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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子整整运了三天!
顾辞看着奉先殿的银子,好有土豪的赶脚!
不晓得皇帝看到会是什么脸色!
太子安静地拔营去西阙门外,时不时带着兵马去西郊大营拉练。京城的城门仍然紧闭,太子妃说了,不许开!
普通百姓还沉浸在‘好多钱’的兴奋讨论中,现在的议题已经集中为‘太子怎么这么厉害’!没人关心太子是不能进城还是不想进城,只觉得他在为西线备战,所作所为都是大有深意,吾等屁民在太子光辉笼罩下好有安全感。
毓仪糊涂地看着淡定的小儿子,闹不明白女儿女婿这是什么意思,一个在城外一个在宫里,交割了银子,就没有然后了?
顾翂也不敢说自己明白,不过现在看来妹妹和妹婿没出什么大事,着急的肯定不会是他俩,那他的目标就是保持这样的状况。
想有所作为的人也很糊涂,但更多的是郁闷,主角不上场,他们这些配角跳再厉害也没用啊!就算太子摆明了皇帝不死我就不进城,太子妃不配合下旨,谁也没辄。再说太子重兵围着京师,妥妥的是个黄雀啊。若皇帝真死了,太子妃不是吃素的,一个消息传出去,再多的阴谋诡计,也挡不住‘清君侧’,下一个死的就轮到他们。
谁也不想做螳螂,局面就这样僵持住了。
有很多人上折说‘太子囤重兵于京畿,实为不妥’,就差没直说太子想等机会造反了,被因为这么近都见不到亲亲老公而愤怒的顾辞拍了回去,‘让太子出征的是皇帝,我一个小女子不懂战事,怎敢随便召回领军之人当秦桧?皇帝又不是醒不了了,若是醒来,觉得没事自会下诏。若是期间西线有突发情况,也能省下调兵集结的时间。你老让太子回来,若是耽误战事你负责?’
这个说法让很多人闭了嘴。
宫中的门禁渐开,滞留快一个月的大臣可按时回家吃饭睡觉,而且顾辞扩大东宫书房议事规模,六部尚书、大理寺、京兆府、都察院一起参加,二品以上想来参加议事都可以。詹事府正常运作,崇文馆继续当百官宿舍使,想住随便住。也就是说,东华门进来的人,有三个地方可以去,乾清宫、崇文馆和东宫书房。
汝南郡王进来了一次,和太子妃密谈许久才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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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夕休沐,没有公事,顾辞慷慨地让宫女们过个好节,免费提供瓜果针线,想做孔明灯也允许,不过友情提示:引起火灾的话,在门禁森严的时刻,救火会不给力哦。在她的带头下,东宫不少人做了,她自己临摹了一幅牛郎织女图,和一张现成的嫦娥奔月图,糊在灯上,灯分别是明庭和艺青给她做的。天擦黑时,在微微的凉风吹拂下,京城里很多高楼飘出孔明灯,宫里也不例外,她的两盏灯冉冉升空,汇集到灯河中,一起飞向远处。
顾辞第一次玩的时候,特别担心如果不小心掉下来,会不会引起火灾?
顾翮嘲笑她,这时的孔明灯整体都是易燃材料,灯芯直接粘在底座上,烧到底时,整个灯很快烧光,只在无大风的天气放飞,风大会把火催猛,烧得更快,基本上没发生过灯掉下来引起火灾的事,都是没放好,还没升到高空就撞到楼阁、布幔才导致火灾。
宫里没有发生声东击西的火灾,也没有发生南十八宫某某妃嫔闹出事来逼太子妃去解决,从而绑架她威胁引诱太子强行闯城门的剧情,看来大家都惜命的很。
没有意外的人生寂寞如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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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外的太子第一时间看到灯河,随着微风往城西飘来,他摸摸下颌长出来的真胡子,叫来明津,“去看着这些灯,如果有渐渐飞低的,一定要捡回来。”
“……殿下,这是孔明灯。”这种灯不都是烧光光的么?!
“快去!”
纳闷的明津带几个五率府的人去守望灯河。快两刻钟时,还真让他看见一点缓缓而落的灯光。
太子真是神了!
几人追着这点摇曳的火光跑,因为太子交代的是‘捡’,所以没人拿箭射。终于等到灯落,在山腰的树上折腾半天才拿到,幸好破损不多。太子大力夸奖了明津,决定进城就给他找个媳妇!
灯上的图案赫然就是顾辞画的‘牛郎织女’!
宝贝真是太给力了!
太子笑得与有荣焉。细细观摩之后,找到几个字的暗语,心里翻译一下,一惊一沉,随即很玩味地笑起来。
91 暗涌()
七夕后的日子似乎平静中带着诡异。北阙门和西阙门的军报频繁许多,守门的禁卫军按要求像往常一样,问清楚来人是驿站传兵还是兵部传兵,前者信收下人别进,后者要先请兵部尚书池睿亲验腰牌,才能收信拒人。不过这些军报或传兵很容易被池睿一眼看穿,假得不能再假。
这事自然只能交给汝南郡王。
再有就是东阙门和南阙门出现过几次小骚动,有骑兵大声喊话,说是太子派他们去某地查探,情况紧急事关重大,特向内阁递交密折。守门的士卒要查验腰牌时,几人骤然暴起想上马冲门,士卒不及反应,险些被骏马踩踏,幸亏城门外突然出现几个黑衣人,举箭射死这些想闯城门的骑兵,旋即事了拂衣去不见了踪影。
尸体仍然交给汝南郡王。
甚至还有告密太子在哪里哪里藏着龙袍、兵械之类的纸条秘信,检举城内**羽密谋弑君嫁祸某某王的聚会地点,种种扑朔迷离的消息让汝南郡王疲于奔命。
顾辞万分同情,可惜很快她自己也没资格同情别人了。
七月底的一个休沐日晚上,大臣都没留宿崇文馆,伺疾小分队刚吃完饭,弘文馆的两个小皇子病倒,上吐下泻,他们的母妃‘母子连心’,很快在封住的南十八宫里知晓病情,跑永和门闹起来。顾辞紧急召来院使和一个精通儿科的院判,待他们诊完脉就问,“能否移动?”
院判表示可以,院使说明天再移比较稳妥,顾辞想了想,让人去问闹事的两个妃子,“千万不要拿孩子的性命安危开玩笑。是要孩子回南十八宫,还是去乾清宫治病?”一个要孩子回身边,不放心别人。一个愿意孩子去乾清宫,那里常驻御医。顾辞照办了,让精通儿科的院判住崇文馆待命。
当夜先闹起来的是南十八宫。东宫女护卫先进去清出路径,院判赶去时,十皇子已经抽搐得不行了。顾辞不忍看,只盯着披头散发跪爬在地上的吴良妃,她惨白的脸上有货真价实的悲痛绝望。吴良妃不停磕头,求她让萧律来治病。
顾辞也很悲伤地说,“如果不是皇上病危,我没办法让慈宁宫里的人出来。再说现在还来得及么?之前就告诫过你,别拿孩子的性命去赌……”
床上小小的身体喘不过气来,不多会浑身紫绀,瘫软了。吴良妃娇小的身体爆发出一阵野兽般的嘶吼悲鸣,她的宫女内侍瑟瑟发抖跪挤在角落里。
顾辞喃喃自语,“你还是个母亲么?这样糟践自己孩子为了什么?做个王府太妃,享天伦之乐不好么?”
何苦……
院判战战兢兢地躲回她身后,抖着全身,说不出话来。
顾辞叹口气,“如实写脉案,无须避讳,有事来找我。”
她没办过丧事,还得回去翻旧例。
吴良妃上前想抱住她的腿,被甘棠挡住,她状若疯癫地不停磕头,“太子妃,求你,我什么都愿意……”
“我不想听。你自己愚蠢犯了错,之前不信我,现在又想用几句话,让我帮你报仇?”顾辞对甘菊说,“请汝南郡王过来吧。你带二十人帮他。”
吴良妃的哭声戛然而止,其他宫侍如丧考妣,目送太子妃一行人离去。
顾辞刚出永和门,内侍来报,十一皇子病重,转而立刻赶往乾清宫东配殿。还好院使控制住了十一皇子的呕吐,检查秽物后,发现他吃了一点类似乌头的东西。
真·简单粗暴……
顾辞看着一头汗的穆总管,“十皇子已经去了,详情请问院判。还请穆总管派人收殓,稍后去东宫一趟,我们商量个章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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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东宫书房,她神情萎靡地窝在东梢间窗边的软榻上晒星月之光,心里难受不已,大人们的**没有节制,往往受伤送命的是尚不知事的孩子。这个时代并不讲究‘罪责刑相适应’,反而更推崇‘同态复仇’和‘连坐’。这次的幕后推手无非就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的梁、杜及其家人,只要太子在一天,他们永无翻身的可能。为了改变这个命运,已经被皇帝亲手打压下去的几位亲王可能都被外面那些亲人利用了,他们中的某些人显然更想串联后宫两个小皇子的母妃,扶持幼君,这样能摸到权柄的人才多。
小皇子有两个,那自然有一个可以拿来牺牲,用于嫁祸,当成诱饵。
所以愚蠢冲动的吴良妃是最好的选择,没见识,好骗,身边没得力的人可用,喜欢把事闹大,只是个县吏之女的出身,不坑她都对不起这么多人摒弃前嫌地联手。
有时候她很唾弃皇帝选女人的眼光,怎么净喜欢睡蠢成这样的人?可是反过来想想,如果都是太后那般精明干练的女人在后宫斗起来,很容易达成高宗时五天内死了十来个妃嫔、四百多宫侍的战绩吧。蠢人的战斗力还是差了许多,计谋也容易被看穿,像方太夫人一样,父母之所以从未把她放在眼里,恐怕也是觉得她的伎俩谋算只值一哂。皇帝一直不肯彻底打垮对皇位不死心的中山王、广恩王,甚至放任很多朝臣在八皇子、九皇子身边嗡嗡转,真的是他还没准备好?
这话顾辞一点都不信!
你看死了妈的广思王多安静,当然部分原因是瘸了腿,但少了个身处后宫的遥控者,一个只领俸禄没有实职的皇子能得到的支持太少了,也就关系非常密切的姻亲和林家死忠才可能伸把手。没看舞陵伯家派的是个没什么出息的小儿子来当弃子么,还不是因为光头广思王能分的蛋糕太少。所以中山王和广恩王底气这么足不是没缘故——皇帝舍不得动他们的娘。梁良妃只降到淑仪,入宫时才十二岁多点,十四岁生下第一个皇子还健康长大了,杜贤妃还能当才人,生了两个儿子,其中一个做了许多年乖巧听话没心眼的幼子。两个女人陪了皇帝三十多年,皇帝会舍得?哪怕知道萧潆的死与她们有关,也不会动手吧。
一个相处了不到两年的女人,早就是朱砂痣了!
时不时挂起来缅怀一番自己的长情,或感叹一句‘卿本薄命’,身边女人一流泪一跪求,利刻抛到脑后!
渣男!
顾辞觉得皇帝这病,和太后把老宫人们聚集在一起,各种流言带着真相公布于众有关,所以才对自己亲妈恼羞成怒关了禁闭!师父定是看清这点,才自愿坐牢!
而且皇帝还装病!
那天她用灯照他的瞳孔就知道了,真昏迷的人不可能反应这么快!
亲,你这是钓鱼执法啊!
不过可惜,不管你实际上想钓的是谁,我家哥哥这条鱼我会保护好,让其他鱼和你杀个痛快。顾辞敢保证,只要太后还在,想皇帝死的人绝对不会是太子。即便太后不在了,只要她还没到太子认为‘适合生孩子’的年纪,他就肯定不会希望皇帝死……
所以皇帝你就继续装吧,也不知道那乌头是不是想给你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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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辞蔫蔫地没精神,茫然呆滞半天不动,甘棠和甘茗在处理东宫喜庆装饰及赶制素服等琐事,明庭和穆总管在商量丧仪,艺青端着一碗茶和一卷谕示来请印,看她没精打采的样子心里担忧不已。
“这是枸杞珍珠汤,你喝一点,安安神。”屋里没别人,他声音很轻柔。
顾辞被他唤醒,接过茶盏,温热的甜水漫过咽喉,顿时精神了些,笑了一下,“她们怎么会让你做这个?”
艺青刚来时差不多被二十四小时盯防,近她身都不容易,更别说让他单独端茶递水。好像那天她与他长谈后,明庭和甘棠对他和蔼不少。
艺青笑而不语。他本就是皇帝为了太子准备的人,现在只不过为了她,想早点到东宫来,所以和明庭悄悄配合了一次。两人都是久居深宫之人,都不用事先打招呼便默契十足,所以东宫人对他的戒心少了很多。只是这些不需要让她知道。他再低调,看她的眼神也瞒不了多久。
这样就很好。
“吓着了吧?”
“她们图什么呢?”
“一个最想要又一直得不到的东西,努力一下,接近一点,最后只差一点点,就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