少了两条腿,一只手。我们里面一起有7个人是看不见的。”
“那么除了你之外还有6个,他们都知道你家吗?”
“是的,都去过。也都见过阿福。”
“阿福,谁是阿福?”
“我养驯了的宠物,是只蝙蝠。”
“嗯,养了很久了吗?”
“相当久了,我大门不关,为的是它方便。”
“宓善楼警官认为陷讲是针对你而来的而且是由一个盲人所设的。那就是只有6个嫌犯罗。是吗?”
“应该是。”
“那个孟吉瑞,他为什么去你家,你知道吗?”
“想不出来,他一定是一离开我这里的这个房间,立即赶去我家的。”
“正是如此。”白莎道:“这表示一切都是他早就设计好的。”
“多早设计好的?”
“我不知道。假如是一离开洛杉矶,或是在路上决定的,那就只有一个原因。”
“什么?”
“你说了什么话,所说的话使他有回去一趟,进你的房子里去的必要。只有两件事有这个可能。”
“什么?”
“花和音乐匣。”
“喔!我希望我的音乐匣没被别人乱动。”
“我想他没有动。你有没有告诉孟吉瑞你的宠物阿福?”
“我记不起了。”
“那阿福24小时住你家里的吗?”
“是的,它很可爱。我每次进去,它一定会飞上来亲近我一下。我喜欢宠物,我一直想养只猫或狗。”
“为什么没有养?”
“因为它们不能自己养活自己,而我又不能伺候它们。我出去的时候要把它们领在屋子里,有喂它们吃喝问题,溜狗的放猫的问题,所以我只好养只自己可以养活自己的宠物。屋子后面有个柴棚,那阿福就住在里面。我花不少时间养驯它,现在它住在屋子里。我大门不关的,如此它可以飞进飞出。我在不在家无所谓。它进进出出自谋生活——一自己养自己。”
白莎突然改变话题:“你告诉孟吉瑞,我替你找到了戴瑟芬是吗?”
“是的。”
“你告诉他,你有她地址?”
“是的。”
“你确定告诉过他,你收到花和音乐匣子?”
“没错。”
“他没有因这件事有什么激动?”
“我不知道,说不上来。至少声音没有改变。我看不到他表情的,你知道。”
“但是,一定是什么事引起了他回去的原因。他急着回去拿什么?或是做什么事?就走进了专为你而设的陷阱。”
“这我就想不出了?”
“真是可恶到了极点了!”
“什么?”
“整个这件事。你一定有什么我需要的消息,但是我们兜拢不到一块去。”
“到底是什么呢?”
“我也不知道,”白莎道:“坏的是你也不知道。是一件你根本不知道重要的事,是一件来这里的时候你说到过的事。”
“想不出有这样一件事。”
“一定是和那件车祸有关的事。”柯白莎说。
“我把一切都告诉你了。”
“就因为如此,你认为你把告诉孟吉端的事都告诉我了。但是没有。还有一件事很重要,牵涉到很多人和很多钱。”
“我们怎么办呢,去向警局出头,把一切告诉他们?”
白莎怒气地说:“让他们把这一切弄上报纸?我不干。”
“为什么不可以?”
“因为这里面有我‘5千元钱’的50%在。要是你认为我会把2千5 百元从窗子里摔出去,你就疯了。”
“但是,你的这笔钱和我没有关系,不要把我拖进去了。”
“我知道这和你没有关系。这就是难处了。你要坐在这里和我聊天,一直地聊,把你和孟吉瑞之间所聊的一再重复,仔细地想,事无大小都回想说出来。”
“但是我一定要吃东西了,我又不能出去,我又不——”
“可以的,”白莎说:“你下去到我房里,我带了些对你会会身的女人衣服。你跟我出去当我母亲。你中过风,走路很慢,靠我手上,你用一根手杖。”
“不会引人起疑吗?”
“至少我们可以试试呀。”
“我倒希望我能够——你知道,让人看到我在这里。”
“为什么?”
“这样的话,万一警察要把谋杀孟吉瑞的事赖到我头上来的话,我可以证明给他们看,我一直在这里旅馆里。”
柯白莎鼓起嘴唇,吹了轻轻一声,她说道:“真他奶奶的!”
“怎么了。”高朗尼问。
白莎道:“你自己竟完全没有不在场时间证人。”
“为什么?我又不能开车回洛杉矶杀掉孟吉瑞,又不能一个人开车回来住在这里。”
“是不可能,但是你可以杀了人。由别人开车把你送来这里。事先准备好一个这样的故事。”
“假如不是活生生的孟先生把我带来这里,还会有什么人呢?”高朗尼理直气壮地说。
柯白莎把双眉皱起,说道:“过去1 分钟我也在想这个问题,但是我清楚地知道宓善楼会说是什么人把你带来这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