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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老而为贼-第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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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大夫上辈子在跌打损伤方面也是颇为利索的,原来年轻的时候在这里工作过。

    项大夫一眼就认出了那天给他几块大洋的女患者,看到陈怡玢第二次找来还以为她是来号脉的,还特意将陈怡玢领到了他临时的诊室里,说:“你上次来的时候我就说过,你身体在几年前小产过,颇有点亏空,要吃点药调节一下,日常注意休息和吃食。”

    又给陈怡玢号了脉,跟她说最近她的状态看起来倒还不错,要坚持吃药和注意日常休息,陈怡玢也都一一应了,过了一会儿,她才说出自己的主题,说道:“张少白组织的灾民救济会将会招一批大夫到城外去给灾民义诊,一切费用都由灾民救济会来承担,届时应该会得到一笔费用的。”

    听陈怡玢这么说,项大夫眼前一亮,说道:“不过我这种无名大夫想必是没有资格的,也就不去操那个心了。”

    陈怡玢说:“那倒不必你去操心这个,今天张先生来我店里订灾民的棉衣,还询问我有没有相熟的大夫推荐,我想到您的医术,就向他推荐了您,张先生说你到时候到张公馆里报道一下就行了。”

    项大夫一听,高兴地说:“不知道怎么感谢你才好啊!”

    陈怡玢只说:“举手之劳而已,不足挂齿。”

    项大夫心里暗自打量陈怡玢,看到她穿着时髦名贵,一看就是那种富贵人家的女郎,并且本人也是身材高挑,相貌妍丽,根本不像是看中了他这个已婚男人的样子。也就那么一瞬间的功夫,项大夫将这点绮丽的想法给否定了下去,只觉得自己真的是撞上了好人,好运气!

    陈怡玢看到他这么高兴,也觉得真的是帮助了他,心里也感觉好受了许多,想到上辈子中年后俩人的相扶,心里也是盼着他这辈子过上幸福的日子的。

    从项大夫的诊室出来是一条长走廊,陈怡玢正路过一间诊室的时候,忽然听见一个声音说:“蕊蕊啊,你要想好啊,这可是一个孩子啊,你怎么不跟随庆商量商量就打掉呢?”

    陈怡玢一愣,到底还是好奇心驱使放轻了脚步停下,只听见杨苒苒说:“我好不容易才和他离婚,怎么还会跟他说我怀了他的孩子?若是他知道我怀了他的孩子,他一定会想要复婚的!他一直想要一个孩子的!”

    另一人大概是杨苒苒的母亲,她在劝杨苒苒跟王绶云复婚,并且细数王绶云的好处,青年才俊、品行良好、才华横溢、前途无量等等,但是杨苒苒只说了一句:“我跟他连躺在床上我都觉得受不了,让我怎么跟他在一起?”

    杨母果然不再说了,沉默了一下,小声的说:“那,难道不会是邵兴的么……”

    杨苒苒仿佛是有点尴尬,过了一会儿才说:“那时我跟邵兴并没有的,只是到后来的时候才在一起过。”

    杨母叹了一口气,俩人再说什么陈怡玢就没有再听了。

    从医院里出来,陈怡玢想到王绶云,这种他和杨苒苒的私事她是无意参合的,可是想起王绶云看阿光他们三个娃的时候那温暖的眼神,尤其他曾经在看着珊珊的时候跟她说过:“我其实很喜欢女孩子,女孩子是父亲的贴心乖女儿,我一直希望将来能有个女儿,我会牵着她的手去玩,可惜啊,杨苒苒那时候不想要孩子。”王绶云很少提到杨苒苒的,之后就没有再说了。

    陈怡玢到底还是让司机将车开到了王绶云的办公大院,军部范围内守备森严,通过层层通传才将电话转到里面的王绶云那里,陈怡玢说:“随庆,是我,嘉和,我想跟你说一件事,刚才我在医院里看到了杨苒苒在堕胎,她说那个孩子是你的。”

第065章() 
陈怡玢看着王绶云开车军部的车子冲出大门,她才让司机缓缓开走,回到店里看到正在招待客人的黄薇甜,黄薇甜送走客人看到陈怡玢静静的坐在等候区的枫木牛皮大椅子上,表情带着一点迷茫。

    黄薇甜关心道:“怎么了?”

    陈怡玢想了想,将事情说了出来,最后说:“我不知道我自己做得对不对?随庆跟杨苒苒已经离婚了,可是她却怀了孩子,如果我不说的话,也许随庆一辈子都不知道这个孩子,可是我说了,他们的关系又如何界定呢?我在觉得,我似乎给随庆带去了一个难题。”

    黄薇甜给她倒了一杯热茶,陈怡玢捧着热茶,黄薇甜说:“你这样的时候倒是难得,从我认识你开始,你似乎总是胸有成竹的样子,多么艰难的情况你都能挺下去,倒是少见你迷茫。”

    陈怡玢:“我是不愿意参合到别人的家事的,只是,我无法释怀杨苒苒要打掉那个孩子。”她活了两辈子,两辈子都失去过孩子,在她心里这种痛是一道永远的伤疤,她很迷茫的问:“我是不是做得多余了?”

    黄薇甜想了想,说:“这好歹是关于一个生命的,也许是随庆特别想要的孩子,就算他们不能复婚,可是孩子留下也不是不可以啊。”

    陈怡玢叹了一口,这事毕竟已经做出来了,而且,她其实不后悔的成分多过后悔的,毕竟这事关一个生命。

    晚上她给大小姐写信的时候还写了这件事,说:“用自己认为的观点做了一件自以为的好事,可是却不知道这对人家而言是不是一件好事?觉得自己太自以为是了。”

    王绶云一连好几天没有出现,再出现的时候样子没有什么变化,只是看起来气色不太好,黑眼圈浓重,陈怡玢道:“那天也是我太鲁莽了……”

    王绶云却道:“不,我该感谢你,我起码应该有一个知情权。”

    陈怡玢不知道该说什么,王绶云沉默了半晌,黄薇甜看到俩人这个气氛在旁边还跟李少雍在说些笑话,可是王绶云后来说了一句:“我百般求她,我不复婚,只希望她留下孩子,将来交给我来抚养即可,绝不对她有纠缠,可是她还是不同意。”

    三人都沉默了。

    李少雍说了一句:“有时候女人狠起来让人心冷。”

    四个人后来都没怎么说话,后来三个娃回来了,在家里跑来跑去的,家里才又热闹了起来。

    过了几天,项大夫忽然找上门来,到店里去看陈怡玢,陈怡玢到的时候,他已经等了很久了,一看到陈怡玢进来他就立刻起身了,陈怡玢挺惊讶的,道:“项大夫怎么过来了?可是有什么事?”

    项大夫道:“张老板放了我一天假,我们几十个大夫轮班去给灾民义诊的,趁着有空我特意过来对你表达一下感谢。”说着就送上了一些水果和药材。

    项大夫还颇为不好意思的说:“我还记得你的脉象,又给你拿了一些太平补药,小小礼物,希望你不要嫌弃。”

    陈怡玢赶紧接过来,向他道了谢,又将他请到后面的会客室里,给他倒茶上点心。

    项大夫说:“多亏你帮忙,张老板也慷慨,看在你的面子上给我开了五十块大洋,说实话,这笔钱对我很重要,所以我真的不知道怎么感谢你才好。”

    陈怡玢道:“不用感谢我,只希望你好好钻研医术,学得一门傍身的手艺。”项大夫自然应承,说他也有意多学习一些西医方面的知识,将来更有发展云云。

    陈怡玢见他这样赔小心的样子,心里想着到底她还是忘了尺度,于是很干脆的跟他说:“项大夫您不用觉得欠我的,你可能不记得了,你在很多年前无意之间帮助了我,所以今日皆是因为当日之事还你的恩情罢了,你我之间以朋友相交。”

    项大夫听到陈怡玢说以前帮过他,他赶紧在脑子里想了很多,可是他毕竟亲手救过很多病人,到底是哪一个他还真的记不住,陈怡玢看他仔细思索的样子,打断他说:“那时我也很小,还不是现在的样貌,可能你也想不起来了,不过旧时的帮助我记在心里的,今日才有此举动,看到你能过上好日子,我心里也是快慰的。”

    项大夫心想这就是勤勤恳恳当个好大夫的好处了,他心里这些天其实也是颇为有思量的,一方面虽然觉得自己运气好受了一位病人帮助,可是这乱世哪有无缘无故的帮助啊,他真的怕是个骗子什么的,但是想到张少白在平城的名声,也没人敢在这样的太岁名声上动土,于是抱着试试看的念头去了,结果没想到竟然是真的!

    甚至还真的见到了张少白,张少白还拍着他的肩膀说:“陈小姐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啊!”让项大夫觉得一切好像在做梦一样。

    所以他一得空就赶紧打听到了陈怡玢的地址,登门来谢,毕竟搭上了张少白这条线,他以后的生活也能好过一点啊,结果听到陈怡玢说一切的幸运皆是因为他早年的相助,而且人家也说了是还恩情,那就是说还完了这事就拉倒了。虽然这么听起来他心里松了一口气,但是又觉得这么一个好的机会就这么没了,也是颇为可惜的。

    赶紧跟陈怡玢说:“若是以后府上有人,我是说人都难免有个头疼脑热的,需要我来出诊,你只需派人来跟我说一声,我肯定随叫随到的。”

    陈怡玢一听,又说:“我自然是需要项大夫帮助的,需要的时候我不会跟你客气的。”

    送走了项大夫,陈怡玢想着授人与鱼不如授人予渔,这各人的生活最终都还得靠自己去走,别人都代替不了。以后再拉项大夫一把的时候,也得做得痕迹淡一点了。

    下班回家又特意去朱公馆去看朱伯逸,朱伯逸穿着一件月白色的长褂子,在书房里看着一本古籍,如果不是他梳着时下的斜分短发,会让她有一种看到古代读书人的感觉,朱伯逸细长白皙的手指搭在旧黄的古书上,看书的时候表情很闲适、享受,倒真有一种古代贵公子的样子。

    她进了朱伯逸的书房才真的是长见识,早听说他是后世有名的收藏大家,现在可算有了概念,只见他的屋子里好多穿线的古书,分门别类的放在红木玻璃书柜里,还有几个柜子里放着他收集的古钱币和古董,红木的雕花书桌上摆着几方印石,墙上挂着一幅八大山人的画,整个屋里很多珍本孤品,这一个屋子的藏品恐怕细细的用玻璃罩子摆放的话,可以摆满后世半个博物馆吧。

    朱伯逸看到陈怡玢这惊讶的欣赏表情,心里反倒是受用,他这人若是别人夸他有钱、聪明,他都没觉得怎么样,他生来就富有,自己又天性聪明,于挣钱一道上更是仿佛无师自通,虽然体弱但是也不影响他接掌家族事业,唯有收藏一道上,别人夸他的时候才真是让他觉得开心,而且也乐意跟人谈起这方面的事。

    可惜陈怡玢是一个外行,只知道感叹和夸赞,但是朱伯逸也还挺受用的,不过陈怡玢看到这些古书,想到后世在十年混乱时期的时候,朱家很多重要的藏品都被毁了,到后来捐献给平城图书馆和博物馆的也不过是剩下的少量藏品了,这真是一件十分十分遗憾的事,便说:“虽然孤本独品才更有价值,但是若能刻印一些珍贵的复本,或者自家亲朋留存或者开放给世人看,才算是这些古籍真正的作用吧,否则时间久了,字迹淡了,书页坏了,这些前人的智慧终究就会断了的吧。”

    想一想,又怕自己说得太委婉朱伯逸听不懂,又说:“近些年连年战乱,恒之也还是要为这些珍本和古董考虑考虑的。”

    朱伯逸却笑道:“我书房里的几本书其实已经联系商务出版社出一些精品收藏本了,我也觉得自己能看到这流传了几百年的孤本固然是好,但是若是这些先人智慧丢失在我这里,那我可是罪人了,再说平城人都知道我爱收藏,来借的人屡屡不绝,我也是怕了,每每被人借走珍本,我的心里总是心惊胆战的,最终我还是决定做一些精美的复刻本供大家研究吧!”

    陈怡玢笑,说:“恒之心胸宽广啊。”

    朱伯逸又向陈怡玢介绍了一下自己的藏品,讲得津津有味,每当他讲这些事的时候,他的脸色不自觉的红润了,仿佛他不是一个体弱常病之人,而是在大学的课堂上谈古论今的教授一般。

    说了半天,朱伯逸才问起陈怡玢来拜访的事,陈怡玢赶紧说道:“想在恒之的纱棉厂里加工一批棉衣,张老板向我的小店定制五千套棉衣,我现在小本生意没法那么快速赶出来,就来向你求助了。”

    朱伯逸当场给纱棉厂的管事打了电话,随后就应承了陈怡玢,又说:“我知道你们订制棉衣是给灾民赈灾,那天赈灾晚宴我虽然没有去张公馆,但是也捐了钱的,你的棉衣我还真是没有想到,到底还是女士心细,张老板订这五千件也还是不够,那我再捐五千件吧,想必这就差不多了。”

    陈怡玢知道朱伯逸的实力,这些不过是举手之劳,便说:“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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