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半个小时后,市公安局杜长东办公室里,几位白江一流的外科手术专家对雷停肋下插入的尖刀做了处理,成功取出了插在雷停身体里近三、四个小时的尖刀,并对伤口实施了外创缝合术。
整个手术过程中,虎影始终远远地蹲坐在门口,目不稍瞬地紧盯着雷停。
手术结束后,雷停仰躺在沙发上,旁边挂着输液的吊瓶,脸色惨白如纸,眉头紧皱,呼吸急缓不匀,黄豆般大小的汗珠不住地在额角沁出,只有一双眼睛仍保持着一贯的警醒和冷静。
杜长东坐在他身侧,听他简明扼要地将有关于卓森和大关刀相关的事情说完,有些不应该让杜长东了解的事情雷停在叙说时做了淡化处理。
“这两天马上就会有中央多部委组成的专案组进驻省城和白江,针对卓森一案进行深挖和排查。在解决完A君的案子后,我也要赶回总部复命。”雷停喘息着说道。
“你现在的伤势根本不适宜查案啊!”杜长东看着雷停憔悴的面容,皱眉说道。
雷停喘息着摇摇头:“兵贵神速。如果我现在休息了,A君却不会休息,他会接着寻找下一个目标,我不能再让他继续杀人了!”
杜长东看着雷停眼中坚毅的目光,无奈地点头同意:“好吧,我现在就把景东仁和丁国春他们叫来,你马上给他们布置任务。早一点抓到A君,你也可以早一点入院休养。”说着,起身走出房外,召唤坐在门外长椅上等候消息的景东仁和丁国春。
率先进屋的景东仁又回复成原来嘻皮笑脸的样子,刚刚进屋,就冲着雷停嚷道:“雷公算你狠,隐藏得可真够深的,打死我也想不出来一个现役国安特工楞是为一个任务潜伏了这么多年!还能凭工作业绩成为全国十大神探,你可以算是转型最成功的特工人员了!!”
站在一旁的杜长东抬手在景东仁后脑上拍了一巴掌,低声斥道:“胡说什么?!你小子不也配合雷停演了一出双簧吗?!连我也给蒙在了鼓里。”
景东仁吐了一下舌头,缩头缩脑地走到沙发旁边,蹲下身以手支着下颌,看着雷停说道:“虽然气色不太好,但眼神还是挺他妈凌厉,估计你老人家已经胜券在握了吧?!那个A君时日无多了!”
丁国春缓步走到沙发旁,站定望着雷停,语带关切地说道:“雷公,你能不能撑得住啊?!按我说的,你就安心住院休养吧,我和景头儿也会把那个A君揪出来的。”
雷停略显吃力地摆摆手,语声暗哑地沉声说道:“我的伤势不要紧,景和尚应该知道,比现在还严重的伤我也受过几次了。别的先不要说,我们现在要抓紧时间,务必要抢在A君前面,揭开他的真面目,将他尽快抓捕归案。”
景东仁笑容敛去,和丁国春一起正容点头。
雷停清了清喉咙,眼望天花板,若有所思地低声说道:“A君在白保德凶案现场打给我的电话,景和尚应该听过了吧?!”
景东仁点头:“从你们俩那段对话中可以听出,A君的目标就是你。因为他说过没有了你,这个游戏就没有了价值。”
雷停涩然一笑,点头说道:“没错,这一点非常重要。因为之前在我们的推断中,A君之所以以这种疯狂杀戮来报复社会的起因应该是他的家庭崩溃,而使得他家庭崩溃的主要原因就是警察!所以才会有锻具厂报案而导致的两名巡警重伤,凶手在一边楼顶抽烟看热闹的现实情况出现。而经过这通电话,A君在无意间替我们缩小了排查范围,现在我们只需要从我之前经办的案子里寻找线索就可以了。”
“你怎么可能让凶手的家庭崩溃呢?!”站在门口手抚下颌沉吟思索的杜长东沉声说道。
雷停轻轻叹了一口气:“家庭和感情一样,在大多数的时候都是非常脆弱的,一点点风吹草动的异变,都会使其发生内在的变化而导致最后的全线崩溃。”
第一百八十五章关于A君
景东仁眉头微皱地说道:“雷公这几年在省城和白江破获的案件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从这里面找出一个与A君有所关联的案子,也不是一天两天能够办到的。”
雷停摇摇头:“不需要费那个力气。A君两次给我打电话时的话语中隐藏着一个很重要的线索。”
丁国春犹豫地说道:“他是怎么知道你在医院里的?!”
雷停赞赏地看了丁国春一眼:“没错,我在白保德凶案现场时,A君在电话里说过他看到我从医院出来。问题是他是怎么知道我在医院里的。而我觉得这个问题又和他打给我的第一通电话里我和他的几句对话有些关系。”
景东仁追问:“哪几句话?”
雷停回想着,缓声说道:“我问他:‘你来过刑警队?’他说:‘你们的办公室太乱,但是用来饲养动物倒是很合适。’然后我说:‘冒充送水工这一招有点普通。’然后他说:‘但是很有效。有效的方法就是好方法。’”
景东仁大声说道:“A君再次冒充送水工混进了市局,从警员的交谈里得知你住院的消息。”
雷停点头:“除了市局的警员,没有其他人知道我住院的情况。这也是凶手最有可能获知消息的一个途径。那么从他冒充送水工这一点上,就给我们缩小范围提供了佐证。”
景东仁恍然大悟:“我明白了!A君冒充的送水工能瞒过那么多警员的眼睛,说明不光他的衣着和举止有送水工的特点,最主要的是他的气质和面容也和送水工极其相似,只有这样,才能够成功的鱼目混珠,在众多警员身边来去自如。”随即又皱眉反问:“不对吧,雷公!在你之前的心理推断中,A君是一个年龄在40…50岁之间,聪敏博学,洞悉世情,受过高等教育,有一份稳定但很轻松的工作,思想有强烈的两面性,偏执,有点神经质,脱发,也有可能略显秃顶的中年男人。而大多数的送水工却都是黑瘦、结实、手粗脚大的中年男人,除了中年男人一点相符之外,好象其余都没有共同之处。”
雷停只淡淡地说了一句话:“经历过家庭剧变的人是不可能还和从前一样的。”
丁国春接着说道:“而且从凶手和雷头儿的对话里可以听出,他也有一种自我放逐、自暴自弃的倾向。”
雷停点头:“从送水工这一点结合之前的心理推断发散思维可以大致推断出一些A君现在的体貌特征:他是一个略显黑瘦、身材中等的中年男子,头发不多,很可能是短发,有点近视眼,但却没有戴眼镜,所以看人时会不自觉地眯起双眼,眼窝深陷,眼带比较重,有习惯性皱眉的毛病,额头略突,嘴唇比较薄。”
景东仁点头,语气试探地问道:“需要做画像拼图吗?”
雷停摇头:“不需要。”
景东仁不解地皱起眉头:“难道还掌握了其他缩小范围的方法?”
丁国春语气犹疑地说道:“红星一中?”
雷停看着丁国春,意示嘉许地点点头:“红星一中是一个。白保德之前的所有受害人都有一个共同点,他们都曾经是红星一中毕业的。而白保德却是红星一中的在职教师,奇书…整理…提供下载从白保德妻子被害,到凶手设局伏杀白保德却误伤孙超,接着是白保德被凶手捉获,最终被杀身亡。为什么凶手一定要杀死白保德?白保德和凶手之间到底存在一种怎样不可告人的秘密?这些都是我们需要解决的问题。”
“这就要从白保德在红星一中的工作入手,看看他手里是否握有一些对凶手有所帮助的资源。”景东仁皱眉思索着,低声说道。
“白保德,红星一中政治课老师,四十三岁,在红星一中任教十三年,因肺功能不好,10月20日因肺结核请假回家休养,有个儿子现在在省城高中上学,他和他爱人住在白西白杨胡同15号,因白保德脾气比较急躁,经常妻子吵架,他妻子很早前就不和他在一起住,而是搬到娘家住,不过时不时地会回白杨胡同看看他。”丁国春打开随身携带的记事本,轻声念着上面的相关记录。
景东仁忽然想起什么似的说道:“凶手A君在我们的推断里应该是一个受过高等教育的人,他的知识面很广,博学多识,有没有可能他也曾在红星一中任过教职,所以害怕认出他的白保德漏露他的真实身份,所以杀他灭口?!”
雷停沉声说道:“杀掉白保德肯定是要灭口,但以凶手的谨慎个性,基本上不可能会让白保德这样的人看到他的做案过程。如果白保德没有看到凶手的做案过程,就根本谈不上凶手害怕白保德指认而杀他灭口的可能。”
“哦。”丁国春拍了一下自已的脑门,忽然说道:“我到红星一中核实情况的时候,听教务处的老师曾经说起过,白保德后来因为肺功能不好,不能大量呼吸粉笔灰尘,所以校领导就把他调到内务处,做了一段时间的校史资料收集和历届学生资料建档的工作。”
“就是这个。”雷停打了个响指,惨白的脸上因兴奋而笼上了一层淡淡的血色:“凶手就是从白保德身上得到了所有受害人的相关资料,后来又担心白保德得知凶案情况指认出他的真实身份,所以千方百计地欲致白保德于死地。”他的眼中闪动着湛然闪亮的光芒:“如果这一点可以确定,接下来就可以按照白保德的生活轨迹,查找他与凶手是如何相识的就行了。”
深吸了一口气,雷停接着说道:“现在找出的这一点,只能做为一个佐证。真正对找出A君有帮助的线索,却是他不经意间留给咱们的。”
第一百八十六章唯一生还的受害者
杜长东不解地说道:“凶手留给我们的?那是什么线索?”
雷停看了看一脸茫然的景东仁和丁国春,微笑说道:“所有人中唯一一个保留下生命的受害者。”
“那个被切掉一根脚趾的张博伦?!”景东仁皱眉说道。
雷停点头:“你回想一下张博伦的情况。为什么凶手没有杀掉他?凶手在切下他脚趾之后完全可以随心所欲地以任何方式杀掉他!为什么凶手没有给张博伦使用他独创的索命利器?为什么凶手留在现场的望远镜专用的三角支架是完全崭新的?和刘进海等受害人相比,张博伦的濒死设计明显要宽松许多,否则我们根本来不及救活他。”
景东仁拗着嘴唇,阴沉着脸想了好半天,最后苦着一张脸,眼巴巴地望着雷停说道:“你说的这些为什么我一个也想不明白,你就直接说出你的想法不行吗?!”
雷停无奈地摇摇头,说道:“我的这个想法完全是在看守所里灵光一现的猜测,根本没有实际线索支撑。你不觉得象张博伦这样的孩子,他的表现、嗜好、甚至那种叛逆感都是同年龄孩子所共有的东西吗?从那个完全崭新的三角架可以推断,凶手不是早有预想要找一个理想的地方观察警局的动静。因为那个支架从做工和用料上一看就是那种最普通最便宜的大路货,以凶手细致的个性,他如果是早有预想,就算自已动手,他也宁可弄一个结实的支架完事后带走,也不会非常凑合的买一个一次性的大路货用过后扔在现场。所以从这一点上,可以得出,他是尾随张博伦进入他的租住房之后,才发现房间与警局相对的有利位置,然后他在制服张博伦后匆忙出去买了一个望远镜和三角支架。凶手找上张博伦完全是巧合,因为张博伦住的地方不是和父母住时的地址,也就是说凶手无法从白保德那里取得张博伦租住房的地址。因为一般学校登记的住址只是户口所在地而已。那么凶手是怎么找上张博伦的呢?”
“网吧?!”景东仁满脸不明所以的随口说道。
“网吧!”雷停点头同意:“凶手一定是在张博伦经常上网的网吧外游逛了几天之后,才确定把张博伦作为他下一次行动的牺牲品。说到这里,问题又出现了,凶手A君为什么要在网吧附近寻找受害人?他为什么会选择张博伦?又为什么留他一条命呢?!”
丁国春和景东仁又被雷停一连串的提问弄得一脸迷茫。
雷停笑笑,继续说道:“让我做一个大胆的猜想:以凶手的年纪,如果他有孩子的话,应该也和张博伦的年纪相仿佛了吧?!”
景东仁和丁国春一起点头。
“那么象张博伦这一代的孩子,平时都是怎么生活的呢?!”
景东仁说道:“象你刚才说的那样,张博伦的生活完全是这一代孩子的样板。”
“那么一个父亲对于自已总是想往外跑、又屡教不改的孩子可以做出的最极端的管教方法会是什么呢?!”
“狗腿打折!”景东仁嘻笑着脱口而出,话刚出口,忽地警醒过来:“砍脚趾?!”
“差不多了吧?!”雷停看着目瞪口呆的景东仁微笑点头:“当我一开始想到这种可能的时候,脸上的表情也跟你现在差不多。你想一想,所有呈现出的情况,仿佛只有这一种看似匪夷所思的解释可以说得通。”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